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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堡走遍了美国各个州,做讲座,用缓慢的节奏朗诵他的诗歌,收集并吟唱古老的歌谣。有一些留声机唱片记录了桑德堡庄重的嗓音和他的吉他声。桑德堡的诗歌所使用的英语有点像他的嗓音和讲话方式;一种口语,交谈性的英语,他用的词汇在字典中是没有的,那是美国马路上的语言,充其量不过是英国的土语。他在诗中不断地玩弄着虚假的笨拙,还有许多佯装疏忽的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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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桑德堡身上有一种疲倦的忧伤,一种平原傍晚时的忧伤,泥沙浊流的忧伤,无用却又精确回忆的忧伤,一个在白天和黑夜之间感受到时光流逝的男人的忧伤。在纽约还是三四层楼房高的时候,惠特曼曾庆贺城市垂直向上直指蓝天;桑德堡在令人目眩的高大的芝加哥,却常常看到它遥远年代里的那种孤独,老鼠和散落在城市瓦砾之间的空地等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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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堡出版了六本诗集。最近几本中的一本名字叫《早安,美国》。同时,他还写了三本儿童故事和一本详尽的传记,讲的是年轻时代的林肯,他也是伊利诺伊人。今年九月,他发表了长篇史诗:《人民,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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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陈旧的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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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旧城的大街上,狭小的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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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藏在木桶里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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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海鱼那干硬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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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老!真老!我们真老!——不停地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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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墙面,它们肩靠着肩,就像村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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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就像年老疲倦的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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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做着不能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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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能够给予我这个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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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伟大的东西,就是国王的雕塑,每个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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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国王的青铜雕塑,年老的大胡子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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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书,在给所有的臣民宣讲上帝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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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国王,率领军队驰骋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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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烂敌人的头颅,壮大自己的国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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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古老的城市,最教我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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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穿梭在青铜国王的腋下和指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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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阵风声,不可避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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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将永远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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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雪天的早晨,国王中有一个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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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扳倒吧,扳倒在那些疲倦的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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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我的地方。把我的青铜扔进烈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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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融化成舞蹈儿童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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