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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39 以上所述是罗马皇帝统治下的欧洲状况。亚细亚行省加上图拉真暂时征服的地区,就把土耳其帝国的势力范围全部包括在内。要是能够按照历久长存的天然形势,而不是独断无知的任意分割,不仅可以让欧洲更安全,也会获得有关各国的认可。小亚细亚[55]的名称与半岛的特色有关,这个半岛位于黑海和地中海之间,从幼发拉底河一直延伸到欧洲。其中最富饶的宽阔平原,坐落在托罗斯山脉和哈里斯河以西,罗马人使用亚细亚这个专有名词。行省的管辖范围包括古代的特洛伊、吕底亚和弗里吉亚等君主国,潘菲利亚人、吕西亚人和卡里亚人所占据的滨海国家以及爱奥尼亚地区的希腊殖民区。这些地方的艺术才能可与古希腊人媲美,但是武功远不及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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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41 比提尼亚王国和本都王国据有半岛北部的土地,从君士坦丁堡一直到特拉布宗。西利西亚行省在南部的相对位置,东边邻接叙利亚的山区。内陆区域一度是独立的卡帕多细亚王国,与罗马的亚细亚隔着哈里斯河,东边则与亚美尼亚以幼发拉底河为界。我们可以看到黑海的北部海岸,亚细亚方面远到特拉布宗,在欧洲则超过多瑙河,全都臣服皇帝的统治,不是纳贡称臣就是接受派驻的守备部队。布德札克、克里米亚汗国、切尔克斯和明戈瑞利亚便是这些野蛮国度的现代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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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43 塞琉古[56]是亚历山大的部将,也是他的继承人,将王座设在叙利亚,以统治上亚细亚,直到帕提亚人叛乱成功,才把疆域限定在幼发拉底河和地中海之间。等叙利亚被纳入罗马版图,其就成了帝国东疆。此行省跨越很大的纬度,除北边直抵卡帕多细亚山区,南边达埃及疆界和红海外,还不知其他界线位于何处。腓尼基和巴勒斯坦有时受叙利亚管辖,有时会分出。前者位于狭窄的岩石海岸,后者的土地面积和富饶程度还不及威尔士,但这两处却使人类永难忘怀,因为欧美的文字源于腓尼基,宗教则出自巴勒斯坦。从幼发拉底河到红海,沿着叙利亚无法确定的边界存在着大片寸草不生的沙漠。阿拉伯人要是过着隔绝的游牧生活,还能保持独立自主的状态,而只要在不太贫瘠的地点定居下来,很快就会成为帝国的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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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45 古代的地理学家对于要把埃及算成地球的哪一部分,感到非常为难。这个历史上灿烂无比的王国位于巨大的阿非利加半岛(非洲),进入的通道却是在亚细亚,历史上任何时期,亚细亚只要发生重大变革,埃及就只能谦卑地承受所产生的后果。托勒密王朝的宝座上坐着罗马的高官,马穆鲁克帝室的权杖现在掌握在土耳其总督的手里。尼罗河贯穿全境,从北回归线流向地中海长达500英里,两岸土地的肥瘠全靠河水定期泛滥。昔兰尼[57]坐落于地中海西边的海岸上,最早是希腊的殖民区,后来成为埃及的一个行省,现在已经被巴卡沙漠所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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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47 阿非利加海岸地区从昔兰尼伸展到大西洋,长达1500英里,然而被夹在地中海和撒哈拉沙漠之间,宽度不超过80到100英里。罗马人把东部视为阿非利加地位最特殊的行省,在腓尼基人建立殖民区前,这片丰饶土地上居住着蛮勇好战的利比亚人,后来在迦太基统治下成为帝国的首都和商业中心。但是迦太基共和国的所在地,现在已经沦为积弱不振和动乱不已的的黎波里和突尼斯两个国家。努米底亚系由马西尼撒和朱古达合并而成,目前大部分地区受阿尔及尔军事政府统治。在奥古斯都时代,努米底亚的边界缩小,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国土勉强接受了毛里塔尼亚的称谓,还加上了恺撒尼西斯的字样。