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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09 (二)蛮族和基督徒充满敌意的攻击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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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11 每个民族都有一大堆作者,把罗马纪念物的摧毁归罪于哥特人和基督徒。但是这些人从来没有去研究一下,他们到底激起多么强烈的深仇大恨,究竟拥有哪些工具和闲暇来发泄敌意。在本书的前面几卷,我已经叙述过蛮族和宗教的胜利,这里我用几句话说明一下,这些人与古代罗马的灭亡真实或虚构的关系。我们出于幻想可能创造或接受一个人人爱听的浪漫传说,哥特人和汪达尔人从斯堪的纳维亚出击,满腔热血要为奥丁的逃走报仇雪耻,[447]要粉碎人类身上的锁链并且对压迫者加以惩治。他们希望烧毁所有古典文献的记录,要在图斯坎和科林斯柱式的破碎构件上面,建造出具有民族风格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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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13 但是,简单明了的真实状况是,北部的征服者并非那样的野蛮也没有那么高的水平,设想出毁灭和复仇极其卓越的概念。西徐亚和日耳曼的牧人曾在帝国的军队接受训练,他们习得了纪律后,就开始侵犯所发现的弱点,等到熟练运用拉丁语以后,学会尊重罗马的名称和头衔。对于一个高等文明的艺术和学识,他们虽然缺乏争强斗胜的能力,但倾向于崇拜而不是消灭。阿拉里克和根西里克的士兵短暂占有富有和无力反抗的都城,一支胜利的军队就会激起狂热的情绪,恶意发泄欲念或残酷的本性,到处搜刮可以带走的财物。但他们即使是将执政官和恺撒的杰作打得粉碎,这种无利可图的行为也不可能让他们获得乐趣,或者是满足骄傲的心理。他们的时间的确很宝贵,哥特人撤离罗马是在第6天而汪达尔人是在第15天,虽然建造比起破坏是要困难得多,但是他们在仓促状况下发起的攻击,依然只能给结实的大堆建筑物带来轻微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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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15 我们或许还记得阿拉里克和根西里克都曾经表示,不得破坏罗马城的建筑物;而且在狄奥多里克贤明政府的统治下,还能保持实质的强度和美丽的外貌;就是托提拉当时怒气冲天的情绪,也被自己的克制以及朋友和敌人的劝告所化解。谴责的对象可能从无辜的蛮族转移到罗马的正统基督徒,那些魔鬼的雕像、祭坛和殿堂都是他们的眼中钉。在城市完全落入他们的绝对控制之下时,他们可能用极大的决心和热情,努力根除祖先所崇拜的偶像。东部的神庙被摧毁为他们树立了行动的榜样,也为我们提供可信的证据。很可能这部分的罪行或美德要归于罗马新皈依的教徒。不过,他们的厌恶仅限于异教迷信的纪念物,那些用于商业或娱乐的民间建筑,可能被完全保留了下来,没有受到破坏或引起他们的反感。宗教的改变不是靠着民众的暴乱完成的,主要还是皇帝的诏书、元老院的敕令以及时间的酝酿。列名于基督教圣秩制度之中,罗马的主教通常会谨言慎行,很少出现宗教狂热的现象,至于拯救和改变万神庙的庄严结构这种善举,没有人可以用理直气壮的态度加以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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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17 (三)建材的使用与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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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19 任何可以满足人类需求和乐趣的物品,所具备的价值都是由它的内容和形式、材料和制作共同构成的,至于它的价格则取决于需要和使用的人数、市场的规模和大小,最终则要看外销的难易,这与商品的性质、所处的位置和世界暂时的贸易情况有关。罗马的蛮族征服者在极短时间内篡夺几代人的成果和财富,但是,除了立即可以消耗的奢侈品,对于那些无法装上哥特人的大车或汪达尔人的船只向外搬运的东西,也只能毫无兴趣地看看而已 。[448]金和银是他们满足贪念的第一目标,因为在每个国家甚至最小的范围之内,代表着对人类的劳力和财富最有力的持有。