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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茂德现在可谓罪孽深重、名誉扫地,在充满谄媚喝彩的宫廷中,他也无可逃避地感受到帝国有识有德之士的蔑视与恨意。他感受到别人对他的痛恨、对国家有建树的人的嫉妒、忧虑可能遭受的危险以及日常娱乐节目中养成的杀戮习惯,都在激起他那残暴凶恶的兽性。由历史的记载可知,因为他的猜忌和恶意,牺牲者的名单上仅任过执政官的议员就有一长串。他想尽各种办法,要找出与安东尼家族有关系的人士,即使是助纣为虐和共享欢乐的佞臣,[216]也一概斩草除根清除干净,这种暴行最后让他自己也难逃死亡的命运。他滥杀罗马的贵族,使得血流遍地,等到家臣也感到自身难保时,他自己的性命也危在旦夕。梅西亚是他的爱妾,还有侍从埃克勒克塔斯,以及禁卫军统领莱塔斯,看到同伴和前任的下场而人人自危,决定要防止随时会临头的覆亡,不管是暴君疯狂的一时冲动,还是人民突发的揭竿起义。年前,康茂德打猎回来,感到非常疲倦,梅西亚乘机给他一杯毒酒,让他回到寝宫去睡觉。当毒药与酒醉发作时,一位以摔跤为业的强壮年轻人潜入寝宫,毫不费力地将他勒毙。在整个罗马城甚至皇宫有人怀疑皇帝已死前,众人已经很秘密地将尸体搬出宫外。这就是马可儿子的下场,一个为万民所恨的暴君这么轻易就被推翻了。他接掌先人传承的政权,在位13年,压迫数以百万计的臣民,这些人无论在体力和才干方面,都不亚于他们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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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佩尔蒂纳克斯即位后励精图治(193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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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事态极为严重,阴谋分子的手段相当冷静和利落,立即决定要拥立一位皇帝登上宝座,条件是必须赦免弑君的罪行。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罗马郡守佩尔蒂纳克斯身上,他是曾任过执政官的元老院议员,显赫的功绩遮蔽了出身的寒微,于是他被擢升,得到了国家最高的荣衔。他治理过帝国大部分的行省,在所有重要的职位上,不论是文官还是军职,都能以稳重、审慎和正直的作为,获得良好的名声。[217]他现在是马可硕果仅存的朋友和大臣。当他午夜被唤醒时,侍从和统领就等在门外,他很镇静地接见他们,心想他们是在执行主子残酷的命令。谁知道他不仅没有遭到处决,反被他们呈献上罗马世界的皇位。刚开始他还不相信他们的来意和保证,最后,确定康茂德已经死亡,他才抱着惶恐的心情接受紫袍,因为他非常清楚身居帝王之尊的责任和危险。[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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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塔斯毫不耽搁,将新皇帝带到禁卫军营区,同时在全城散布康茂德突然死于中风的说法,众望所归的佩尔蒂纳克斯已经继位。禁卫军对皇帝死得不明不白感到十分诧异,没有表现出任何欣慰,因为只有他们才享受到了康茂德皇帝的纵容和赏赐。但是,出于当前紧张的情势、统领的权力、佩尔蒂纳克斯的名声和民众的喧闹叫嚣,他们只有硬压下心中所滋生的不满,接受新皇帝所答应的犒赏,宣誓要对他效忠,兴高采烈地拿着月桂树叶,拥戴着他前往元老院。因为就算是军方同意,还是要经过议会的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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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重要的夜晚已过去,天亮后就是新年的开始(公元193年1月1日)。元老院的议员即将听候通知参加不光彩的典礼[219]。早先康茂德根本不听劝告,即使他身边那些供他驱使的人,也至少会顾虑到典礼的庄严和个人的形象,但是他完全无动于衷,还决定在角斗士学校过除夕,然后穿着角斗士的服装,带着这些身份低贱的人员,一起去参加执政官的就职大典。在当天破晓前,突然之间,元老院的议员全被召集到康珂宫,准备接见禁卫军的官员,批准新皇帝的当选。他们很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不相信有这种意想不到的好事,怀疑是康茂德刻意安排的阴谋。当最后确定暴君已经不在人世,大家的欢乐和兴奋到达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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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尔蒂纳克斯谦虚推辞,声称自己出身平民,指出在座有很多高贵的元老院议员,比他更适合荣膺帝国的重任。