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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58 “母亲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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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史上曾有一些手段残忍的实验引发过轩然大波,目的却是研究“爱”的本质。实验设计者叫做哈利·哈洛(Harry Harlow),是名喜爱喝酒、狂热工作的心理学家,同时也是位难以相处的丈夫和不够平易的父亲。他得出的关于“爱”的认识彻底改变了此后的育儿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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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洛研究的核心题目是最基本的依恋类型——对母亲的热爱。他是在培养教学实验所用恒河猴的过程中偶然注意到这个问题的。那时为了避免猴子生病,他将出生不久的小猴与母猴分离,把小猴各个装笼,在笼内放置奶瓶。用这种方法喂养的猴子比在自然条件下长大的猴子更壮更重,哈洛也觉得自己比猴子妈妈更为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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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尽管幼猴们看上去吃住无忧,却总是蜷坐在笼中吮吸手指、呆望远处。后来哈洛把众多小公猴和小母猴集合在一起,它们竟全然不知应当怎样相处。这种情形令哈洛很是吃惊,因为当时的科学界普遍相信,乳儿实现最佳成长的首要条件是充足的食物和干净的环境。对于他的猴子而言,两项条件均已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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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心理学认为,依恋母亲是种次要情感,它在母亲解决子代更加重要的需求(比如饥饿和干渴)的前提下才会产生。人类也是如此。育儿顾问警告父母不要溺爱孩子。心理学家约翰·B·沃森(John B.Watson)就曾经摇旗呐喊反对过分依恋的各种弊端。在他出版于1928年的畅销书《幼年早期的心理抚育》(Psychological Care of Infant and Child)中有篇名为“母爱过度的危害”的章节。其中写道:童年时期过多的温情无疑会导致成年以后的问题。如果难以自抑、特别想要亲吻孩子。最多也只能亲吻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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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洛饲养的幼猴除了漠然之外还有另外的奇特表现:对铺在笼中的布制衬垫表现出强烈的依恋。它们会抱着衬垫、用衬垫包裹自己,打扫笼子更换衬垫时它们会大叫。布料被夺去的前5天,它们几乎难以度日。这个现象会不会是在提示柔软的布同瓶子里的奶一样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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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洛做了个实验:给他的猴子们制作妈妈。用枫木质地的弹子来做头,用自行车反光镜充当眼睛。不过这部分其实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用毛巾卷成的筒状身体,外面覆盖着羊毛软垫。在这个“绒布妈妈”旁边,他还安放了另外一个形状完全相同的妈妈,只不过由铁丝网制成,没有柔软的表层,胸口位置挂着奶瓶。哈洛觉得,如果传统观点正确的话,幼猴们肯定会对“铁丝妈妈”产生强烈依恋,因为通过它可以消除饥饿。但事实恰恰相反:小猴子们每天紧紧拥抱“绒布妈妈”超过l2小时。只有当它们感到饥渴时,才会爬到“铁丝妈妈”身上一小会儿。哈洛由此证明,乳儿对母亲依恋的首要原因是母亲躯体的柔软温暖,与该躯体是否同时作为食物来源并无关系。可见身体上的亲近对于孩童的成长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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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洛关于什么是爱、幼猴获得不到爱将会怎样的研究项目涉及众多方面,“绒布妈妈”只是开端。接下来他制造了些“怪物妈妈”:尽管同首个“绒布妈妈”一样。新妈妈也具有柔软的羊毛质地,但却阴险而残忍。其中一个会反复驱赶小猴,另一个排放压缩空气吓唬它们,还有一个身藏隐蔽的钢刺,往往突然冲出,把它们戳跑。而小猴子们又是如何反应的呢?只要妈妈刚一恢复平静,它们就重新跑回紧紧依偎在妈妈身边,从无例外。哈洛的“怪物妈妈”是个生动有力的明证,展示出幼童追寻母亲并且完全依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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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洛有个更为无情的实验叫做“绝望陷阱”:把一只猴子置于一个漏斗状笼子的底部。开始的两三天里,它不断顺着陡峭的笼壁向上攀爬,但徒劳无果。之后便孤独失望地坐了下来。实验通过最短时间使猴子出现了近似人类的抑郁症状。哈洛尝试利用药物或者集体生活对猴子进行治疗,使其症状得到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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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洛从未否认实验中的猴子个个饱受痛苦。但他对此也不曾后悔。某次他对一名报刊记者说:“您可以考虑一下,每只遭受虐待的猴子大概对应着现实中100万个遭受虐待的孩子。