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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92年,志得意满的刘彻改年号征和,同年“巫蛊之祸”爆发,和太子刘据结仇的江充诬陷太子扎小人诅咒皇帝,最终太子被逼自杀,真相大白后,汉武帝越发地疲劳和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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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连年的征战,地盘虽然在极大地扩张,但人口已从3600万锐减到3200万,各地饥荒暴乱层出不穷,大规模的中央集权以及盐铁专营包括对富商大贾的大量征税,使得国家经济开始大幅衰退,一代雄主可能真的会走上秦始皇的老路。不过,刘彻终究不是秦王政,大汉的气数还远远没有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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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89年,刘彻颁布《轮台罪己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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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卦得“大过”,爻在九五,匈奴困败。公军方士、太史治星望气,及太卜龟蓍,皆以为吉,匈奴必破,时不可再得也。又曰:“北伐行将,于鬴山必克。”卦诸将,贰师最吉。故朕亲发贰师下鬴山,诏之必毋深入。今计谋卦兆皆反缪。重合侯得虏候者,言:“闻汉军当来,匈奴使巫埋羊牛所出诸道及水上以诅军。单于遗天子马裘,常使巫祝之。缚马者,诅军事也。”又卜“汉军一将不吉”。匈奴常言:“汉极大,然不能饥渴,使一狼,走千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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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用被“贰师将军”李广利屠城的西域大国轮台作为名字颁布的“罪己诏”,以大宛战争作为契机,忏悔了自己穷兵黩武犯下的过错。但这场或许“罪在当代、功在千秋”的战争,起码缓解了当时尖锐的矛盾。后来刘彻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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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上耕于钜定。还,幸泰山,修封。庚寅,祀于明堂。癸巳,禅石闾,见群臣,上乃言曰:“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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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千秋曰:“方士言神仙者甚众,而无显功,臣请皆罢斥遣之!”上曰:“大鸿胪言是也。”于是悉罢诸方士候神人者。是后上每对群臣自叹:“向时愚惑,为方士所欺。天下岂有仙人,尽妖妄耳!节食服药,差可少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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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开始与民休息,遣散了招摇撞骗的方士,汉朝的国祚算是重新稳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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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前88年)刘彻病重,让霍去病的异母弟弟霍光和当年投降的匈奴休屠王的儿子金日磾(音“金迷低”)辅佐太子刘弗陵,为防母凭子贵,杀掉了刘弗陵的老妈钩弋夫人。其实从后面的历史发展来看,刘彻确实看得很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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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87年,也就是罗马独裁者马略死去的前一年,刘彻病逝于长安,谥号孝武皇帝,赫赫有名的汉武帝把巨大的帝国留给了小儿子刘弗陵,也就是后来的汉昭帝。“昭宣中兴”的时代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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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绝对是个极其包容的时代,连年和汉交战的匈奴休屠王的儿子金日磾非常受汉武帝器重,金日磾也是忠心耿耿,在清洗“巫蛊之祸”之后江充党羽的时候立下大功,所以被委以托孤大臣。可惜一年后金日磾也病逝了,霍光就成了权力最大的辅政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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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同为辅政大臣的桑弘羊、上官桀因和霍光政见不和闹起了矛盾,加上上官桀和长公主的情夫勾结想控制权力,最终彻底结仇。不过,霍光毕竟是霍去病的弟弟,在长公主、上官桀等叛乱之前先发制人,内乱平定,霍光彻底控制了朝中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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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延续了汉武帝轮台罪己诏之后的政策,汉朝国力迅速恢复。