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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宗教迫害的始作俑者在事先经过仔细思考,最后还是决定不计后果硬干到底。他们激起了正统教派的愤怒情绪,努力加以扑灭,把拒不从命的行为当成犯罪行为来责罚。如果罪犯没能力或没意愿缴纳罚款,就施加毫无恻隐之心的打击,让他们感受到严苛法律的痛苦。要是他们对较轻的刑责不在意,那就用死刑来阻止他们。透过虚构小说以及各种公开宣言的面纱,我们可以很清楚地了解到正教信徒遭到的最严酷和最羞辱的待遇,特别是在亨尼里克的统治下。受到尊敬的市民、贵族家庭的妇女和献身圣职的处女,全身赤裸被滑车吊在半空,脚下悬着重物,在这种酷刑的痛苦煎熬下,赤裸的身体还要受皮鞭抽打,或是用烧红的烙铁烫最敏感的部位。阿里乌斯教派的信徒为了对付敌对教派,割下他们的耳朵、鼻子和舌头,砍下他们的右手。虽然被害人的精确数目不是很清楚,但是有证据表明有很多人遭到了酷刑的迫害,可以举出姓名的人员就包括一名主教和一名前执政官[317],他们都具备成为殉教者的条件。塞巴斯蒂安伯爵的事迹也能获得类似的荣誉,他以毫不动摇的坚定信念认同尼西亚信经,使身为异端的根西里克怒不可遏,把这位勇敢进取而又雄心万丈的流亡人士,视为可畏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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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六,阿里乌斯教派的官员用欺骗和暴力逼他们接受受洗的仪式,靠此慑服个性软弱的人,威胁生性怯懦的人,使他们改变宗教信仰。若他们拒绝参与可憎和亵渎的礼拜活动,就对正教的变节者施以严厉惩处。这种可耻的手段违反个人的自由意志,冒犯已经统一的圣礼仪式。敌对的教派以前彼此认同洗礼的效力,汪达尔人坚定维持革新以后的做法,据称这是多纳图斯派所做的建议,并提出可供运用的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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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七,阿里乌斯教派的教士在宗教方面的残酷手段,要超过汪达尔人的国王,但是他们没有能力培养他们急于拥有的属灵园地。教长[318]可以把宝座安置在迦太基。而在主要的城市,只有部分主教可以篡夺敌手的地位,但是数量较少而且他们不懂拉丁语[319],这些蛮族不具备在大教堂担任教会职位的资格。阿非利加人在丧失正统教派的本堂神父以后,等于被剥夺了公开举行基督教仪式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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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八,罗马皇帝理所当然是“本体同一”教义的捍卫者,和罗马人和正教信徒一样,阿非利加信仰虔诚的民众宁可受合法君王统治,也不愿在篡夺的蛮族异端统治下生活。那时是芝诺在统治东部帝国,还有皇帝的女儿普拉西狄亚,她是另一个皇帝的未亡人,也是汪达尔人皇后的妹妹,在他们两人的斡旋和讲情下,出现了一段平静时期,亨尼里克恢复迦太基的主教座堂。但是这种受到关照的时间很短暂,倨傲的暴君根本瞧不起帝国所推崇的宗教,所以在罗马使臣前往皇宫的通衢大道时,特意安排血淋淋的宗教迫害景象。[320]他召集主教在迦太基开会,要他们公开宣誓支持其子赫德里克继位,绝对不与外国进行越过海洋的通信联系。像这样的要求听起来言之有理,似乎是臣民应尽的道义,同时也是宗教的责任,但是会议上只要是有识之士都加以拒绝。[321]当然,不同意的借口看起来很难自圆其说,他们提出基督徒的誓言违反了教规,所以无效。对于一个猜忌的暴君,这只会引发他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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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正统教会的策略失误和滥用神迹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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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宫廷和军队武力欺压的正统教会,无论在信徒的数量和神学的知识方面都胜过对手。