真正的毛里塔尼亚是摩尔人的故乡,来自廷吉或丹吉尔此一古老城市,为区别起见称作廷吉塔纳,就是现代的非兹王国。濒临大西洋的萨尔,是海盗大本营,因而恶名在外。就罗马人而言,这里是他们势力所及的极限,也是地理上的尽头。梅基内兹附近仍旧可以发现罗马人所建的城市,所居住的都是野蛮人,我们还要称之为摩洛哥皇帝。不论是摩洛哥更南边的疆域还是西格美萨,过去都没有成为罗马的行省。阿非利加的西部被阿特拉斯山脉的支脉所隔断,这座高山本平平无奇,其名却因诗人充满想象力的诗歌而广为流传,如今竟越过无边无际的大洋,由旧大陆向新大陆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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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49 巡绕罗马帝国一圈后,就会发现阿非利加和西班牙之间,被一条狭窄的水道分开,大西洋的潮流经过12英里宽的海峡进入地中海。赫拉克勒斯之柱在古代极著名,似乎是两座山脉被超自然的力量所震开,在欧洲这边的山脚下矗立雄伟的直布罗陀要塞。整个地中海海域包括海岸和岛屿,全部涵盖在罗马疆域的范围之内。巴利阿里群岛的两个大岛,因面积的大小而称为马略卡和梅诺卡,前者现在属于西班牙,后者是英国的属地。科西嘉的现况甚为不利,使人深感惋惜。意大利有两个主权国家,自认对撒丁尼亚和西西里有合法的权利义务。克里特又称甘地亚,还有塞浦路斯及希腊和亚细亚许多小岛,曾为土耳其军队占领。马耳他虽只是一座多岩石的小岛,却不畏强势,力挽狂澜,在军事政府统治下,如日中天,赢得声名和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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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51 罗马帝国这一长串的行省,分裂开来形成许多势力强大的国家,从这方面来看,古人的虚荣和无知就值得原谅。统治着辽阔的区域,建立强大的武力,皇帝还在推动怀柔政策,不论是否真有其事,这一切都使人感到眼花缭乱,不知所措。这是因为皇帝瞧不起边塞绝域之地,有时置之不理,任由化外之民自生自灭,从而也逐渐丧失罗马帝国在地球上特有的权力。一位现代历史学家所具有的素养和学识,是必须能够慎思明辨和精确表达。他要是观察到,罗马帝国从安东尼边墙和达西亚的北疆,到阿特拉斯山脉和北回归线,横宽有2000英里;而从大西洋到幼发拉底河,纵长则有3000英里;介乎北纬24度到56度之间,位于最适合人类居住的温带,面积大约有160万平方英里,大部分都是肥沃的原野和适于耕种的地方,这样才会对罗马帝国的伟大有正确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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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56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5878]
1707406957 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二章 罗马帝国在安东尼时代内政修明物阜民康(98—180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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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59 罗马的伟大不在于扩张疆域,迅速赢得征战的胜利。就目前来说,俄罗斯的领土最广大,占有世界上大部分的荒漠地区。而在更古老的年代,亚历山大大帝越过赫勒斯滂[58]海峡,不到7年的工夫,就战胜了印度,并在希发西斯河畔修建起马其顿纪念碑。[59]等到中世纪,所向无敌的成吉思汗和蒙古的君王,用烧杀抢掠的作战方式,从东边的中国向西征战,直达埃及和日耳曼边界,在一个世纪内,建立起为时短暂的庞大帝国。而罗马强权靠着几世代的经营,凭借智慧和经验才建立起稳固的基业。在图拉真和安东尼时代,帝国所属各行省,经由法律获得统一,借着艺术增添光彩,已经完全降服再无异心。委派的地方官员虽偶尔会作威作福,但是一般而言,施政还算明智、简便且利民。行省人民可信奉祖先的宗教,市民的荣誉和利益,也大致提升到与征服者平等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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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61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5879]
