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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70 阿塔纳修斯的仇敌趁他衰老施加打击和骚扰,于是他暂时退隐到父亲的墓园,这被人当成是对他的第五次放逐而大肆庆祝。但一大群民众被激起宗教的狂热,急忙拿起武器威胁统领。总主教的统治长达47年,心满意足地在和平与荣耀中结束他的一生(公元373年5月2日)。阿塔纳修斯的逝世等于在埃及发出宗教迫害的信号。瓦伦斯的异教徒大臣费尽力气,将一无是处的卢西乌斯推上总主教宝座,用基督教教友的生命和苦难,换取优势教派的支持。对异教徒和犹太人的宽容精神让正统派教徒悲叹不已,这等于加重了他们的灾难,也加重了东部邪恶暴君的罪行。[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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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72 正统教派的最后胜利使瓦伦斯背上宗教迫害的污名,这位君王到底是为善为恶,还是弄不清楚,因他不懂教义且个性软弱,没人愿意花工夫为他写《护教申辩书》。但倒是发现有些疑点,瓦伦斯负责教会事务的大臣,在很多地方独断专行,让主子背黑锅,由于对立的教派基于义愤且不了解状况,而把事情真相夸大或误传。[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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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74 其一,瓦伦提尼安保持沉默可从中联想到一种可能的论点,即瓦伦斯在所属行省实施的偏袒行为,相对于已建立的宗教宽容政策而言,只是一时偏离正轨,根本微不足道。明智的历史学家赞誉兄长没有发脾气,不认为需把东部的残酷迫害,拿来与西部的宁静无事进行对比。[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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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76 其二,不论对含糊而隐约的报告有多少信任,瓦伦斯的品格或行为在个人记录中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其中提到的资料与善于雄辩的巴西尔有关,这位恺撒里亚的总主教接替阿塔纳修斯,是支持三位一体论的主要负责人。[238]巴西尔的朋友或仰慕者对此有详尽的叙述,我们要是剥去修辞和奇迹的厚重外衣,就会为这个阿里乌斯派的暴君竟会有宽大的胸怀而感到极为惊讶。瓦伦斯钦佩巴西尔的坚定,同时担心若运用武力镇压,会在卡帕多细亚行省引起全面叛乱。总主教用他那绝不屈服的高傲态度、真实不虚的意见以及身份的尊严,断言自己绝不会屈服于皇帝的意志和权力。瓦伦斯很虔诚地为主教座堂服务,他并没有发布放逐的判决,相反捐出一大片值钱的土地来盖医院,巴西尔后来将医院设置在恺撒里亚地区。[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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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78 其三,我没有发现瓦伦斯发布任何法条来对付阿塔纳修斯派信徒(就像狄奥多西后来制定法律对付阿里乌斯派一样),就是因他的诏书而激起非常强烈的嚣闹,也不应受到如此严苛的指责。皇帝提到有些臣民以宗教作借口掩饰怠惰习性,要加入埃及僧侣的行列。他命令东方伯爵将他们从隔绝之地抓回去,强制这些遁世者接受公平的选择,要不就宣布放弃世俗的所有权,再不然就要克尽男子和市民的公众责任。[240]瓦伦斯的大臣要将这种精神用刑事法规确定下来,主张有权征召年轻强健的僧侣到皇家军队服役。一支骑兵和步兵分遣队包含3000人马,从亚历山大里亚出发进入邻近的尼特里亚沙漠,那里居住着5000名僧侣。因而传出士兵接受阿里乌斯派教士的指使,很多传教士不服从君王的命令惨遭屠杀。[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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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80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6142]