希腊[322]和拉丁的神父在阿里乌斯教派的争论上也运用同样的武器,一再使得乌尔菲拉斯那些蛮横无礼而且目不识丁的继承人哑口无言,再不然就是高举白旗,自觉在宗教战争的技术和知识方面无法占到上风。然而正统教会的神学家并没有运用光荣的成就,反倒是在确定不被追究的情况下去杜撰一些传闻,这些传闻必定会被安上欺骗和伪造的恶名。他们把引起争论的作品归于古代基督徒最有声望的人物。维吉利乌斯和他的门徒[323]经常冒用阿塔纳修斯和奥古斯丁的名字,而且手法相当笨拙。那些闻名于世的信条,可以明确地解释三位一体和道成肉身的奥秘,在经过推断以后,发现它们极有可能是来自阿非利加的学院。[324]甚至《圣经》本身也为轻率和亵渎之手所污染。在最重要的经文里,断言三个神格的统一有来自上天的证人,[325]然而正统教派的神父、古老的译文和可信的抄本[326]都对此不置一词,发出无言的指责。这段经文的解释是正统教会的主教首次在亨尼里克所召开的迦太基会议上提出的宣告[327],其中有一个以寓言形式的解释所形成的旁注,为理解拉丁文《圣经》的经文带来很大的困扰,但在经过10个世纪的黑暗时代以后,终于得到恢复和修正。[328]等到印刷术发明并推广开来后,[329]希腊文《新约》的编者要迁就传统的成见和当代的情况,[330]心存虔诚信仰的欺骗行为,无论是在罗马还是日内瓦,都被宗教的热忱所接受,这种情况在现代欧洲的每个国家、每种语言中都在不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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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诈的例子必然会引起怀疑,非洲天主教徒用似是而非的奇迹来为其传教事业的正义辩护,可能更多地归因于他们自己的行业,而不是天堂的可见保护。然而历史学家用公正无私的立场来看待宗教的冲突,只提到一件超自然的事实,可以用来训诲信仰虔诚的教徒,让不信教的人士大吃一惊。提帕萨[331]是毛里塔尼亚一个滨海的殖民区,位于恺撒里亚以东16英里,很多世代以来以居民狂热的正教信仰而闻名于世。面对愤怒的多纳图斯派信徒,他们毫无畏惧,经过一番激烈的抵抗后就远离了阿里乌斯教派的暴政,他们在知道要派来一个异端教派的主教后,就决定放弃这座城镇。大部分居民购买船只渡海到对面的西班牙,剩下那些无法成行的不幸教徒拒绝参与篡夺者的圣事活动,仍旧保持虔诚而非法的聚会。这种违命的态度激怒了亨尼里克,他要严厉处置,于是他派遣了一个伯爵率领军队从迦太基前往提帕萨。他把正教信徒集中在市镇的广场上,当着整个行省公开宣布他们的罪行,要对他们施加砍去右手和割去舌头的刑罚。但是这些神圣的悔改者在被割去舌头后依然能说话,阿非利加主教维克托证实了这件神迹。他在这个事件发生后两年公开发表了宗教迫害的历史,维克托说道:“要是有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可以前往君士坦丁堡,听听副辅祭雷斯提图图斯逻辑清晰而毫无破绽的言词,他是光荣的受难者之一,现在暂住在芝诺皇帝的皇宫中,信仰极为虔诚的皇后对他非常尊敬。”在君士坦丁堡,我们很惊奇地发现了一个冷静、博学而且完美得毫无破绽的证人,抱持着漠不关心和无动于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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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沙的埃涅阿斯是位柏拉图学派哲学家,他见过这位阿非利加的受难者,曾精确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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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他本人也与他说过话,我一直在思考他既然没有说话的器官,那么是用什么方法发出清晰的声音的。我的耳朵听到了他的说话声,然后用眼睛来检查,我让他张开嘴巴,看到舌头已经被整根割除,就是医生来施行这样的手术,还是会经常使人丧生。[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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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沙的埃涅阿斯所提出的证言获得了多方面的肯定,像查士丁尼所颁布的永存后世的诏书、马塞利努斯那个时代的编年史,以及后来的教皇格列高利一世,他那时是罗马教皇的大臣,正好住在君士坦丁堡。