用这些贵金属制成的花瓶和雕像,可以引起部分蛮族酋长的虚荣心,但是数量更为庞大的群众却不理会它的外形,只看重它的材料,而那些金银锭熔化以后,很容易被分割压制成为帝国流通的钱币。行动不够积极或运道欠佳的匪徒只能抢到一些价值更低的铜器、铅块、铁器或铜币,所有逃过哥特人和汪达尔人抢夺的东西都被希腊的暴君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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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21 君士坦斯皇帝在那次搜刮财物的巡视中,竟然揭走了万神殿屋顶全部的铜瓦。罗马的建筑物可能被当作包罗万象的巨大矿藏,第一次萃取材料的工作已经做过,金属经过提炼后,增加纯度重新铸造,大理石经过切割加以打磨光亮,等到国外和国内的掠夺得到满足之后,要是能够找到买主,这座城市的残余财物仍旧可以卖个好价钱。古代纪念物的贵重装饰全被剥光,要是获得利润的希望超过劳力和外销的花费,罗马人自己就会动手去拆除拱门和城墙。如果查理曼大帝当年将西部帝国的宝座安置在意大利,凭着他的才智会去重建恺撒的各项工程,而不是尽力去摧毁破坏。但是,法兰西国王受到政策的限制只能立国在日耳曼的森林,他的胃口要从大肆蹂躏和任性摧残之中获得满足,亚琛新建的宫殿全用拉文纳和罗马的大理石美化得花团锦簇。查理曼大帝逝世以后过了500年,西西里的罗伯特国王是当代智慧最过人、行事最开明的统治者,台伯河和海上的运输极其便利,他从罗马同样获得大量的材料。彼特拉克发出气愤的哀叹:世界古老的首都要挖出心肝去装饰那不勒斯怠惰的奢华。然而在黑暗时代这种掠夺和收买的例子倒是少见,只有罗马人在不值得羡慕的状况下,把古代残余的结构任由私人或公家使用。如果这些建筑物还是保持目前的形态留在原地,对于城市和居民来说并非完全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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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23 罗马的城墙仍旧标明古老的城区范围,但是整个城市已从7座山丘往下迁移到战神广场一带,有些最贵重的纪念物能逃过时间的摧残,被留在荒郊野地远离人类居住区之外。元老院议员的府邸已经没落,贫穷的继承人凭着习俗和财富无法负担豪门的生活;浴场[449]和柱廊的用途已被遗忘;在6世纪时,剧院、圆形竞技场和赛车场的表演和比赛就已经中断;有些庙宇经过奉献,用于盛行一时的礼拜仪式,但是基督徒的教堂宁可仿效十字架的神圣形状。修道院迎合当时的风气或出于理性的要求,按照一种奇特的模式分配个人的斗室和公用的厅堂。在教会的统治之下,虔诚信仰的建筑不知增加了多少倍的数量,城市里拥塞着40座男修道院、20座女修道院、60个修士和教士的分会和社团,因而对于10世纪人口衰减的状况,不仅没有起到缓和的作用,反而加剧了。但是如果古代建筑的形式被一个不知它的用途、更无法感受其美的民族忽略,那么丰富的建材可以被随意使用到需要的地方或迷信的行为中去。爱奥尼柱式和科林斯柱式最优美的石柱,帕洛斯和努米底亚最贵重的大理石,都沦为修道院或马厩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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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25 土耳其人在希腊和亚洲的城市每天不断造成的破坏,可能算是一个悲惨的例证;而在对罗马纪念物逐步进行破坏的过程中,仅有西斯笃五世可能获得原谅,他将七角大楼的石料用于圣彼得大教堂如此光荣的建筑。一块残碑、一处废墟,不论多么残破或亵渎,仍旧让人看到以后产生欣慰和感叹之情,但是大部分的大理石在拖离原有位置丧失相称的比例以后,也就不再具备应有的性质,只有拿来烧成石灰当作黏合和填塞的材料。自从波吉乌斯抵达罗马以后,协合宫神庙和很多主要的建筑物都在他的眼前消失。当时有种很讽刺的说法,能够真诚表达心中的忧虑:要是长此以往,所有古代的纪念物都会毁灭殆尽,唯有数量的稀少才能阻止罗马人的需索和蹂躏。彼特拉克在想象之中认为还存在着数量庞大的民众,这点让我难以相信,甚至就是在14世纪,居民也已经减少到3.3万人这个戋戋之数。从那个时期到利奥十世在位,如果总数真达到8.5万人,那么市民人数的增加对这座古城而言完全是有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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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27 (四)罗马人内部派系的斗争和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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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29 我把造成破坏威力最大和作用最强的因素留到最后来说,那就是罗马人之间内部的斗争和倾轧。