1707418581 八、政教合一制度及对教会的严格要求(366—384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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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83 现代的立法者运用智慧制定严格的规定,限制教士敛财和贪婪的行为,主要是渊源于瓦伦提尼安的先例(370 A.D.)。他颁给罗马主教达马苏斯的诏书[242]在城市的教堂公开宣读,警戒传教士和僧侣不得前往寡妇和处女的家屋,并提出警告,要是违犯就送交民庭法官给予谴责。神职人员不得从慷慨的“属灵女儿”的手里接受任何礼物、遗物和继承产业,凡是遗嘱违背诏书,一律不具有法定效力,非法的赠予会被没收送缴国库。后续的规定有类似的条款,将修女和主教包括在内,所有教会阶层的人员均不得收受任何遗赠物品,严格限定自然与合法的继承权利。瓦伦提尼安像监护人一样掌管家庭的幸福和慈爱,用严厉的方法来遏阻正在成长的恶行。在帝国的首都,贵族和富豪人家的妇女分到极为丰盛的自主家财,其中有很多信奉基督教的教义。她们对教义不仅保持冷静的心灵,而且怀抱着极为热切之情,对基督教教义的信奉甚至一度成为流行的风尚。她们舍弃服饰和奢华所带来的愉悦,为了赞誉贞节牺牲婚姻生活的闺房之乐。有些传教士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打着主意去指导她们羞怯的天性,使空虚的芳心有所寄托。于是她们很快给予他们无限的信任,这种信任通常会为骗子和神棍所趁机滥用。这些人来自东部的边陲之地,在华丽的剧院享受僧侣生涯才能得到的特权。他们无视世俗礼法,逐渐习得吸引异性的长处,就有年轻美貌的妇女投怀送抱,并享受着富埒王侯的生活,像元老家庭那样受到奴隶、自由奴和部从的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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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85 罗马贵妇万贯家财因任意的施舍和昂贵的朝圣耗用殆尽,手腕高明的僧侣在“属灵女儿”的遗嘱上名列首位,或者成为唯一的“受益人”。他们打着伪善的面孔,恬不知耻地宣称,自己是慈善事业的工具,也是救济贫民的大管事。这是有利可图而又极不光彩的行当,[243]有些教士甚至使用手法欺骗合法的继承人,那些手段就是在迷信流行的时代也会激起人们的气愤。两位最有名望的拉丁神父诚挚地承认,瓦伦提尼安的诏书虽令人感到羞辱但确有必要。基督教教士应失去这种特权所带来的好处,让演员、赛车手和崇拜偶像的神棍仍旧享用。但立法者的智慧和权势,对付既得利益者无所不用其极的伎俩,倒是很少能占到上风。杰罗姆和安布罗斯对无效而有益的法律,很有耐心抱着默许的态度。要是神职人员受到制止不能追求个人的报酬,就会尽心尽力增加教会的财富,获得更大的声誉。他们存在于内心的贪念会因目标的改变而受到尊重,升华成为虔诚的行为或爱国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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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87 瓦伦提尼安公布法律规定,迫得罗马主教达马苏斯指责教士的贪婪。达马苏斯为人善良,善于把握时机,曾网罗博学多才的杰罗姆为他服务,杰罗姆不仅热心而且功绩卓著。心存感激的圣徒对于这位很难界定的人物,[244]称赞他的功绩和纯洁。但是罗马教会在瓦伦提尼安和达马苏斯的统治之下,历史学家阿米阿努斯却很奇怪地提到了当时教士所犯下的前所未有天理不容的恶行。他用公正的态度写下下述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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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89 行政长官尤维提乌斯带来和平与富裕,但是发狂的人民引起血腥的暴动,立刻扰乱了安宁的统治。热衷权势的达马苏斯和乌尔西努斯为了争夺主教的职位,已经超越人类野心的正常尺度。他们挑起了狂怒党派的斗争,追随双方的信徒爆发了激烈口角并发生重大的伤亡。统领没有能力阻止或安抚骚动,受到强大暴力的逼迫只有退到郊区。达马苏斯占上风,他的党派最后获得胜利,在基督徒用来宗教集会的西西尼努斯主座教堂[245],里面发现了137具尸体。[246]在恢复惯有的平静以前,民众的内心还是愤怒不已。我只要想到首都是如此繁华富饶,目前的状况就一点都不会令我感到奇怪,丰盛的战利品一定会燃起野心分子的欲念,产生凶狠而顽强的斗争。获胜的候选人在贵妇人的奉献之下,可以大发利市。[247]他的衣着立刻有专人照料并且极为高雅,他坐在自己的马车上通过罗马的街道。