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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的形势因为海洋、山岭和中间行省的位置,在各方面都与罗马的敌人保持隔离,这个遥远而又偏居一隅的国土得以长久处于平静局面。我们可以看得出来,有400年里,西班牙很少在罗马帝国的历史上留名亮相,也是这个地区的人民能过幸福生活的最佳写照。伽利埃努斯在位时,蛮族的足迹曾经穿越比利牛斯山,不过旋踵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切又归于平静。在4世纪,西班牙的城市像是伊梅里塔或称梅里达、科杜巴、塞维尔、布拉卡拉和塔拉戈纳等,可以名列罗马世界最出色的城市名单之上。这是一块拥有丰富动物、植物和矿物的人间乐土,有熟练而勤奋的人民用进步的方法来生产制造各种物品,特别方便之处是船舶的储存供应设施,可以用来支持范围广大而且有利可图的海外贸易。在皇帝的保护下,无论工艺还是技术都蒸蒸日上。西班牙人因为和平与劳役而显得懦弱,但在大敌日耳曼人临头的状况下,似乎可以激起他们热爱战阵之勇的火花。这些蛮族已把恐怖和破坏从莱茵河散布到比利牛斯山,只要把防守山岭的责任交付在强壮而又忠诚的民兵手里,就可击退蛮族的不断进犯。但等到地方部队被迫将哨所和碉堡交出来,全部落在君士坦丁手下,也就是霍诺留帮那批人的手里,西班牙的门户立刻就被出卖给公众的敌人(公元409年10月13日)。大约是在哥特人洗劫罗马前10个月,那些负责防守比利牛斯山的佣兵部队,知道自己犯下罪行,也渴望掠夺财物,于是放弃自己的岗位,邀集苏维汇人、汪达尔人和阿兰人的武装力量,成为一股莫之能御的洪流,从高卢的边界一直冲到阿非利加的海岸。西班牙所遭遇的灾难,可以用雄辩的历史学家所说的一番话来加以描述,简略地表示出当代作家热情而夸张的演说[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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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民族发起入寇行动,接踵而来的就是最可怕的灾难。蛮族用残酷的手段来搜刮罗马人和西班牙人的财富,这种蹂躏的行为对于城市和乡村而言都是同样的暴虐,严重的饥馑使得可怜的居民堕落到以人为食的地步。连旷野的猛兽也在没有控制的状况下数量倍增,而且已尝到血的滋味,在饥饿的驱使下冒险攻击人类,把人当作猎物饱食一顿。接着瘟疫蔓延开来,这是饥荒密不可分的伙伴,把大部分的民众消灭殆尽,濒死者的呻吟声只会引起幸存友人的羡慕。蛮族终于厌倦屠杀和抢劫,同样感受到邪恶传染开来以后所产生的痛苦,他们完全是自作孽怨不得别人,于是就在人口衰减的地区永久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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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加利西亚范围涵盖旧卡斯蒂利亚王国在内,现被苏维汇人和汪达尔人瓜分;阿兰人散布在迦太基纳和琉息太尼亚所属各行省,从地中海一直延伸到大西洋;富裕的贝提卡地区被分配给斯林吉人,这是汪达尔族的一个分支。经过这样划分后,征服者和他的新臣民订立了一些有关保护和归顺的互惠条约:土地开始被耕种,市镇和乡村由被俘虏的人民再度据有。与罗马政府严苛欺压的作风相较,大部分西班牙人宁愿过目前这种贫穷而落后的生活。然而还是有很多人坚持与生俱来的自由权利,特别是住在加利西亚山区的人民,[372]拒绝屈服在蛮族的奴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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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维努斯和塞巴斯蒂安的头颅是份重礼,可以用来证明阿道法斯诚挚的友谊,使得高卢再度向他的兄弟霍诺留降服归顺。“和平”这个词就哥特国王的立场和性格而言是势不两立、无法并存的东西,他很快接受建议转用战胜的军队对付西班牙的蛮族。君士坦提乌斯的部队截断了他与高卢海港的交通线,于是他被迫逐渐向着比利牛斯山进军(414 A.D.)。等他通过山区,就用皇帝的名义对巴塞罗那这个城市发起突击。阿道法斯对身为罗马人的新妇一往情深,并没有因为时间或已经到手而减弱溺爱的程度。她生下的一个儿子沿用了其外祖父显赫的名字——狄奥多西,看来他要为帝国的利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个婴儿没有保住,伤心的父母把遗体装进银棺,埋在巴塞罗那附近的一座教堂里。哥特国王忙着转战各处,可以暂时摆脱悲痛的心情。战争进展的顺利由于内部的叛变而中断,他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就是接受萨鲁斯的一个追随者在麾下服务。这个蛮族虽然身材矮小但是胆大包天,在暗中策划要为敬爱的恩主报仇雪耻,何况他还不时遭受傲慢主子的讥讽。