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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蒋时代，台湾社会的大氛围还保存一种“中华”气象，80年代台湾人几乎都会唱的一首歌至今仍让许多蓝营群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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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的草原，一眼看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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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玛拉雅山，峰峰相连到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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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圣和先贤，在这里建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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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雨打中，耸立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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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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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得起考验，只要黄河长江水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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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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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万世，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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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万世，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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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了现在，“正确”的观点是“乞丐赶走了庙公”（李登辉语），而谈“中华”更是“政治不正确”。“主流民意”对大陆毫无兴趣，其口号就是那个“台湾第一”，“台湾优先”，你要是“立足台湾，放眼大陆”，那就是“唱衰台湾”。和大陆民众普遍关心台湾的情况形成鲜明的两极对照，“主流民意”对大陆抱着“惹不起，躲得起”，还要加一条，最好对大陆什么也不知道，紧闭双眼，紧紧抱住美国，要建设一个“小而美的台湾”。如予不信，请听眼下台湾最流行的歌曲《相信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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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是海的岸，海为山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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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拢是台湾仔，互相疼痛惜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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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的代治家已管，勿免别人来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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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咱台湾，相信咱台湾，改革无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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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涌若夯头，海水缀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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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叫醒咱心肝，满地翠青好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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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坚定亲像山，打开未来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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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咱的名，台湾咱的名，为伊来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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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首类似民谣的歌曲，它乡情浓郁、朴实诚挚，可它就是今年绿营“总统大选”竞选主题曲！在当下的台湾，在社会意识的领域，“台湾主体意识”更多就是以这种草根性的形式出现的，它裹挟着台湾人民爱乡土的朴素情感，却少了从历史深处而来的磅礴的大气、恢宏的气度和开放的心态，而透着强烈的封闭和排他色彩。台商有近百万人在大陆，大陆就紧靠着台湾，但我在这里却经常有这样的感觉：大陆好像是在遥远的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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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4月7日晚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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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凤凰周刊》2004年12期，笔名“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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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的境界 激进主义的再思考——从台湾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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