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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增强基因工程和优生基因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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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强基因工程不再是治疗遗传病,而是植入一个补充的正常基因使某些特征得到人们所需要的改变。例如,植入一个补充生长激素基因,使个体变得很大。但是植入一个基因来改进或改变某一特征,会影响个别细胞和整个身体中的代谢平衡。如希望增加某一产物,可能对许多其他代谢通路产生不良影响。现已可以将大鼠的生长激素基因植入小鼠细胞内,使小鼠长成“巨小鼠”,比正常小鼠大80%。那么,如果父母把一个生长激素基因植入他们正常生长的儿子,以使他长成一个大个儿的足球或篮球运动员,是否明智或合乎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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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某些情况下,增强基因工程是合乎伦理的。例如,动脉粥样硬化的发展速度与血中胆固醇含量增高直接相关。低密度脂蛋白(LDL)是血浆中主要运输胆固醇的蛋白质。细胞上LDL受体数目多,血胆固醇含量就低。将补充的LDL受体基因植入正常人,可大大降低动脉粥样硬化引起的发病率和死亡率。而这种变化可能不会破坏其他生理学或生物化学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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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生基因工程纯粹是理论性的,在可预见的将来没有实际意义。像个性、性格、器官的形成、生殖力、智能以及其他体力、智力和情感特征,可能是数十、数百个基因以完全不为人知的方式相互作用的结果,其中还有环境因素的作用。这些复杂的多基因性状不可能以可预见的方式受基因工程影响,研究出一种可引起这种改变的技术要花许多年。所以,科学上还没有基础来讨论这个问题。但从哲学上看,优生基因工程涉及这样一些问题:使我们成为人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们是这个样子?有没有确实是“人类的”基因?如果我们改变这些基因,我们是否就不再是人?我们对人体、人心如何发挥作用的知识了解得还非常粗浅,除了治疗目的外,我们不应试图去操纵人的遗传结构。例如,操纵动物胚胎的新进展,可使一个个体有四个自然父母,用小鼠、兔子、大鼠、绵羊作实验已获成功。将胚胎从母体子宫中取出并加以培养,然后使两个遗传上无关的胚胎相接触,形成一个人工混合物。虽然每一个胚胎都有它自己的父母,但混合物组织成了一个统一的胚胎,其中遗传结构根本不同的细胞没有融合而是共存。然后把这统一的胚胎移植到代理母亲子宫中。用这种办法产生的实验动物完全可以存活,但它们是个细胞嵌合体,每一种组织包括两种遗传上不同的细胞,它们和谐地整合在一起。这种嵌合体可能具有治疗作用,如将正常小鼠胚胎细胞和恶性肿瘤细胞结合,肿瘤细胞在正常胚胎环境中能转变为正常细胞,发展为种种具有正常功能的组织。但如果把人和猿的遗传物质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专门从事单调乏味工作的亚人种,这合乎伦理吗?任何试图用基因工程来改造人种或创造新人种的尝试,目前都是不可接受的。[84, 165, 192, 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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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重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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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拼接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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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工程发展到现在,使我们可以把基因切开、粘上,从一个生物转移到另一个生物,从一种动物转移到另一种动物,从细胞转移到植物,把新切下的基因植入任何生命细胞中,在分子生物学实验室中制造产生胰岛素、制造抗体的细菌,使我们得到更有效的廉价药品,更好地理解癌症原因,得到更高产的粮食作物和解决能源问题。但是基因工程也可能使新创造的耐药病原体逸出实验室,在全世界流行;使不用肥料就能生长良好的粮食作物占领地球,把其他植物赶走,破坏全球的生态平衡;给军国主义者和恐怖主义分子提供新的杀人手段;甚至可能使人拥有支配和控制人类灵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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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重组DNA刚开始时,斯坦福大学的伯格(P. Berg)反对把动物肿瘤病毒植入E. coli(大肠杆菌),认为虽然危险不大,但并非不存在危险。1974年夏,美国科学院成立了由伯格任主席的特设委员会,建议暂停重组DNA研究,直到国际会议订出适宜的安全措施为止。这是在科学史上第一次科学家自愿不进行某种实验,而且是技术上最富挑战性、理论上最使人激动的实验。1975年,在阿西洛马举行三天国际会议,140名分子生物学家(包括从苏联来的非正式代表团)和一些律师一起起草了一个重组DNA研究的安全准则。1983年,美国全国基督教教会会议(NCCC)生命伦理学专家小组起草了一个研究报告,报告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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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类有可能有意创造以前在这个地球上从未出现过的新的生命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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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有可能对使某些生命类型存在的方法和这些生命类型本身拥有专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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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有可能有意消灭一些被称为‘坏的’基因,代之以被称为‘好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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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可能以人类史无前例的精确性和速度改变一切生命类型。也有可能改变生命,使之不仅影响现在,而且也影响未来一切世代的基因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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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属于教会最好语言的那些词现在也是当代生物学革命的词了。生命、死亡、创造、新生命、新时代、新地球,现在是生物科学、生物技术和生物企业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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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年,美国研究医学以及生物医学和行为研究伦理问题委员会在题为《拼接生命:关于人类基因工程社会和伦理问题的一个报告》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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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对微生物实验研究中的拼接基因的关心,反映了对这一领域的工作可能改造人类的深切不安。委员会认为,这种担心被夸大了。确实,基因工程技术不仅是操纵自然的有力新工具——包括治疗人类病症的手段——并且是对某些根深蒂固的对人和家庭血统意义的感情的挑战。但是作为人类研究和聪明才智的产物,新知识是人类创造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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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基因拼接是否妥当的问题,有时被说成是反对人“摆布上帝”。委员会并不认为这种科学程序本质上不宜为人类利用。然而它确实相信,这种反对意见……可作为一种有价值的提醒:巨大的力量意味着重大的责任。[48, 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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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停止研究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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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停重组DNA的研究,引起了争论:暂停重组DNA研究是否明智?停止研究带来的损失是否与继续研究一样大?是否有充分根据来暂停这种研究?而更一般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或根据什么原则可以停止一项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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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研究的推理可重建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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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前提:具有某些可鉴定的特点(p, q, r, ……)的研究可以(或必须)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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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前提:这种研究(重组DNA)正好具有这些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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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这种研究可以(或必须)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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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前提就是停止研究的原则。可提出6条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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