在希腊和法兰西的皇帝统治之下,偶然发生的反叛行为扰乱了城市的安宁,当然这种状况也并非少见。自从法兰西皇帝国势衰微以后,大约是在10世纪初叶,我们注意到私斗开始猖獗;人民违背法律的约束和福音书的教义,却可以不受任何惩处;无视外国君王的权威和出现在眼前的基督代理人。在长达500年的黑暗时代,罗马始终处于贵族和人民、奎尔夫派和吉贝林派、科隆纳家族和乌尔西尼家族的血腥斗争之中,受尽煎熬和痛苦。即使很多事件为历史书籍所漏记,或是不值得历史学家注意,我也已经在前面两章中详细说明了社会动乱的原因和产生的结果。在这样一个所有纷争都要靠武力解决的时代,谁也不会将生命和财产托付给无能为力的法律,有钱有势的市民就会武装起来,抵御国内的敌人,保护自己的安全,或是向对方发起进犯的行动。意大利所有能够自主的共和国,除了威尼斯以外,全都处于同样的危机和图谋之中,贵族窃取特权可以加强住所的防卫力量,建造坚强的塔楼[450]能够抗拒突然的攻击。城市到处盖满带着敌意的建筑物,就拿卢卡为例,城里有300座塔楼,虽然法令限制高度不得超过80英尺,但还是可以变通,也适用于一些更富有、人口更多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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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31 元老院议员勃兰卡勒翁重建和平与正义的第一步,是拆除罗马的140座塔楼(我们已经亲眼目睹)。在无政府状况和混乱的最后阶段,迟至马丁五世统治的时期,在这个划分为13或14个区部的城市,其中有一个区部还矗立着44座塔楼。为了达成建造塔楼这种极其有害的目的,古代残余的建筑被采用得最多,庙宇和拱门为新建的砖石结构提供宽大而坚实的基础。那些用尤利乌斯·恺撒、提图斯和安东尼王朝的凯旋门当作基础的现代角楼,我们连名字都可以叫出来。只要经过局部细微的改建,剧院、圆形竞技场或陵墓就能变成坚固和宽大的要塞。我没有必要重述哈德良的陵寝已经安上圣安吉洛城堡的名称在发挥功能;塞维鲁的七角大楼能够抗拒一支皇家军队;梅泰利世家的墓园深陷在外围工事的下面;庞培和马塞卢斯的剧院为萨维利和乌尔西尼家族所占据,粗俗的堡垒逐渐改变外形,成为堂皇和典雅的意大利宫殿。甚至教堂也被军队和防御工事包围,圣彼得大教堂的屋顶设置作战工事,使人感觉到梵蒂冈的恐惧,也是基督教世界的耻辱。只要设防就会受到攻击,凡是攻击就可能带来毁灭。要说罗马人能从教皇手里夺回圣安吉洛城堡,那是他们决心用公众的法规去摧毁那座奴役的纪念物。每座有人防守的建筑物都会引起围攻,毁灭的技术和工具在围攻之中可以大发神威。尼古拉四世亡故之后,罗马没有君王也没有元老院议员,整整6个月陷于疯狂的内战当中。当时一位享有诗人之名的红衣主教说道:“房屋全被投射的巨大石块砸得粉碎,[451]城墙在攻城锤的冲击下出现很多大洞,塔楼被一阵火光和烟雾所笼罩,攻击者用尽全力想要进行掠夺和泄愤。”专横和暴虐的法律使破坏的工作变本加厉,意大利的党派轮番向自己的对手从事盲目和任性的报复,把他们的房屋和城堡全部夷为平地。[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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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33 国外的敌对行为是以“天数”计,而国内的斗争倾轧是以“年代”计,相比较之下,我们承认后者对这座城市造成更大的破坏作用,这种看法获得彼特拉克的证实。桂冠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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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35 请看!这就是罗马的遗迹,昔日伟大的形象!时间和蛮族都不能夸口造成这样惊人的毁灭是他们的功劳。这些全是罗马的市民,那些极其出色的后裔犯下的滔天大罪。要知道你的祖先(他写信给一位名叫安尼巴尔第的贵族)用攻城锤所带来的破坏,布匿战争的英雄用刀剑无法完成这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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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37 造成罗马毁损最后两个因素的影响力必然会相互产生作用,内战中遭到破坏的房屋和塔楼,总要从古代的遗迹中不断补充所需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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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39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6769]
