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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欧洲分裂为许多独立的国家,相互之间因宗教、语文和生活习俗大致雷同而产生联系,结果反而对人类的自由有所助益。近代的暴君尽管率性妄为,无所惮忌,也会在对手的环伺、舆论的指责、盟邦的忠告和外敌的忧患中,稍为约束自己的行为。那些对暴君不满的人士,逃离狭小的领土,很容易在较为祥和的环境里得到安全的庇护。他的才华得以施展,可以自由抱怨所受的迫害,甚至可以诉诸复仇手段。但是当时的罗马帝国则不然,全世界都在它控制下,要是帝国落入一个人手中,那么对他的仇敌而言,整个世界就成了坚固而恐怖的监狱。在帝国专制统治下的奴隶,不管是拖曳着镀金的锁链在罗马的元老院受到判决,或是被终身放逐于塞里法斯岛的荒岩或多瑙河冰冻的沿岸,[185]都只有在绝望中静待最终命运的降临。反抗只是自寻死路,也无处可以逃亡。四周被一片汪洋大海和广阔的陆地包围,在横越时,就会被发现并捉回,最后还是会被解送到愤怒的主子面前。即使逃离边界,焦急的眼睛所看到的除了辽阔的海洋、荒芜的沙漠和带着敌意的蛮族外,别无其他。这些蛮族不但态度粗暴,而且言语不通,他们的国王也很高兴牺牲一个讨厌的逃犯,来换取皇帝的保护。[186]所以,西塞罗对被放逐的马塞卢斯说道:“不管你在哪里,记住,你还是在罗马暴君的势力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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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四章 康茂德残酷而暴虐的愚行 佩尔蒂纳克斯被推举为帝,励精图治遭禁卫军所弑(180—193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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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可以私害公的传位安排(180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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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多噶学派严肃的纪律,没有改变马可的温和敦厚,有时不免显得妇人之仁,这成为他性格上唯一的缺失。他虽然智力超凡,却常因赤子之心而受到蒙骗。别有企图的人士很了解皇帝的弱点,打着哲学的幌子作为晋身之阶,表面装出一副不求名利的样子,事实上却完全相反。[187]他对弟弟、妻子和儿子太过溺爱纵容,超出个人德行应有的范围,以致他们有恃无恐,胡作非为,祸国殃民,遗毒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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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乌斯的女儿福斯蒂娜是马可的妻子,素以风流韵事和容貌艳丽而著称当时。马可那种哲学家般严肃和简朴的气质,不可能和她过纵情声色的生活,更无法约束她那热情奔放的行为,因此她才为人所不齿。[188]丘比特[189]在古代是一位纵情声色的神祇,皇后也一样无所忌惮,身边蓄养面首,毫无羞耻之心。马可是整个帝国唯一不知福斯蒂娜奸情的人。皇后的败德行为影响世道人心,侮辱丈夫的名誉,马可却还将她的一些情人擢升到高官厚爵的地位。30年的婚姻生活证明马可的温柔体贴,对她的关怀尊重至死不渝。在他的《沉思录》中,他感激神明赐给他一位忠实温柔、天真烂漫的妻子。[190]当她死后,元老院在他诚挚的请求下,只好立她为女神,供奉在神庙里,和朱诺、维纳斯和克瑞斯[191]一样受到民众的膜拜祭祀。他还颁布诏令,令青年男女在结婚当天,必须在贞洁保护神的祭坛前面宣誓。[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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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滔天的儿子更使父亲的纯良德行蒙上一层阴影。马可因偏爱他的不肖子而牺牲百万人的幸福,没有从共和国里选择储君,反而传位自己的家人,引起公众反感。不过,焦虑的父亲一直期盼得位有人,他费尽心血,延请饱学名师和有道之士教导康茂德,期待借重他们的言行,扩展康茂德原本狭窄的胸襟,革除早已被宠坏的恶习,使其有能力和德操在将来接掌宝座。然而除了与他习性相近的嬉游项目外,其他方面的教导根本不能发挥作用。哲学家严肃讲授的枯燥哲理,在放荡玩伴的怂恿和引诱下,被遗忘得一干二净。马可本人也拔苗助长,竟在他儿子十四五岁时,就要他参与处理国政。