[333]这些人都生活于同一个世纪,对这件神迹的真实性,全部都诉求于个人的认识以及社会知名之士的告知。后来有同样的案例在尘世这个大舞台上再三出现,经过很久的时间,接受人类判断力的考验。没有舌头可以说话,是阿非利加的悔改者最不可思议的宝物,能够使人相信他们的语言不仅纯正而且代表着正教的信仰。但是对不信上帝的人而言,他们那顽固的心灵被秘密和无可救药的怀疑所占据,无论是阿里乌斯教派还是索齐尼派的信徒,他们从根本上拒绝三位一体的教义,不能为阿塔纳修斯派的神迹这种似是而非的证据所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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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里乌斯教派的衰亡和正统教会的复兴(500—700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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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达尔人和东哥特人继续信奉阿里乌斯派的教义,直到他们在阿非利加和意大利所建立的王国遭到毁灭的命运。高卢蛮族皈依法兰克人正统的基督教信仰,西班牙在西哥特人改变宗教信仰后,重新恢复正统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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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皇家殉教者作为榜样的出现,可加速发生有益于后世的变革。[334]我们要是把他称为可耻的叛徒,道理上也说得过去。利奥维基尔德是西班牙的哥特国王,受到敌人的尊敬和臣民的爱戴,在他的统治下,正教享有宗教自由的权利。阿里乌斯教派的宗教会议想要借废除二次受洗这种引起民怨的仪式来减少疑虑,但没有获得成功。他将皇室的冠冕授予长子赫门尼基尔德,让他负责治理贝提卡公国,同时为他缔结门当户对的婚约。为他迎娶的妻子是墨洛温家族的公主因甘迪斯,她信奉正教,双亲是奥斯特拉西亚的西格伯特国王和当代知名的布鲁内基尔德。美丽动人的因甘迪斯当时不过13岁,在托莱多信奉阿里乌斯教派的宫廷里结婚以后,受到丈夫的宠爱和婆婆的迫害。由于她的信仰非常虔诚和坚定,哥特皇后戈文珊在好言相劝不成后就对她施加暴力欺凌,滥用身为婆婆和皇后的双重权威。[335]戈文珊有次受到抗拒不禁怒火中烧,抓住正教徒公主的长发将她摔倒在地,用脚把她踢得满身是血,还下令将她的衣服剥光丢进水池。赫门尼基尔德深爱他的妻子,觉得不该用这种令人羞辱的方式对待刚进门的新娘,也为自己丧失颜面而恼怒不已。因甘迪斯逐渐让他知道她是为了神圣的真理而受苦受难。哥特国王的继承人受到柔情的诉怨,加上塞维尔总主教利安德的大力说服,经过坚信礼的庄严仪式改变信仰,接受了尼西亚信经。[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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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的年轻人被宗教的热情激起雄心万丈的气概,竟然违反了身为一个儿子和臣民应有的本分。在西班牙的正教信徒虽然没有因受到宗教迫害而感到愤愤不平,但还是赞许他用虔诚的叛乱来对抗身为异端的父王。梅里达、科尔多瓦和塞维尔的围攻作战旷日持久,使得内战一直拖延下去,这几个地方的民众都坚定地加入了赫门尼基尔德的阵营。他邀请信仰正教的蛮族像是苏维汇人和法兰克人,派军前来摧毁自己的家园。他还恳求罗马人给予危险的帮助,他们现在已经据有阿非利加和部分西班牙海岸地区。同时总主教以神圣的身份担任使臣,亲自前往拜占庭宫廷展开有效的谈判。但是国王控制着西班牙的军队和财政,采取积极的行动,终于粉碎了正教信徒的希望。大逆不道的赫门尼基尔德无力抵抗也难以脱逃,被迫向愤怒的父亲投降。利奥维吉德仍然注意到自己的神圣责任,剥夺叛徒所有帝王的尊荣,予以放逐的处分,但依然允许他继续皈依“正统”的教会。赫门尼基尔德再次发起毫无成功机会的叛变,激起哥特国王满腔怒火,在不得已的状况下只有宣判他死刑,后来暗地里在塞维尔的高塔里执行。赫门尼基尔德直到临终还是坚定不屈,拒绝接受阿里乌斯教派的圣餐仪式,以作为自己求得信仰安全所付出的代价,光荣的事迹终于让他获得圣赫门尼基尔德的称号。他的娇妻和幼子被罗马人拘留,受到可耻的囚禁。