阿道法斯在巴塞罗那的宫殿被暗杀(公元415年8月)。一群喧嚣的党徒擅自改变继承法则,[373]辛吉里克是萨鲁斯的兄弟,算起来并非皇室一族,而是局外人,竟然登上哥特人的宝座。他即位后的第一个行动,就是极不人道地谋害阿道法斯的6个子女,他们都是前面一次婚姻所出。他毫无恻隐之心,将他们从一个衰老的主教手里夺走。不幸的普拉西狄亚不仅没有获得应有的尊敬,反而受到残忍的对待和恶意的侮辱,她的遭遇就连内心最冷酷的人也会被激起同情心。狄奥多西皇帝的女儿混杂在一群平民俘虏里,被迫步行12英里,后面跟着一个骑马的蛮族,就是杀害她丈夫的凶手。普拉西狄亚深爱过世的阿道法斯,感到无限的悲伤。[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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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普拉西狄亚立刻获得报仇的快慰。她受到的极为羞辱的痛苦,唤起了民众的愤怒,他们群起反对僭主,结果他在篡位以后的第七天被杀。辛吉里克死亡后,族人选择将哥特人的权杖授予瓦利阿(Wallia),他不仅黩武好战,而且野心勃勃,在统治初期对罗马帝国充满敌意。他率领军队从巴塞罗那行军到达濒临大西洋的海岸,古人怀着敬畏之心认为此地是世界的尽头。他抵达西班牙最南端的海峡,站立地点的下方现在是雄伟的直布罗陀要塞。他在高崖上注视着阿非利加的海岸,距离很近而且非常富裕。于是他重新规划因为阿拉里克逝世而中断的征服行动,险恶的波涛再度使哥特人的盛举饱受挫折,风暴和海难不断带来灾祸,在迷信的人民内心产生不利的影响。处于这种状况下,阿道法斯的继承人不再拒绝听取罗马使节的意见。尤其是他接到信息,说是在英勇的君士坦提乌斯指挥下,罗马的大军正在接近。于是双方签订正式条约,条约中规定双方必须信守以下几点:普拉西狄亚很荣誉地回到她兄弟的宫廷,忍受饥馑之苦的哥特人获得60万斗小麦,[375]瓦利阿保证要用武力来维护帝国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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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的蛮族之间立即爆发血流成河的战争(415—418 A.D.),相互战斗不休的君主据说写信、派使节和提供人质给西部皇帝,请他做平静的旁观者,对他们的争执置身事外。就罗马人而言,最乐意见到的事情莫过于他们的宿敌自相残杀。西班牙战争靠着绝望中的奋斗和获得各种胜利,才能艰苦卓绝地持续下去。在经历三次战役后,战功彪炳的瓦利阿成为哥特人的英雄,显赫的名声传遍整个帝国。他消灭了斯林吉人,但这些蛮族已经将美丽而又富裕的贝提卡行省蹂躏得无法恢复原状。他在会战中斩杀阿兰人的国王,这些部族都是四处漂泊的西徐亚人,残余的人员逃离战场,并没有选出新的首领,低声下气地在汪达尔人的旗帜下寻求庇护,从此以后处境每况愈下。汪达尔人以及苏维汇人敌不过百战百胜的哥特人,这些混杂的蛮族群众退路全被截断,被驱往加利西亚的山区。这块面积狭小的范围全是贫瘠的土地,他们栖身其间,仍旧保持无法平息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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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利阿为获得胜利而感到自豪却还能信守诺言,他把征服的西班牙仍旧归还给霍诺留。一个受压迫的民族处于皇家官员暴政的淫威之下,对于受到蛮族的奴役感到心中不安。就在战局完全底定前,瓦利阿的武力所带来的头一件好处,就是鼓励拉文纳的宫廷为他们软弱的国君举行荣耀的凯旋式。霍诺留像古代平定各民族的征服者一样进入罗马,如果不是大家认为他的生平事迹只值得建立一座奴性和堕落的纪念物,我们就会发现一大群诗人、演说家、官员和主教,异口同声赞扬霍诺留皇帝的气运、智慧和英勇无敌的奋斗精神。[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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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蛮族在高卢的割据局面及对后世的影响(419—420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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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瓦利阿在再度越过比利牛斯山之前,完全根除引起西班牙战争的火种,身为罗马的盟军只有他才配举行凯旋式。哥特人渡过多瑙河43年后,战无不胜的军队根据条约规定,获得第二阿基坦行省建立自己的王国。这个滨海地区位于加龙河与卢瓦尔河之间,首府布尔多具有民事和教会的管辖权。