但是最终还是在大家全力的拥戴下登上王座,接受所有帝国权力的头衔,大家用最诚挚的宣誓保证效忠。康茂德留下千秋万载的骂名,大厅里回响着一片谴责暴君、角斗士和人民之敌的声音。大家在嚣闹声中投票通过敕令,康茂德的荣誉全部被剥夺,他的名衔要从所有公共纪念物上抹除,他的雕像要全部被推倒,他的尸体要用铁钩拖进关角斗士的铁栏内,挂起来悬尸示众,以平息公众的愤怒。他们对那些胆敢藏匿遗骸,不交给元老院审判的顽固分子,表示极度的愤慨。但是有些事情佩尔蒂纳克斯无法加以拒绝:像是有人为了纪念马可,要为他举行最后的仪式;还有他的最重要的拥护者——克劳狄·蓬皮安努斯,为康茂德流下同情之泪,感叹他的舅子遭遇到如此悲惨的下场,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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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院在皇帝生前不惜卑躬屈节、百般奉承,死后却毫不留情地加以鞭尸,说起来并不光彩,但也证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敕令的合法性受到帝国政体原则的支持,如果共和国的最高行政官员滥用权力,无论是要谴责、罢黜或处死他,都是元老院自古以来毋庸置疑的特权。但是,现在这个大权旁落的议会,只能以处罚一个已经垮台的暴君为满足,因为他生前的统治,受到军事专制政体的保护,无法对他进行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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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尔蒂纳克斯找到了一种更高尚的方法来谴责他的前任,用自己的德政来反衬出康茂德的恶行。他在登基那天把全部私人财产交给妻儿,这样他们就没有卖官鬻爵、假公济私的借口。他拒绝拿奥古斯都的头衔来自我标榜,更不愿用恺撒的头衔来腐化无处世经验的青年。他把作为父亲和皇帝之间的责任划分得很清楚,用严格的简朴方式来教育儿子,但并不保证会将帝位传承给他,而一旦时机到来,儿子要让自己配得上宝座。佩尔蒂纳克斯在公开场合的态度温和而又严肃,生活中经常找品德良好的元老作伴(私下对每一个人的真正性格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既不骄矜也不猜忌,把他们当作朋友和同伴,过去在暴君的淫威下患难与共,希望现在能够同享美好的生活。他经常邀请大家欢度不拘形式的宴会,非常节俭而且不讲究排场,被那些怀念康茂德时代的奢华与放纵的人所讪笑。[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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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尔蒂纳克斯要尽可能治疗暴君所施加的创伤,这是一项既令人愉快又令人感到悲哀的工作。无辜的受害者要是还活着,就从放逐中召回,从监狱里释放,恢复他们原有的地位和财产。对于那些被谋杀的议员尚未埋葬的遗体(残忍的康茂德要他们在死后不得瞑目),则下葬在先人的祖茔。他平反他们的名声,并且尽力抚慰家破人亡的家族。其中最大快人心的事,莫过于处罚那些无事生非的告发者,他们是君主、德行和国家的公敌。即使在审判这些替天行道、谋杀皇帝的凶手时,佩尔蒂纳克斯的做法也非常稳健,完全遵照司法程序,不为成见和仇恨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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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应该特别关心国家的财政。康茂德虽然使尽各种不法手段,用横征暴敛的方式夺取臣民的财产送缴国库,但是他的奢华铺张依然使得国库入不敷出。等他死后,发现国库只剩8000英镑,[221]这需要拿来支付政府的日常费用,还急需一大笔犒赏金,这是新皇即位时答应禁卫军的要求。在这困难重重的环境下,佩尔蒂纳克斯以宽大和持重的态度,完全免除康茂德强征的苛捐杂税,取消对国库的不当请款。他用元老院的敕令向臣民宣告:“我情愿光明正大治理一个贫穷的国家,也不愿用暴虐和不义的手段来求取财富。”他认为节俭和勤勉是致富之道,据此原则,不久后使得民众的需求获得大量供应。宫廷费用立即减少一半,所有奢侈品公开拍卖,[222]包括各种金银器具、精巧赛车、多余的丝织品和刺绣服装及许多年轻貌美的男女奴隶。但为了表示人道的关怀,那些生而获得自由人的资格,被人从哭号的父母怀中抢来的奴隶,并不包括在内。同时,他强迫暴君的佞臣和宠幸要捐出部分不义之财。就这样他偿还了国家的债务,并且出人意料地付清了公职人员的欠薪。他废止各种强加在商业上的限制,将意大利和各行省的未耕地,发放给愿意耕种的人,为了以示奖励,他下令豁免10年田租。