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739748e+09
1707397480
1707397481 其他诗人很可能也写过赞美罗马的征服战争、统治疆域如何伟大的优美诗篇。《埃涅阿斯》的过人之处,以及它在罗马帝国终究未能成为永恒的情况下继续保持重要地位的奥秘基于两点。一是维吉尔诗篇的那种余音绕梁之美,这在拉丁文学中是无出其右的;二是他能够不失公正,并满怀激情地同时呈现帝国的功业和注定要随之而来的人类浩劫。当埃涅阿斯接过那面闪闪发亮,绘着描述罗马人战争业绩(以奥古斯都接受被征服世界贡赋的场面达到高潮)的画作的盾牌时,这种细腻的平衡感清晰可见。埃涅阿斯对这件非凡的作品感到惊异,但他显然不能真正理解其含义,因为这些事件尚未发生;但他必须背负起它们的重量。
1707397482
1707397483 那面盾牌上绘着这些神圣的画作,它由伏尔甘建造,维纳斯把它带来;英雄的心中充满欢喜与惊异,他不知道这些人物的名字,但仍欣赏作品的精美;他用肩头扛起子孙后代的荣耀与命运。(德累顿英译,有改动)
1707397484
1707397485 维吉尔的声名是如此显赫,以至于若干首伪作的诗篇也被归在他的名下。至少其中的一篇——《蚊蚋》是故意写成的伪托之作,在诗人去世后80年内便被广泛认定为出自维吉尔之手。其他一些作品并未假冒维吉尔的头衔,似乎只是因为阅读诗歌的公众胃口过大,想读到罗马最伟大诗人更多的诗歌,才把它们算在维吉尔名下。其中有几首本身是颇为有趣的,特别是《酒店女郎》,那是一篇短小精悍的,宣传享乐主义的作品,描述了乡间酒吧里一位舞者的迷人风姿;还有《海鸟》,一篇不加掩饰的颓废主义叙事诗,讲述一个姑娘为了爱情背叛自己的祖国。一组被称作“Catalepton(‘以简练风格写成的’)”的极短的组诗中有一两首作品,它们是集子中仅有的,或许真正出自维吉尔之手的诗作。它们的确切地位将永无定论。
1707397486
1707397487
1707397488
1707397489
1707397490 牛津古罗马史 [:1707395300]
1707397491 牛津古罗马史 进一步阅读
1707397492
1707397493 标准的维吉尔作品拉丁文本是R. A. B. Mynors编订的牛津古典文丛(Oxford Classical Text)版。德累顿(Dryden)的译文在修辞技巧和诗句遣词方面精彩绝伦,但他的翻译经常离拉丁文原意相差较远,而他使用的对句体裁也不可避免地背离了维吉尔原作的六音步格式。C. Day Lewis将维吉尔的全部作品译成了可读性很强的现代韵文:Eclogues和Georgics, R. O. A. M Lyne导读(Oxford, 1983); Aeneid, J. Griffin导读。其他较好的版本有Guy Lee的Eclogues (Liverpool, 1980); L. P. Wilkinson (Harmondsworth, 1982)和Robert Wells (Manchester, 1982)的Georgics;以及Robert Fitzgerald的Aeneid (London, 1984)。
1707397494
1707397495 维吉尔是大批现代文学评论著作的研究对象,这些作品中很多是推测性的和独具一格的。J. Griffin的Virgil (Oxford 1986, in the Past Masters series)专门研究诗人的思想。Cambridge History of Classical Literature ii (1982), 297—369对诗人及其作品进行了总的来说十分可靠的介绍(但我们无法确定《农事诗》出版于公元前35年,像书中所宣称的那样)。L. P. Wilkinson的The Georgics of Virgil (Cambridge, 1969:平装本)深入研究了诗人的早年生活;相关历史、政治背景见R. Syme的经典著作The Roman Revolution (Oxford, 1939:平装本)。
1707397496
