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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弃主流,从自然组转至社会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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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高中三年,对我而言,绝不是联考压力下的惨淡岁月,我比一般的联考小子快乐许多。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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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半年,第一次分组,因为跟班上同学感情不错,我没有去社会组。但我很清楚,我其实是要去社会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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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跟班上一位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名的杨姓同学感情很好,我们都对文学有着浓浓的兴趣,相约高二一起转到社会组。但来年,我转了,他没转。因为他的父母要他当医生,他没得选择。在主流价值的压迫下,人们常常身不由己,我们得选择别人要的,而不是我要的。这种遗憾,相信你一定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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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当年要转社会组时,也不是很顺利的。虽然我的父母没意见,其他老师、同学倒意见很多。当时,社会的主流价值是:“男生”应该念理工科,要当医生才有出息。社会组是给“女生”念的,除此以外都是成绩不好的人。而当时,我的成绩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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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一位女性化学老师,还把我叫过去,用很惋惜的口吻对我说:“志建,你的化学成绩很好啊,干吗要去念社会组呢?”我心想,化学成绩不错跟我想念社会组是两码事啊。但我没说,我知道当时的我根本无力抵抗主流价值,我假装默默领受老师的好意,最后只淡淡地说:“谢谢老师关心,我会考虑。”其实,我早已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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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又做了一次“另类”的选择,跌破大家眼镜,跑去念社会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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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还是天意——投入海洋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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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我考上了海洋大学,很意外。因为我高中成绩不错,在老师的眼里,我是非台大即政大的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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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失常,但我仍决定去念海洋大学,虽然当时大家都劝我重考。“你成绩不错啊,这次只是意外,明年重考一定可以上台大的。”一位老师劝说我,但我不为所动,只因为,我喜欢海。那个学校旁边就是一片大海,随时随刻,只要你一转头,蓝蓝的大海就展现在你的眼前。这就是我要的。哈,这就是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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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洋大学,我拥有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那些日子,千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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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时充满新鲜与好奇,充分享受着学长、学姐的呵护与照顾。大二的我又疯狂地搞社团,把社团活动搞得有声有色的。大三的我,开始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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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参加了海洋团契(编者注:基督教会的聚会),那是我跟上帝最亲近的时候。大四那年,我决定考研究所。你问我为什么要念研究所,我常常跟人家讲:一来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想先给自己两年的缓冲时间;二来是我舍不得离开“海洋”,说来浪漫,却是真的。再次任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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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关键时刻:加入“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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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运地,我考上了海法所。那一年,1986年的夏天,是我人生的关键时期,不是因为我考上研究所,而是我参加了基隆救国团的张老师义务储训(编者注:储训,即后备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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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去参加“义张储训”,其实是个意外。那年考上研究所,暑假没事,同学邀约了就一起去。想不到,从此改变了我的一生,让我走上了心理咨询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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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从没接触过咨询或辅导。第一次接触“心理咨询”这东西,我整个人都被“电”到了。我从未有过如此巨大的学习热情,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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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过一部叫《舞动人生》的电影吗?一个在英国乡下长大的矿工男孩比利,他的人生本来“注定”是要当矿工的(不然就是去踢足球),但后来他偷偷跑去学跳芭蕾舞,因此爱上跳舞。一个人对一件事是否有热情,你一定是能看得出的,他连走路的时候,都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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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父亲当然不仅反对,而且还很生气,但当父亲看见孩子如此热爱、坚持他的舞蹈时,爱孩子的父亲妥协了,最后带着比利去伦敦考舞蹈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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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时,比利很紧张,如果跳坏了,他就会很沮丧。最后离去时,一位评审问比利说:“当你在跳舞时,你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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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认真地缓缓回答:“当下的我,仿佛消失了。对,我消失了……我像一只鸟,在飞,很自由。仿佛有一股电流通过……”后来,很意外地,他考上了。我想是因为这番话感动了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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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这番话,完全说出我当年接触咨询的感觉。当年,我多么着迷于这些心理咨询课程啊,它们像是一股强烈的旋风,把我深深地吸进去。对,在当中,我也消失了。我像一只鸟,在天空飞,很自在,也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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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年多的训练与实习后,如愿以偿,我成为正式的“义张”,开始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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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海法所”的那两年,老实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我都花在张老师那里,难怪当我从研究所毕业时,跟我关系不错的所长半开玩笑地说:“志建,其实我不应该给你毕业证书的,应该叫张老师那边发给你毕业证书才对。”哈!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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