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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冯仑！”“我们有两桌推荐王维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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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工作人员连夜重新赶制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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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刘晓光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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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企业家们又坐进会议室里，进行无记名投票。刘晓光最终当选会长。当他掏出早就写好的当选感言时，台下“哄”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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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事会也经选举成立。监事长马蔚华召集监事会成员开会，刘晓光踱进去想旁听，结果，被“请”了出去，对方说：“这里是监事会，是监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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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美通无线公司总裁王维嘉是落选者之一，他主动要求上台发表落选感言：“因为我们的落选，你们的当选才有了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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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那一晚，大家在混乱之后最终达成共识，“一下就把协会的文化基因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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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发生的一切，也一下把王石吸引住了。本来，他是因为“给面子”才来参加大会的。筹备组“内定”他当副会长时，他并没有特别兴趣，但也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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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的兴趣点就不是治沙，而是通过治沙大家走到一起。后来突然发现，大家在找一种共同语言，这种共同语言就是最基本的民主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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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带给刘晓光的冲击最大：“我没想到我们设计的选举程序全部被推翻了，我没想到我们辛辛苦苦干这么长时间就这么被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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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失眠的那个晚上，他决心今后尽可能按照民主的程序来“执政”，尽可能把大家团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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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个晚上这位国企老总充分领教了民主的“效率低下”，觉得“比起在单位的集中差多了”，“但民主本身有很大的力量，是能够把大家凝聚起来的东西，是一种能服众的东西。”5年之后，当他回顾协会的发展历程时感叹：“如果没有这东西，这些人坚持不下来，可能早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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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发现，其实多数人内心都已经发生了变化。”杨鹏说，“如果当时没人反对，就会按照老传统往下走，有人提了，大家就会认为新办法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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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东莞一位不那么知名的企业家杨利川说：“这就是一层窗户纸，只是说由谁来捅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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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叫全国人民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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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杨利川还没有加入这个组织。他是在网上看到协会成立的消息。“我当时感觉，这就是我期待的那个东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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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北京大学哲学系77级的毕业生，许多年来从未停止过对社会的关注。20世纪80年代初，他在校园里参加人大代表竞选。90年代，他从河南某县县委副书记的职位上离职，试着以“当时体制内允许的最超前的方式”去组建经营一家国营企业。随后，他抱着摆脱国企弊端的愿望，南下广东，去尝试一种新的企业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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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00年前后国内产权制度改革基本完成，这时候，我觉得，该有一种新的东西出现了。”这位东莞东亚包装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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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他看到一帮企业家共同发起成立这个环保公益组织的消息后，第二天，在一家高尔夫球场练球的时候，就给一位朋友打电话，然后辗转联系到协会，接着就把钱打到了协会的账上。虽然那时他“连NGO（非政府组织）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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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投罗网”后不久，杨利川就发现，这个组织某种程度上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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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亮湖边畅谈起未来和梦想时，几个企业家甚至还满怀浪漫地在沙漠里裸奔了一圈儿，但许多人很快意识到，尽管他们个个都是经营企业的高手，但对于治理这样一个环保公益组织，大家都是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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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觉得，100个企业家，到那儿还不把小小的沙尘暴给治了？”王维嘉说。然而请来中科院的专家进行了几次知识普及之后，他们才认识到，沙尘暴根本消灭不了，只能减缓荒漠化的进程。自然因素不可改变，只能改变人的生产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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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协会能干什么？企业家们一时无法达成共识。有人提议种草种树；有人觉得把人畜全部迁出，生态会自然而然得到修复；有人主张办个商会；也有人建议干脆把这些钱存起来去做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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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当企业家们还没搞清到底要干什么之前，协会执行团队的项目主管和志愿者们已经开进了阿拉善的村子里，协助村民搞起社区建设项目：让农牧民自己选择、自己做主来改变生产生活方式，真正成为生态保护的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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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向主张走“公司主导的产业化模式”的副会长宋军，却极不赞同协会的这种做法，他决定另行成立一个协会。这一事件，在几个月内竟未引起会长们应有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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