1707447640 三、圆形竞技场经历的沧桑与保存的状况(1332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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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42 上一节中对于一般建筑物的意见也适用于提图斯圆形竞技场,“大竞技场”[453]这个称呼来自于其自身的庞大无比或是尼禄的巨型雕像;这座建筑物要是只受时间和自然的侵蚀而没有遭到人为的破坏,几乎可以万古长存。好奇的古物学家曾经计算过它的层数和座位,都认为石质台阶最高一层的上面,绕着大竞技场还有几层高起来的木制楼座,虽然多次被火烧毁,皇帝还是加以重建。一切贵重的、能够拿走的或是亵渎神圣的东西,还有那些神明和英雄的雕像,以及用青铜铸造或是包上金箔或银箔等贵重饰物的浮雕,都成为外来侵略或宗教狂热最受注意的猎物,也是蛮族或基督徒贪婪的目标。圆形竞技场的巨大石块上可以看到很多的孔洞,两种最为可能的猜测,代表了各种使之损坏的意外事件。这些石料原来是用黄铜或铁制的坚硬榫头连接起来的,可见掠夺者的注意力连这些价值较低的金属都没有放过。[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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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44 这块空地曾经被改造为一个市集或商场,一项古老的调查报告中提到这些建造圆形大竞技场的工匠。那些罅隙经过钻孔或扩大以便用以插入支柱,用来支撑各种行业使用的店铺或帐篷。弗拉维亚圆形竞技场只剩下赤裸的雄伟骨架,北国来的朝圣者看见以后感到敬畏与景仰,粗野的热情迸发出一句崇高的谚语,8世纪时记载在年高德劭的比德留存的断简残篇上面:“大竞技场与罗马城命运相依生死与共,大竞技场倒塌,罗马灭亡,等到罗马灭亡,整个世界亦不复存在。”[455]在现代作战的准则之中,被3座山丘所控制的地点绝不会被选来兴建要塞。但是城墙和拱门的强度足以抗拒进攻的器械,人数众多的守备部队可以配置在包围圈内,当一批人马占领梵蒂冈和卡皮托时,另一部分在拉特兰大教堂和大竞技场掘沟固守。[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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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46 关于罗马的古代竞技废止的问题,对它的认知应从多方面加以考量。特斯塔西奥山和亚戈纳利斯赛车场[457]的节庆体育比赛,城市的法律或习惯都有详尽的规定。[458]主持的元老都有很高的地位和盛大的排场,能够评定胜负及分发奖品,就是大家称为帕利乌姆[459]的金环,上面绑着布料或丝绸。犹太人的贡金被拿来支付年度所需的费用。[460]徒步、骑马和御车的竞赛,改为72名罗马青年的马上冲刺和比武,显得更为高贵。公元1332年,按照摩尔人和西班牙人的方式,在大竞技场举行斗牛比赛,当代有一部日记描述了这一极为生动的景象。[461]剧场的观众席上按需要换上了有座次的长凳,节目的通告一直发到里米尼和拉文纳,邀请贵族在危险的活动中一显身手。罗马的妇女分为3个队,在3个楼厅就座,9月3日这天都用红布装饰得花团锦簇。英俊的贾科瓦·罗维尔领着一批主妇从台伯河对岸过来,她们都是血统纯正的当地土著,仍旧表现出古代罗马人的五官和气质。城市里其余的人员与往常一样分为科隆纳和乌尔西尼两派,都为自己这派妇女的人数众多和美貌感到骄傲。大家为萨薇拉·乌尔西尼的倾城倾国而惊艳不已,科隆纳家族为绮年玉貌的少女在“尼罗之塔”花园扭伤脚踝,未能出席感到万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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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48 一位德高望重的市民负责比赛勇士的抽签,然后他们进入竞赛场或称为“底池”,用一支长矛徒步与野牛进行决死的搏斗。我们的编年史家从这群人中间,就他们的名字绰号、旗帜颜色和纹章题铭,选出20位名声响亮的骑士,其中不乏罗马和教会国家最显赫的人物,如马拉特斯塔、波伦塔、德拉瓦勒、卡法雷洛、萨维利、卡波修、康提、安尼巴尔第、阿提里、科西等人。旗帜的颜色要符合他们的品位和地位,纹章的题铭表示出希望和绝望,充满英勇和战斗的大无畏精神。一名勇敢的外乡人极具信心:“孤独的我就像霍拉提最年轻的兄弟。”