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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17.10 智能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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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个体的发展都受到潜伏在我们无意识思维里的未知恐惧的影响,这是弗洛伊德的理念之一。这些强大的焦虑包括害怕惩罚、伤害或者无助,还有最糟糕的是害怕失去我们所依恋的人的尊重。无论是真是假,持有这种观点的大部分心理学家都只把这个理念应用于社交领域,他们认为智能领域太过直接和客观,不会涉及这些感受。但智能的发展同样也会依赖于对他人的依恋,也会涉及隐藏的恐惧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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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当我们讨论幽默和玩笑的本质时将会看到,社交和智能领域的失败所产生的后果是非常相似的。主要的不同之处就是,在社交领域只有其他人能告知我们违反了禁忌,而在智能领域,我们常常能探测到自己的缺陷。建塔的孩子因为放错了一块积木而毁掉整座塔的时候,不需要有人教,他就知道要抱怨。当某种悖论把一个有思维的孩子吞噬并卷入一场可怕的旋风时也不需要有人来告诉他,他自己就会因为没有达成某个目标而产生焦虑。举例而言,每个孩子一定都有过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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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10和11差不多,11和12也差不多,所以10和12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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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类推,如果这样算下去,10和100一定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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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成年人来说,这是一个愚蠢的笑话。但在年幼的时候,这种事情可能会引发自信危机和无助感。用更符合成年人思路的方式来叙述这件事是这样的:儿童可能会想,我看不出自己的推论有任何问题,却产生了糟糕的结果。我只是利用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而已,那就是如果A接近B,B接近C,那么A一定接近C。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错,所以一定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无论是否想得起来,我们曾经一定因为需要描绘大海和海洋之间并不存在的边界而感到苦恼。第一个想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的人是什么感觉呢?时间的起点之前是什么,空间的边界之外又是什么?“这句话是错的”这种能让思维感到眩晕的句子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是否有人会因为想起这些事而感到害怕。但是,就像弗洛伊德所说,这个事实可能只是一个线索,它表明有一个区域受到了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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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们曾经被可怕的思想伤害过,那为什么这些思想没有像情绪创伤一样,让我们产生恐惧症、强迫症或者类似的情况呢?我怀疑答案是它们其实做到了,只不过伪装了起来,我们没把它们当作病理问题。每个老师都见过并且厌恶这种情况,他们相信孩子可以学会某件事,但孩子就是坚定地拒绝学习:“我就是不会。我就是做不好。”有时,这可能表示他们在过去学会了以某种方式来避免因为失败而受到社会指责时所产生的羞愧和压力。但这也可能是对非社会压力的一种反应,这些压力源于无法自己处理某些特定的理念。今天,我们一般认为如果某个人很不幸地缺乏“天赋”和“才智”,智能不足是很正常的。与此相应,我们会说“那个孩子不太聪明”,就好像思维不足是某种注定的命运一样,所以它不是任何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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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17.11 智能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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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思维是一种自我人格,那么它可以做这做那,就好像它可以决定一样,但思维常常飞离它认为正确的事物而不情愿地去追求它认为邪恶的事。不过,似乎没有什么事会按照自我所希望的方式发生。思维只是被不纯的欲望蒙蔽了,没有参透智慧,固执地坚持只想着“我”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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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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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何应对导致可怕结果的思维?那个关于“差不多”的悖论,它暗示所有的事物,无论大小,可能都是一样大的。面对这种论点,人们应该怎么想呢?策略之一就是永远不要把两个或三个这种差不多的关系联结在一起,限制这种推理。于是,人们可能会继续推广这种策略,因为害怕不安全,做任何推理都不会把太多例子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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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多”又是什么意思呢?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没有统一的答案。就像在“更社会”的例子中,我们必须在不同的重要思维领域中各自单独学习它:每种类型和风格的推理方法,它们的限制是什么?人类的思维不是以单一的统一“逻辑”为基础,而是以无数的程序、脚本、成规、评论家和审查员、类比和比喻为基础。有些是通过基因的操控获得的,有些是从环境中学来的,还有一些是我们自己建构的。但就算在思维内部,学习也不是独自完成的,每一步都会利用许多我们以前从语言、家庭和朋友,还有从早期的“自我”那里学到的事物。如果不是每个阶段教导下一个阶段,人们无法建构像思维这么复杂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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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智能发展与情感发展的差异不大,这还体现在另一个方面:我们也会建立智能依恋,而且想要按照某些特定他人的思维方式思考。这些理想智能可能源于家长、老师和朋友;源于我们从没见过的人,比如作家;甚至源于根本不存在的传奇英雄。关于我们应该如何思考的影像和我们应该如何感受的影像,我怀疑我们对这二者的依赖程度差不多。我们最持久的记忆,有些是关于一些特定的老师的,但不是关于他们教了我们什么。(写现在的内容时,我感觉我的英雄沃伦·麦卡洛克正不以为然地看着我,他是不会喜欢这种新弗洛伊德理念的。)不论一项事业从情感上看起来多么中立,世上并没有“纯理性”的事物。人们总是会带着一些个人风格和倾向来处理某个情境。就算是科学家,也会做出带有个人风格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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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足够了吗,还是应该再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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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做一个统一框架了吗,还是应该积累更多的样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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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依赖旧理论吗,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最新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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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去做简化者还是创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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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步中,我们所做的选择都取决于我们变成的样子。我们的科学、艺术和伦理技能并非起源于毫不相干的理想真理、美感或美德,而是在一定程度上源于那些我们努力安抚或取悦的影像,这些影像在早年时期已经建立好了。我们成年后的性情是从婴儿时期的冲动进化而来,不过现在如果我们不把它们变形、伪装,或者像弗洛伊德所说的“升华”,就一定会受到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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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第18章 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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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拥有无可辩驳的逻辑,对数字有冷酷的精确性,不知疲倦,能进行完全精准的观察,拥有对数学的绝对知识,它们可以详细阐述任何理念,无论这种理念的源头是多么简单,最后也能得出结论。机器拥有对理想类型的想象力,这种能力可以根据当下的事实建构必然的未来。但人类拥有的是另一种想象力。那是一种不合逻辑但充满才气的想象力,它能模糊地看到未来的结果,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那样的。这种想象力胜过了机器的精准。人们可能会更迅速地得出结论,但机器总是在最后得出正确的结论。人类跳跃前行,机器则是以稳健而不可抵挡的步伐列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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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约翰W.坎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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