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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服饰史 第二章 冕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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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冕服的形成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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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周时已有了冕服,这可以从毛公鼎的铭文中看到,如“虎冕练里”;周代颂敦铭“易(锡)女(汝)玄衣黹屯,赤巿朱黄”;周代吴彝铭“易鬯(香酒)一(卣),元衮衣赤舄”。其他如“易女玄裳”及“易女玄衣带束”等。其中所说的玄衣就是冕服中的玄色上衣;衮衣即画卷龙于衣的衮服;裳即是冕服中下身着的裙子;赤巿就是衮冕服中系在前面垂于腰带下,后世称之为蔽膝者。朱黄是芾(芾同巿)之色泽。《诗·小雅》:“朱芾斯黄,室家君王。”笺云:天子纯朱,诸侯黄朱(黄朱色较浅)。天子朱巿,诸侯佩朱黄或赤巿,所以天子赐予诸候都用赤色的韨。赤舄即是赤色的厚底鞋,也是诸侯所着的舄色。《诗·小雅·车攻》:“赤巿金舄,会同有绎。”注谓金舄黄朱色。《周礼·天官》云:舄有三等,赤舄为上,为冕服之舄。铭文中所说的“赐汝”就是当时周天子赐命诸侯及有功的臣僚以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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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象形文字中看,巿即古“巿”字,或作“芾”,即古“弁”字;、即衮字,、即冕字等,也认为是古“冕”字。这种象形字,除“弁”字另为一种皮弁服的弁之外,舄作、字等,都是属于冕服上的象形字及有关的字,所以说周代已有衮冕服,是完全可以置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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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以前的冕服情况,由于甲骨文中尚未见有确切的“冕”、“衮”等字的出现,唯在《虞书·益稷》篇中记有:“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即绘),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绣,以五彩彰施于五色,作服汝明。”这种记载,大抵为周代史官们对前代的追述。这样看来,上述的所谓日月等十二种花样,用五彩色施于衣裳上,即十二章花纹用画与绣的方法施之于冕服上,所以说当时大体上已有冕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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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本》云:“皇帝造冕垂旒”,或作“胡曹作冕”,后汉宋衷注:胡曹是黄帝臣。历代记载都有黄帝造冕服的说法,但由于时间距离太遥远,很难据以为证实。所以后汉宋衷注《世本》也说:“礼文残缺,形制难详。”到后汉时武梁祠石刻中有黄帝、禹、舜戴冕像,但毕竟是以后所作的形象。近时出土的商代一石刻形象中有一人在腰带之下系有一上锐而下广的,应即是商代的巿(韨、蔽膝)的形制(参阅第一章图1.1.8之1.)。大体说来,到了周代,对于冕服的形制和纹饰等则已比较完备。所以孔子也说:“禹,吾无间然矣……恶衣服而致美于黻冕”,也说禹盛饰其祭服,即是冕服。又云:“服周之冕”,也说周代的冕之文饰是中乎礼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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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史籍中所载的冕服说得更为详细些,《左传》桓公二年“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纮,昭其度也,火龙黼黻,昭其文也。”衮即是画卷龙于衣;冕即是头上戴的冠类首服;黻即是前面所说的佩之带下的蔽膝,用在冕服中的叫做芾,在祭服中也叫做黻或作韨,用在其他服饰上则叫做,名称虽不同,都是用韦(熟皮)做的。其制上广一尺,下广二尺,长三尺,天子用纯朱色,诸侯黄朱,大夫赤。《诗·采菽》:“赤芾在股,邪幅在下”,即芾是系于两股之前,珽即玉笏,也称圭,即是后世的手版;带即是束的革带,用以系垂佩和韨;裳即是后世称之为裙子的;幅音逼,若后世的行縢。商代的一个石刻像中,下胫间有作缠裹者或即幅之类(见第一章图1.1.8之1.);舄,复底的履;衡,维持冠者;,悬瑱的丝绳,垂于冠之二旁;是用一条绳组先将一头系于左旁笄上,再顺颐而下绕于颔下向右向上,然后上属于笄而垂其余以为饰,不是用二条组绳各自从二旁垂下而结之者;,冠之上覆者,即后世所谓冕板。言以上各物是足以昭明其制度,尊卑等差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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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画作火纹;龙,画龙纹;黼,是黑与白色画作斧形纹;黻,黑与青谓之黻,画作两己相背向形。言以上各种纹样,以昭明其纹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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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面所记载的在冕服及其配备的各种附属饰件来看,上至头上戴的,上身穿的,下身系的,腰间束的和佩垂的,足上着的,再加上面所说的十二章花纹,可以说关于冕服的制度大体上是完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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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服饰史 第二节 冕服的具体形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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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只限于说明周和周以前的有关冕服确有其制的记载,至于其具体的大小形制等,还没有较详的记载。《礼记·玉藻》中所载:“天子玉藻十有二旒,前后邃延,龙卷以祭”,这就是天子祭享先王所用的衮冕服。玉藻是用五彩丝条作为垂绳,而以玉贯串绳中,前后各有十二旒,垂于冕前后,所以叫做垂旒。延即,是冕板的上覆者,上用玄色【1】,里用色,延下的冠卷有纽,纽中贯以玉笄,笄端垂以朱纮。龙卷即卷龙衣。冕旒,天子用十二旒,每旒十二就,每一就贯一玉,十二就用十二玉。每就间相去一寸(就,成也)。则每一旒的长度为十二寸,所以说天子的冕旒长度齐于肩。天子的垂旒用五彩玉,它的次序是先用朱玉,次用白,再次为苍、黄、玄,然后再反复用此五彩玉,依次而贯串之。用五彩丝绳为藻,以藻穿玉,以玉饰藻,所以叫做玉藻。这是天子冕前后有垂旒的形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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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礼记·礼器》以为天子之冕用朱绿藻十有二就,注谓似夏殷时之制度,而周则用五彩藻,这是记述冕有垂旒及周与周以前的用藻的不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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