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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在诺里库姆的解体是一个特殊过程,因为这里在战略上是文化落后地区,而且没有罗马地主阶层出身名门的富有精英调动帝国剩余兵力来保护。因此在行省范围内,罗马帝国就这样慢慢消亡了。而在西罗马帝国原有的心脏地带,即高卢和西班牙,帝国的终结绝不可能这样低调。拜占庭舰队的战败,让人们不再期待安提莫斯的到来能够复兴帝国,但这两个地区仍然居住着有钱有势的罗马地主家族。在意大利和高卢的部分地区仍然保留相当强大的帝国军队,另外还有此时已经颇具规模的蛮族势力,尤其是西哥特人和勃艮第人。52因此高卢和西班牙的命运绝不可能像诺里库姆和不列颠那样,兵力的相对空虚迫使行省居民只能自己挣扎反抗。相反,高卢和西班牙经历太多利益集团的往来交锋。因此帝国末日的画面一定会因为帝国宫廷的玩弄权术而变得模糊。但是幸运的是,西多尼乌斯·阿波利纳里斯的书信把帝国的灭亡描述得和《塞维林生平》里的诺里库姆一样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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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明白安提莫斯皇帝北非远征失败意义的是西哥特国王尤里克(Euric)。他意识到世界正在变化。公元454年,尤里克的哥哥狄奥多里克二世(Theoderic II)曾在西罗马皇帝阿维图斯的政权背后施加影响。狄奥多里克二世满足于在看似永无止境的罗马帝国里设想西哥特人的未来,在皇位背后争夺权力,而尤里克不同。公元465年,他组织政变,杀掉狄奥多里克二世,夺取政权。他随后立即派出使节拜访汪达尔人和苏维汇人的首领,力图扭转自己哥哥与他们的敌对局势。53狄奥多里克二世曾经联合罗马帝国的残余势力对付这些部落,现在尤里克要联合他们对付罗马帝国的剩余力量。安提莫斯带着强大的东部援军前来,使尤里克的计划搁浅。尤里克立即撤回使节,以免让自己显得是在与重获新生的西罗马政权直接对抗。但是随着拜占庭舰队的战败,他看出安提莫斯不会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哥特史》简要地概括道:“西哥特国王尤里克意识到罗马皇帝的频繁更替,于是用自己的权力先发制人,拿下高卢几个行省。”54他知道再也不用担心罗马中央政权了。在最后一次战败后,他们再也没有能力有效干预阿尔卑斯山北部地区。他可以放手进行西哥特人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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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非利加之战尘埃落定后,尤里克就着手行动。自公元469年,他发动一系列战役,旨在将西哥特王国独立出来。这一年他的军队向北推进,进攻安提莫斯的亲密盟友利欧达姆国王(King Riothamus)带领的布列塔尼人。西哥特人获胜,利欧达姆逃到勃艮第人的领土上寻求庇护,尤里克占领图尔(Tours)和布尔日(Bourges),这样他的北部疆界就延伸到了卢瓦尔河(River Loire)(地图16)。他向北方的进一步深入遭到莱茵河地区罗马剩余军队的阻挡。罗马军队由一位保罗伯爵(Count Paul)率领,和撒利族法兰克人(Salian Franks)的首领希尔德里克(Childeric)的部下联合作战。不过,尤里克对于卢瓦尔河以北的高卢地区没有多少兴趣。在公元470年至471年,他的军队转向东南,逼近罗讷河河谷和罗马在高卢的首府阿尔勒。公元471年他发动致命一击,战败安提莫斯的儿子安提米奥鲁斯(Anthemiolus)率领的意大利军队,安提米奥鲁斯战死。至此,安提莫斯所剩无几的希望也化为泡影。但是我们要记住,攻占有高墙防护的罗马城市并不是西哥特人的强项。公元471年至474年这四年间,每年夏天,西哥特人都会出现在奥弗涅的克莱蒙费朗城外,意欲围城,但从未能真正攻进去过。实际上,尤里克直到公元476年,才占领这个地区的两大要地阿尔勒和马赛——而此时他已经控制奥弗涅,该地区是意大利当局阻止他向阿尔勒扩张失败之后割让给他的。与此同时,比利牛斯山以南发生更多激烈的战役。公元473年,尤里克的部队占领塔拉戈纳和西班牙地中海沿岸的城市。到公元476年,整个伊比利亚半岛都落入他的手中,只在西北部有一小块苏维汇人的飞地。西哥特人的安置区终于变成一个王国,北起卢瓦尔河,东至阿尔卑斯山,南到直布罗陀海峡(Gibraltar)。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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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特人不是这些年里唯一热衷扩张的势力。尤里克扩张战役撞上了罗讷河上游河谷勃艮第王国的野心。勃艮第人也觊觎阿尔勒很久了。他们在向南扩张的竞争中没有实力打败西哥特人,但仍旧取得一些胜利,把王国边界向南推进了一些。到公元476年,他们已经占领阿尔卑斯山和罗讷河河谷之间由一些城市和地区形成的凸角,南端直到阿维尼翁(Avignon)和卡瓦永(Cavaillon)(地图16)。更北方的法兰克人也首次崛起,成为罗马统治的莱茵河地区的一支主要势力。事情的真正经过已经湮没在神话和半真半假的历史里,但基本上是这样的。原本处于莱茵河以东、分属不同军团首领的法兰克地区现在将势力扩张到河西,并且由于更强大军阀的出现而逐渐趋于统一。正如阿拉里克和法拉米尔统一的两支哥特超级军团,这种统一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实力,能够在全新的级别上进行较量,于是很快就在罗马原有的领土上占据自己的地盘。到公元5世纪70年代,统一过程远未完成,但希尔德里克已经脱颖而出。