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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兰德斯战场上罂粟花随风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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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矗立其间,一排接着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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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志着我们安息的地点;天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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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仍然不断勇敢地歌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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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鸣声不免为地面的枪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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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在1915年12月发表于《笨趣》杂志之后,就成了协约国最常受人引用也最广为翻印的一首诗。而且,由于其中对于战争的持续表达了绝不妥协的信息,因此也特地被用来游说美国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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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阵亡的死者。短短几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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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仍然活着,感受黎明,观看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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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爱,也为人所爱。但时至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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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躺卧于佛兰德斯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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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续我们与敌人的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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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衰颓无力的手抛掷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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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你们接替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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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勿对我们这些死者毁弃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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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罂粟花虽如旧生长,我们却无法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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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兰德斯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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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雷在昨天去世,死因很平常,就是肺炎而已。库欣在日记里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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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第14综合医院会合——那是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然后步行了一点五公里左右前往公墓。北斯塔福德军团的一个连队和英国皇家陆军医疗队的许多护理员以及加拿大修女走在队伍前方——接着是麦克雷的坐骑,名叫“营火”,由两名马夫牵着,按惯例挂着白色花环,主人的马靴被倒挂在马鞍上——然后才是我们其他人。六名中士从大门抬着棺木过来。棺木被垂入墓穴里的时候,远方传来了枪声——仿佛特地为了这个场合而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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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2月1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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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芙莉德·库尔的弟弟收到召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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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遭遇听起来不太愉快。艾尔芙莉德的弟弟威里显得相当懊恼,向她述说了他们所有人如何必须在冰冷的营房里一丝不挂地列队站好。至今为止,威里一直因为身体原因而得以免服兵役:“因为猩红热而导致”膝盖积水以及心脏无力。不过,现在军方已经改变了想法。如同欧洲其他参战各国的军队,德军也面临了人力严重短缺的问题。一个医生压了压他的肚子,又听了听他的肺部,然后就宣告道:“十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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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里吐了一口唾沫,忿忿地说:“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痴!他只想为德皇威廉多找些炮灰而已!”艾尔芙莉德和威里的好友汉斯·安德罗夫斯基笑着逗他:“你的模样该有多么壮观呀——全身脱光光!你的青春体态根本是希腊众神的模范吧!”接着,他们的谈话变得沉重了起来,于是他们开始讨论威里该怎么应付这种状况。因为视力不佳而不必服役的安德罗夫斯基说,不论怎么样,威里一定要避免成为步兵。加入空军最好——当然,要当地勤人员,不是开飞机。“跟他们说你写得一手好字!”威里对他们所有的提议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再看着黑暗面:“普鲁士兵役。我这下大祸临头了。”艾尔芙莉德告诫他最好不要让母亲听到他这么说——他们的母亲仍然信奉这场战争的正当性。接着艾尔芙莉德又语带讽刺地指出,威里要是战死了,他们的母亲一定会把他视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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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们谈起了这场战争。艾尔芙莉德提起一个许多人都在问的问题:为什么,那么多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死?“好几百万人牺牲了性命,却根本毫无意义,一点儿意义也没有。”安德罗夫斯基不同意。并非全无意义。例如那些阵亡的俄国士兵,就借着他们的死而为祖国的大革命铺了路。艾尔芙莉德怒火上升。“借着他们的死?如果这就是革命的代价,那我再也不希望世界上发生革命。”威里什么也没说,只是咬着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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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2月8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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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芙·金思索着自己没有眉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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