[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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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佩尔蒂纳克斯为禁卫军所弑(193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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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尔蒂纳克斯言行一致的作为,使他获得万民的爱戴和尊敬,这对于君王来说是最高贵的回报。感怀马可的人士,也从新皇帝身上看到光明的形象,庆幸自己能够长久享受仁慈宽厚的统治。佩尔蒂纳克斯满腔热血,太过急于改革腐败的国家,以他的年龄和经验来说,实在不应如此轻举妄动,以致自己饮恨九泉,国家蒙受不利。他那真诚而鲁莽的行事,让一群奴性深重、专喜趁乱谋取私利的人联合起来对抗他,他们偏爱暴君的施惠甚于公正无私的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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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举国一致的欢乐声中,禁卫军阴沉的怒容暴露出了内心的不满。他们勉强听命于佩尔蒂纳克斯,怕他会随时会恢复严格的军纪,他们怀念前任统治的权势让他们为所欲为。统领莱塔斯在暗中煽动他们的不满,因为他在拥立之后才发觉,这位新皇帝会奖励奴仆,却不会受到近臣控制,所以要趁着为时未晚赶快动手。在佩尔蒂纳克斯登基的第三天,士兵们抓到一位具有贵族身份的议员,打算把他带到军营,以紫袍加身拥为皇帝。这位议员不为危险的位阶所动,满怀恐惧地逃脱控制,跑到佩尔蒂纳克斯的跟前来寻求庇护。执政官索修斯·法尔科是个出身古老而富裕家族的鲁莽青年,[224]不久后,受到怂恿后产生野心,趁着佩尔蒂纳克斯不在罗马时篡位。谁知佩尔蒂纳克斯突然返回罗马,以果决的行动粉碎了阴谋。如果不是皇帝认为他没有造成损害,非常诚挚地请求加以赦免,法尔科就会以人民公敌的罪名被判处死刑。佩尔蒂纳克斯向元老院表示,即使是一位元老院的议员被判有罪,他也不愿让流出的鲜血玷污他那纯洁无瑕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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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失败的行动只会激起禁卫军的愤怒,3月28日,康茂德死后86天,军营爆发动乱,军官既没有能力也不愿出面压制。有两三百名士兵在中午出发,手里握着武器,满面怒容冲向皇宫。大门被卫兵和前朝的家奴打开,这些人早就密谋要害死德行高尚的皇帝。佩尔蒂纳克斯听到士兵接近的消息,既不逃走也不躲藏,反而接见这群凶手,义正辞严地告诉他们,他自己身为皇帝完全清白无罪,提醒他们之前立下的神圣誓言。这群士兵哑口无言站着发呆,惭愧自己恶毒的阴谋,敬畏皇帝庄严的神色和坚定的态度。最后,因为赦罪无望又激起他们的怒火,有个通格里斯蛮族[225]士兵首先动手,举剑刺向佩尔蒂纳克斯。皇帝被乱剑杀死,头颅被砍下,插在矛尖上,在人民哀怨和痛恨的眼光下,被凶手们以胜利的姿态带回禁卫军营区。公众悲叹爱民如子的皇帝死于非命,在他治理下的幸福是何其短暂,对此的回忆只能加剧他们即将到来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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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五章 禁卫军公开出价将帝位卖给德第乌斯·尤利安努斯 克劳狄乌斯·阿尔比努斯在不列颠、佩西尼乌斯·尼格尔在叙利亚、塞普提米乌斯·塞维鲁在潘诺尼亚,公开声讨谋害佩尔蒂纳克斯的叛贼 塞维鲁赢得内战的胜利 军纪的废弛 政府的新措施(193—197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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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禁卫军公开出售帝座(193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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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的威力在幅员辽阔的王国比在小社区更容易被感受到。杰出的政治家能清楚计算出来,任何国家若将不事生产的军队人数维持在总人口的1%以上,[226]那这个国家很快就会民穷财尽。但是,虽然这个相对的比例可能是一致的,但军队对社会其余部分人口的影响力,却会依据军队实力的变化而有所不同。