马可后来又活了4年,对于轻率地将一个心浮气躁的年轻人推上理智与国法都无法约束的位置,他自己也难免悔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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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扰乱社会内部安定的罪恶,是基于人类有满足欲望的需求;而不公平的财产法,使大多数人所垂涎的物品,只为少数人所据有。在人类的欲望当中,对于权力的热爱,是最强烈而又不容共享的,那是由于人类尊荣的极致来自天下万众的臣服。在内战动乱时期,社会法律失去了效用,人道的法则很难填补上这个位置。争夺的激情、胜利的荣耀、失败的绝望、对旧恨的记忆以及对未来祸患的恐惧,全都促使人神智激愤与怜悯之声沉寂。每一页的历史记录,都因这种争夺权力的动机而沾满内战的鲜血。但这种动机对康茂德而言,并不足以解释他那毫无道理的残酷暴虐。因为他已享有天下,应再无所求。马可所宠爱的儿子,在元老院和军队的欢呼声中登基(180 A.D.)。[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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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幸运无比的青年即位以后,既无对手可供铲除,也没有敌人需要惩处,在这种四海升平的状况下,理应勤政爱民,效法前面5位皇帝的丰功伟业,而不是自甘堕落于沿袭尼禄和图密善可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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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康茂德并非天生嗜血的虎狼之辈[194],从小也不是行为残暴的人,与其说他邪恶还不如说他懦弱。就是因为他的个性单纯畏怯,受到身边侍从的左右,逐渐心灵被腐蚀。他之所以残酷暴虐,开始是受到别人的摆布,逐渐堕落成为无法自拔的习惯,最后使得人格为兽性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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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茂德在父皇死后,发现自己对统率大军无所适从,也不知道如何指挥对抗夸迪人和马科曼尼人[195]的艰苦战争。过去环绕他四周那群奴颜婢膝的儇薄少年,虽然遭到马可的斥逐,很快在新皇帝身边获得职位。他们对越过多瑙河在野蛮国家的战事,夸大危险和艰巨的程度,让荒淫怠惰的皇帝相信,凭着他的威名,只要交代部将率领军队出兵,就会使蛮族丧胆、迎风而降。他们还特别强调,用这种方式征战更为有效。他们用尽心机迎合他好色的欲望,将罗马的安逸舒适、富丽堂皇和精致优美的生活,拿来与潘诺尼亚军营中的忙乱辛苦和清寒单调做比较。康茂德受到花言巧语的蛊惑难免心动,但是在自己的嗜好和残存的对父亲所留的顾命大臣的畏惧之间举棋不定。夏天很快过去,他不得不将进入首都的凯旋式延到秋天。他有着优美的仪容,穿上讲究的服装,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大获公众的好感;他刚刚给予蛮族的体面的和平,使整个帝国都能感受到欢乐的气氛;他迫不及待进入罗马的心情,被认为是热爱他的国家;即使他纵情于歌舞升平,也因为他才19岁而几乎听不到责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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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康茂德登基后朝政失修(183—189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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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茂德统治的前3年,在忠心耿耿的顾命大臣的维护下,政府还能保持原有的形式和精神。这些人都是正直忠诚之士,由马可拔擢用以辅助其子。康茂德在起初还能存有一丝敬意,年轻的皇帝和佞幸的宠臣虽然弄权玩法,但是他的双手还没有沾满鲜血,甚至还表现出慷慨宽厚的气概,经过相当时日,或许还可镕铸成为坚实的美德。不幸的是,一起谋杀事件终于对他摇摆不定的性格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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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夜晚(183 A.D.),皇帝在返回宫廷的途中,经过竞技场漆黑狭窄的柱廊。一个刺客在他通过时,拔剑向他冲去,并且大声叫道:“元老院要你的命!”这番威胁的言辞影响到刺杀的行动,卫士捉住刺客,立刻泄漏出主谋,是出于内廷而不是宫外。