1707406962 一、宽容的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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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64 皇帝和元老院的宗教政策,受到开明意见与迷信习俗的欣然支持。各种宗教仪式在境内流行,对于一般民众来说,它们是同样的真实;对于哲学家来说,它们是同样的虚妄;对于地方行政官来说,则是同样的有用。如此忍耐所带来的结果,不仅是彼此间的宽容,更重要的是宗教上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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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66 那个时代民众的迷信行为,不会产生神学上的对立而引起彼此冲突,也不会因思想体系的束缚而使身心受到限制。虔诚的多神教教徒不仅喜爱本乡本土的宗教仪式,也认同他人对世界上不同宗教的信仰。[60]就这些信徒来说,恐惧、感恩和好奇的心理,一个梦境或某种预兆,遭遇到不如意事件的打击,甚至是长途旅行所产生的阻碍,都会让他们的信仰更为坚定,祈求更多神明的庇护。异教徒神话的架构非常浅薄,虽混杂着各种不同的材料,还不致形成矛盾和对立。所谓的圣贤豪杰和英雄人物,莫不与乡土休戚相关、生死与共。这些使国家建立权势和名声的伟人,即使没有受到世人像对神祇一样的膜拜,至少也会获得赞扬和尊敬。泛神论认为千山万水都具备神性,默默地在所在地区发挥它们的影响力。罗马人祈求台伯河不要降灾,就不该嘲笑埃及人为了祈福而向尼罗河呈献大量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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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68 就物质方面而言,自然界可见的力量、行星和元素,在整个宇宙是完全一样,毫无区别的。精神世界看不见的主宰,无可避免地由同一模式的传说和寓言所铸造而成,无论是善与恶,都有各自的神祇来作为代表。每一种技艺和职业的背后也都有他们的守护神,无论经过多么长久的世代传承、相隔多么遥远的国家,这些神祇所显现的性质,全都和被保护者的特定需要有关。不论是哪一种系统的神界,在发展的过程和利益的归属上都会产生对立,要依靠一位至高无上者来调停。经过长时期的教化认同和顶礼膜拜,这位神祇逐渐被提升到极度完美的崇高地位,成为“永恒的天父”和“全能的君主”。[61]古代的宗教精神是如此的温和包容,以致各个民族对于崇拜的仪式,只关切相互的雷同,而不在意彼此的差异。希腊人、罗马人以及各地的蛮族,尽管他们各自信奉的神的名称不同、敬神的仪式相异,但当他们在祭坛相遇时,很容易就能感受到他们实际敬奉的是同样的神灵。荷马的史诗所叙述的神话故事,赋予了古代世界的多神教一个瑰丽而通用的规范。[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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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70 希腊的哲学家是从“自然人”而不是从“神”演绎出伦理学和道德规范的。当然他们也曾抱持非常严肃的态度,沉思冥想神性的存在,经过深入的探讨,明了人类的理解力虽然很强大,但是在这方面却极为有限。[63]4个最知名的学派,斯多噶学派和柏拉图学派致力于协调理性和虔敬之间利害关系的冲突,他们留给世人超凡入圣的明证,就是“原道”的存在和完美。但是,由于对物质的创造无法表达,斯多噶学派的哲学家在这方面的成果不彰;相反的是,柏拉图和其门徒强调属灵层次的神性,脱离物质进入观念的领域。学院学派和伊壁鸠鲁学派很少讨论有关宗教方面的问题。