一个鳏夫的悲泣:“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一位慎言的恋人:“我的爱死灰复燃。”现代狂热分子暧昧的宣告:“我挚爱拉维尼亚,也就是卢克雷提亚。”穿白色制服的家伙的座右铭:“我的信仰同样纯洁。”披着狮皮的勇士:“强壮的我难道还有对手?”残暴之士的意愿:“淹死在血泊之中将是何等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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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50 高傲或审慎的乌尔西尼家族衡量情势不愿进入战场,因为战场已经被3个有血海深仇的敌手占领,他们的铭文表现出科隆纳家族的高贵和伟大:“哀伤的我何其强壮!”“我是建立丰功伟业的强人!”很像对观众的交代:“要是我倒下,你也跑不掉!”暗示其他家族都是梵蒂冈的臣民,只有他们是卡皮托神庙的支持者(当代作者的说法)。圆形竞技场的搏斗极其危险而又无比血腥,每位勇士依次下场与一头野牛较量,胜利通常归于那些四足动物,敌对一方有9人受伤,18人死亡,仅有11人活着留在决斗场。有些最高贵的家庭会悲伤哀恸,但在圣约翰·拉特兰大教堂和圣玛利亚·马焦雷教堂举行盛大的葬礼,是对民众提供的另一个节日。毫无疑问,罗马人的鲜血不应流洒在这种形式的战斗之中,然而在指责他们何其鲁莽的同时,我们不得不赞美他们的勇敢。这些高贵的自愿者在楼座上的美女注视之下,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展示英雄气概,比起那些被强行拖上杀戮战场的俘虏和罪犯,他们会激起更为普遍的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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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52 圆形竞技场作为比赛的场地只限于罕见或特别的节庆,对于建材的需求每天不断,市民不加限制毫无怨言地给予满足。14世纪时,一项极其可耻的和解法案,使得两派获得同样的特权,可以无偿从大竞技场这个采石场任意挖取石料,[462]而大部分石头都被愚蠢的罗马人烧成石灰,更是使得波吉乌斯为之痛心疾首。尤金尼乌斯四世为了阻止这种滥采的状况,防范有人趁着黑夜到这个宽阔而阴暗的地方从事犯罪活动,特别建造一道围墙把大竞技场圈在里面,同时办理时效长久的特许状,将整块用地和附属的建筑物捐给邻近的修道院。[463]等到他逝世以后,那道围墙有次在暴动中被民众推倒,要是他们真对祖先最高贵的纪念物存有尊敬之心,那么坚决不让它沦为私人的产业,倒是非常正确的做法。大竞技场的核心部分已经损毁,但是到了16世纪中叶,正是重视鉴赏和提倡学术的时代,外围部分尚有1612英尺仍旧完好无缺,80座三层拱门高达108英尺。保罗三世的几个侄子是造成目前破坏的罪魁祸首,每个旅客只要看到法尔尼斯宫,就会诅咒这群暴发户的王侯,他们犯下亵渎神圣和奢侈贪婪的恶行。大众对于巴贝里尼家族加以类似的谴责,而之后每一代的统治者恐怕都一再对大竞技场造成损害,直到最明理的本尼狄克十四世将它置于宗教的保护之下,迫害和传说使这个神圣的地点沾染了无数基督教殉难者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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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54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6770]
1707447655 四、历史的回顾及罗马城的重建和修饰(1420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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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7657 彼特拉克带着感激的心情观赏伟大的纪念物,即使散落的碎块也表现出言辞无法形容的美,这时他对罗马人极其怠惰的冷漠态度感到无比的惊异。等到佩拉克发现除了友人里恩齐和科隆纳家族一位成员之外,他这个来自罗讷河的外乡人,竟然比起当地的贵族和土著更熟悉这个城市的古代文物,心中的感受不是兴奋而是挫折。13世纪初叶完成一份城市的古迹调查报告,将罗马人的无知和轻信全部展示出来。姑且不要讨论名称和位置极其显明的错误,就是提到卡皮托的传说,也忍不住让人发出藐视和气愤的冷笑。一个寂寂无名的作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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