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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61 雅各宾制度的首要任务就是动员民众反对吉伦特派和地方贵族的不满分子,并使已经动员起来的民众对无套裤汉的支持得以持续。后者对打好革命战争的某些要求——普遍征兵(the‘levée en masse’,全民皆兵)、对“卖国者”采取恐怖措施和全面控制物价(“最高限价”)——一般而言是与雅各宾的观念相吻合,尽管他们的其他要求后来被证明是有点麻烦。以前遭吉伦特派拖延,而今已多少变得激进一点的新宪法公布了。根据这一庄严但遵循惯例的文件,人民被赋予普选权、起义权、工作或维持生活的权利,而最有意义的是,它正式宣布,全体人民的福祉是政府的目标,而人民的权利不仅可以获得,而且可以实行。这是一个现代国家颁布的第一部民主宪法。更具体地说,雅各宾派不予赔偿地废除了一切残余的封建权利,改善了小买主购买流亡分子被没收之土地的机会,而且在数月以后,废除法属殖民地的奴隶制度,其目的在于鼓励圣多明各岛(San Domingo,即今海地)的黑人为争取共和、反对英国而进行抗争。这些措施产生了极深远的后果,在美洲,它们帮助塑造出像杜桑·卢维杜尔(Toussaint Louverture,1749~1803,海地奴隶起义领导者)那样的首位独立革命领袖。[拿破仑法国重新夺回海地的行动失败,是促使法国决定彻底结束其美洲残余帝国的主要原因之一,这些残余的殖民地通过《路易斯安那购买案》(1803年)出售给美国。于是,雅各宾主义传播到美洲的进一步后果,便是把美国变成一个拥有广阔大陆的强国。]在法国,它们为中小农、小手工业者和店铺老板建立了坚不可摧的堡垒,这些人在经济上是倒退的,但却热情献身于革命和共和。从此,这些人主宰了乡村生活。加速经济发展的重要条件——农业和小企业的资本主义化,放慢到了爬行的速度,因此也降低了都市化、扩大国内市场和工人阶级成长的速度,顺便说一句,它也影响了随后无产阶级革命的发展。大企业和劳工运动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注定是法国少数人的现象,是被街角杂货商、小土地自耕农和咖啡馆老板的汪洋大海所包围的孤岛(参见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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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63 新政府的核心,诚如它的所作所为,代表了雅各宾派和无套裤汉的联盟,因而明显地向左转。这在重建的公安委员会中反映出来,该委员会很快变成法国事实上的战时内阁。它失去了丹东这个强有力的、放荡的,也许还是腐败的,但极富天才,比他外表温和许多的革命家(他曾在最后一任国王的政府里担任大臣),但保留了罗伯斯庇尔,后者成为该委员会最有影响力的成员。少有历史学家能对这个花花公子般的、缺少血色、个性略嫌独断的狂热律师无动于衷,因为他仍然体现着可怕而光荣的共和二年,对于这个时代,没有一个人能无所偏倚。罗伯斯庇尔并非一个令人愉快的人,甚至那些认为他正确的人,如今也倾向于年轻的圣鞠斯特所散发出的准确和严酷。罗伯斯庇尔并非伟人,他经常显得心胸狭窄。但他是大革命制造出的唯一一个(拿破仑以外)受到崇拜的个人。这是因为对他来说,就像对历史来说一样,雅各宾共和不是一个赢得战争的谋略,而是一种理想:在正义道德庄严而可怕的统治下,所有良民在国家面前人人平等,叛国者则遭到人民的惩罚。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的精神和对正义的纯洁信仰赋予他力量。他没有正式的独裁权力甚或职位,因为他仅仅是公安委员会的一员,后者只是国民公会的下属委员会,一个最强有力,但从来也不是一个全权机构的下属委员会。他的权力是人民的,是巴黎民众的;他的恐怖也是他们主张的。当他们抛弃他时,他便只有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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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65 罗伯斯庇尔和雅各宾派共同的悲剧是,他们自己被迫疏远了这样的支持。雅各宾政权是中产阶级和劳动群众的联盟,但对中产阶级的雅各宾派来说,对无套裤汉的让步之所以尚可容忍,只是因为他们将群众与该制度的依附关系控制在不会威胁到有产者的程度上;而且在联盟内部,中产阶级的雅各宾派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战争的紧迫迫使任何一个政府实行中央集权并加强法纪,而这必须以牺牲俱乐部和支部自由的地方直接民主、牺牲临时的自愿民兵和无套裤汉据以发展壮大的自由辩论式选举为代价。