1707397497 Robert Coleman版的Eclogues导言(Cambridge, 1977)十分有用。L. P. Wikinson论Georgics的书是关于这首诗的最佳著作。W. A. Camps的An Introduction to Virgil’s Aeneid (Oxford, 1969:平装本)提供了研究Aeneid的、颇具启发性的视角。W. Y. Sellar的Virgil (Oxford, 1877)是扎实的维多利亚时代文学批评著作的典范;Brooks Otis的Virgil: A Study in Civilized Poetry (Oxford, 1963)见解较为主观。S. Commager编辑的Virgil, a Collection of Critical Essays (Eaglewood Cliffs, NJ, 1966;平装本)是一部质量上乘的论文集。T. S. Eliot的论文“What is a Classic?”收录在他的著作On Poets and Poetry (London, 1951)中。Gordon Williams的Tradition and Originality in Roman Poetry (Oxford, 1968)澄清了维吉尔和其他作家许多篇章的相关问题。还可参见R. O. A. M. Lyne的Further Voices in Virgil’s Aeneid (Oxford, 1987)。
1707397498
1707397499 近年来有一批《埃涅阿斯》的重要注疏相继出版:R. G. Austin的1、2、4、6卷,R. D. Williams的3、5卷,C. J. Fordyce的7、8卷(都由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还有K. W. Gransden的第8卷注疏(Cambridge, 1976)。R. D. Williams还出版了一部对Aeneid全书的较短注疏(London, 2vols, 1972)。
1707397500
1707397501 还有两部德语学术史上的经典著作:R. Heinze的Virgils epische Technik (3rd edn., 1914),1957年重印;以及E. Norden对Aeneid卷6的注疏(Stuttgart, 1927, 1957年重印)。
1707397502
1707397503
1707397504
1707397505
1707397506 牛津古罗马史 [:1707395301]
1707397507 牛津古罗马史 第十章 罗马历史学家
1707397508
1707397509 安德鲁•林托特(Andrew Lintott)
1707397510
1707397511 牛津古罗马史 [:1707395302]
1707397512 起 源
1707397513
1707397514 在罗马帝国西半部分衰落后,文化、知识出现断层的时期里,罗马史学家们的著作中只有一小部分保存了下来。例如,靠着仅有的两部手稿,我们拥有了塔西佗主要作品中的一半;而李维的142卷作品中只保留下来35卷。这些赫赫有名的大师的命运尚且如此,我们拥有的、关于史学先驱者和其他晚期史学家的信息就仅限于简短的评论和摘引了。相反,由于拜占庭学术传统的存在,希腊史学家们的命运要好得多。
1707397515
1707397516 由于现存资料的统一性,对有限证据的概括是件相对容易的工作。罗马史学家首先是(并且主要是)罗马城的史学家(“rerum Romanarum auctor”)。像修昔底德和色诺芬一样,他主要记载国内外的公共事务:“规模宏大的战争、城市的陷落、君王们的战败和被俘;以及内部历史中执政官和保民官的斗争、关于土地和谷物分配的立法、贵族和平民的斗争。”——在塔西佗眼里,这些便是共和国历史学家们应当处理的主题。史学家们的基本目标很简单:保存罗马自身的记忆,将罗马著名人物的丰功伟绩和性格特征传于后世。我们还要引用塔西佗的原话:“我认为,编年史的一个特别功能在于,它们让美德不至于在沉默中被人遗忘,而那些应对恶言恶行负责的人会受到它们的威胁,担心自己会在后人的眼中留下耻辱。”然而,这种史学并不纯粹是世俗性的;它也关注罗马与诸神的关系,后者保佑着罗马的成长与繁荣,这一事实可以通过预兆(诸神与凡人交流的媒介)和崇拜(凡人对他们的回应)得到证明。除偶尔出现的特例外(最著名的是李维),罗马史学家们都是元老,或在公共生活中担任过要职。撒路斯特宣称,由于政治抱负的缘故,他一度无法集中精力从事史学研究;但当这些抱负未能实现,自己也不再从属于某个特定党派的时候,他便心甘情愿地把退隐后的时间奉献给史学著述,而不是浪费在闲散生活或“种田、打猎等属于奴才的活动”上。
1707397517