家庭的不幸玷污了利奥维吉德极为自豪的名声,他终其一生为此事感到苦恼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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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瑞德是利奥维吉德的儿子和继承人,继承了命运悲惨的兄长的信仰,他采取审慎的态度,终于获得成功,成为西班牙首位信奉正教的国王。他并没有反叛自己的父亲,只是耐心等待老王的去世,同时更没有指责利奥维吉德生前的作为,只是很虔诚地提到,临终时国君改正了信仰阿里乌斯教派的错误,留下遗命要求儿子改变哥特民族的宗教信仰。为了使这件事获得圆满的结局,他召集阿里乌斯教派的教士和贵族阶层开会,公开宣布自己是正教信徒,并且规劝他们要仿效君王的行为。如果费很大的力气去解释可疑的经文,或是带着好奇的心理去探讨形而上的论点,就会引起永无止境的争议。国君经过深思熟虑,将两个实质而明显的证据,即来自尘世和天国的证词,向这群大字不识的与会人员做出说明。尘世全部听从尼西亚宗教会议的结论,西班牙的罗马人、蛮族和居民,毫无异议一致赞同正统教会的信条,只有西哥特人对基督教世界的认同摆出抗拒的态度。在一个迷信的时代,民众对正教的教士通过他们的能力和美德实现不可思议的治疗而产生敬仰,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在主的见证下才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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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提卡的奥瑟特教堂[337]用来施洗的水盆,每年在复活节的前夕会自动溢出圣水。[338]图尔的圣马丁那蕴含不可思议法力的神龛,使得加利西亚的君王和人民全部改宗信仰正教。[339]身为正教徒的国王在改换本土宗教这个重要的过程中,遭遇到相当大的困难。孀居的太后秘密策动谋反要害他的性命,两位伯爵在纳博讷高卢激起危及国本的兵变。但雷卡瑞德解除了阴谋分子的武装,击败作乱的叛徒,并将他们绳之以法,执行严苛的正义,阿里乌斯教派谴责这种行为,认为这是宗教迫害。有八位主教承认过错愿意悔改,从他们的姓名可以知道他们皆出身蛮族。所有收集到的阿里乌斯教派神学书籍被堆放在房间内,连同房子一起化为灰烬。整个西哥特人和苏维汇人无论是受到引诱还是驱策,全部接受正教的圣餐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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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到了下一个世代,他们的宗教信仰依然热忱而诚挚,同时蛮族的奉献极为慷慨,西班牙的教堂和修道院变得非常富足。西班牙人热烈的关心态度可以用来改进尼西亚信经,70名主教在托莱多集会接受国君的建议,定出圣父、圣子和圣灵的次序,这个在教义上极为重要的论点,对以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造成希腊教会和拉丁教会的分裂。[340]雷卡瑞德只能算是新入教者,立即向格列高利教皇致敬并征询他的意见。格列高利是一个博学而圣洁的神职人员,教会在他的治理下获得卓越的成就,异端分子和没有信仰的人士皈依正道,他的名衔荣获“伟大”的称号。雷卡瑞德的使臣到了梵蒂冈的门房,很恭敬地呈上黄金和宝石所制的贵重礼物。所得的回报也非常丰厚,包括施洗者圣约翰的头发、一个镶嵌着一小片极为神圣的“真十字架”的十字架和一把铁制的钥匙,其中的成分有少量是从捆绑圣彼得的锁链上刮下来的铁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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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格列高利同时也是不列颠精神上的征服者,他鼓励伦巴第皇后——虔诚的狄奥德琳达,在胜利的野蛮人中间宣扬尼西亚的信仰。他们当时的基督教教义全部为阿里乌斯教派的异端邪说所污染,虽然皇后工作十分虔诚,但仍旧为后世的传教士的事业和成功留下了发挥的空间。意大利还是有很多城市在相互敌对的主教操纵下发生争执。但是阿里乌斯教派在宗教事业、真理的信念、利害的关系和君主的榜样这些沉重的压力下,已经不胜负荷,逐渐崩溃。经过300年的战争,意大利的伦巴第人最后还是改变了信仰(600 A.D.),埃及从柏拉图学派那儿产生的争论终于落幕。