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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20 双螺旋(插图注释本) [:1700223408]
1700224121 双螺旋(插图注释本) 08 克里克与布拉格教授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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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26 劳伦斯·布拉格爵士坐在卡文迪许实验室的个人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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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28 令我深感意外的是,还不到一个星期,克里克对DNA的兴趣突然降到了冰点。这源于他决定对无视(不尊重)他学术观点的一位同事提出指控,而且这位被指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布拉格爵士。这件事发生在我到达剑桥大学还未满一个月的时候。一个星期六的上午,马克斯・佩鲁茨把布拉格爵士和他自己在前一天写好的阐述血红蛋白分子形状的一篇论文的草稿交给了克里克。克里克在快速浏览后开始大发雷霆,因为他发现这篇论文在论证时依据的理论观点是他在大约九个月之前提出来的。更糟糕的是,克里克记得他当时曾兴高采烈地将这些观点解释给了实验室里所有的人听。但是这篇论文中对他的贡献丝毫没有提及。[47]克里克立即跑到佩鲁茨和肯德鲁那里告诉他们,他对这种做法感到非常愤怒。然后,他又急冲冲地赶到了布拉格爵士的办公室,希望布拉格爵士向他道歉,或者至少也要给他一个解释。但当时布拉格爵士不在办公室,克里克只得等到第二天上午再说。而在耽搁了一个晚上之后,克里克就更加难以在这种对抗中占据上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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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30 布拉格爵士断然否认他以前曾经听说过克里克的相关观点,并且说克里克指责他偷偷挪用了其他科学家的观点,使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而另一方面,克里克则认为,他绝对无法相信布拉格爵士竟然会如此迟钝,以至于忽视了他常常提起的观点。这种当面对峙使得克里克无法再与布拉格爵士交谈下去,不到10分钟他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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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32 在布拉格爵士看来,这次见面简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与克里克的关系本来就非常糟糕。布拉格爵士解释说,几个星期前的一天晚上,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想法,后来他和佩鲁茨一起写论文时就把这个想法写了进去。而在他向佩鲁茨和肯德鲁解释这个想法时,刚好克里克也在那里。令布拉格爵士火冒三丈的是,克里克不但没有立刻接受这种解释,反而宣称要去检验一下布拉格的观点究竟是对是错。见到此景,布拉格爵士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他的血压急剧升高,不得不回家去了,而他很可能已经把克里克这个“问题儿童”所干的蠢事告诉了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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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37 老鹰酒吧的庭院,它位于贝内特大街,距离卡文迪许实验室不足百米,摄于193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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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42 克里克在剑桥大学的房顶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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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44 这次激烈的争吵对克里克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回到实验室后,他满脸的尴尬表情大家都了然于心。布拉格爵士在打发克里克离开他的办公室时,生气地告诉克里克,等克里克的博士课程完成以后,他需要慎重考虑是否要继续让克里克留在实验室工作。克里克则变得提心吊胆,因为他担心自己不久之后也许不得不另找一个新工作了。那天午饭我们去了克里克常去的老鹰酒吧,平日里的笑声不见了,气氛很是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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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46 克里克的担忧不无道理。虽然他清楚自己聪颖过人,而且能够经常提出新的、与众不同的想法,但是他还没有取得突出的学术成就,也还没有获得博士学位。克里克出身于一个殷实的中产阶级家庭,中学时就读于米尔希尔学校,后来又到伦敦大学学院学习物理。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克里克本已经开始攻读博士学位。但与所有其他英国的科学家一样,克里克也选择了投笔从戎,加入了军队。他在所属英国海军的科学机构服务,在那里他工作起来干劲十足。虽然许多人对他滔滔不绝的议论感到不满,但为了赢得战争,也因为克里克在生产精密的磁性水雷中的突出贡献,大家选择了忍耐。[48]但是,战争一结束,他的许多同事就觉得没有理由继续将他留下来了。有一段时期,他们甚至使克里克一度深信自己在那个科学机构中不会有任何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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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48 再者,克里克对物理学已经心灰意冷,于是决定转而研究生物学。在生理学家希尔(A.V.Hill)的帮助下,他申请到了一笔数目微薄的奖学金,并于1947年秋天来到剑桥大学。[49]一开始,克里克在斯特兰韦斯实验室准备从事真正意义上的生物学研究,但是他只接触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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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50 两年后,克里克来到了卡文迪许实验室,与佩鲁茨和肯德鲁一起工作。[50],[51]在这里,克里克再次激发起了自己对科学的兴趣,并下定决心一定要获得博士学位。最后,克里克被凯厄斯学院录取为研究生,导师是佩鲁茨。[52]从某种意义上说,对于像克里克这样头脑灵活、手脚麻利且不满足于博士论文研究主题的人来说,攻读博士学位其实是一种负担。但另一方面,这个决定也给他带来了未曾预料到的好处:他与布拉格爵士闹翻时还没有获得博士学位,因此,布拉格爵士很难马上把他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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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55 希尔,著名生理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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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60 剑桥大学斯特兰韦斯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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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4168 沃森复印的克里克的第一篇生物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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