最迟到70年代末,他带领撒利族法兰克人已经占领罗马旧省第二贝尔迦(Belgica Secunda)及其首府图尔奈。56一批新兴势力就这样瓜分了曾经是罗马帝国心脏地带的高卢和西班牙。有些像西哥特人和勃艮第人,早已在这个战略地区立足,而其他人,比如法兰克人和布列塔尼人,则是新近才出现的。他们在卢瓦尔河南岸占领的土地也属于有势力的地主家族,这些人曾在罗马政府担任要职。西多尼乌斯也是其中一员。幸亏有了他,我们才能够深入了解这些剧变对少数高卢罗马精英造成的影响。没有史料告诉我们西班牙的罗马精英经历了什么,但是我们有足够理由相信他们的反应基本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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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元468年到476年,有些地主还在努力继续效忠于西罗马帝国,尽管这样做已经毫无意义。这恰好生动说明,尽管帝国当时已经屡战屡败,但帝国的精神仍然顽强挺立。西多尼乌斯在阿维图斯时代,愿意与狄奥多里克二世这样的西哥特人合作,他们明白西哥特人的地位,认为将来西哥特人会继续在罗马帝国的统治下发挥影响力。但当尤里克这样的西哥特人想建立自己完全独立的王国时,西多尼乌斯就坚决反抗,不愿与之为伍。公元5世纪70年代初,他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包括他的姻亲、阿维图斯皇帝的儿子艾克狄修斯(Ecdicius,出生于奥弗涅),竭尽所能维系罗马在克莱蒙费朗的统治。例如,他们筹建一支军队,抵御每年夏天西哥特军队的围城。接下来的战役混乱不堪。克莱蒙费朗并不是尤里克野心的核心部分。艾克狄修斯有一次只带18个人就突破了哥特人的防线。然而这些地主坚持当罗马人的决心十分坚定。他们打算以武力全力展示他们的忠诚,首先是鼓励安提莫斯,然后是他的继任者,尽力让奥弗涅多少处于西罗马帝国的范围内,而不是扔出去作为西哥特人或勃艮第人扩张的战利品。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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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西多尼乌斯之辈还在努力维持自己的罗马身份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认定西罗马帝国没有政治前途,是时候转而效忠当地的一支新兴力量了。阿尔万杜斯(Arvandus)就是一个典型例子。身为高卢的禁卫军长官,他在阿非利加战败后立即给尤里克写信: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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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阻他不要和“希腊皇帝”[安提莫斯]议和,坚称应该攻打居住在卢瓦尔河北岸的布列塔尼人,还声称高卢的行省应该根据国家法律和勃艮第人分享,还有一大堆类似的混话,会让一位好战的国王愤怒,和平的国王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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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万杜斯在后来的审判中恬不知耻地承认,就是他写了这封大不敬的叛国信。显然与安提莫斯相比,他更愿意让尤里克或勃艮第国王来统治。或者,也许他和公元5世纪10年代的一些高卢地主一样,认为这种领地分割才是实现和平、维护一定社会秩序的最佳途径。不论他的动机如何,这一事件显示,在西多尼乌斯的地主阶层里,人们的想法大有分歧。如前文所述,西多尼乌斯和阿尔万杜斯的观点就背道而驰。但阿尔万杜斯是他的朋友,西多尼乌斯在他受到指控的时候还尽力保护他,把这个案子提交到意大利的另外三个主要地主也是他的朋友(其中一个还是亲戚)——托南提乌斯·费雷欧鲁斯(Tonantius Ferreolus),公元451年任高卢禁卫军长官;托马斯提乌斯(Thaumastius),西多尼乌斯的叔叔;还有一位是律师和高级元老(illustris,光荣者),阿尔勒的佩特罗尼乌斯(Petronius of Arles)。但是,持阿尔万杜斯想法的也大有人在。公元473年以前,尤里克在西班牙东部的兵力由一个叫文森提乌斯(Vincentius)的人(和一个哥特人)联合指挥。这个文森提乌斯在公元5世纪60年代的形象是该地区最后一支罗马正规军的指挥官。罗马行省的官员,不论地位高低,都纷纷加入敌方阵营。一个叫维克托留斯(Victorius)的人在公元5世纪70年代初成为尤里克驻高卢部队的指挥官。另一个出名的叛国主角是高卢的副行政长官塞荣纳图斯(Seronatus),公元475年被指控协助尤里克接管高卢的领土,后来他被判有罪并处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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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地区勃艮第人独立势力的崛起也产生了类似结果。西多尼乌斯的作品中包括一封写给一个名叫西亚格里乌斯(Syagrius)的人的信。这个人在勃艮第宫廷相当有权势,尤其是因为他讲勃艮第语比勃艮第人还要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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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无法表达我的惊讶,您竟然如此轻松迅速地掌握了这门日耳曼语……我和其他人无比高兴地得知,在您面前,蛮族人都没有胆量用自己的语言描述他们的野蛮行径。