前者重视虚怀若谷的科学精神,对上帝之国的天意抱持怀疑的论点;而后者以无知为由,全盘否定上帝之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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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72 受到竞争的鼓励而产生的研究精神,也只有在自由的环境里才能生根茁壮,再经由哲学大师的倡导,成立众说纷纭的学派。纯朴的年轻人从世界各地涌入雅典,这里也和罗马帝国的其他学术中心一样,教导大家要对世俗的宗教采取否定和排斥的态度。不过,说实在的,怎么可能要哲学家把诗人所杜撰的故事,或者是上古流传的事理不明的传说,当作真理来建立对神明的信心?也不可能把“凡人”当成神来崇拜,事实上有些“凡人”的行为并不是很光明磊落,不仅不该受到敬拜,反而应该受到蔑视才对。为了反对这些毫无价值而又受到崇拜的偶像,西塞罗不惜自贬身价,用真理和雄辩当作针砭的工具。倒是琉善[64]的讽刺诗更有效,变成破除迷信的利器。一个社会文明水平较高的阶层,难免对平民的迷信行为发出藐视的私语。极有声望的文人雅士,同样也不愿故土的神明被揭穿,甚至受到公众的讪笑和攻击。[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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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74 纵使安东尼时代反对宗教信仰的潮流甚嚣尘上,但依然考虑到了祭司阶层的利益,以及民众在精神上的寄托。古代的哲学家在作品和语录中,强调理性应有独立自主的尊严,但他们的言行却莫不符合法律和习俗的规范。他们眼见凡夫俗子的各种谬误,不禁露出一丝怜悯和无奈的苦笑,只能心甘情愿地奉行祖先的祭典,不时到庙宇去参拜神明;还得在圣洁的长袍下掩饰住无神论的心意,装模作样地参与各种迷信的场合。贤达之士不会为世俗的信仰和宗教而争辩不休,更不会像愚蠢的民众那样涉身其中。他们在踏上利比亚[66]、奥林匹斯山和朱庇特神庙祭坛时,心中虽不以为然,但外表仍呈显恭敬神色。[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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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76 若说罗马的议场衍生出宗教迫害的动机,这点实在让人无法理解。很多高阶官员本身就是哲学家,雅典的学院把法律传授给元老院,这些人对迷信有根深蒂固的成见,执行政令不会受到宗教信仰的蒙骗。元老院已经把世俗和教会的权力集于一身,不可能为野心和贪婪所驱使,他们选举最贤明的元老院议员担任祭司,皇帝本人身兼大祭司的职位。他们不但重视宗教带来的利益,也明了与世俗政府之间的关系,要把公众的祭典节庆作为教化人民的工具。为便于推行政令,他们也使用各种占卜和预兆的手段;为巩固社会的安定,他们声称伪证罪会受到神明的惩罚,不管今生或来世都逃不掉法条的追诉。[68]所以罗马的官吏和议员承认宗教具有莫大的价值,即便是名目杂乱、无奇不有的仪式,他们也深信终究还是有益于世道人心。因此,每一个国家和乡土的崇拜仪式,经过时间的发展和经验的累积而为众人所接受。被罗马人征服的国家,原来壮观的神像和华丽的庙宇,经不起贪婪的搜刮[69]和无法显现神威而日益没落,但远古遗留的宗教实体,仍一如往常受到罗马的宽容和庇护。看起来只有高卢行省似乎是个例外,德鲁伊[70]教徒掌握很大的权力,提比略和克劳狄两位皇帝在位时,以废除活人祭祀为借口大力加以镇压,避免未来可能的危险。但是祭司本身以及神祇和祭坛,仍安全地保存在隐密处所,直到异教完全被根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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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78 罗马是伟大帝国的首都,全球各地的臣民和异乡客络绎不绝到来,引进他们在本土信奉的宗教,并持续在此祭祀各自的神明。帝国的每一座城市都希望维护古老宗教仪式的纯净,元老院也运用权力,阻止异国的仪式不致泛滥成灾。埃及的迷信风气格调很低且使人堕落,经常受到查禁,祀奉塞拉比斯和伊西斯的寺庙常遭摧毁,信徒被驱离罗马和意大利。[71]冷酷无情却执行不力的政策,终究挡不住宗教狂热。被放逐的人员偷跑回来,改宗的信徒反而增加,重新盖起的神殿更加金碧辉煌。最后,塞拉比斯和伊西斯在罗马神祇中占有一席之地。这种情形当局并非放纵不管,而是宗教的宽容政策没有背离政府所秉持的古老原则。在纯朴的共和国时代,罗马的军队常常特派一位使节,把自然女神希布莉和医药之神阿斯克勒庇俄斯迎进国门,[72]并承诺给予其更多尊荣,来诱取城市守护神放弃对这两座城的庇护。此种做法几乎已成惯例,罗马逐渐成为帝国臣民共有的圣殿,这座城市给予人类所有的神明以自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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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80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5880]