[248]就是奢侈浪费的皇家餐桌,无论是菜肴的精美、品项的丰富,还是花费的浩大,都无法与罗马教皇的享受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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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91 这位诚实的异教徒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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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93 这些教皇如果要追寻真正的幸福,那就不要拿伟大的城市所具有的奢华作为自己享受的借口。他们应效法有些行省的主教那些可以当作楷模的生活,饮食节制而清淡,衣着简单朴实,很谦卑地低垂着双眼,把纯洁温驯的德行奉献给神,以及真正崇敬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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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95 达马苏斯和乌尔西努斯的分裂活动因后者被放逐而平息。统领普雷塔克塔图斯[249]智慧过人,终于恢复城市的宁静。他是富于哲学理念的异教徒,为人博学多才、器识高迈而且风度翩翩,用嘲笑的方式来掩饰谴责的行为。他告诉达马苏斯,如果自己能获得罗马主教的职位,就立即改信基督教。公元4世纪教皇的形象非常鲜明,表现出集财富和奢华于一身的样子,显得更为奇特,他代表着中间阶层,位于贫贱渔夫出身的使徒和皇室地位的尘世君王之间,他的领地从那不勒斯的边界到波河的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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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597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6143]
1707418598 九、蛮族的入侵和帝国对外的征战(364—375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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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600 将领和军队做出明智的选择,把罗马帝国的权杖交到瓦伦提尼安的手里,主要是基于他在军中的声望。他拥有卓越的指挥才能和丰富的作战经验,坚持古代的严格纪律和训练要求。部队之所以热切期盼他提出副手人选,是有鉴于国家的局势已处于危险的状况,要有能干的将领才能替他分忧分劳。瓦伦提尼安自己也知道,就是能力最强的人,在遥远的边疆地区,面对入侵的敌国君王,同样无法胜任防卫的工作。自从尤里安逝世以后,过去曾畏惧他的威名的蛮族,现在终于无所忌惮了。位于帝国东部、南部和北部的部落,产生出掠夺和进犯的乐观心理,燃起漫天的战火。蛮族的入侵通常杂乱无章,有时根本无法抵挡,但是在瓦伦提尼安12年的统治期间,他秉持坚毅的心志和高度的警觉,能够保卫帝国的疆域,同时运用强势作为,指导个性柔弱的兄弟,激起他奋发图强的进取心。或许用编年史的记事方式,更能表达出两位皇帝虽关心的对象不同却同样急迫的心情。不过这样一来,读者会因冗长而不连贯的叙述,而分心不能抓住重点,因而我将之分为五个主要的战场来加以评论:一、日耳曼;二、不列颠;三、阿非利加;四、东部地区;五、多瑙河地区。使得在瓦伦提尼安和瓦伦斯统治下的帝国,可以呈现出以军事为主所具有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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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602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6144]