这样的过程强化了圣鞠斯特之类的雅各宾派,而牺牲了埃贝尔之类的无套裤汉;而同样的过程也在1936~1939年的西班牙内战中,强化了共产党人,而牺牲了无政府主义者。到了1794年,政府和政体已坚如磐石,并通过中央的公安委员会或国民公会(通过特使),以及地方上由雅各宾军官、官吏和地方党派组织结合而成的庞大团体正常运作。最后,战争的经济需要失去了民众的支持。在城镇,物价控制和配给制度使群众获益;在乡村,有计划地征集食物(这是城市无套裤汉首先捍卫的办法)则使农民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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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67 因此,群众退入不满、困惑、心怀抱怨的消极状态之中,特别是在审判处决了埃贝尔派之后,更是如此,该派是无套裤汉当中最畅言无忌的代言人。同时,比较温和的支持者又被以丹东为首的右翼反对派所震惊。这个派别为大量的诈骗分子、投机人物、黑市投机商以及其他靠营私舞弊累积资本的人提供了避难所,丹东本人就体现了不道德的、福斯塔夫式(Falstaffian,莎士比亚戏剧中的一个肥胖、快活、滑稽的角色)的随便示爱、随便花钱的角色。这种现象在社会革命之中,总是最先浮现,直到严苛的清教主义占上风时,才会停止。历史上的丹东们总是被罗伯斯庇尔们打败(或被那些伪装得像罗伯斯庇尔般行事的人打败),因为极端褊狭的献身精神,总能在放荡不羁无法取胜的地方获得成功。然而,如果罗伯斯庇尔在消除腐败方面赢得了温和派的支持,因为这毕竟有利于战争,但在进一步限制自由和限制赚取金钱方面,则造成更多商人惊慌失措。最后,没有多少人喜欢那个时期有点荒诞的意识形态偏移——有组织的脱离基督教运动(由于无套裤汉的狂热),以及罗伯斯庇尔崇拜最高主宰的新市民宗教,这种宗教有一整套仪式,意在对抗无神论者并贯彻神学家让-雅各(JeanJacques)的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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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69 到了1794年4月,左右两派都被送上了断头台,罗伯斯庇尔在政治上孤立了。只剩战时危机支撑着他维持权力。1794年6月末,当共和国的新式军队在弗勒吕斯(Fleurus)大败奥地利军队并占领比利时,从而证明了它们的坚定强韧之时,罗伯斯庇尔的末日就在眼前。革命历热月9日(1794年7月27日),国民公会推翻了罗伯斯庇尔。第二天,他、圣鞠斯特和库东(Couthon)被处决,几天以后,87名革命的公安委员会成员也遭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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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73 热月是法国大革命值得记忆的英雄阶段的结束,是衣衫褴褛的无套裤汉和头戴红帽、把自己看成是布鲁图和加图(Brutus and Cato,古罗马共和派政治家)公民阶段的结束,是夸张的古典和宽宏阶段的结束,但又是发出如下绝望呼号阶段的结束:“里昂不复存在了!”“1万名战士缺鞋。你们没收斯特拉斯堡所有贵族的鞋,并准备好在明天早晨10点钟以前运到司令部。”这并不是一个好日子的阶段,因为多数人都处在忍饥挨饿和惊恐不安的状态;而且是一个像第一颗原子弹爆炸般可怕而又不可改变的现象,将全部的历史永远地改变了。其中所产生的力量足以把欧洲旧制度的军队像干草一样扫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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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75 在专业术语上可称作革命时期的剩余时期里(1794~1799年),中产阶级所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在1789~1791年的最初自由纲领基础上,达到政治稳定并取得经济进步。从那时到现今,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获得完美解决,尽管从1870年后,可在议会共和的多数时期里找到能够运作的处方。