1707406981 二、罗马的自由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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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83 保持古老市民血统的纯净,绝不与外人混杂,这种极端狭隘的思想,使得雅典和斯巴达停滞不前,终于遭到毁灭的命运。天降大任于罗马,为着并吞四海的野心,其宁愿舍弃眼前的虚荣,尽量从奴隶、外人、敌寇和蛮族的身上吸取长处和优点。[73]这是一种更开明、也更光荣的行为。雅典共和时期最昌隆兴旺的年代,市民的数量由3万人[74]逐渐减少到2.1万人。若看罗马共和国的成长过程,可以发现塞维乌·图利乌斯进行第一次人口普查时,虽因战争和殖民对人口的需要量增加,市民总数没有超过8.3万人,但却已经是雅典市民的两倍还多。而到了“同盟者”战争(90—88 B.C.)前夕,光是可以执干戈以卫社稷的成年男性公民,数量就遽增到46.3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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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85 后来,罗马的盟邦要求平等的地位,共享荣誉和权力,元老院宁可决一死战也不愿忍辱退让,而桑尼特人和卢卡利亚人则为轻举妄动付出了惨痛代价;[75]但意大利半岛其他的城邦国家,在陆续负起应尽的责任后,最后都获准加入共和国成为核心成员,很快造成了公众自由的毁坏。在民主政府的统治下,民众行使着君王的权力;若把主权交给人数众多而无法掌控的群众,一开始会是暴民政治的滥权辱国,最后下场则是民主和法制被剥夺一空。但当皇帝的专政力量压制住人民大会的势力时,罗马市民充其量是第一等荣誉公民而已,与被征服的民族没多大差别。所以即使公民人数迅速增加,也不会造成共和时期暴民政治的危险。何况明智的君主遵奉奥古斯都的原则,小心翼翼地维护罗马令名不坠,经审慎考虑,很慷慨地把公民权颁给众多的臣民。[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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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6987 罗马人的特权即使普及到帝国每个居民的身上,意大利和其他行省之间仍有很大的差别。前者被尊为政治的中枢和国家的基础,是皇帝和元老院议员的出生地,至少他们都居留此处。[77]意大利人的财产免于缴纳税捐,个人不受官吏专制的管辖,各城邦的市政比照首都的模式办理,在皇帝的直接监督下,被赋予执行法律的权力。从阿尔卑斯山山脚到南端的卡拉布里亚,所有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一出生就是罗马公民,原有的差别待遇被清除得干干净净,在不知不觉中凝聚成一个伟大民族,经由语言文字、生活习惯和典章制度的统一,共同负起强权帝国的重责大任。共和国宽厚为怀的政策提升了其光荣的地位,归附的子民以功勋和服务回报。若说罗马人只能局限于城墙内的古老家族,罗马的不朽声誉将减少一些最高贵的尊荣。维吉尔是曼图亚的土著,贺拉斯不知道自己应算是阿普利亚人还是卢卡利亚人。一位在帕多瓦的历史学家有资格把为罗马赢得胜利的世家大族记于史册。加图家族世代多出爱国之士,兴起于图斯库卢姆。阿尔平兰虽是小镇,以马略和西塞罗出生该地而备感荣耀,前者是继罗慕路斯和卡米卢斯以后,罗马的第三位奠基者[78];而后者处理喀提林谋叛案使得罗马免于国家的分裂,使之有资格与雅典竞争雄辩的桂冠。[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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