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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经·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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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准历史笔记 形名与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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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与名,在荀子学说中确实有它的逻辑学意义,韩非则干脆把它变成了“刑名”。他的全书中论刑名之处不一见,《二柄》说得比较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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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主所导制其臣者,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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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者,言与事也。为人臣者陈而言,君以其言授之事,功当其事,事当其言则赏,功不当其事,事不当其言则罚。故群臣其言大而功小者则罚(!),非罚小功也,罚不当名也。群臣其言小而功大者亦罚(!!),非不说功大也,以为不当名之害甚于无大功(原文作“以为不当名也,害甚于有大功”,从陶鸿庆改),故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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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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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准历史笔记 道义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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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蠹篇》只说到“法、术、势”所要追求的是“国富兵强”,只说到人口增加,财寡权重,“仁义用于古而不用于今”,根本不涉及“法、术、势”的道义根据。《奸劫弑臣》篇慷慨激昂地申述了“有术之士”是“有义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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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世愚学之人比有术之士也,犹蚁蛭之比大陵也,其相去远矣。而圣人者,审于是非之实,察于治乱之情也。故其治国也,正明法,陈严刑,将以救群生之乱,去天下之祸,使强不凌弱,众不暴寡,耆老得遂,幼孤得长,边境不侵,君臣相亲,父子相保,而无死亡系虏之患,此亦功之至厚者也。愚人不知,顾以为暴。愚者固欲治而恶其所以治,皆恶患而喜其所以患者。何以知之?夫严刑重罚者,民之所恶也,而国之所以治也;哀怜百姓,轻刑罚者,民之所喜,而国之所以危也。圣人为法(于国)者,必逆于世而顺于道德。知之者同于义而异于俗,弗知之者异于义而同于俗。天下知之者少,则义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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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篇还有一段,简直是说不怕自我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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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车裂于秦,而吴起……枝解于楚……凡人臣者,有罪固不欲诛,无功者皆欲尊显;而圣人之治国也,赏不加于无功,而诛必行于有罪者也。然则有术数者之为人也,固左右奸臣之所害,非明主弗能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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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孤愤》篇,据《史记》说是见囚于秦时所写,梁启超(见梁启雄《浅解》所引任公《要籍解题及其读法》)说:本篇言纯正法家与当涂重人不相容之故及其实况,最能表示著者反抗时代的精神,其中也慷慨激昂地说,法术之士是“逆主上”的,结局不外是“僇于吏”或“死于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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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当涂者之于人主也,希不信爱也,又且习故;若夫即主心同乎好恶,固其所自进也。官爵贵重,朋党又众,而一国为之讼(颂),则法术之士欲干上者,非有所信爱之亲,习故之泽也;又将以法术之言矫人主阿辟之心,是与人主相反也。处势卑贱,无党孤恃,夫以疏远与近爱信争,其数不胜也;以反主意与同好争,其数不胜也;以轻贱与贵重争,其数不胜也;以新旅与习故争,其数不胜也;以一口与一国争,其数不胜也。法术之士操五不胜之势,以岁数而又(犹)不得见;当涂之人乘五胜之资,而旦暮独说于前,故法术之士奚道得进,而人主奚时得悟乎?故资必不胜而势不两存,法术之士焉得不危!其可以罪过诬者,以公法而诛之;其不可被以罪过者,以私剑而穷之,是明法术而逆主上者,不僇于吏诛,必死于私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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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韩非的道义根据和慷慨激昂都是多余的。下文是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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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准历史笔记 “势不足化则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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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对于位尊的大臣,主张质、镇、固,他还把它推广到君主势力所及的一切人物,凡是有本领而不为我用的,一律要“除掉”它。这叫作“势不足化则除之”(《外储说右七·经一》)。他举了下面的一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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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子尾、公子夏者,景公之两弟也,甚得齐民,家富贵而民说之,拟于公室。……(景公)反国,发廪粟以赋众贫,散府余财以赐孤寡……宫妇不御者出嫁之……已(以)与二弟争民。居二年,二弟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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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对景公)民德归……田成氏……若君欲夺之,则近贤而远不肖,治其烦乱,缓其刑罚……民将归君,则虽有十田成氏,其如君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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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景公不知用势,而师旷、晏子不知除患。夫猎者托车舆之安,用六马之足,使王良佐辔,则身不劳而易及轻兽矣。今……下走逐兽,则虽楼季之足无时及兽矣。……国者,君之车也,势者,君之马也。夫不处势以禁诛擅爱之臣,而必德厚以与天下齐行以争民,是皆不乘君之车,不因马之利,释车而下走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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