制度迅速变换——督政政府(1795~1799年),执政政府(1799~1804年),第一帝国(1804~1814年),波旁复辟王朝(1815~1830年),君主立宪(1830~1848年),第二共和国(1848~1851年),第二帝国(1852~1870年)——的种种尝试都是为了维护中产阶级社会,避免雅各宾共和和旧制度的双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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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77 热月党人的最大弱点是,他们没有享受到政治上的支持,而是以最大的忍受力被挤压在复辟的贵族反动派和雅各宾—无套裤汉巴黎贫民之间的狭缝中,而后者很快就为罗伯斯庇尔的倒台而感到惋惜。1795年,他们制定了一部意在牵制和保持均势的复杂宪法,以保障他们自己免受来自左右两方的伤害,他们并且周期性地变换态度,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左,勉强地保持平衡,但不得不越来越依赖军队去驱散反对派。这是一种与第四共和国惊人相似的局面,而且其结果也是相似的:一位将军的统治。但是,督政政府对军队的依赖,主要不是为了镇压周期性爆发的政变和阴谋。(例如1795年的种种阴谋,1796年的巴贝夫密谋,1797年的果月政变,1798年的花月政变,1799年的牧月政变。)由于制度脆弱且不得人心,无为而治是保障政权的唯一办法,但主动性和扩张是中产阶级所需要的。军队解决了这个显然难以解决的问题。它克敌制胜,不但养活了自己,而且所掠夺的战利品和征服地也养活了政府。在这种情况之下,当最后那位明智而又能干的军事领袖拿破仑,认定军队可与脆弱的平民制度分道扬镳,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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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79 这支革命军队是雅各宾共和最可怕的产儿。从革命公民的“全民皆兵”开始,它很快就变成了一支由职业军人组成的军队,因为在1793~1798年间从未征过兵,而那些没有兴趣和才能当兵的人,大多都当了逃兵。所以,这支军队既保留了革命的特征,也具有既得利益者的优势:典型的拿破仑主义混合物。革命赋予军队前所未有的军事优势,而拿破仑卓越的统帅才能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革命军队总是保持某种临时征兵的性质,其中几乎未经训练过的新兵是从过去的苦差事中获得练习和士气,正规的军营纪律是无关紧要的,士兵受到人道的待遇,而绝对论功(即战场上的杰出表现)晋升的原则,则产生了纯粹凭借勇气的军队制度。凡此种种,再加上骄傲的革命使命感,使法国军队不依赖比较正统军队所依赖的那些资源。它从未获得过有效的补给体系,因为它驻扎在国外。它从未得到军火工业的有力支持,因为后者的力量薄弱,难以满足其需要;但由于它很快就打了胜仗,以致所需的军火比理论上少得多。1806年,普鲁士军队的强大战争机器,在一支整个军团仅发射1 400发炮弹的军队面前,土崩瓦解。将军们可以依靠无限的进攻勇气和相当大程度的因地制宜。如众所公认,这支军队也有其原生性的弱点。除拿破仑和其他少数几个人,其统帅部和参谋工作的效率甚差,那些革命的将领或拿破仑的元帅,其实更像是粗暴的士官长或尉官,他们之所以晋升,靠的是勇敢和服众,而非头脑,那个英勇却很愚蠢的赖伊(Marshall Ney)元帅,就是再典型不过的例子。拿破仑常打胜仗,而他的元帅单独作战时则常打败仗。其粗陋的后勤补给系统,在已高度发展而且可进行掠夺的富庶地区(比利时、北意大利、德意志)是足够的,但如我们在下面将会看到的那样,在荒凉的波兰和俄国大地,它就土崩瓦解了。完全缺乏的医疗卫生服务,增加了军队的伤亡:1800~1815年间,拿破仑损失其军队的40%(虽然其中约有1/3是开小差),但这些损失中有90%~98%不是死于战斗,而是死于受伤、疾病、精疲力竭和寒冷。简言之,这是一支能在短时间的突发性猛攻中征服整个欧洲的军队,它之所以能取得成功,不仅是因为它有能力征服,还因为它不得不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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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81 另一方面,就像资产阶级革命向有才能者开放的其他许多职业一样,军人也是一种职业;而那些在军队中取得成功的人,则像其他任何资产阶级分子一样,能在内政的稳定中享有既得利益。