1707418603 十、日耳曼地区的陆上和海岸的蛮族入寇(365—371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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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605 新任皇帝登基时,按照惯例和条约规定应该赐给蛮族大批礼物。乌尔萨西乌斯是瓦伦斯的御前大臣,为人吝啬又态度傲慢,送给蛮族的东西不仅数量减少,而且质量很差,使得阿勒曼尼人的使臣大为不满。他们在强烈地抗议后,表示要把受冒犯的状况告诉族人。阿勒曼尼人的酋长觉得自己受到了藐视,激起他满腔的怒火,黩武好战的青年蜂拥至作战的旗帜下。在瓦伦提尼安越过阿尔卑斯山前,高卢人的村庄已受到战火的蹂躏。等到他的部将达迦莱法斯领兵前去迎战,阿勒曼尼人已经带着俘虏和战利品安全退回日耳曼人的森林。次年初(公元366年1月),阿勒曼尼人将整个民族的武装力量,编成几个实力坚强而且人数众多的纵队,趁着北国酷寒的冬天河流冻结,渡过莱茵河所形成的天堑。两位伯爵率领的罗马军队被击败,伯爵们自己也受重伤而死,赫鲁利人和巴塔维亚人的鹰帜落入获得胜利的敌人的手里。他们用侮辱的叫声和威胁的姿态,展示自己所获得的战利品。鹰帜后来又被夺回来,但是巴塔维亚人玷污声誉逃走的丑态,被要求严厉的领导者看在眼里,真是无法挽救的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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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607 瓦伦提尼安的治军观点,是士兵畏惧自己的长官更甚于畏惧敌人。部队在气氛很严肃的状况下集结,面无人色的巴塔维亚人被皇家的军队包围在中间。瓦伦提尼安步上将坛,他说要是判处这些胆小鬼死刑等于玷污他的手。但他无法忍受那些身为军官的人给他带来的难以洗刷的耻辱,他认为他们的无能和怯懦,才是被敌人打败的主要原因,所以要把担任军官的巴塔维亚人从军阶上除名,剥夺他们的武装,然后当众指责,卖给出价最高的人为奴隶。在令人胆战心惊的宣判中,犯罪的部队全部匍匐在地上,祈求君主的宽恕同时提出保证,只要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一定会证明自己不会侮辱罗马的名声和身为军人的责任。瓦伦提尼安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为他们的乞求所感动,就把武器发还,同时赦免他们的罪行。巴塔维亚人举着武器发誓,要用阿勒曼尼人的血来洗刷他们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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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609 达迦莱法斯婉拒了主将的职责,很谨慎地表示工作对于他而言太过艰巨,之前要不是因为跟他竞相杀敌的同僚约维努斯在战役快要结束时处置得宜,趁着蛮族的兵力分散,把当前的困境转变成有利的态势,这位经验丰富的将领难免要吃败仗。于是瓦伦提尼安命令约维努斯率领纪律严明的大军,包括骑兵、步兵和轻装部队,展开严密的搜索,迅速向着梅斯地区的斯卡波那前进,在阿勒曼尼人来得及抵抗之前,对一大群敌人发动奇袭。部队毫无伤亡,轻易赢得胜利,使士兵感到极为兴奋。敌人另有一批人马也可以说是他们的主力,在邻近地区烧杀掳掠,无所不为,直到人畜为之一空,正在莫瑟尔河阴凉的岸边休息。约维努斯是对地形有独到眼光的将领,带领部队衔枚疾走,穿过一条深幽而林木丛生的溪谷,直到发现怠惰的日耳曼人并没有派出警戒,忽视休息时的安全。他们有些人在河里洗濯健壮的躯体,梳理淡黄色的长发,还有很多人肆意地大口痛饮美酒,突然听到罗马人的号角声音,发现敌人已经进入营地,他们在惊惧之中乱成一团,丧失秩序,继而慌张地逃命。就是最勇敢的武士在混乱的群众当中,都无法进行有效的抵抗,被罗马军团和协防军的士兵,用刀剑和标枪如砍瓜切菜一样当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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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611 幸存的人员逃避到最大的第三座营地,位于卡塔劳尼亚平原,靠近香槟省的沙隆,星散开来的分遣部队都被召回到主将的旗帜下。蛮族的酋长看到自己的同胞遭到这种下场,全部都提高警觉,准备迎击瓦伦提尼安的部将,要与得胜的敌军进行决一生死的会战。相持不下的战斗使双方血流成河,不仅势均力敌而且互有胜负,整整厮杀了一个长长的夏日,罗马人终于取得优势,损失1200人,阿勒曼尼人有6000人被杀,4000人受伤。英勇的约维努斯追杀逃走的敌军残部,一直赶到莱茵河的岸边,然后班师回到巴黎(公元366年7月),接受君王隆重的欢迎,在次年擢升到执政官的名位。[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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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613 凯旋的罗马人因为对待被俘国王的做法,使得英名受到玷污,在气愤的罗马将领不知情的状况下,部队把国王吊死在绞架上。