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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伦斯无可争议的贡献之一在于:他创造了一种与普劳图斯和所有之前的作家截然有别的拉丁文学风格。尽管泰伦斯在有生之年因语言乏力而受到诟病,大多数后人却欣赏他作品的精巧与清晰。泰伦斯是第一个复制自然会话简明风格的拉丁作家。那并不是一种低层次的口语对话,但其精心设计的结构中却散发出一种基本不见于普劳图斯作品的现实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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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伦斯的剧本在他身后不到百年的时间里已成为课本,并在欧洲学习拉丁文的时代一直如此;它们在学校教育中居于中心地位,直至19世纪。他的文字风格和道德情感受人钦佩;当我们脱离上下文引述他的句子时,这些因素往往比泰伦斯的本意显得更加崇高。他最脍炙人口的名句:“Homo sum: humani nil a me alienum puto”(“我本是人,不可对人间之事坐视不顾”)其实是一个无事生非、令人生厌的老家伙在被质问何以总爱关心邻居的家长里短时说的。它在原文语境中的效果本来是使他显得傲慢自负、滑稽可笑。但泰伦斯并不怎么因其幽默而受到好评,这在一定程度上无疑是因为,这些幽默只有依靠戏剧情景创造的语境才能产生效果。在《两兄弟》接下来的篇章(413行以下)中,老人德米亚向奴隶许鲁斯(此人刚从市场买鱼回来)夸说自己教子有方。德米亚相信他的教育方法是行之有效的,而许鲁斯和观众却知道,他的儿子(此时还是个少年)过着比德米亚所想象的更为放荡的生活。显然,许鲁斯在回答时是在嘲讽德米亚。如果我们心里明白,他的教子效果同其预期是如何相差甚远的话,德米亚牛皮的荒唐就更具有喜剧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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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亚:我费了那么多劲,不漏掉一点,全力培养他。事实上,我要他观察他人的生活,把他们当成镜子,以此为鉴。我说,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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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鲁斯: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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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亚:不能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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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鲁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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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亚:这是值得称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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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鲁斯: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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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亚:这是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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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鲁斯: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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