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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41 我希望我的读者能达到这个“等等”的所有范围,其中包容的组合数目远远超过本页所能写下的数目。至于它们都是空洞的——我们认为,说荣誉是永恒的就像说永恒是荣誉的一样空洞——这乃是次要的。这张静止的图表,连同它分布在九个格子里和由一个星形及几个多边形连结起来的九个大写字母,就是一部思想机器。自然地,它的发明人——不要忘记,他是十三世纪的人——构思它的时候所采用的材料,现在我们看来是无足轻重的。我们已经知道,仁慈、伟大、智慧、权力和荣誉的概念不可能提供值得尊敬的启示。我们(从深层次来说,同卢尔相比,更加无知)是用不同的方式来看待它的。无疑是用异序同晶、时间、电子、潜能、四维、相对、质子和爱因斯坦这样的词语。或者,也用剩余价值、无产阶级、资本主义、阶级斗争、辩证唯物主义、恩格斯这样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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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46 文稿拾零 三个圆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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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48 如果仅仅是一个分成九格的圆圈就可以有如此众多的组合,那么用金属或木头制成的每个拥有十五格或二十格的三个用手工转动的同心圆盘,还愁多少数目的组合我们不能得到呢?遥远的雷蒙·卢尔在马约卡天堂般的红色小岛上就是这样想的,随后设计了他那部没有用的机器。对这部机器的情况和目的我们现在不感兴趣;我们感兴趣的是促使他这样做的原则:用偶然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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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50 在本文的前言中,我说过思想机器是不管用的。我诬蔑了它:它运转得太好了!在大部分情况下,它是管用的。我们随便想象一个问题:弄清楚老虎的“真正”颜色。我们赋予卢尔的各个大写字母一种颜色,转动圆盘,我们可以得到这只变化多端的老虎的颜色是蓝的、黄的、黑的、白的、绿的、棕的、橙的和灰的或者是黄得发蓝、黑得发蓝、白得发蓝、绿得发蓝、棕得发蓝、蓝得发蓝等。面对如此众多的组合,《大作》的热衷者们仍不退缩:他们建议同时使用许多架组合式的机器,因为(据他们说)这样,通过“重叠”和“轮空”可以渐渐地确定和纠正(图2)。长时期内,有许多人相信,耐心转动这些圆盘就可以肯定地了解到世界上的一切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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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55 文稿拾零 格列佛和他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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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57 我的读者们可能记得斯威夫特在他的《格列佛游记》的第三部分中嘲笑了思想机器,他提出或讨论了另一部机器,更为复杂的机器,在这部机器中,人的作用少而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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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59 这部机器——格列佛船长说——有一个木头支架,由用细铁丝连结在一起的大小不一的桶组成。桶的六面上有字。在这个水平支架的各端置有铁把手,只要转动一下把手,就可以把桶翻个身。每翻一次,字和次序就发生变化。然后认真阅读它们,如果有两种或三种组成一个句子或句子的一部分,学生们就把它们记在本子上。“老师,”格列佛冷冷地说,“给我看了几册由御用纸张装订成的本子,上面全是不完整的句子:宝贵的材料,其目的就是把它们组成句子以向全世界提供所有艺术和科学的博学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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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64 文稿拾零 最后的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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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66 作为哲学研究的工具,思想机器是荒谬的。但是作为文学和诗学的工具,它并不荒谬(毛特纳尖锐地指出——《哲学词典》第一卷第两百八十四页——一部韵脚词典犹如一部思想机器)。需要找出“老虎”的形容词的诗人,他做的事完全像那台机器。他会不断地尝试,直至找到一个比较称心如意的词为止。“黑老虎”可以是指晚上的老虎,“红老虎”可以是指所有的老虎,这是由于血液的含义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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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68 徐鹤林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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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70 [1]此篇及以下三篇初刊于1937年10月15日《家庭》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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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75 文稿拾零 [:1707599846]
1707602276 文稿拾零 阿尔弗雷德·德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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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78 几乎所有的德国作家都出身于高等学府,他们都是通过文学本身,或神学和哲理的道路投身文学的。阿尔弗雷德·德布林却不是。他出生于一八七八年,多年在柏林的工人居住区行医,一九一五年发表了他的第一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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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80 德布林的作品是好奇的,除了几篇公共的或文学性的文章外——例如,一篇对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的详细分析;再如,一篇对马克思主义文学原理的研究——他的作品正好是五部小说。每部小说都是一个不同的世界,一个互不沟通的世界。“人格不过是一种自负的限制而已,”阿尔弗雷德·德布林在一九二八年说,“如果我的小说能继续存在下去,我希望未来会把它们归结为四个不同的人物。”(当他说这番既谦虚又雄心勃勃的话时,还未发表《柏林,亚历山大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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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82 这五部伟大小说中的第一部是《王伦三跳》。谋反者、复仇、礼仪、中国的秘密社团是这部人物众多的小说的题材。《华伦斯坦》是第二部,也是部历史小说,它的题材是十七世纪流血的德国。《高山、大海和巨人》(一九二四年)是一部关于前途的史诗,类似赫·乔·威尔斯或奥拉夫·斯特普尔顿的作品(小说情节发生的地点是格陵兰,人物则是世界上所有国家的人)。《吗哪》(一九二六年)发生在喜马拉雅山的死人堆。《柏林,亚历山大广场》(一九二九年),最后一部小说,是一部精心构思的现实主义小说,语言是口语化的,主题是柏林的无产者和流氓,它的手法则是乔伊斯在《尤利西斯》中用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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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84 我们不仅知道小说中的人物——失业者弗兰茨——的行为和思想,也知道困扰着他的城市的情况。德布林写道,《尤利西斯》是一部确切的、生物学般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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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86 《柏林,亚历山大广场》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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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02288 徐鹤林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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