城市的位置非常优越,可以获得海洋贸易之利,建造成制式的城区非常雅致,居民人数众多,而且以财富、学识和文雅的举止,在高卢人当中出类拔萃。毗连的行省可以与伊甸园媲美,托天之福享有肥沃的土壤和温暖的气候,整个乡土展现出勤勉工作所需的技艺和应得的报酬,哥特人在历经战阵的辛劳后,尽情享用阿基坦的葡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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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人的边界在增加了一些行政区域后又扩大很多,阿拉里克的继承人将皇家的居所设置在图卢兹,形成5个人口稠密的社区,四周有城墙围绕。大约在霍诺留统治的最后一年,哥特人、勃艮第人和法兰克人在高卢的各行省,获得永久的领地和主权。篡夺者乔维努斯慷他人之慨,把第一日耳曼行省也就是上日耳曼地区,整个割让给盟友勃艮第人,后来也获得皇帝的同意成为合法的领地。这些英勇的蛮族逐渐运用武力的夺取或者根据条约的规定,一共占领两个行省,现在仍旧保持大公国和伯爵封邑的头衔,都以勃艮第为名。[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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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人是罗马帝国强大而忠实的盟友,过去曾经英勇抵抗入侵者,现在则受到诱惑要效法他们的榜样。特里夫是高卢的首府,被法兰克人无法无天的团伙所洗劫,原先地位卑下的殖民区一直维持在托克萨德里亚,也可说是位于布拉班特,之后渐渐沿着默兹河和斯海耳德河的两岸扩展地盘,一直到他们的自主权扩张到整个第二日耳曼行省,也就是下日耳曼地区。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可以找到历史上的证据,但说到法兰西王国的奠基者,法拉蒙德依靠他的武力征战以及制定法律的事件,甚至就连这位英雄人物是否存在,现代学者都用非常公正的严苛态度加以责难。[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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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卢的富裕行省受到摧毁始于这些蛮族的兴起。建立联盟会带来危险和迫害,这根植于人类对利益和欲望的反复无常天性中,逼得他们要违犯公众的和平与安宁,把负担沉重而且极不公平的赎金,强加在幸存的省民身上。他们刚刚逃过战争的灾难,最美好和最肥沃的土地却被分配给贪婪的异乡人,供给他们的家庭、奴隶和牲口使用,战栗的当地人士只有在悲叹声中放弃来自祖先的继承权利。这种国内发生的惨剧并非仅见于被制服的人民,事实上罗马人所遭受的痛苦,不仅来自国外异族征服以后的暴虐无礼,还有来自内战的疯狂屠杀和清算。三人执政团把18个意大利最繁荣的殖民区摒弃于法律保护之外,夺走他们的土地和房屋分配给退伍的老兵,因为是这些老兵为死去的恺撒报了大仇,同时还剥夺了这些地区的自由权利。有两位同样名声响亮的诗人遭遇类似的状况,为失去祖传的产业而悲叹不已。看来奥古斯都的军团士兵,比起霍诺留在位时入侵高卢的蛮族,就暴虐和专横来说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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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吉尔能从百夫长的剑下逃生实是千钧一发,结果还是被夺去位于曼图亚附近的农庄;布尔多的保利努斯从哥特人买主手里接到一笔钱,使他感到很欣慰,也感到很惊异,虽然比起产业的实际价格要低很多,掠夺的行为起码会用温和与公平的外表加以掩饰。征服者这个让人憎恶的名字,被罗马人用“客卿”这个温馨而亲切的称呼所软化。高卢的蛮族特别是哥特人一再公开宣称,他们要用友情与人民建立稳固的关系,对皇帝要负起盟友和服役的责任。霍诺留和其继承人的头衔、法律以及政府的官员,在高卢的行省仍旧受到尊敬,虽然他们已经将这些行省的权力都交给蛮族盟邦了。国王只对本族的臣民握有至高无上和独立自主的权势,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还是要求授予皇家军队主将这个更为显赫的职位。像这种发自内心的尊敬,使得罗马人的名字在战士的心目中有深刻的印象,甚至在凯旋式中不敢展示从卡皮托山掠夺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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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不列颠的分离和独立以及高卢行省的联盟会议(409—449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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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大利受到哥特人蹂躏,而阿尔卑斯山以外的行省,为连续几位软弱的僭主所压榨时,不列颠岛与罗马帝国母体发生分离。