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760398e+09
1707603980 文稿拾零 [:1707599924]
1707603981 文稿拾零 赫·乔·威尔斯的一部最新小说
1707603982
1707603983 除开总是震撼人心的《一千零一夜》(英国人给它起的美名是《阿拉伯之夜》),我想,可以大胆地说,世界文学最著名的作品的标题往往是最糟糕的。比如,《奇情异想的绅士堂吉诃德·德·拉·曼却》这个标题就最难让人琢磨,也最不知所云。我也要承认,《少年维特之烦恼》和《罪与罚》简直就应该受到谴责……(至于诗歌,我只需要提及一个不可原谅的标题:《恶之花》。)我列举这些巨著,是要让我的读者不要认为有着荒唐标题的作品《关于多洛雷斯》就不易读懂。
1707603984
1707603985 从表面来看,《关于多洛雷斯》极似弗朗西斯·艾尔斯的心理–侦探小说。他用大量篇幅刻画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之间的初恋,以及逐渐发展成的反目。读着这部悲剧小说,我们会慢慢觉得,作者一定会把女主角杀死。当然,威尔斯不会愿意让读者预感到悲剧的发生。威尔斯淡化了死亡和杀戮的肃穆气氛。任何人都会更注重奢华的葬礼,任何人都会认为,生命的最后一天比以前的日子要更有意义。我认为,可以公平地说,威尔斯对所有的事情都感兴趣,也许,除了我们此刻正在谈论的事情。在他刻画的人物中,他只重视一个:多洛雷斯·维尔贝克。其他人物只是在徒劳地与植物、种族和政治竞争。作者还总是离题。下面我抄录一段攻击希腊人的话:
1707603986
1707603987 “希腊文化!你们想没想过它的含义?那就是无处不在的科林斯式塔尖、涂鸦的大楼、粉红色的雕塑、聚在门廊的首领、不知疲倦的荷马留下的华丽诗句。他笔下歇斯底里的英雄,只会洒泪和夸夸其谈。”
1707603988
1707603989 徐少军 王小方 译
1707603990
1707603991
1707603992
1707603993
1707603994 文稿拾零 [:1707599925]
1707603995 文稿拾零 西莱尔·贝洛克《弥尔顿》
1707603996
1707603997 据我所知,没有一篇研究弥尔顿的文章能够令人完全满意。加尼特和马克·帕蒂森的专著是崇拜,而不是研究。约翰逊的书尽管才华横溢,却不够深入。至于巴杰特和麦考莱的作品,只须说,每个本子只有区区四五十页,而且还不是专门谈弥尔顿的。大卫·马森洋洋万言的传记有六卷之多,但不是专论弥尔顿,而是无所不谈,无所不包。没有一部有分量的、能给人启迪的专著。柯勒律治的几篇文章也许提出了一些设想。西莱尔·贝洛克的作品以足够的篇幅(八开纸三百多页)做了尝试,结果虽不成功,却读来令人愉快。
1707603998
1707603999 英国人对弥尔顿的崇拜可以同西班牙人对米格尔·德·塞万提斯的崇拜相媲美。他们怀着几近迷信的心情宣称,这两位作家的散文是最好的。在小范围内,卢贡内斯和格鲁萨克曾指出,对塞万提斯的崇拜是盲目的。贝洛克在这部有争议的书中试图局部破坏弥尔顿的形象,他拒绝承认弥氏最好的散文“具有完美无缺的清晰,标志着一种文明的风格”。这句话是正确的,也是值得记诵的。但是,它好像是在为弥氏散文不是由吉本或斯威夫特写的而惋惜一样。需要指出的是,吉本和斯威夫特的散文直到一个世纪之后才在英国问世。
1707604000
1707604001 作者分析了弥尔顿的作品,看到了一些美好的东西,也指出了一些错误,但没有发现(或者没有想象出)两者之间的共同点。他提出了弥尔顿作品中的问题,却远没有提出解决的办法。
1707604002
1707604003 撇开麦考莱的论断不说,一般人都认为弥尔顿是纯文学家。贝洛克则完全不同意这种说法。在一篇跋中,贝洛克总结了弥尔顿用拉丁文大约写于一六五〇年但出版于一八二五年的神学专著《约翰·弥尔顿论基督教义》的思想。这部命运不济的书的手稿曾存放在荷兰许多年,它断言,灵魂并非永生,耶稣并非永恒,三圣一体并非永存,物质世界并非来自混沌。弥氏还援引《圣经》的观点为离婚和一夫多妻制辩护。
1707604004
1707604005 徐少军 王小方 译
1707604006
1707604007
1707604008
1707604009
1707604010 文稿拾零 一九三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1707604011
1707604012
1707604013
1707604014
1707604015 文稿拾零 [:1707599926]
1707604016 文稿拾零 西莱尔·贝洛克 《小说、随笔和诗歌》[1]
1707604017
1707604018 约瑟夫·西莱尔·皮埃尔·贝洛克享有最杰出的散文家和最为出色的英文诗人的美名。有人说,这个美名是公道的;另一些人则说是荒唐的。但没有人会说贝洛克的作品不鼓舞人。大概任何一位作家都希望能享有这种声誉。追求完美的观点是消极的,因为人们会把注意力放在避免出错,而不是弘扬善德上。贝洛克在这部著作第三百二十页写道:约翰·亨利·纽曼的《四世纪的阿里乌斯教信徒》是最好的散文。他说,“我总是对那一段历史抱有兴趣。但我知道,许多读者十分厌烦它。尽管如此,他的散文是完美的。当纽曼准备叙述一些事件或阐述一些观点时,总能选择最好的词语,并把它们排列在最好的次序。这就是完美。”
1707604019
1707604020 我不知道他用两个含义不清的最高级形容词(最好的选择,最好的次序)所作的判断有什么意义。但我知道,确实有许多出色的散文,尽管它们的内容千篇一律(比如安德鲁·兰、乔治·摩尔和阿方索·雷耶斯的散文)。贝洛克的散文是否属于这一神话般的家族?我不敢肯定。作为散文家,贝洛克无足轻重;作为小说家,贝洛克脱离了平庸,但却令人难以忍受;作为文学评论家,贝洛克更注重作结论,而不是循循善诱。我认为,作为历史学家,贝洛克十分令人敬佩。
1707604021
1707604022 他的历史著作,既不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也不是只见森林不见树木。他把对历史提纲挈领的叙述和对个人细腻入微的描写很好地结合起来。他写过圣女贞德、查理一世、克伦威尔、黎塞留、沃尔西、拿破仑、罗伯斯庇尔、玛丽·安托瓦内特、克兰麦[2]和征服者威廉等人的传记。他关于威尔斯的讨论也是值得记诵的。
1707604023
1707604024 下面,我摘录一段他写的关于拿破仑的传记:
1707604025
1707604026 奥斯特里茨
1707604027
1707604028 在通往巴黎的大道上,距布洛涅一二英里处,就是布里克桥。桥的右边,有一座简朴、古典、僻静、幽雅的小房子。在一八〇五年的夏日里,当欧洲漫长的和平期结束之后,盟军再次聚集起来,准备挑战革命和它的领袖时,皇帝就在那座小房子里休息。
1707604029
[ 上一页 ]  [ :1.70760398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