鲁琪拉是皇帝的姐姐,也是卢修斯·维鲁斯的遗孀,因不甘于位居次阶,而且嫉妒皇后在内廷的权势,才发动了武装刺客谋杀弟弟的事件。鲁琪拉不敢将阴谋告诉她的第二任丈夫克劳狄·蓬皮安努斯,这是一个忠心耿耿而且功勋卓著的元老院议员。她从她的奸夫中间(这方面她模仿福斯蒂娜的作风),找寻到胆大包天的暴徒,这些人不但愿意给她体贴的热情,也愿意为她行凶。阴谋分子都受到法律严厉的制裁,鲁琪拉被夺去公主头衔,受到放逐的处罚,后来还是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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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的话深深烙印在康茂德心头,对整个元老院留下难以磨灭的恐惧和恨意。过去他敬畏那些直言忠贞的元老和顾命大臣,现在却怀疑他们是暗中潜伏的敌人。在罗马帝制中常会出现告发者[196],这些人在前朝不能发挥作用,几已销声匿迹,此刻发现皇帝正在元老院中寻找心怀不满和图谋不轨的人士,便又开始兴风作浪成为可畏的工具。马可重视的国政会议,是由声名卓越的罗马人组成,这些功在国家的重臣不久就都变成了罪犯。在重赏之下,告发者不辞辛劳加紧工作,以致成果极为丰硕:举凡个人操守严谨者,被罗织为对康茂德不当行为做无声的谴责;身居重要职位者,被认定会危及君主的权威和地位;还有那些获得他父皇友谊的德高望重之士,更引起儿子的反感。怀疑就是证据,审判等于定罪。元老院的议员一个个被杀,谁要是表现悲伤或者想要报仇,也难逃死亡的命运。康茂德一旦尝到血腥的滋味,就变得更加冷酷无情,至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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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君手下无辜的牺牲者当中,最令人痛心疾首的莫过于昆体良家族的马克西穆斯和孔狄亚努斯兄弟。他们手足情深、心性相通,无论是学术研究或文字写作、艺术追求或嗜好享受,两人如切如磋相辅相成,因而赢得不朽的名声和赞誉。虽有庞大产业,却从未有分家念头,两人共同创作的论文还遗留一些断简残篇,终其一生可说是同心同德,为世人所有目共睹。安东尼重视兄友弟恭的德行,欣赏他俩合作无间的精神,在同一年中拔擢他们出任执政官。马可后来又把希腊文官政府和指挥大军的责任托付到他们两位的手中,因而在对日耳曼的战役中获得重大的胜利。康茂德假仁义之名,说他们兄弟谁也不会独生,所以将两人一起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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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狂怒使得元老院血流成河,接着就让他的刽子手身受惨报。康茂德沉溺于血腥和奢侈,而把国家大事无论巨细,全部委付给为虎作伥、包藏祸心的佩伦尼斯负责处理。他因谋害前任而取得职位,但是其人精力出众而且精明强干,运用各种勒索和敲诈的手段,借抄没贵族和豪门的家产以满足私欲,累积庞大的财富。禁卫军由他直接指挥,他那深具军事天分的儿子则统率伊利里亚军团。佩伦尼斯对帝国有野心,在康茂德看来真是罪大恶极。要不是皇帝已有防备,出其不意将其处死(186 A.D.),他很有可能达成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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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马帝国的历史上,一位大臣的垮台真是微不足道,但这个事件是由特殊状况所促发,证明军纪的规范早已荡然无存。驻守不列颠的几个军团,对佩伦尼斯的施政表示极度不满,挑选1500名官兵组成代表团,[197]带着将领的指令来到罗马,在皇帝面前申诉他们的怨气。这批军方的陈情代表以其坚定的行动,挑动禁卫军的不和,夸大不列颠驻军的实力,使得康茂德大为惊慌。他们要挟必须将国务大臣处死,军队的冤屈才能获得洗清。[198]远戍边疆的部队这种放肆无礼的态度,以及被他们发现政府的软弱无能,成为帝国大动乱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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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一个从极其细微的事件引发的新的社会动乱更表明了国政的疏失已极其严重。部队之中逋逃的风气大盛,这些逃跑的士兵并没有隐匿躲藏,反而公然拦路抢劫。马特努斯出身行伍,胆识过人而不安其职,集合此类盗匪形成一股恶势力,他打开监狱释放囚犯,煽动奴隶争取自由,大肆抢劫高卢和西班牙未设防之富庶城镇。行省的总督袖手旁观不加理会,放任他们蹂躏地方,甚至还与其坐地分赃。最后,惊动皇帝要严加处置,他们才从因循怠惰中振作起来。马特努斯发现自己身陷险境,必须尽快设法打开一条生路,下令手下的群盗化整为零,各以小股方式伪装掩蔽通过阿尔卑斯山,趁着自然女神节庆的狂欢喧闹,[199]齐集罗马。