防守遥远行省的正规部队逐渐撤走,毫无防卫能力的不列颠被放弃给撒克逊海盗,还有爱尔兰和喀里多尼亚的野蛮人。不列颠人已经陷入绝望局面,无法依赖一个正在衰亡的君主政体,给予缓不济急而又极不可靠的援助。他们带着武器集结起来驱退入侵者,察觉到自己竟有如此实力,为这个重大的发现而乐不可支。[379]遭受同样的灾难所带来的痛苦,也激发起类似的精神力量,阿摩尼卡各行省(这个名称包括高卢从塞恩河到卢瓦尔河的滨海地区)[380]决定拿邻近岛屿做榜样,效法他们的行为。这些地区的罗马帝国的行政官员都服从篡夺者君士坦丁的权威,现在全部被驱除一空。人民建立起自由的政府不像过去那样一直是专制主子手下的臣民。不列颠和阿摩尼卡的独立获得霍诺留的首肯,当时他是西部帝国的合法皇帝,来函特别嘱咐新兴的国家要注意自身的安全,这可以解释为永久和绝对放弃原有的统治权力,从某种程度上看这种主张获得了事实的证明。就在高卢的篡夺者相继败亡后,滨海的行省又重新并入帝国的版图,然而他们的归顺不是完全心悦臣服,经常会出现不稳的状况。人民产生自负、多变而叛逆的性格,不论是为了争取自由还是免除奴役都与帝国形成势不两立的局面。阿摩尼卡虽然不再维持一个共和国的形式,但还是经常受到煽动,引起带来毁灭性灾难的叛乱[381]。不列颠的丧失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382]但皇帝对一个遥远行省的独立,抱着默许的态度是非常明智的做法。这种分离不会因为不列颠人的谴责暴政或是罗马人的惩处叛逆而给双方带来无法避免的痛苦,官员基于国民之间的友谊,就会自动自发尊重相互的利益,根据联盟和防护的权利义务建立双方的关系。[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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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颠的变革使得政府和军事的人为结构为之冰消瓦解,独立的国家在这40年间(409—449 A.D.),为教士、贵族和自治市镇的权势所统治,一直到撒克逊人入侵为止。[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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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只有佐西穆斯对这种很特殊的处理方式留下了记录,他非常确切地提到,霍诺留的信函是写给不列颠的城市的。在罗马人的保护之下,面积辽阔的行省有92个重要的市镇在几个区域兴起,其中有33个城市因为获得某些特权,或是处于重要的位置,较之其余的市镇显得更为突出。[385]每一个这样的城市跟帝国其他行省的城市一样,成为合法的法人团体。这些城市的目标是要符合国家的政策,完全依据罗马制度的原始模式,将自治政府的权力分配给任期为一年的官员、一个民选的元老院以及人民大会。因而年度岁入和财务的管理、民事和刑事审判的运作、公用共事务的计划和执行,全部依法行事,就像一个具体而微的共和国。等到他们矢言独立时,城市和邻近区域的青年,自然就投身在民选官员的旗帜下面列阵。但祸乱之源是人人都想在政治团体里获得利益而不用承担责任,我们不能一厢情愿地认为不列颠在恢复自由权利以后,可以免于群众的喧嚣和党派的倾轧。对于家世和财富方面高人一等的上层阶级来说,那些行事大胆而众望所归的市民难免要侵犯到他们的特权。傲慢的贵族抱怨他们成了臣民的仆从,有时就会缅怀专制国君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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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每个城市的管辖权涵盖邻近的地区,元老院那些继承了世袭影响力的主要议员都支持此制度。较小的城镇、村庄和地主顾及本身的安全,也要依附这些在发展中的城邦好获得庇护,城市吸引力所及的范围要视财富的多寡和居民的数量而定。但家业庞大的世袭领主不愿受制于附近有实力的城市,渴望成为独立自主的王侯,拥有决定和平与战争的权力。他们原先附庸风雅展现意大利风格的花园和田庄,很快变成坚固的城堡,一旦发生危险的状况,可以为邻近的乡土提供防护作用。土地的收益用来购置武器和马匹,并维持一支军事力量,其成员是奴隶、农民和一群投靠他们的乌合之众。在自己领土内的酋长具有的权力就像一个民选官员。不列颠有一些酋长可能真是古代国王的后裔,但还有比真实数字更多的人会采用尊贵的家谱,申辩被恺撒们所篡夺的继承权利。[386]他们的处境和希望使他们喜爱祖先的服装、语言和习惯。要是不列颠的王侯恢复到蛮族的状况,城市还是会保持着罗马的法律和生活方式。