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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恨,同时也爱着。你要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但感觉它在发生,并且饱受折磨。(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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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的感情不仅仅像凡夫俗子宠着女友那样,而是犹如父亲对儿子和女婿的深爱。(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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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卡图卢斯啊,你必须停止疯狂的举动,减轻你的损失。(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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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马上放下一段长久的恋情是困难的;它很难,但你必须这样做。这是唯一的出路,是一场你非赢不可的战斗,无论可能与否。(76.13以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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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她去吧,让她尽管把那些淫荡之徒搂在怀中。马上就会出现三百个这样的人,她并不真爱其中的哪一个,但她会反复地让他们露出自己的腰身。让她在这个时候不要再理会我的爱情,它已由于她的过错而被碾得粉碎,如同农田边上被经过的犁铧碰到的鲜花一样。(11.17以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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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世界倾向于把这些个人性质的作品视为诗人最重要的成就,但古代的批评家们会对他较为刻意求工的作品予以更高的评价。卡图卢斯是所谓“新诗运动”的参与者,这种新诗凭借精雕细刻和绚烂华丽的风格,很快就使得传统的叙事诗显得过时了。尽管在偶尔创作短诗的作家身上存在着些许重合,这两种潮流在起源方面却是截然有别的。这场新兴的运动由卡利马库斯发起,由希腊诗人、神话作家帕特尼乌斯(Pathenius)发扬光大,此人于公元前65年前后作为战俘被带到罗马;他的主人秦纳被认为就是同名的山南高卢诗人,莎士比亚(Shakespeare)剧作《尤利乌斯•恺撒》的读者肯定熟悉他(“因为这个家伙的歪诗而把他撕成碎片”)。这位年轻的官员发现帕特尼乌斯的诗篇极富感染力,于是用了9年时间写了一部篇幅较短、内容晦涩的神话诗,叙述芝米尔娜(Zmyrna)恋父的故事。卡图卢斯的一篇对他表示敬意的短诗点明了新诗派的主旨(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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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秦纳的《芝米尔娜》在作者动笔九个寒暑后终于出版了,与此同时,霍尔腾西乌斯用一个月就写了五十万行。《芝米尔娜》将流传到萨特拉库斯河(Satrachus)流域[诗中描写的塞浦路斯岛上的一条河],《芝米尔娜》将被白发苍苍的老人们阅读几个世纪。但沃鲁修斯(Volusius,一位传统的叙事诗人)的《年代记》将在波河河口[作者家乡]销声匿迹,变成大堆加工鲭鱼[例如做煎鱼]用的散页废纸。我最喜欢的作家在小圈子里得到的荣誉是我所重视的,俗人们则可以为他们傲慢的安提马库斯(Antimachus)[一位文风冗长的诗人,其风格源自卡利马库斯]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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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派对卡图卢斯最显而易见的影响可在他的一首优美的婚礼颂诗中看到,其中的象征主义风格可追溯到萨福(Sappho):“ut flos in saeptis secretus nascitur hortis/ ignotus pecori, nullo conuolsus aratro, / quem mulcent aurae, firmat sol, educat imber”(62.39以下:“她有如围墙环绕的花园里的鲜花,未被牲畜发现,未被犁铧伤害。轻风爱抚她,丽日哺育她,细雨滋润她”)。另一个反映新诗运动品位的绝好标本是一篇描写阿提斯(Attis)自宫的古怪杰作,它利用切分节奏和短音节的组合去描述大母神(Cybele)宦者祭司的狂欢式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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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钹声响起,小手鼓应和,弗里吉亚(Phrygian)笛手吹出弯管的杂音;头戴常春藤的酒神侍女(Maenads)疯狂地甩头,尖叫着庆祝神圣的仪式;举止轻浮、四海为家的莱亚女神的扈从们想去哪里,我们就要抓紧在那里受益。(63.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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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首思想更为深刻的诗歌(它将成为罗马哀歌体作品的原型)里,卡图卢斯将自己人生中的不幸同神话中的例子联系起来。正如拉奥达米娅(Laodamia)的疯狂婚姻从一开始就染上了污点一样,莱丝比娅来到他身边时也伴随着命中注定的不祥之兆:“我那光彩照人的女神步伐轻盈地走了进来,她闪闪发光的脚在破旧的门槛上停住,拖鞋发出咯吱的响声。”(68.70以下)同样地,一对描述他的兄弟在特洛伊(Troy)附近死亡经历的哀伤诗句回顾了《伊利亚特》(Iliad)中的苦难:“Troia—nefas—commune sepulcrum Asiae Europaeque/ Troia uirum et uirtutum omnium acerba cinis”(“恐怖的特洛伊啊,亚细亚与欧罗巴的共用墓地,特洛伊让一切早夭的英雄豪杰化为灰烬”)。古希腊的哀诗从未如此个性化或让人深刻地感受到其个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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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图卢斯最雄心勃勃的作品是《珀琉斯(Peleus)与忒提斯(Thetis)的婚礼》(64),这是一首以史诗的六音步写成的诗歌,但遵照新诗派的原则,一共只写了400行。他从第一艘阿尔戈(Argo)舰船的神奇航行写起:“Phasidos ad fluctus et fines Aeeteos”(2:“前往法塞斯的汪洋和埃特斯的国度”);异域的专有名词和舒缓的四音节收尾方式已经显示了这首诗的慢节奏美感。“当舰首劈开多风的洋面,船桨搅动泛着白沫的波浪时,闪闪发光的大洋深处浮起陌生的面孔,那是对舰只的身影感到惊异的海中仙女(Nereids of Ocean)。在那独一无二的日子,人们亲眼目睹了赤身裸体的仙女们在泛白的深水中袒露着乳房。”(64.12以次)这就是身为凡人的阿尔戈水手珀琉斯和神圣的海中仙女忒提斯的第一次相遇,全诗后面的部分描写了他们婚礼的庆祝场面。品达说,此后珀琉斯获得了凡人中的最高幸福,但即便是他也注定要忍受悲伤:他们婚姻的结晶,阿喀琉斯,注定要在特洛伊早夭。我们只有同时记住这一场景表面上的喜气洋洋和诗人暗示的潜在不幸,才能理解卡图卢斯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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