他要杀死康茂德,登上虚悬的帝座,这种狂妄的野心已非盗匪的行径。他所采取的措施不仅有效而且配合良好,潜伏的乱贼已经满布罗马街头。正当时机成熟开始行动时,一个同伙出于嫉妒而向当局告发,以致密谋暴露,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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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猜阴鸷的皇帝通常随心所欲,喜欢提拔低阶微贱之人至高位。这些人除了他的恩宠以外别无依靠,必然死心塌地为其效命。克利安德继承了佩伦尼斯的职位,他是弗里基亚人[200],这个地方的人士,生性刚愎固执而又满身奴气,想要改变他们的想法,唯有拳头才能奏效。他以奴隶的身份从故乡被送到罗马,进入宫廷以后,因为能够迎合主子的心意而蒙重用,很快地晋升到公民才能拥有的高位。比起前任,克利安德对康茂德的心思更具影响力,因为他无才又无德,不会引起皇帝的猜忌和疑惧。贪婪支配着他的心灵,也是他施政的最高原则。执政官、贵族和元老院议员的职位全部拿来公开出售,要是有人拒绝花费自己大部分的财产,来购买这些毫无实权而且可耻的官位,就被视为不满分子。国务大臣出售有利可图的行省职缺,竟与总督狼狈为奸,朋比瓜分人民的资财。司法部门可以用钱收买,毫无公正可言。有钱的罪犯对合乎法律的判决不仅可以翻案,还可随他高兴将惩罚加诸原告、证人和法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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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安德运用卑鄙污秽的手段,在3年内敛取巨额财富,没有任何自由奴的财富能与之比拟。[201]这位佞臣在适当的时机,将精心准备的华贵礼品呈送在主子的脚前,使康茂德感到非常满意。为了转移公众的忌恨,克利安德用皇帝的名义,建造浴场、柱廊和休闲场所供民众使用。他自欺欺人认为这种慷慨大方的行动,会让所有的罗马人受到蛊惑而喜上心头,就不会在意每日出现的血腥场面。他们会忘却比罗斯之死,这位元老院的议员有卓越的功勋,先帝曾将女儿许配给他;他们也会忘记阿里乌斯·安东尼被处决的场景,他是贤德的安东尼家族的最后一位代表。前者虽然正直但不够审慎,竟然企图向自己的舅子揭发克利安德的真面目;后者以代行执政官头衔出任小亚细亚总督时,对佞臣派往当地敛财的手下,做出公正的判决,而惨遭杀身之祸。在佩伦尼斯死后,康茂德心生恐惧,短时间内装出一副明德修身的样子,停止那些邪恶荒唐的行为,回忆起公众对他的咒骂,就把年幼无知所犯的过错,全部推到佩伦尼斯的身上。但是,他的悔过只持续了30天,即又故态复萌,在克利安德的暴虐摧残下,反而让人思念佩伦尼斯的施政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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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的灾难在瘟疫和饥馑的肆虐下(189 A.D.)已经到达极点,[202]前者可以说是神明愤怒所致;但是,在有钱有势的大臣支持下实施谷物专卖,则是造成后者的直接原因。不满的民众长久以来怨声不绝,终于在竞技场中爆发开来,大家很快离开所喜爱的娱乐活动,而要通过报复发泄心头的恨意。蜂拥的群众冲向皇帝在市郊憩息的宫殿,在义愤填膺的喧嚣声中,高呼要索取人民公敌的头颅。指挥禁卫军的克利安德[203],下令骑兵向前冲锋,驱散暴动的群众。群众不敌,赶紧逃往城市,有些人被杀,更多人遭践踏致死。但是当骑兵进入街道,人们从房屋的屋顶和窗口投下石块和标枪,追击的行动受到阻挡。负责城防的步军支队[204],一向就嫉妒禁卫军骑兵的特权和傲慢,反过来站在人民这一边,结果使得暴动变成一场正规交战,不把对方杀光绝不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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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最后寡不敌众只有退兵,愤怒的群众如潮涌一般再度攻击皇宫大门。这时康茂德还沉醉于胡天胡地的享受当中,只有他不知道发生内战。谁要是敢向他报告这种触霉头的消息,一定会被处死。要不是他的姐姐法迪娜和爱妾梅西亚闯到他面前,他难免会在禁卫瓦解的状况下丧生。她们两人披头散发、泪流满面,投身在他脚前,在极度惶恐下,滔滔不绝地向惊愕不已的皇帝诉说克利安德的罪行、人民的愤怒和大难临头的灾祸。她们告诉他,几分钟之内,就会让宫殿和所有人员遭受毁灭的命运。康茂德从迷梦中惊醒过来,下令砍下克利安德的头颅丢给人民。这个场面已经满足群众要求,暴乱立即平息下去,马可的儿子重新获得臣民的拥戴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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