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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决定着历法,而新月则代表着一个月的开始。后来,巴比伦的天文学家最终将新月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间精确到了分钟。这个预测十分重要,因为历月并非从午夜正式开始,而是以新月的一角隐隐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刻算起。在巴比伦的历法中,12个朔望月加起来是354天,这样便会让每年少11.25天,所以为了解决这个差值,巴比伦人会在历法中每三年增加一次“1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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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河流域这些有时被称为肥沃新月的河谷和高地地区,知识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不过,这些宽阔的谷地还是逐渐衰败了下来。在人类历史上,兴衰成败再正常不过,而这里饱受摧残的环境也进一步加速了其衰落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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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迹之处在于,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下游地区一些绿油油的农田竟然延续了很长时间。在山峦起伏的偏僻地区,越来越多的树木被砍倒,要么用作柴火,要么成了建筑材料。同时,表层土壤流失严重,河谷逐渐淤塞,河流也经常漫过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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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原的部分地区,土壤的持续灌溉、树木及其根系遭受的破坏,导致地下的盐分慢慢向土表积聚,而淡水池塘也咸化严重。人们观察发现,与大麦不同的是,小麦无法承受土壤中的盐分,因此在某些地区,小麦变得越来越罕见。这些平原上发生的事情,让人们提前尝到了后来从澳大利亚到加利福尼亚的无数旱地灌溉区酿出的苦果。在公元前2000年后的十几个世纪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部分地区的人口慢慢变得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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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叱咤风云的城邦,还被周期性的战争不断削弱。他们举着弓箭、长矛和投枪,将战争变成了一种艺术。很多士兵还背着投石器——可能和他们的胳膊一样长——用来向百米开外的敌人投掷石块。为了保护自己,士兵们头上戴着长度及耳的头盔,身上还要穿着轻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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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述人也是使用另一种武器的老手,而这种武器的名字就叫“恐怖”。当他们最终攻下某座拒绝缴械投降的城池时,亚述人会杀鸡儆猴,大规模地杀死、折磨或残害其中的居民。在所有的早期文明中,战争的溃败都是痛苦的经历,但被亚述人打败无疑更为苦难深重。不过,亚述人也有其建设性的一面,比如,他们会把暴乱或打败的民族发配到偏远地区,让他们在那里耕种土地或者修筑大型纪念物和公共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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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洗一新的印度河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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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文明繁荣兴盛了一千多年后,在不远的东方又崛起了一个河谷文明。从白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上奔腾而下的河水,冲刷出宽阔的印度河河谷后,逶迤着流入阿拉伯海——几乎所有的河谷都坐落在热带地区之外,比如印度的名字虽然来自印度河,但这条河的大部分却位于现在的巴基斯坦共和国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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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对印度河河谷是非常慷慨大度的。肥沃的河岸上原先遍布密林,后来被砍倒,才露出下面的沃土。印度河对于农业而言极为有利,因为每年6月到9月间,流量比尼罗河泛滥时还大的洪水会淹没地势较低的地区,为它们盖上一层滋养万物的淤泥。证据显示,南亚季风带来的暴雨会进一步深入内陆,因此按现在的标准来看,当时的气候更为潮湿。泥沙俱下的洪水范围广、流量大,以至于在这一文明的某些遗址上,现在还覆盖着10米厚的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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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公元前6000年时,河谷中就已经有农人在劳作。隔三差五地,他们还会遭到一些来自现代伊朗地区的民族的袭击,而这些人已经见识或听说过其他河谷文明。这里的人们慢慢创造出了独特的印度河流域文明,从公元前2500年兴起后,一直繁荣发展了7个多世纪。这一文明涵盖的地区面积约有5个英国那么大,由祭司王统治,并产生了众多大型的城市。其中一个叫摩亨佐-达罗,其人口可能有4万之多,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城市的一端高高耸立着一座城堡,其街道如棋盘一般垂直交错,排水系统发达,淡水供应充足,就连私人住宅中都装配了砖石铺成的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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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河流域的城市中,艺术造诣颇高的人们留下了记录他们日常生活场景的作品,许多居民都被刻画得身材高大、特别,有着半球形的大脑袋和宽宽的鼻子。女性下身穿着一种小短裙,用腰带系在腰上,上身则什么都没有。他们喜欢拿着铜镜子来欣赏自己的脸,用象牙制成的梳子将头发梳成圆髻,并用一种红色颜料装点自己的双唇和双眼。