整个岛屿会因两个不同的国家派系而形成分裂,由于利益和憎恶引起的怒气,再度陷入成千上万的战争和倾轧之中。国家的实力无法联合起来对付国外的敌人,反而在无谓的内部口角中消耗殆尽。当某一个人的功绩远超同侪,必然会成为英明的领导者,等到他能够夺取邻近城市的自由权利,就会擢升到僭主的高位,使得不列颠在摆脱罗马政府以后再度受到专制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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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不列颠教会由30到40名主教组成,加上适当比例的次级教士。他们的处境不够富裕(对他们而言已经是贫穷),所以会产生举止得当和堪作表率的行为,以获得公众的尊敬。教士的利益和性质都使得他们赞同和平,并且要与情意相投的国家取得协同一致的步调,在平常的讲道中把这些经验教训谆谆告诫所有的教徒。主教会议也可以说是国家最有分量和最具权威的集会,在这样的商议过程中,各地的王侯和官员与主教混杂坐在一起,自由讨论和争辩国家和教会的重要事务,要调停不同的意见,建立盟邦的关系,征收所需的税赋,做出明智的决定,同心合力地执行。在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不列颠人普遍同意要从主教中选出一个不列颠人的首领,也就是独裁官。不过,像这种值得主教们关注的事情,却为宗教的狂热和迷信的行为所干扰,不列颠的教士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根除贝拉基异端,这不仅引起大家的憎恶,也在本乡本土给他们带来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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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卢的行省一直对罗马帝国百依百顺,不列颠和阿摩里卡的反叛,把寻求自由权利的风气传播到高卢,这是非常明显而自然的事。在一份正式的诏书中,霍诺留皇帝以如父执辈一般关爱的语气(君王都是如此表达,却很少让人感受得到)强烈地保证,要召开7个行省的年度会议(418 A.D.)。这个名称特别适合阿基坦以及古老的纳博讷,很久以来他们就将凯尔特人的粗鲁和落后改变为意大利人的文雅和进步。[387]阿尔勒是首府,也是商业中心,被指定为举行会议的地点。通常每年从8月15日到9月13日,连续举行28天的会议。参加的人员是高卢的禁卫军统领以及7个行省的首长,7个首长中其中一个的头衔是总督,6位是省长,加上60个城市的官员和主教,还有就是身份和地位很高的富有地主。人数多少并不清楚,但是要具备相当的资格,这些人也可视为各地区的代表。会议经过授权可以解释和传达君王所颁布的法律,听取省民申诉所受的冤屈和愿望,缓和过重和不公的赋税,集思广益讨论地方和国家的重大事件,着眼于恢复7个行省的和平与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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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图拉真和安东尼普遍建立这种制度,使得人民关心政府,产生生死与共的感情,罗马帝国就会珍惜众志成城的智慧和功业,将这种观念传播到每一个角落,臣民获得应有的权利就会巩固国君的宝座。专制政体的行政权要是被滥用,那么在会议的调停和干涉之下,就某些方面来说会产生制止和修正的效果。全体公民和自由民的武力可以用来抵抗外敌,保卫国家的安全。人民的自由权利可以发挥温和施政与慷慨献身的作用,罗马帝国仍旧可以保持天下无敌和永垂不朽的声威。要是这一制度的规模过大或者因人事变迁而无法存在下去,那么主要的成员也许就可以各自保持活力及独立。但当帝国衰亡到病入膏肓时,才迟迟运用局部的治疗方式,可以说无法收到任何重大而有益的成效。霍诺留皇帝之所以表示惊奇,是他必须迫使勉为其难的行省接受这种特权,而照理来说应该是由行省向他提出恳求才对。为此他不得不规定不出席会议的代表要罚锾3或5磅的黄金,看来他们是把霍诺留给予的自由当成是虚幻的礼物而不愿接受,反而认为这是压迫者最后给予他们的残酷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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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三十二章 东罗马皇帝阿尔卡狄乌斯 优特罗皮乌斯掌权后失势 盖纳斯之叛 圣克利索斯托受到迫害 东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二世 波斯战争与瓜分亚美尼亚(395—460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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