[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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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犹太人受到宗教迫害及蛮族皈依的成效(612—712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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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对蛮族宣讲福音的传教士诉诸理性的说服,主张宗教宽容所带来的利益,但是一等到他们建立属灵的王国,就立刻劝导基督徒国王要根除罗马人和蛮族残存的迷信,丝毫不能心慈手软。克洛维的继承者对拒绝毁弃偶像的农人,会当众责打100皮鞭。盎格鲁·撒克逊的法律对向魔鬼奉献牺牲的罪行,处以入狱和籍没等更为严厉的惩罚。甚至就连贤明的阿尔弗雷德也把实行极为严格的摩西戒律,视为不可逃避的责任。但是基督教人民逐渐废除这些惩罚和罪行;学院中的神学争论因民众有益的无知而被中止;由于没有偶像崇拜和异端邪说,极不宽容的精神就只能用来迫害犹太人。这个受到放逐的民族在高卢建立了若干个会堂,但是西班牙从哈德良时代开始,就遍布他们的殖民区。[342]他们借通商贸易和操纵金融累积了巨大的财富,君主以宗教迫害掩饰他们的贪念。对他们的压迫不会产生危险,因为犹太人已经丧失了运用武力的能力,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西瑟布特是哥特国王,统治时期是在7世纪初叶,很快就实施了最严酷的迫害行动。[343]9万犹太人被迫接受基督教的洗礼,冥顽的非基督徒被没收财产,身体受到酷刑的摧残。是否允许他们放弃自己的家园,这件事倒是让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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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教国王以及西班牙的教士们,他们那过高的宗教热情被平复下来,庄严地宣布他们的判决:他们不会把圣礼强加在任何人身上。但是为了教会的荣誉,要对受洗的犹太人加以限制,坚决对他们施行他们所抵制和憎恨的宗教仪式。由于犹太人经常食言反悔,使得西瑟布特的一个继承人发誓要把整个民族逐出他的疆域。托莱多的御前会议批准了此项敕令,每一个哥特国王必须宣誓要维护此一极为重要的诏书。但是暴君并没有意愿让这些牺牲品脱离他们的掌握,他们可以视自己的兴致任意对他们施以苦刑,也可以把他们当成最卖力劳动的奴隶,施以有利可图的压榨。犹太人继续留在西班牙,忍受民事法和教会法的重负,在同一个国度内,这些法律已经被忠实地改写为宗教裁判的法典。哥特国王和主教最后终于发现,恶意的伤害会产生仇恨,而仇恨总会找到报复的机会。这个民族是基督教暗中或公开的敌人,仍旧在奴役和苦难之中繁衍绵延,生生不息。犹太人的密谋和私通,协助阿拉伯的征服者获得迅速成功。[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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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蛮族撤走有力的支持,阿里乌斯派不得民心的异端邪说很快就受到藐视归于湮灭,但是希腊人仍然保持玄虚而好辩的习惯,建立一种不为人知的教义,连带着产生了新的问题和新的争议,使有野心的高阶神职人员和沉溺于幻想的僧侣获得权力,破坏教会的和平,甚至整个帝国都饱尝苦果。然而这些争议限于学院和宗教会议而知者甚少,被帝国的历史学家所忽视。摩尼教派致力于统一基督和琐罗亚斯德的宗教,在暗中传播到行省,但是这些外国的信徒受到诺斯替教派的牵累,被认为是毫无廉耻的群体,在公众极端仇视之下为帝国的法律所严格取缔,通常受到极刑的制裁。贝拉基教派理性的见解从不列颠传到罗马、阿非利加和巴勒斯坦,在迷信的时代无声无息间消失无踪。东部为涅克托里乌斯派和优迪克派的争论所困惑,他们期望解释道成肉身的奥秘,加速基督教在发源地的灭亡。这些争论最早引起激烈的反应是在狄奥多西二世统治时期,但发生的重大影响已经超越本卷的范围。争论的形而上观点所产生的关联,教会的野心所引起的斗争,对国力日衰的拜占庭帝国所造成的政治影响,从以弗所和卡尔西顿的宗教大会到穆罕默德的继承人征服东部,也许可以写成一系列生动有趣和富于教育意味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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