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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艺术、科学和哲学,它们自身都反映了特定文明的(也是一般意识的)闭合状态中的不同阶段及其对象(在一般意识的情况下,即纯粹的存在)。这些阶段又能够用于描述一种文化对它自身及其世界进行的领悟与理解具有的水平,因为它们在时间中是以自在、自为、自在并且自为、自在自为并且自主的形态发展的,进而,这些形态又为描述一切文明由诞生到死亡经历的四个阶段提供了各种模式。不过,运用哲学性的历史(即黑格尔在其著作中提出的这类)对这四个阶段的本质具有的认识,反映出一种更高种类的意识的兴起,它为超越意识与存在之间一般关系的“反讽”性质提供了基础,也为超越世界历史之中文明及其各种体现之间关系的“反讽”性质提供了基础。这种新的意识模式代表着以喜剧方式想象世界过程的意识在兴起。现在,它面对任何特定的悲剧情境时,不仅声明生命胜于死亡而具有首要价值,而且也知道了这样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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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该书即中译本《风俗论》导言。——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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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帕莱(1697——1781),法国词典编纂者。——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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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圣雷亚尔(1639——1692),法国历史学家。——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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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圣埃夫里蒙(1633——1703),法国文学家,批评家。——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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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弗里德(1878——1938),奥地利作家,文学史家。——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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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康德此段文字见于《评赫尔德〈人类历史哲学观念〉》,此处译文采用何兆武所译,见于《历史理性批判文集》,商务印书馆1990年版,第44页。——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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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本章中所引黑格尔《历史哲学》文字的部分译文参考了王造时中译本(上海书店出版社1999年版)。——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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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nemosyne,记忆女神。——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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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此句译文出自朱光潜译《新科学》(下册),商务印书馆1989年版,第597页。——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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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本章有关黑格尔《精神现象学》文字的引文,基本出自贺麟、王玖兴中译本(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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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罗马神名,即智慧与技艺女神,一般也译为“猫头鹰”。——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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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关于这四个术语,具体的解释可参见亚里士多德《诗学》(陈中梅译,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6章、第11章相关内容。——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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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俄狄浦斯遇到斯芬克司时,后者问:“朝晨四脚走,白天两脚走,夜里三脚走,这是什么东西?”俄狄浦斯答道:“人。”见《历史哲学》,中译本,第228页。——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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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学:19世纪欧洲的历史想象 第二部分 19世纪历史写作中的四种“实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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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米什莱:作为浪漫剧的历史实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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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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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是他以前每一位史学家的批判者,在以后的时代中,他也是历史的良知。在研究历史意识问题时,没有人能接近于获得黑格尔那种眼光和深度,即使是气质与兴趣范围与他最相近的哲学家克罗齐也做不到。然而,很少有史学思想家愿意深入他们自己关于历史的成见之中,也不愿深入从其研究中得出的那种知识之中。这些以历史为职业的史学家整日里忙于写作历史,也没有时间去仔细考察一下其行为的理论基础。黑格尔试图提供的有关历史知识的证明理由,看来既没有这个必要,更不必如此罗嗦。正当黑格尔在深思着历史学作为一种特殊意识形式所需要的理论证明这个问题,并尝试着界定它与艺术、科学、哲学、宗教意识的关系时,历史研究已经职业化了。历史学曾是一个普通的研究领域,它是由业余爱好者、外行以及好古者培育起来的。现在,由一个普通领域转变成一个专业学科,看来它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把历史编纂与“历史哲学”没完没了的思辨分隔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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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0年,柏林大学设立历史教席,巴黎大学(Sorbonne)设立历史教席是在1812年。不久,编辑出版历史档案的团体也建立起来。《德意志史料集成》小组于1819年建立,巴黎文献学院于1821年建立。1830年以后,在各国民族主义者的推动之下,这些团体及时获得了政府提供的补助。到19世纪中叶以后,重要的全国性历史研究杂志创刊了,它们是1859年创办的《历史杂志》,1876年创办的《历史评论》,1884年创办的《意大利杂志》,1886年创办的《英国历史评论》。历史学这个职业逐渐学术化了。教授职位形成了一个知识阶层,它致力于推动和培育一种具有社会责任的历史学;训练、确认行业新人,保持优秀的研究水准,运作专业范围内的联系机构,并且总体上满意于处于大学的人文和社会科学部门之间的特权位置。在这种历史领域的学科化过程中,英国落后于欧陆国家。牛津大学只是到了1866年,才设立钦定历史教授席位,首先由斯塔布斯主讲;剑桥随后于1869年设立该教席。但是,英国大学生直到1875年才能够将历史研究当作一个独立领域作为其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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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历史研究在这个时期专业化了,但其学科化的理论基础仍未明了。历史研究由业余行为向职业行为的转变并不像其他领域,如心理学、化学和生物学的转变那样,伴随着那种观念的变革。有关“史学方法”的指导基本上包括一项规定使用最精细的文献学技术来批判历史文献的准则,还有就是一整套言论,用来阐明在其批判的文献基础之上,什么事情是史学家不应该做的。例如,很快便形成一种陈词滥调,认为历史学不是形而上学或宗教的分支,把历史知识与它们混在一起正是导致历史意识堕入“历史哲学”这一异类的原因。取而代之的是这样的主张,即认为历史可以看成是一种“科学”与“艺术”的混合体。可是,“科学”与“艺术”这两个术语的含义并不明确。无疑,很明显,史学家理应努力“科学地”研究文献,并且确定过去“实际发生了什么”,并且也应该“艺术地”将过去呈现给他的读者。不过,大家通常同意,历史学不是一门像物理和化学那样的“严格的”科学(即运用规律或发现规律的学科)。这就是说,历史学不是一门实证科学,而史学家应该仍然满足于一种培根派的,即经验主义的和归纳优先的科学家的工作观念,这意味着历史编纂应当继续作为一种前牛顿时期的科学。同样,关于历史表现中的“艺术”成分也有说法。尽管历史写作是一门艺术,它并没有被视为19世纪初期所称的那种“自由艺术”,即浪漫主义诗人和小说家致力于的那种创造性艺术。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只要艺术化的史学家除了运用传统上讲故事的那些技巧和策略以外,不妄想运用任何其他的方法,史学作品便可能是“栩栩如生的”、刺激的,甚至是“有趣的”。正像《英国历史评论》发刊辞中所写的:“我们非但不认为真实的历史是乏味的,而是相信,乏味的历史往往是拙劣的历史。那些能以清晰且引人入胜的形式呈现其研究成果的作者,将受到我们高度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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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遍的观点是,鉴于19世纪前半叶在“严格的”(实证主义的)科学与“自由的”(浪漫主义的)艺术之间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历史学便有可能合情合理地自称能据有一种不偏不倚的中间立场,在此基础之上,“两种文化”可能被整合并重新统一在一起,共同服务于文明社会的目的。就像《英国历史评论》发刊辞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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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信,在比目前投身于此的人通常所认识到的更大的程度上,历史正是人文研究中的核心,它能够阐明并丰富一切其他人文学科。[斯特恩:《历史的多样性》,第1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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