夜里,用植物油做的油灯或蜡烛则将他们的房子照得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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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种小麦、大麦和豌豆、芝麻、芥菜籽在印度河流域都有种植,水果则包括了海枣和西瓜,而甘蔗和棉花可能最初也是在这里被驯化,后来才传到中东,进而又到了美洲地区。两种赫赫有名的农作物都出自印度河流域,这一地区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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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河谷沿岸放养的动物包括了猪、绵羊、山羊、骆驼、驴和瘤牛。其中一些会被用作役畜,比如小公牛可以拉两轮板车,车上的篷盖还能为乘客遮阴。这里的人也喂养猫狗,而下蛋的母鸡可能也是在这里被驯化的。陶器在这一地区实现了大规模生产,为小孩子制作的玩具中甚至还包括会点头的玩具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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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河及其一年一度的洪水,是这个文明的大动脉,但是这条大动脉似乎发生了阻塞。更多的森林被农人砍伐,独自生长的树木则被用作了砖窑里烧制泥砖的柴火。一些地区遭到了洪水的侵蚀,而另一些则出现了泥沙淤积的情况。为了躲避因河谷淤积而越涨越高的洪水,很多规模较大的城镇不得不搬迁到小丘之上,比如摩亨佐-达罗就曾重建了九次,通常都是在受到洪水破坏或威胁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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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作为权力中心的角度来讲,印度河流域文明的命数,要比尼罗河或美索不达米亚的河流附近的文明短很多。到公元前1800年左右,远在制造青铜器和铁器的新技术出现前,这里的城市便已经走向了衰落。此外,印度河河谷的气候也越来越干燥,更严重的是,还遭到了雅利安人的入侵——几个世纪以来,雅利安人一直在印度西北部地区不断扩张自己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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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村镇的建立和动植物的驯化,是人类历史进程中极为重要的步骤,而早期的河谷文明又向前推进了一步。背靠着中东和印度河流域由淤泥滋养的山谷,它们不但做到了互相借鉴,有时还能互相促进。除了河流和淤泥,这些文明有一个明显的地理优势,那就是它们的两侧都受到了沙漠的庇护,为防御侵略者提供了天然屏障。河谷地区的气候也是它们的一笔财富,因为这意味着人们可以种植各种谷物,并方便地将其长期贮存下去。如果这些城市——其规模之大,当时的世界还前所未见——想要存活下去,那么谷物的有效贮存便是至关重要的。而亚洲的另一个文明兴起于中国那些温暖宜人的淤泥河谷,也进一步证明了由雪水滋养的大河在人类历史上所具有的举足轻重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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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简史:从非洲到月球 第六章 神奇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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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哪片水域对当今世界的崛起产生了最普遍的影响,地中海当之无愧。没有这片海和它独一无二的特质及不同寻常的地理位置,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无疑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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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走海路运送货物和乘客要比陆运更便宜、迅捷的时代里——前提是大海风平浪静——地中海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从西面的大西洋一直延伸到了东边的印度洋的两个陆间海,也就是狭长突出的红海和波斯湾。地中海有一条长臂,那就是黑海,伸向亚洲的内陆地区,而位于意大利半岛两侧两条短臂,则几乎延伸至了欧洲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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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条海上高速路,地中海连接起了非洲、欧洲和亚洲,让众多物产不同的地区产生了联系——铜、锡、金、银、铅、葡萄酒、橄榄油、谷物、木材、牲畜、染料、布匹、武器、香料、黑曜石和其他奢侈品。这里还是观点和宗教思想交流的快速通道。如果亚洲或非洲有这样一片面积广大、位置居中的陆间海,这两块大陆将会有着迥然不同的历史。实质上,地中海可以算一块战略性湖泊,而且有一个无可比拟的优势:直布罗陀海峡这个咽喉要道直接通向了宽广无际的大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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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周围均有陆地环绕,因此可以长时间保持风平浪静的状态。在某些日子里,它就如一面平坦的镜子,即便在夏天也几乎少有风暴的侵袭。这里尤其适合大型的桨帆船行驶,部分是因为一年中的很多时候海面上基本无风,而在无风天中,船桨才是唯一的动力来源,可以方便桨帆船驶入狭窄的港口。如果换作一般的帆船,又遇到风向不利的话,试图驶入港口将会变得危险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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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风暴真正来临,白色的浪花随着巨浪拍打遍布鹅卵石的海滩时,桨帆船可在几分钟内倾覆。整个船队同样可能消失,生还船员寥寥无几。公元前480年,当波斯人进攻雅典时,战争的结局在一定程度上便是由一场越刮越猛的大风决定的,最终,波斯的舰队被风猛吹着撞到了希腊的岩礁之上。在一个又一个世纪中,地中海时而涌起的风暴,将会影响诸多著名人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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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的潮水涨落不明显,所以24小时之内的水位变化甚微,船舶可以停在码头或船坞,相对方便地卸货。只有在几个吃水较浅的港口进出时,船舶才需要等待涨潮。威尼斯城只有水道,没有街道,所以只有在潮位较低的情况下可以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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