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7374256e+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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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57 这首诗在1915年12月发表于《笨趣》杂志之后,就成了协约国最常受人引用也最广为翻印的一首诗。而且,由于其中对于战争的持续表达了绝不妥协的信息,因此也特地被用来游说美国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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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59 我们是阵亡的死者。短短几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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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61 我们仍然活着,感受黎明,观看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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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63 心有所爱,也为人所爱。但时至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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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65 我们已躺卧于佛兰德斯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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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67 接续我们与敌人的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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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69 我们以衰颓无力的手抛掷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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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71 由你们接替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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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73 切勿对我们这些死者毁弃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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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75 否则罂粟花虽如旧生长,我们却无法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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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77 在佛兰德斯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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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79 麦克雷在昨天去世,死因很平常,就是肺炎而已。库欣在日记里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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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81 我们在第14综合医院会合——那是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然后步行了一点五公里左右前往公墓。北斯塔福德军团的一个连队和英国皇家陆军医疗队的许多护理员以及加拿大修女走在队伍前方——接着是麦克雷的坐骑,名叫“营火”,由两名马夫牵着,按惯例挂着白色花环,主人的马靴被倒挂在马鞍上——然后才是我们其他人。六名中士从大门抬着棺木过来。棺木被垂入墓穴里的时候,远方传来了枪声——仿佛特地为了这个场合而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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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83 1918年2月1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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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85 艾尔芙莉德·库尔的弟弟收到召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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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87 他的遭遇听起来不太愉快。艾尔芙莉德的弟弟威里显得相当懊恼,向她述说了他们所有人如何必须在冰冷的营房里一丝不挂地列队站好。至今为止,威里一直因为身体原因而得以免服兵役:“因为猩红热而导致”膝盖积水以及心脏无力。不过,现在军方已经改变了想法。如同欧洲其他参战各国的军队,德军也面临了人力严重短缺的问题。一个医生压了压他的肚子,又听了听他的肺部,然后就宣告道:“十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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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89 威里吐了一口唾沫,忿忿地说:“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痴!他只想为德皇威廉多找些炮灰而已!”艾尔芙莉德和威里的好友汉斯·安德罗夫斯基笑着逗他:“你的模样该有多么壮观呀——全身脱光光!你的青春体态根本是希腊众神的模范吧!”接着,他们的谈话变得沉重了起来,于是他们开始讨论威里该怎么应付这种状况。因为视力不佳而不必服役的安德罗夫斯基说,不论怎么样,威里一定要避免成为步兵。加入空军最好——当然,要当地勤人员,不是开飞机。“跟他们说你写得一手好字!”威里对他们所有的提议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再看着黑暗面:“普鲁士兵役。我这下大祸临头了。”艾尔芙莉德告诫他最好不要让母亲听到他这么说——他们的母亲仍然信奉这场战争的正当性。接着艾尔芙莉德又语带讽刺地指出,威里要是战死了,他们的母亲一定会把他视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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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91 接着,他们谈起了这场战争。艾尔芙莉德提起一个许多人都在问的问题:为什么,那么多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死?“好几百万人牺牲了性命,却根本毫无意义,一点儿意义也没有。”安德罗夫斯基不同意。并非全无意义。例如那些阵亡的俄国士兵,就借着他们的死而为祖国的大革命铺了路。艾尔芙莉德怒火上升。“借着他们的死?如果这就是革命的代价,那我再也不希望世界上发生革命。”威里什么也没说,只是咬着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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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93 1918年2月8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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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95 奥利芙·金思索着自己没有眉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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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97 现在已是冬季,但天气却异常温暖。有些意大利军官显然已经训练得不再怕冷,而敢在这种天气下洗澡。奥利芙·金不再住在萨洛尼卡这座废墟城镇边缘的那间小屋子里,而是搬进了一间临时搭建的木屋,由先前装着一架飞机的巨大木箱改造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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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299 洗澡?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其他事情可做。萨洛尼卡没有任何新进展。尽管东方军队获得了大批部队增援,却没有任何进展。这场行动的批评者——现在这种人多得很——把这座要塞城市称为德国最大的俘虏收容所。他们在1917年间曾经试图突破北方的保加利亚防线,但进展却是微乎其微。(萨拉伊自身的指挥官职务倒是在几个月前被撤换了。)部分问题是疾病肆虐。名义上,东方军队号称有六十万人,但由于疟疾、登革热及其他疾病的肆虐,以致实际上真正能够执行勤务的只有十万人左右。医院里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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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301 不过,奥利芙·金并没有闲得发慌。她近来数度往返克基拉岛,说得精确一点儿,是往返那座大岛正对面的萨兰达港。美国红十字会向塞尔维亚军方的卫生勤务部队捐赠了二十九辆救护车,她就是负责把这些新车开到萨洛尼卡的其中一名驾驶员。这段旅程来回一趟就得花上八到十天,这时金已经对这段道路非常熟悉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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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303 驾车行驶在这些狭窄险峻的山路上通常并不容易,有时候也充满危险。暴风雪和车辆抛锚的情形金都遭遇过。她发现自己通常比男性驾驶更能够吃苦,“他们厌恶不舒适的状况,包括下雨、泥泞与寒冷”。就她本身而言,她声称自己过着“吉卜赛人的生活”。她的健康情形相当良好,只是会偶尔牙痛或感冒。她总是借着用开水、兰姆酒与大量糖所混合而成的饮料治疗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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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4305 明显可见,她是因为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如此狂热地全力投入于工作中。她深感失望,原因是她与塞尔维亚军官约维上尉的感情已经告终。他们上次见面是在去年10月,当时她刚因为在大火中的英勇表现获颁一枚塞尔维亚勋章,然后便与约维在克基拉岛上会面。(他即将到伦敦出任务。)他们共度了几天的时光,然后在返回本土的船程上道别。她流了些眼泪——实际上,她很想坐下来大哭一场。接着,她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寂寞与抑郁。后来她收到约维寄来的信,告知她说他已有了新的交往对象,更是进一步加重了她的抑郁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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