如果我能以论文阐明各种错误,由此拯救100万个人类孩子的话,即便使用十几只猴子也并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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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洛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孩子。他的第一任妻子带着孩子们离开了他,因为他们本来也就好像生活在没有他的世界之中。他66岁那年,第二任妻子死于癌症。8个月后他与前妻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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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儿问题——母亲机奏效”(《史蒂文森每日要点报》,1958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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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59 喷气式飞机里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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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员首次通过抛物线飞行(见“1951 眩晕轰炸机的俯冲”)体验失重状态8年后,人们开始研究,如何使乘客在失重状态下保持各项生理机能。在此期间,情况发生了变化:苏联和美国先后发射了绕地卫星,这让人们相信,载人航天飞行将在不远的将来成为现实。那么人体如何忍受长时间的失重状态?在失重状态下,人体还能维持正常的生理机能吗?如何进食?如何饮水?如何睡眠?进食倒并非一个大的问题,那么饮水呢?为了回答这些问题,美国空军上尉胡利安·E·沃德(Julian E.Ward)及同事受命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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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德招募了25名志愿者参与实验,研究如何在抛物线飞行中的失重状态下饮水。他们使用了各种不同的容器:有敞口的水杯、带吸管的敞口水杯以及能自动将水压人嘴中的人工压力杯。实验结果如一团乱麻——“这项实验的许多结果是我们事先未曾想到的”。在使用敞口水杯时,除了2名志愿者,其他人都遇上了大麻烦,当他们仰着头倾斜水杯时,水并不像在重力状态下那般顺流而下,流入嘴中,反倒如一团变形虫,糊到了脸上。当他们呼吸时,水通过鼻腔进入气管,引起一阵咳嗽。实验人员甚至声称,这种情形下,人甚至可能稀里糊涂地“溺水而亡”。在敞口杯中放人吸管一样不管用。用人工压力杯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喝完一口后,下一口要等一会儿才会自动压入嘴中。这一系列实验中还出现了被沃德称为“失重倒置现象”的情形:由于胃部受到的压力减小,导致胃容物向头部运动,通过食道进入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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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饮水实验更为复杂的是研究失重状态下睡眠问题的实验。通过抛物线飞行制造的失重状态长不过35秒,失重状态下入睡并不难。主要问题在于睡醒后。一些飞行医学家认为,在失重状态下醒来,人会完全丧失方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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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夫顿·M·麦克卢尔(Clifton M.Mcclure)少尉奉命解答这一问题。在经过48个小时连续的不眠后,他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帮助自己加重倦意,然后登上了F-94C喷气式飞机的后座。在飞机飞行到3500米高空时,他摘掉耳机,于25分钟后进入了睡眠。而后飞行员开始进行抛物线飞行,制造失重状态。他把麦克卢尔的左腕用绳子系在座舱中,待进入失重状态后叫醒了他。麦克卢尔醒后的第一感觉是:手臂和腿正在“飘离身体”。他费尽力气才抓住座舱中的把手,完全丧失了方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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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证实,失重状态下,更加麻烦的是骨骼和肌肉受压的骤减。在另一个实验中,实验对象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以此研究失重状态对骨骼和肌肉的影响(见“1986 卧床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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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59 邮包炸弹手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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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家亨利·A·默里主导了一项争议巨大的实验,实验中,实验对象的信念会受到极大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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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邮包炸弹手落网。特德·卡钦斯基是目为一项心理实验而转变为连环杀手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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