日耳曼的垂暮老人在您翻译书信时都目瞪口呆,把您当作他们彼此事务的仲裁人。您是勃艮第人讨论法律时的梭伦(Solon)60再世……人们爱戴您,希望伴您左右,愿意去拜望您,乐于见到您,您是百里挑一,人们邀请您,愿意让您决断事务,听取您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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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多尼乌斯夸奖西亚格里乌斯把自己变成蛮族国王统治的后罗马世界的一部分。而他自己却千方百计要逃避这样一个世界。61年轻人对于旧政权即将终结十分敏感,这可能是这一代人的共同特征。西多尼乌斯在奥弗涅的支持者中,有一个名叫优奇里乌斯(Eucherius)的人,好像是曾为保卫城市出过钱,但他也能从城墙上看到自己的儿子卡尔米尼乌斯(Calminius)正和围城的哥特人站在一起。西多尼乌斯的儿子阿波利纳里斯(Apollinaris)也一样,热情地投向新哥特统治者的怀抱,最后还在尤里克的儿子手下当上了高级军官。62因此,公元468年后,高卢罗马地主阶层的立场分成完全对立的两派,在同一家族中也不例外。同时,尤里克熟练地玩弄着权术。罗马帝国的中央势力在减弱,尤里克就有机会利用追随他的西哥特人的军事实力建立一个庞大的地方权力基础。但是要统治这片新领地,他没有其他的模式可以学习,只能照搬即将灭亡的罗马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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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公元476年之后将要出现的西哥特王国就完全成了另一个罗马。和之前的罗马帝国一样,王国的统治仍然是通过城市、行省和行政长官构成的基础设施。王国有成文的法律(通常就是现有罗马法律的延续),征收农产品税——这种税收制度只有在罗马的地主-农民社会秩序还存在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实行。地主的任务是抽取农民的剩余产品,留给自己一部分作为地租,把剩下的缴给国家作为税收。罗马法律和税收系统的运作,必须要由罗马的专业公职人员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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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尤里克可以用西哥特人的军队闯出一个王国,但他需要罗马人来帮他治理。他能吸引到旗下的罗马贵族和行政人员越多,就越容易把他的领地变成一个功能完善的王国。于是他无比宽厚地接受罗马贵族的一切帮助,甚至任由他们用抑扬格五音步诗歌来赞美他。尤里克乐于将始于狄奥多里克执政时期的做法延续下去,并表现出对罗马文化形式应有的尊重,以便吸引更多人为他服务。他还有自己的西亚格里乌斯,名叫利奥(Leo),是一名来自纳博讷的诗人兼律师。根据西多尼乌斯在公元476年至477年间的描述,他替尤里克的书信和演说稿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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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利奥],著名的国王本人[尤里克]震慑远在海外的各民族,在胜利后以高贵的统治者姿态与还在瓦尔河(Waal)河岸颤抖的蛮族人签署复杂的和约,过去以武力压制人民,现在以法律压制武力,统治辽阔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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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需求大,所以尤里克愿意提拔任何向他提供帮助的罗马人。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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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能给予这些人的回报十分丰厚。罗马政权的消亡使罗马的地主阶层地位堪忧,因为随着政权一起消亡的还有保护这个阶层不受外人侵害的法律系统。虽然这个特权阶层仍然存在,例如西哥特王国和勃艮第王国都有地主阶层,但其他王国就不一定了。政治变革经常伴随社会变革,在西罗马的其他地区就是这样。例如,在后罗马时代的不列颠,过去的罗马地主阶层完全消失了。因此,即便勃艮第和哥特那样的新王国仅仅是允许境内的罗马地主像过去那样生活,也算是非常照顾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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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学家们有时会惊奇地发现,这个阶层似乎随时准备不再效忠帝国,而是依附于离得最近的强大蛮族势力,重新协商自己的位置。有人认为,这说明地主阶层在本质上对罗马政权是没有忠诚可言的——这一观点成为研究帝国灭亡原因的一派看法。因此有人认为,罗马人的欧洲之所以不复存在,是因为其精英阶层不想维持它了。但在我看来,这些观点对这个群体有失公允,忽略了他们的特点。