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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和约》签订以后,巴比塞当过《人道报》的记者,后来又当过《世界报》的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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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加入了共产党。他主动地让他的作品——《光明》、《深渊上的曙光》、《镣铐》和《耶稣》——服从教育和论战的目的。他去世前不久,在巴黎创建了一个反法西斯联盟。在那段时间里,他曾与诗人马尔科姆·考利交谈过几个小时,后者说他:“有英国文学家那极其瘦削的模样和过分高大的身材,但一双手却是细长的、法国式的和富有感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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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一九三五年八月的一个早晨在俄罗斯去世。他患有肺病,死于疾病的消耗和劳累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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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塞的不朽和死亡都要归因于一九一四年的战争。他一九一四年在战壕里得了肺结核,二十年之后,在莫斯科一家为他精心治疗的医院里,这个病要了他的命。但也是从战壕生活中,他写出了那沾满泥巴和鲜血的光辉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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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炎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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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篇及下一篇初刊于1937年3月19日《家庭》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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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atulle Mendès(1841—1909),法国诗人、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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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拾零 亨·路·门肯《美国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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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问别人,也问自己:“能想象在我们国家出一个亨·路·门肯,一个受人欢迎的、精于污蔑和谩骂自己国家之道的专家吗?”我以为不能。爱国主义,阿根廷的假爱国主义是吓不起的可怜东西,经不起一首偶然写成的讽刺诗、蒙得维的亚的一记射门或邓普西的一记左勾拳。一个微笑、一次无心的遗忘都会使我们痛心。门肯的名气来自于他坚持给美国抹黑;一个阿根廷的门肯——要想成功——那是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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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讽刺谩骂文章也不是门肯先生唯一经常涉及的文学题材。他也爱写神学和语言研究方面的文章。《美国语言》初版发表于一九一八年,刚面世的第四版有七百页,经过修订和更正已经完全变了样。书的目录中记载了一万多个单词和短语。我最感兴趣的是从西班牙语派生的词语。Ranch来自rancho,dobie来自adobe,desperado来自desesperado, lariat来自la renta, alligator来自el lagarto, lagniapa来自la ñapa或(像我们这里说的)la yapa。最后三个单词加上了冠词;西班牙语在单词中也有带阿拉伯语冠词的,如Alcorán、alcohol、alhuce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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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该书的最初几版中门肯曾说,美式英语随着时间的推延将成为另一种语言。现在他说,英式英语可以作为美语的一种难懂的欧洲方言继续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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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论点(或俏皮话)使我想起爱德华多·斯基亚菲诺先生和马德里的记者戈麦斯·德·巴克罗之间的某次论战。后者在《太阳报》上发表文章提到了西班牙人常有的、关于在我们国家西班牙语的种种危险的抱怨。夏菲诺告诉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我们特别担心西班牙语在西班牙的所有的危险,那里西班牙语遭受到巴斯克语、巴勃莱语、吉卜赛语、米兰达德埃布罗语、阿拉贡语、加利西亚语、加泰罗尼亚语、瓦伦西亚语、巴利阿里群岛语的威胁,安达卢西亚语的变态就更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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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炎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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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拾零 一九三七年三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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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拾零 吉卜林和他的自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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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蒙·费尔南德斯在最近的某一期《新法兰西杂志》上说,读者从爱看传记小说转到了爱看自传。不相信的人要说,爱看的是自传体小说,可是,事实是自传的作者远不如传记作者抒情洋溢,再说路德对耶稣或者圣马丁将军的私生活的了解也胜过朱利安·班达对他自己的了解……最近出版了威尔斯、切斯特顿、阿兰[2]和班达的自传,前不久又多了一本没写完的吉卜林自传。书的题目叫《谈谈我自己》——内容的言不尽意倒是切题的。就我来说,我为不能对这种言不尽意表示遗憾而感到遗憾。我知道,任何自传的侧重点都是心理上的,一个人不谈某些细节不比大谈某些细节更具代表性。我知道,事实是用来说明特性的,叙事者可以随意隐去某些事实。我总要回到马克·吐温花了许多个晚上谈论自传这个问题后得出的结论:“一个人既不可能讲述有关自己的真情,也不可能不向读者谈论有关自己的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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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那本书里最令人愉快的几章是谈童年和青少年岁月的(其他涉及成年时期的章节都沾染了不可思议的和不合时代的仇恨,恨美国人、恨爱尔兰人、恨布尔人、恨德国人、恨犹太人、恨奥斯卡·王尔德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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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几页中某些特别动人之处,来自于吉卜林的一种写作手法。他(不同于前面提到的朱利安·班达,他在《一个文人的青年时代》中用对莫里斯·巴雷斯反感的话含蓄地歪曲了他的童年)不允许把现在穿插到对过去的叙述之中。在他的故事中,叙述到童年的岁月,他们家的那些有名望的朋友——伯恩——琼斯或威廉·莫里斯——都不如一只涂了香料的豹子头或是一台黑色的钢琴重要。吉卜林跟马塞尔·普鲁斯特一样,要追忆失去的时间,但不想去加工、理解它。他满足于原汁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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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围绕着屋子的绿地的另一侧,有一个非常好玩的地方,那里弥漫着油漆和油料的气味,还有我可以玩的灰泥块。一次我单独去那里时,我走到一个大约有一码深的深渊边上,在那里我遭到一个和我一般大的长翅膀的魔鬼的袭击。从那以后我就不喜欢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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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度过了那些很亮又很暗的日子,有一段时间在一条船上,两边各有一个好大的半圆形挡住视线。有一列火车穿越沙漠(苏伊士运河还没有开凿)和高地,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裹着大披巾的小女孩,她的脸我记不起了。后来有一片很暗的土地和一间更暗的、寒气袭人的屋子,在屋子的一面墙边,一个白种女人燃起了一堆明火,我吓得叫了起来,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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