之所以发生这种不荣誉的残酷行为,是因为瓦多迈尔的儿子威西卡布在精心策划之下被谋杀。这位日耳曼人的王子身体虽然衰弱多病,但具有勇敢和无畏的精神,这件事激起部队的愤怒。在罗马人的唆使和包容之下,发生多起国内暗杀事件,这种行为违反了法律的仁慈和公正,也暴露出一个懦弱而衰亡的帝国,深藏在内心的忧虑和恐惧。若能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来维持信心,在大庭广众下就不必用短剑来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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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615 就在阿勒曼尼人新近遭到变故显得卑躬屈节时,上日耳曼地区的主要城市莫甘提阿库姆,也可称为门兹,遭到奇袭,使高傲的瓦伦提尼安大失颜面。伦多是位勇敢而有心机的酋长,经过长时间的规划,在最不会让人起疑的基督教节庆,突然渡过莱茵河,闯进没有防备的城市,掳走一大群俘虏。瓦伦提尼安决心要对整个部族实施严厉的报复,命令塞巴斯蒂安伯爵率领意大利和伊利里亚的部队,从雷提亚方面入侵蛮族国度。皇帝自己在其子格拉提安的陪伴下,率领无敌大军渡过莱茵河(368 A.D.),两翼由约维努斯和塞维鲁负责掩护,这两位是西方的骑兵和步兵主将。阿勒曼尼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村庄不遭蹂躏,就把营地安置在高峻而难以进入的山区,就是现代威尔登堡大公国的位置,很勇敢地期望罗马人向此地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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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617 瓦伦提尼安有强烈的好奇心,坚持要侦察隐秘而且没有敌军戒备的小径,结果差点丧失生命。有一队蛮族突然从埋伏的地点冲出来,皇帝非常机智地操纵坐骑从险峻的斜坡上滑下来,持甲者被抛弃在后面,头盔上镶嵌着的光彩耀目的名贵宝石也遗失了。罗马军队在一声号令之下,从三方面对包围的索利西尼乌姆山发起攻击,每向前攀登一步就能增加成功的激情,减低敌人的抵抗。等到同心协力的军队占领山顶,毫不留情将敌军赶下北面的斜坡,塞巴斯蒂安伯爵的部队部署在那里,正好拦截蛮族的退路。瓦伦提尼安获大捷后,返回特里夫进入冬营,展开排场华丽的凯旋盛会,与民同乐。[251]但明智的君王并没有因为征服日耳曼人而得意忘形,他把注意力放在高卢边境的防御上,要专注于这边的工作来对付敌人。因北方的部族带来源源不绝的志愿军,这些勇敢的人员可补充对方的实力。在莱茵河的河岸上,从莱茵河的源头一直到大海,一路紧密构建了许多坚固的堡垒和适用的木塔。由于一位聪明的皇子精通各种机具,特别引进最新的工程和武器,征召无数罗马和蛮族青年,加以严格的训练,以熟悉各种作战的要求和技巧。工程施工时,有时受到议会代表的反对和引起蛮族的袭击,但瓦伦提尼安在而后当政的九年中,确保了高卢的安宁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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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8619 行事审慎的皇帝非常勤奋地实践了戴克里先明智的规范,处心积虑要在日耳曼各部族之间煽动不和,造成离心离德和相互残杀的局面。大约在公元4世纪中叶时,在易北河两岸地区,还要算上卢萨斯和图林吉亚,这一大片所属不明的国度全被勃艮第人据有。这个黩武好战而且人多势众的民族是汪达尔人的一支,名不见经传,却逐渐茁长壮大成为强势的王国,最后安定下来成为繁荣富裕的行省。勃艮第人古老风俗习惯中最独特的地方,是民事和教会的制度迥然相异。亨德诺斯被用来称呼国王和将领,西尼斯图斯的头衔则被授予高级教士。教士的身份很神圣,地位可以永远保持。但是世俗统治的任期非常不稳定,要是一场战争中,国王的勇气和指挥受到控诉,很快就会被赶下台来。臣民要是具有私心,有时连因土地的不够肥沃和天时的不正而歉收,都要由他负责,其实照说这些应该归于宗教的部门比较适合。[252]有些盐矿的主权归属未定,[253]在阿勒曼尼人和勃艮第人之间引起不断的争议。后者在秘密的唆使和慷慨的收买之下,很容易受到皇帝的勾引,同时他们的血统带有传说的性质,说是渊源于罗马的士兵,就是很早以前德鲁苏[254]留在碉堡的防守部队,使得相互之间产生信任的关系,更能促进彼此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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