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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因为你们给我们讲了太多太多关于雅典的故事,所以雅典这个地方在我们这已经是声名远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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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在中国,即便是放眼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不知道雅典的。我现在想问你和在座所有同学一个问题,雅典人的名声是来自战争还是源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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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塔克话音刚落,班里的体育委员赵越就抢着回答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雅典的名声了!别的都不说,现在世界最高级别运动会奥运会就起源于雅典,还有世界闻名的马拉松长跑,也是来自于当年的马拉松战役。现在这些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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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奥运会的来源我无可否认,但你没有怀疑过马拉松战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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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峰不解地问道:“怀疑?什么意思?您不会是想说希腊史上根本就没有马拉松战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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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在阅读与马拉松战役相关的内容时有没有觉得它太美了,美得就像一件艺术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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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塔克的话让王俊峰和同学们更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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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普鲁塔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对大家说道:“同学们,尽管我也是希腊人,但我向你们保证今天我在课上所说的绝对会让你们耳目一新,甚至可以说是你们从来没听说过的观点。既然你们提到了马拉松战役,那我不妨从这场战役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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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塔克停顿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我们都知道,马拉松战役之所以会出名,最主要的原因是当时有一个人一口气跑了42.195千米。到了雅典之后,他大声宣布‘欢呼吧,我们胜利了’。说完之后,这个人便死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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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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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塔克接着说道:“事实上,根据本都的赫拉克利德斯的叙述,是伊罗埃以达斯的瑟西普斯带回了马拉松战役的消息,可大多数历史学家都宣称是菲迪皮茨身穿盔甲,冒着炎热的酷暑从战场上一口气跑回来。他在看见同胞之后只说了一句‘欢呼吧,我们胜利了’便立刻断气了。这个人不仅参加了战斗,还亲自跑回来报告消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某个牧羊人在山上或是在高处目睹了这场战斗,然后来到雅典城传递消息,那么他会怎么样呢?他既没有受伤,也没有流血,但他的名声却和那些著名的艺术家一样!而这一切,就因为他报告了他们的英勇事迹,并传递了他们受伤、牺牲的消息?如果真是这样,那人们岂不是要认为他厚颜无耻到了极点?事实上,在修昔底德笔下的曼提尼亚战役,也有这样一个传递捷报的使者,但斯巴达人对他的奖励只不过是从公共财产中发给他一块肉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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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松被历史学家的美化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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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历史学家、文学家都喜欢在原故事的基础上添枝加叶,因此原本普通的故事在经过美化之后就成了“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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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您的意思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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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其实史书的撰写者们就和那些传递伟大业绩的使者们一样,只不过这些人都具有出色的文学天赋,所以他们能够撰写出一篇篇生动美丽的文章。不过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些史学家对史实的令人愉快的复述,最终还是要归功于那些最初目睹并记录这些事情的人。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人们会因为那些成功的英雄而记住这些作家的名字,并仔细阅读他们的作品。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作家才会得到后世人的赞美。虽然语言不能创造奇迹,可的确是因为先有了事迹,描述它们的语言才更值得我们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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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贯杰老师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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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希腊罗马名人传》算不上是严格意义的历史专著,普鲁塔克也无意成为严谨的历史学家,但是作为一部西方古典名著,它无疑会长久地为人们所传诵喜爱,不同时代的读者都可以从中发掘出它与众不同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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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塔克说完之后,同学们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人对马拉松战役有这样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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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同学们惊呆的眼神,普鲁塔克的心中泛起一丝成就感。没错,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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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个简单的马拉松战役就把你们吓傻了?我要给你们介绍的还不止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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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肯定不知道,其实在雅典根本就没有谱写史诗和吟诵诗歌的著名诗人,而且在戏剧方面,雅典人一直认为编写戏剧不仅是有损尊严的事,还意味着庸俗。当时雅典甚至还颁布了法律,严禁任何元老院成员编写喜剧。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悲剧自然就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并获得了高度赞扬,还成了那个时代的人们在视听方面绝好的娱乐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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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悲剧的特点为,通过在情节中添加神话色彩,还有以剧中角色人物遭遇的兴衰祸福来起到一种欺骗的效果。高尔吉亚曾经针对这种欺骗做出过这样的评价,‘欺骗别人的人比不欺骗别人的人更诚实,受骗的人比不受骗的人更聪明。’没错,欺骗别人的人之所以更诚实,是因为他做了自己之前承诺的事情,受骗的人之所以更聪明,是因为他们的头脑并非对优美的东西麻木不仁,所以他们才会被美妙的文字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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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想问问你们当中有谁知道伊索克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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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是希腊古典时代后期著名的教育家。在很大程度上师承了智者派的教育传统,主要教授修辞学和雄辩术,把培养演说家当成是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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