这些人的地位几乎是完全取决于对土地的所有权,而与土地捆绑在一起的财富无法随身携带。除非是罗马帝国的超级富豪,除高卢或西班牙的土地外还在东部遥远的地方拥有土地,否则罗马政权一旦开始衰落,这些地主就没有多少选择余地了。他们要么只能和最近的蛮族入侵者的国王修复友好关系,以确保继续拥有财产,要么就放弃与生俱来的精英地位。假如说帝国在他们身边解体的时候,罗马地主能看到一丝一毫留住土地的机会,他们一定会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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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与高卢南部和西班牙各行省的贵族打交道时,尤里克手里抓着一张王牌。他只需一直扩张自己统治的领地——这是件相对容易的事,因为罗马政府税收缩减,已经派不出什么士兵了——地主们就会纷纷投奔他。有些根本不用提醒,有些则需要稍加说服,但大部分人最终都会归顺。连西多尼乌斯本人都弃暗投明了。他曾率领部队在克莱蒙费朗抵抗哥特人的扩张,因此公元474年至475年城市最终陷落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指望尤里克对他有好脸色。他还是被装在囚车里推出去流放,先是去卡尔卡松(Carcassonne)附近的一个城堡,然后是波尔多。他在这里想继续研究文学,但是“我下垂的眼睑一刻也不能入睡,因为一旦睡着,我卧室天窗旁边的两个哥特老太太就立刻发出喧闹。她们真是世上最好争吵、醉醺醺又令人作呕的生物”。“喝得像个哥特人”这一说法在公元6世纪的意大利应该已经家喻户晓了。这段话出自一封写给纳博讷的利奥的信,就是那位诗人兼律师、尤里克的主要幕僚利奥。随信还有一篇文章,题为《提亚纳的阿波罗尼奥斯生平》(The Life of Apollonius of Tyana),这是应利奥之邀附上的。这实际上就是西多尼乌斯的救赎之路。尤里克公务繁忙,只能挤出很短的时间在波尔多接见西多尼乌斯,三个月里接见他两次。但西多尼乌斯在宫廷里有人脉:利奥和文学界的一个熟人朗普里狄斯(Lampridius)。有他们说情,他最后轻易逃脱惩罚。在克莱蒙(Clermont)的地产本来应该充公,现在又归还给他。于是,他写了一首巴结国王的小诗作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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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君王和主人[尤里克],即便是他,在征服世界之后,也无暇顾及世界对他的膜拜。在波尔多,我们看到蓝眼睛的撒克逊人……您的宿敌、曾经在战败后剃掉您脑后头发的塞干布利人(Sygambrian)64……长着蓝灰色眼睛的赫鲁勒人在此游荡……7英尺(约2米)高的勃艮第人屡次屈膝求和……罗马人想摆脱他们,得到解救,打击斯基泰的乌合之众……尤里克,罗马需要您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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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多尼乌斯把这首诗寄给朗普里狄斯,希望他能转交给国王。朗普里狄斯确实转交了。尤里克作为自己征服的众多领地的受益人,接受了这面以文学方式表达投降的白旗,表现得慷慨起来。65他应该不大可能这样轻易放过所有曾经反抗过他的人。在战果略少的王国里,罗马地主没有那么多人脉来为他们疏通,肯定只好接受新主人更为苛刻的条件,不像西多尼乌斯那样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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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西哥特人相比,勃艮第人的领地在公元468年至476年间只进行了较小的扩张。和尤里克一样,勃艮第君主也需要吸引罗马人的支持,但是他也要把好处分给自己的武装人员,而且他的资源要有限得多。结果就是形成一种妥协,新勃艮第王国的一本法学书籍《宪法集》(Book of Constitutions)对此有所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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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本条例公布之日起,本国人民[勃艮第人]应该获得三分之一的奴隶和三分之二的土地,任何人如果已经从前任王国或我国获得土地和奴隶,都不得再索要三分之一的奴隶或三分之二的土地。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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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希望知道更多信息,但是这里暗示的资源分配已经让我们了解到,勃艮第国王是如何根据形势需要制定这一政治平衡措施的。大约20年前,史学家沃尔特·戈法特(Walter Goffart)曾认为,这里所指的是勃艮第人占领的罗马城市如何分配税收,而不是如何分配不动产。这种观点十分牵强,正如后来很多人所说,我们在此谈到的无疑是实际财产的分配,其中一部分将要移交给勃艮第的自由民。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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