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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乔治先生是明说的。于是他就向我们讲述到吉姆的“真正”故事或者确定(在拉合尔的旧地图上)百忧门的确切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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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来,这种方式是荒谬的。时间在艺术家身上汇聚经验,就像在所有人身上一样。由于省略和强调、忘却和记忆,艺术家把它们组合起来,并以此做成艺术作品。然后,批评则费力地肢解作品和恢复(或者假装恢复)促使作品产生的混杂的现实。就是说,恢复最主要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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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鹤林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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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拾零 一九三七年九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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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拾零 爱·埃·卡明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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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爱德华·埃斯特林·卡明斯一生的履历只须几行字就能写完。我们知道他于一八九四年年底生于马萨诸塞州。我们知道他在哈佛大学上学。我们知道他于一九一七年加入红十字会以及一封不谨慎的信使他蹲了三个月的大牢(在狱中,“所有的不适在那里均有位置,所有伤心的声音在那里均有场所”,他构思了他的第一部作品《巨大的房间》)。我们知道他后来加入陆军作战。我们知道他是个妙语连珠的人以及他的演说常常因为有整段希腊、罗马、英国、德国和法国文学作品的文字而光彩夺目。我们知道一九二八年他同安娜·巴顿结婚。我们知道他经常作画,有水彩画和油画。呵!我们还知道他喜爱活版印刷术甚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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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在卡明斯的作品中——《郁金香和烟囱》(一九二三年)、《四十一首诗》(一九二五年)、《和》(一九二五年)、《他》(一九二三年)、《活女人》(一九三二年)——首先引人注意的是活版印刷的淘气与俏皮:图形诗和取消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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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读者首先看到的东西,在许多情况下也是他们唯一看到的。这一点颇为遗憾,因为读者只顾对此感到愤慨(或感到鼓舞)而从诗歌上分心,事实上,卡明斯交给读者的诗有时是很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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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一节诗,我逐字翻译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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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可怕的脸,比匙子还光亮,它总结了只有一个致命词的形象;甚至连我的生命(喜欢太阳和月亮)都好像是某种没有发生过的事。我是一只没有任何鸟儿的鸟笼子,是一串寻找狗的项圈,是一个没有嘴唇的吻;是一声缺乏膝盖的祈祷;但是在我的衬衫里有某种东西在跳动,证明这活生生的、没有死的人,是我。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过你,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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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完美的对称、一幅失败的和由于连续不断的惊奇而取胜的图画,是这一节诗明显的规律。用“匙子”替代“剑”或“星”;用“寻找”替代“没有”;在“笼子”和“项圈”这类东西之后是作为一个行为的“吻”;用“衬衫”替代“胸”,“我爱”不用人称代词;“没有死”替代“活”,我以为这些是最明显的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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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鹤林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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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篇及以下三篇初刊于1937年9月3日《家庭》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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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拾零 阿道司·赫胥黎 《和平主义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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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讲述对抗忧郁的方法的《忧郁的解剖》——那是在一六一二年——的第二部中,其作者列举了观赏之法,观赏宫殿、河流、迷宫、商店、动物园、庙宇、尖顶方碑、假面舞会、烟火、加冕典礼和战斗。他的天真使我们感到有趣;在健康的节目单中谁也不会把战斗包括进去的。(同样,谁也不会不可思议地对享有盛名的和平主义电影《西线无战事》中拔出的刺刀感到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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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部紧凑的、一百二十八页的《和平主义百科全书》的每一页上,赫胥黎均冷酷无情地向战争开火。他从不谩骂或雄辩,对他而言,渲染感情的论据是不存在的。就像班达或萧伯纳一样,对战争罪行的愤怒少于他对战争的不明智和愚蠢感到的愤怒。他的论据是理智的,而不是感情用事的。但是,在掩饰他提倡的和平主义需要比士兵的绝对服从具有更大的勇气上他聪明绝顶。他写道:“非暴力的抵制并不意味着什么也不做。而是意味着作出所需要的极大努力来以正压邪。这种努力不相信强健的肌肉和恶魔般的武器装备:它相信道德的勇气、自控以及坚韧的意识,在地球上没有一个人,哪怕是村野之夫,哪怕是具有个人仇恨,生来不仁慈、生来不爱公正、生来不尊重真和善,任何人通过使用正当的手段都是可以达到这个境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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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胥黎令人尊敬地不偏不倚。“左派军人们”、赞同阶级斗争的人,似乎不比法西斯分子的危险性小。“军事效率”——他说——“需要权力集中、高度的中央集权、征兵或奴役政府和建立一个地域偶像,偶像的上帝是民族本身或半神化的暴君,军事反对法西斯主义、捍卫社会主义,实际上成了由社会主义社会转变成法西斯主义社会。”他又说:“法国大革命运用了暴力,结果成了军事独裁和长期强制征兵或军事奴役。俄国革命运用了暴力,现在,俄国是军事独裁。看来,真正的革命——即把非人类变成人类——不能通过暴力手段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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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鹤林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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