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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督教世纪之初,诺斯替教派的信徒们正视这个问题,他们在不完善的世界和完善的上帝之间,又插入了由小到大循序上升的无数神灵。下面我举个例子:伊里奈乌斯[1]把令人头昏的宇宙起源学归因于巴西里德斯。在宇宙起源的最初阶段,有一尊不动的神,下面有七尊从属的神,他们享有并主宰第一个天国。从第一个造物主的王冠上,出现了第二个王冠,也有天使、王权和王座,组成了另一个更低层次的天国,它是第一天国对称的复制品。接着是第二对完全相同的天国,又出现第三对和第四对天国(越往后神性就越低)。以这种方式一直延伸至三百六十五对。最底部就是我们的人间,是蜕化了的造物主创造的。在我们人间,越来越少的神性已趋向于零。波斯和伊拉克的曼达教徒在这种信念下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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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斯是曼达教不动的神。在一个满是泥水的深渊里可以见到。在一定量的永恒之后,他不纯洁的光泽活跃起来,在七个行星的天使帮助下,创造了我们的天和地。正因为这样,我们的世界是不完善的,纯属模拟上帝创造的。伊拉克有五千个曼达教徒,而在波斯有两千多。德劳尔的这本书是所有描写他们的书中最详细的一本。作者德劳尔女士从一九二六年起就和曼达人生活在一起,几乎目睹了所有的仪式。如果我们想起最隆重的仪式往往要持续十八个小时的话,那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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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复制和翻译过很多符合教规的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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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尚志 译 屠孟超 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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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aint Irenaeus(约120或140—约200或203),基督教神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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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拾零 一九三八年三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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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拾零 西莱尔·贝洛克《犹太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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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一百多年前,麦考莱曾构思过一部异想天开的历史。他想象,所有现在住在欧洲的红发人曾受过侮辱和压迫。他们被圈定在糟糕透顶的居民区;有的在这里遭驱逐,有的在那里受监禁;财富被掠夺,牙齿被敲掉;有的无中生有,被指控犯罪;有的被狂怒的马在地上拖拉;有的被绞死、遭酷刑、活活烧死;有的不允许服兵役;有的不准在政府机构任职;有的遭流氓无赖石击,并被投入河中。这种情况延续了许多代。之后,他想象一个英国人对这种怪异的命运表示同情,但另一个英国人表示反对说:“免除公众对红发人的指责是不可能的。这些无赖很难算得上是英国人。人们对第一个红发法国人,比对自己教区的金发的人更为亲近。所以,只要有个外国的君王出来保护或者表示容忍红发人,那么,人们对他会比对国王还喜爱。他们不是英国人,不应该是英国人,他们的特性和经历都表明,他们不可能是英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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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莱的这则清楚的寓言故事无需解释。贝洛克在自己的书里用好大的篇幅来驳斥那种颠三倒四的说法。贝洛克不是反犹太主义者。但是,他坚持认为(并强调),犹太人的问题是实际存在的。他一再说以色列人在每个国家中都不可避免地是客居的民族,这就出现了犹太人的问题。“这是一个纠正或缩小由于外来人闯入所有的机构而引起的不舒服的问题。”十九世纪试图通过否定它的存在而清除这个问题(英国对待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就是这样。按常规,他们不是外国人,但他们还是被当成外国人,就像一个阿根廷人认为他们是外国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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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问题,西莱尔·贝洛克提出两个解决办法:第一个办法是消灭犹太人,毁灭他们,这种办法是不行的;或者将他们驱逐或流放,这也是相当残忍的;那就采取融合的办法,这个办法遭到贝洛克的拒绝。我的理解,这样做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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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解决办法是承认犹太人是外国人,寻找一种基于承认那种差异的生活方式。这是贝洛克在书的结尾处提出的解决办法。此外,他坚持绝对需要让计划和那种生活方式从以色列的实际出发,而不是从我们的实际出发,这是公正的,但却没有很大的启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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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尚志 译 屠孟超 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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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篇及下篇初刊于1938年3月4日《家庭》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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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拾零 约翰·迪克森·卡尔[1]《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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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十四部书里有一部的某一页中,德·昆西写道,发现一个问题和发现一个解决办法同样令人敬佩(也更卓有成效)。大家都知道,爱伦·坡发明了侦探小说。不太为人所知的是他写的第一部侦探小说(《莫格街谋杀案》)中,提出了一个这类虚构小说的基本问题:在上了锁的房间里出现的尸体,“谁也没有进入房间,谁也没有走出房间”。补充一句多余的话:他提出的解决办法并不是最好的,需一个十分粗心大意的法警、一枚在窗上折断的钉子和一只类人的猴子。爱伦·坡的小说是在一八四一年写的,一八九二年英国作家伊斯雷尔·赞格威尔发表了中篇小说《弓区大谜案》,重新提到了这个问题。赞格威尔的解决办法是聪明的,尽管根本不具可行性。两个人同时进到犯罪的卧室,其中一人惊恐地宣称,他们杀死了房主,利用同伴的惊讶(几秒钟时间),实施了谋杀。另一个杰出的解决办法是加斯东·勒鲁在《黄色房间的秘密》中提出来的。另外一种办法(无疑,稍为逊色一些)是伊登·菲尔波茨在《七巧板》中提出的。一个人在一座塔楼里被人用匕首刺死,作者在最后向我们披露,匕首这一近身武器是通过一支步枪射进去的(利用枪械这种手法大大减少甚至消除了我们的兴味。我认为埃德加·华莱士的《新别针的痕迹》同样如此)。就我所记得的,切斯特顿曾两次涉及这个问题。在《隐身人》(一九一一年)中,罪犯是一个邮递员,他得以掩人耳目地潜入屋内是因为这个小人物经常定期地去那里。在《狗的启示》(一九二六年)中,一把精致的带剑手杖和一个凉亭的隙缝解开了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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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迪克森·卡尔是《盲理发师》、《空心人》、《宝剑八》的作者。他在《夜行》一书中,又提出了一种新办法。不过,我不会愚蠢地披露它。这本书是很有趣的,许多凶杀案发生在大家都不知道是否真实的巴黎。坦率地讲,最后几章让我有点失望。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像这样一类小说,要理智地解决无法解决的问题,失望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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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尚志 译 屠孟超 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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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John Dickson Carr (1906—1977),美国侦探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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