正因为如此,才使得这支带有雅各宾主义的军队成了后热月政府的支柱,并使其领袖拿破仑成为结束资产阶级革命和开启资产阶级制度的合适人物。拿破仑,按他家乡科西嘉岛的蛮荒标准,虽也算出身名门,但他本人也是这类典型的追名逐利之徒。他出生于1769年,在皇家炮兵中缓慢升迁,炮兵是皇家军队少数几个须具备技能的兵种之一。他是一个野心勃勃、心怀不满的革命者。在革命期间,特别是在他强烈支持的雅各宾专政期间,在一次艰苦的战斗中,他赢得一位地方长官的赏识,认为他是一个颇具天赋和前途的军人。共和二年使拿破仑成为将军。罗伯斯庇尔垮台时,他幸免于难,在巴黎靠着广结有用关系的天赋帮助他度过了这一难关。他抓住1796年意大利战役的机会,使自己成为共和国毫无争议的首席军事家,他实际上不受文官政府管辖,独自采取行动。当1799年的外国入侵暴露出督政政府的软弱无能,而且离不开拿破仑的事实后,有一半的权力是别人加诸的,另一半则是他自己攫取的。拿破仑变成了第一执政,接着是终身执政,最后是皇帝。而随着他的到来,执政政府无法解决的问题奇迹般地迎刃而解。在几年之中,法国制定了一部《民法典》(Civil Cade),和教会达成了协议,甚至还建立了国家银行这一最令人注目的资产阶级稳定象征,而世界上则有了第一个世俗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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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83 老一辈的读者或那些旧式国家的读者便会知道,拿破仑神话是如何地流传于整个世纪,那时没有任何中产阶级的房间里没有他的半身塑像,而写小册子的才子们则辩论说,即使是为了说笑,他也不是人,而是太阳神。这个神话的超常力量不能用拿破仑的胜利或是拿破仑的宣传,甚至也不能用拿破仑无可怀疑的天才,来作恰当的解释。作为一个人,他无疑是异常能干、多才多艺、聪明过人,并富有想象力的,虽然权力把他造就成一个很危险的人物。作为将领,他是无与伦比的。作为统治者,他是一个极有效率的计划者、首领和执行者,足以使周围的知识分子理解并监督其下属的所作所为。作为单独的个人,他似乎向四周扩散了一种伟大的意识。但大多数体验到这点的人,如歌德,都是在神话已将他拱升至声誉顶峰的时候。毫无疑问,他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而(也许列宁是个例外)他的画像,是大多数受过一点教育的人,即使在今天,都很容易在历史的画廊中辨认出来的,即使从很小的三角商标上,也能认出他那梳至额头的发型和手插进半敞开背心的形象。把他拿来与20世纪的候选人比看谁更伟大,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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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85 拿破仑的神话与其说是建立在拿破仑的功绩之上,毋宁说是建立在他那堪称独一无二的生涯事实上。这个伟人知道,过去那些撼动世界的人,都是像亚历山大那样的国王或像恺撒那样的显贵,但拿破仑只是一个“小小的下士”,他完全是靠个人的天才,崛起并统治欧洲大陆。(严格地说,这不完全正确,但他的升迁真是疾如流星,并升得很高,足以使上述描述合情合理。)每一个像年轻的拿破仑那般贪婪地阅读书籍的年轻知识分子,都写些差劲的诗词小说,崇拜卢梭。他们从此可以把天空看成是他的界限,他的姓名环绕成荣誉的桂冠。从此,每一个商人的雄心都有个共同的名字:成为一名“金融拿破仑”或“工业拿破仑”(陈词滥调、千篇一律)。那时有一个独特现象,即当看到一个普通人变得比那些生来就戴王冠的人更伟大时,其他的普通人似乎都会受到激励。在双元革命向雄心勃勃之人敞开世界大门的时刻,拿破仑使他的名字等同于雄心壮志。不只如此,他还是18世纪的文明人和理性主义者的崇拜对象。他好奇、开明,但身上也有足够的卢梭信徒气质,因此他又成为19世纪富于浪漫色彩的人物。他是从事革命和带来稳定的人。一言以蔽之,他是每一个与传统决裂的人梦想成为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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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87 更简单地说,对法国人民而言,他也是其悠久历史上最成功的统治者。在国外,他赢得了辉煌的胜利;但在国内他也创建了或重建了法国的体制机构,它们一直留存至今。