军队要由相当数量的军人组成,受将领统一指挥,否则就不能发挥兵法和军纪优势。组成的人数过少无济于事,过于庞大的部队甚难控制也不切实际,正如机器的动力会因弹簧过于精细、负载太重而损毁。为证明此说法,大家只要想一下,一个人不可能只靠着体力、武器和技术上的优势,就让100个跟他地位相等的人唯命是从。一个小城邦或区域的暴君,会发现100名武装人员无法抵挡1万名农夫或市民,但10万名训练精良的士兵,可用专制的方式控制1000万臣民。一支1万到1.5万人的卫队,能让庞大首都中拥塞在街道上的群众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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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创立的禁卫军,人数并未到达上文所提的数目,[227]但是禁卫军的违法乱纪和干政谋篡,正是罗马帝国衰亡的征兆和起因。那位政治手腕高明的暴君,知道法律只是表面的掩饰,夺取的政权要靠武力来维持,于是组织起这支强大的卫队,好随时用来保护自己、恐吓元老院、事先防范谋叛活动并及时扑灭暴乱行为。他以双薪和特权来笼络受宠的部队,首都只驻扎3个支队的兵力,其余散布在意大利邻近的各城镇。他们飞扬跋扈的作风,让罗马人民感到愤愤不平与惊慌难安。但经过50年的和平岁月,人民逐渐被奴化,提比略迈出了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步,使国家从此戴上枷锁,动弹不得。他用减轻驻军对意大利的负担,以及加强禁卫军的军纪作为借口,将他们集中在罗马的一个永久性营地里,置于要冲之地,[228]建造最精良坚固的工事。[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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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制政体固然需要使人畏惧的奴仆,却也给本身带来致命的威胁。皇帝将禁卫军派进宫廷和元老院,等于是教他们窥探自己的实力和文官政府的弱点。保持距离和神秘,才能使人对一无所知的权力产生敬畏之心,要是对主子的败德恶行了如指掌,就难免产生蔑视的心理。他们驻扎在富庶的城市,整日无所事事过着闲散的生活,感觉到自己具有无可抗拒的力量,于是越发骄纵自满。尤其是君主本身的安全、元老院的权力、国家的金库和帝国的宝座,全都毫无遮掩地落于他们的掌握之中。为了杜绝禁卫军危险的念头,就是意志坚定和根基稳固的皇帝也不得不运用权术,务求恩威并用,赏罚分明,尽量满足他们的骄纵心理,迁就他们的享乐爱好,姑息越轨行为,用大量赏赐来收买并不完全可靠的忠诚。所有这些,从克劳狄登基以来,成为禁卫军对每位新皇帝即位的合法索求。[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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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的支持者极力辩称,拥有武力就有合法的权力,并且根据政府体制组成的重要原则,坚持在指定皇帝时,必须要得到他们的同意。执政官、统领大军的主将和重要官员的选举权虽然后来被元老院夺走,但那是罗马人民自古以来不容置疑的权利。[231]但是要上哪里去寻找罗马人民呢?当然不是充塞在罗马街头的奴隶和外国人,这些满身带着奴性的群众,不论在精神还是物质方面,都贫穷得一无所有。要从意大利的年轻精英中挑选国家保护者,[232]他们受过军事和品德上的锻炼,才是人民真正的代理人,最有资格来推选共和国的军事统帅。这些论点固然还有值得商榷的余地,但等到凶狠的禁卫军增加发言的分量,像征服罗马的蛮族一样,拔出刀剑来做决定时,就不容旁人置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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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残忍地谋害佩尔蒂纳克斯,是对神圣帝座的侵犯,而随后的行动,更是对帝制尊严的侮辱。军营中闹哄哄无人出面领导,就是激起这场风波的统领莱塔斯,也非常小心谨慎不敢触犯众怒。正在军心大乱法纪沦丧之际,皇帝的岳父、罗马郡守提尔皮西阿努斯,在得知禁卫军叛变后就被派到军营,企图平息这场事故。等到这群凶手将佩尔蒂纳克斯的头颅插在长矛上,兴高采烈地回来,他也只有黯然无语。受到野心的驱使而丧失原则、忘记悲痛,在历史上是司空见惯的事。提尔皮西阿努斯居然在如此恐怖的时刻,渴望要登上血迹未干的帝座,真令人不敢置信,那被弑的皇帝是如此圣明,与他的关系又如此密切。他开门见山用最有效的方法来磋商继位的条件,但禁卫军深知奇货可居,不愿吃亏,又怕私下接触得不到好价钱,就登上壁堡大声叫喊,用公开拍卖的方式将罗马世界让售给出价最高者。[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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