不过汉昭帝刘弗陵仅21岁就病逝在未央宫,因后继无人,霍光只能让汉武帝的孙子刘贺继位,结果27天后霍光觉得这小子不适合当皇帝,以“荒淫无度”的罪名将其废了。而后又找到汉武帝的曾孙刘洵继位,也就是汉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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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时霍光在朝中一手遮天,但汉朝的国力确实一天比一天强。霍光也表示要把权力归还刘洵,但刘洵不知这位权臣心里怎么想的,便十分忌惮地拒绝了。从后世来看,霍光虽然专权,但还是忠心汉朝的,可他的倒霉老婆就不是省油的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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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继位后,群臣提议让霍光的女儿霍成君当皇后,但是宣帝喜欢的是原配夫人许平君,霍光也没有反对,但他的老婆暗中买通医生毒杀了许平君,霍成君被立后。这为事情败露后霍家被灭门埋下了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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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8年,霍光病逝。此时西方的罗马正是恺撒和克拉苏勾结起来的时候。“昭宣中兴”达到顶峰,霍光和哥哥霍去病一起陪葬在武帝的茂陵,规格极高。当然,这也因霍光老婆觉得坟不够气派又给扩建了导致的,但不久后汉宣帝却以谋反罪诛杀了霍光全族,但并未波及到霍光。霍光作为汉朝历史上的中兴大臣也就被历史铭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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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这时军力也继续增强,甚至几十个匈奴兵才能杀死一个汉兵,本来从大宛战争后就开始倾向汉朝的西域各国,彻底脱离匈奴归附西汉,丝绸之路越来越繁荣。公元前61年,西羌又被击败,汉朝在西方的势力一家独大。公元前60年,专管西域事务的日逐王先贤掸归附汉朝,郑吉又一次进攻车师。我们知道汉武帝时就在轮台大力兴建军事据点,这时汉宣帝在轮台正式设置了西域都护府,西域基本上成为了汉朝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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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失利的匈奴自然很难维持稳定,内部产生了大分裂,这就是匈奴历史上的“五单于并立”时期。最终,郅支单于和呼韩邪单于消灭了其他势力,此后两家开始火并。呼韩邪在对抗郅支时节节失利,无奈之下只能找汉朝帮忙。此后这种利用游牧民族内部分裂来搞吞并的事在中国历史上就屡见不鲜了。公元前51年,呼韩邪单于亲自朝见汉宣帝,成了汉的一方,甚至有附属的倾向,汉也答应帮呼韩邪去攻打郅支单于。至此西汉国力达到鼎盛,人口达5000万,比汉武帝初期的3600万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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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先Ⅱ 二、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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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49年,汉宣帝病逝,长子刘奭(音“事”)继位,即汉元帝。刘奭就是被霍光老婆毒死的许平君的儿子。其实,偏向法家执政的汉宣帝很不喜欢“仁厚”的刘奭,甚至发出“乱我家者,太子也”的感叹,但毕竟和亡妻感情深,也就没有废他。汉宣帝知道他水平一般,就派当年告发霍光家谋反的史高(刘奭的叔叔)作为第一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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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元帝非常喜欢儒生,因此儒臣萧望很受器重,搞得史高很没存在感,于是便联系自家、许家这些外戚合伙批斗以萧望为首的儒臣。如果元帝坚持己见维护儒臣或许还好,结果这货瞬间就软了。最后萧望被逼死,元帝的精神状态也出了问题,开始大肆宠幸宦官。元帝认为宦官不会勾结外戚结党营私,所以宦官中书令石显越来越专权,并且拉拢酸儒和外戚一起糊弄元帝,这为汉朝的衰落埋下了祸根。庆幸的是宣帝留下的家底实在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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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韩邪抱紧汉朝大腿后,北方的郅支单于就不爽了,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就转头欺负北方“贝加尔湖畔”的丁零。丁零和后来的突厥有很大的关系,不过这是后话了。不成气候的丁零被郅支吞并,但郅支越打越怕遭汉朝报复,所以转回头继续扩张势力,找到了一直很怕自己的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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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居主要活动在现在的哈萨克斯坦、俄罗斯一带,是个不小的斯基泰人国家。康居知道自己打不过匈奴,就由得郅支单于吆五喝六,还把女儿嫁给了人家。郅支更是跋扈起来,便借康居的兵去欺负同样是斯基泰人部落的邻居乌孙。前面说过,汉武帝打大宛后,乌孙就成汉的小弟了,这么一来汉就不得不注意匈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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