大家公认,他的大部分思想,也许是所有的思想,都是法国大革命和督政政府预先提出来的;他的贡献在于使它们变得更保守,更具等级性,更具权威主义。他将前辈预见到的付诸实行。明白易懂,成为整个非盎格鲁-撒克逊资产阶级世界典范的法国法典,是拿破仑制定的;从省长以下,法院、大学和中小学的官阶是他制定的;法国公共生活、军队、文官、教育和法律的众多“职业”至今还带有拿破仑的外形。除了那25万名未能从他进行的战争中生还的法国人外,他给所有人,甚至为他赢得荣誉的阵亡将士的亲属们,带来了稳定和繁荣。无疑,虽然英国人认为他们是在为自由、为反对暴政而战,但在1815年之际,也许多数英国人都比1800年时更贫穷,处境更恶劣;而大多数法国人的处境几乎都有肯定的改善。毫无例外,当时仍微不足道的工资劳动者失去了革命的主要经济利益。拿破仑主义作为非政治化的法国人,特别是较富裕农民的思想观念,在他垮台后仍长久存在,是一点也不奇怪的。1851~1870年间,拿破仑主义才被地位不及他的拿破仑三世所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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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89 拿破仑只破坏了一样东西:雅各宾革命,那是一种对平等、自由、博爱的梦想,以及人民起义推翻压迫的梦想。这是比他的神话更强有力的神话,因为在他垮台之后,是这种梦想,而不是对拿破仑的记忆,激励了19世纪的革命,甚至在他自己的国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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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94 革命的年代:1789~1848 [:1707378031]
1707378695 革命的年代:1789~1848 第四章 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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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699 在革新的时代里,一切不是新的东西都是有害的。君主制度的军事艺术不再适合我们,因为我们的成员和敌人都已经不同了。各民族的权力和征服,他们的政治和战争辉煌,总是依赖于单一的原则、单一强大的制度……我们已具有自己的民族性格。我们的军事制度应和敌人不同。那么很好,如果法兰西民族因我们的热情和技能而令人生畏,如果我们的敌人笨拙、冷漠而又慢条斯理的话,那么,我们的军事制度必定是奋勇向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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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701 ——圣鞠斯特,共和二年一月十九日(179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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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703 以救国委员会名义向国民公会提出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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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705 说战争是天命注定是不对的;说大地渴望流血也是错的。上帝自己诅咒战争,发动战争并使战争显得秘密恐怖之人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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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78707 ——维尼(Alfred de Vigny),《军事奴役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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