1707397518 最吸引罗马史学家的题材是罗马在共和时期引人注目的崛起,最终统治地中海世界的过程。然而,只有当他们几乎彻底完成这一伟业的时候,罗马人才拥有了意愿和能力,可以把这段历史按编年方式妥当地记录下来。最早的罗马史学家,昆图斯•法比乌斯•皮克托和卢基乌斯•辛西乌斯•阿里门图斯在第二次布匿战争期间担任过公职,可能随后不久(公元前2世纪的前10年间)便创作了他们的历史作品。他们用希腊文进行写作——在最近发现的西西里陶尔米纳壁画文字中,法比乌斯是作为希腊史学家群体中的一员受到纪念的。法比乌斯和辛西乌斯不仅叙述他们自己的生活年代,而且试图从起源开始重构罗马历史。因此,我们必须简短地考察一番,在此前的历史中留下了什么样的史料,并且这些材料是如何影响后来的史学创作的。
1707397519
1707397520 罗马人保存了对每年执政官的记录(执政官年表,fasti consulares),从流传至今的文本看,它可以一直上溯到约公元前500年,共和制度建立的时期。这些材料可能来自据说由大祭司保管的年度记录,即《大祭司年代记》(pontifices maximi),其中记录了每一年的官员名单和重大事件。不可避免的问题(我们在这里无法讨论了)是,这些早期记录的真实性如何;即便它们基本上是真实的,这些记载后来又在多大程度上受到了破坏。可以确定的是,它们至多不过是对战事、凯旋、预兆(例如日月食)和粮食短缺等事件的简略事实陈述。史料中还包括大量与罗马有关的故事,从罗马城的神话起源叙述到后来的年代;其中有些是希腊人(如提迈乌斯,271页以下)写的,另一些则产生于本地传说。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贵族们保存下来的家族传说。这些传说的起源很独特,是在葬礼上出现的;希腊史学家波利比乌斯已注意到,这种仪式对罗马人形成关于自己武德的自觉意识是有贡献的。死去的贵族被抬到广场中的船头处,停放在穿戴着祖先的衣物和亡灵面具的哀悼者中间,他的儿子或某位近亲宣读一篇葬礼颂词(laudatio funebris);它开始赞美死者本人,随后便将死去祖先的功业合起来加以赞颂。人们保留了这些演说词,以便日后加以使用;但西塞罗和李维都抱怨说,这些作品编造丰功伟绩,宣传有悖常理的族谱关系,从而扭曲了历史。
1707397521
1707397522 根据我们现有的知识来判断,最早的历史作品并不都是编年性质的。由于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读者群体,它们的作者主要也有两种写作目的。由于罗马已成为地中海范围内居于主导地位的大国,罗马人对近期冲突的解释便成了其外交政策的有用注脚。对罗马城性质和古迹的宣传也具有同样的作用。大约在这一时期,开俄斯的一位罗马友人立起了一块碑,以展示罗慕路斯和雷慕斯(Remus)的族谱——有趣的是,似乎正是法比乌斯•皮克托第一个调和了希腊人与罗马人的观点,前者认为埃涅阿斯建造了罗马,后者则认为是罗慕路斯。罗马国内的历史学家们不仅效仿诗人们去歌颂罗马人的美德,并且还用另一种方式进行教育,即构建了关于罗马制度与风尚的“真实面貌”,以便在一个外来影响日益增加、诸多新兴家族开始掌握高级职位的时代里保护它们免受腐蚀。因此,从一开始,罗马史学看上去基本便是保守的。
1707397523
1707397524 其他元老们遵循着法比乌斯和辛西乌斯的传统,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前执政官和监察官,马尔库斯•波尔基乌斯•加图,他来自拉丁姆境内的图斯库鲁姆(Tusculum)镇。从著作标题上看,他关注的不仅是罗马,还有其他意大利城市的早期历史;但他随后很快转而讨论布匿战争和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公元前234—前149年)的历史;像希罗多德和他本人演说文本中的风格一样,他用插入趣闻逸事的办法使叙述变得引人入胜。从加图的时代起,罗马人通常用拉丁文创作自己的历史,但他们仍旧受到希腊的影响,我们可以辨认出这些影响中的三点。
1707397525
1707397526
1707397527
1707397528
1707397529 牛津古罗马史 [:1707395303]
[ 上一页 ]  [ :1.70739748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