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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62 饼干模子中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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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心理学家詹姆斯·J·吉布森(James J.Gibson)在做那个实验时,并投有预料到自己会因此而出名。因为,那个日后极为有名的实验其实非常简单,任何人都能效仿,只需从厨房里找出几个饼干模子即可。当然,吉布森透过实验结果挖掘出了其背后深层次的含义,并利用实验结果,在人类感知能力研究领域,发展出了范例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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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过程如下:被试用布帘盖上双手,布帘下放着一块饼干模子,他的任务就是说出饼干模子的形状。共有6种不同形状的饼干模子。当允许被试将模子拿在手里触摸时,回答的正确率高达95%;不允许他们自行触摸,而是将模子压在他们的手心时,正确率只有49%。这一结果并不奇怪。最可靠最便捷的感知某种形状的方法,显然是用手指触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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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吉布森从这一结果中看到了特别之处。假设饼干模子是星形,那么将模子静止地按在人体皮肤上。大脑感知其形状的难度要大大降低。因为皮肤触觉神经向大脑传递的信号所反映的星形形状,刚好和饼干模子的形状吻合。而当手指指尖主动触摸星形模予时,大脑从指尖触觉神经接收到的信号是杂乱的、随时间不停变化的,由这些信号无法形成模子的形状。当第二次用指尖触摸同一个模子时,大脑得到的信号甚至跟第一次不一样。尽管如此,通过主动触摸,被试对模子形状的判断正确率是原先的2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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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真是如此吗?还是因为指尖的感觉灵敏度高于掌心,因而导致指尖触摸模子时,对形状的判断准确率更高?吉布森这样想着。于是他策划了第二次实验:像先前一样,将饼干模子按在被试的手心。然后或者保持模子静止不动。或者让它绕着中心的轴,在被试手心上向左或向右以微小的频率移动。2种情形下,被试对模子的感觉强度相差不大。而用指尖感知形状时,在模子移动的情形下,判断准确率由49%上升到了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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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对物体形状的感知越是不清晰,大脑对它的感知则越清晰,”吉布森写下了这样一个听似荒谬的结论,“当初步印象变幻莫测时,大脑的感知反倒清晰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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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貌似荒谬的结论,吉布森给出了唯一可能的解释:以前对触觉的理解是错误的。触觉并非是神经对外界刺激的被动反应和消极传递过程。触觉对形状做着主动搜索,产生对外界刺激的反射生物电流。大脑随时准备对不停变化的触觉信号做出筛选,从以前的生活经历中,寻找一个相匹配的固定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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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63 丢失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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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象一下,您在您家周围散步时,在街上拾到一封付过邮资的信,地址为“纳粹党的伙伴”。您会把这封信投进信箱么?如果信是写给“共产党的同伙”的呢?是写给“医学研究会”的昵?或者就是给某个沃尔特·卡纳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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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春天,很多居住在康涅狄格小城纽黑文的居民都碰到了这样的信。路人不知道的是,表面上看,这是封遗失的信,事实并非如此。而是耶鲁大学的学生小心地放在那里的:在大街上,在电话亭里,在商店里,在汽车的雨刷器上——配有铅笔字的注释:在本车附近拾到的。在信件的分发方面,学生们尽量不让同一个人拾到2封这样的信。因为他们有可能发现,虽然收件人不同,地址却是相同的:康涅狄格,纽黑文11,304哥伦布大街,P.0.7147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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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7147信箱是心理学家斯坦利·米尔格拉姆(见“1961 服从到底”和“1967 六度空间”)租用的。在分发完信封的2周后,在每100封“丢失的信件”中,有25封到达了民族社会主义党的手中,同样地,有25封到达了共产党手中,72封到达了药学研究会,71封到达了沃尔特·卡纳普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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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格拉姆对实验结果感到满意。不同的转发结果表明,可以通过这种“丢失的信件”的办法了解不易察觉的人们对于特定组织或主题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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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调查研究往往采用直接询问当事人,或者让当事人填写问卷的方式。这种方式无法判断当事人是否说谎。特别是在一些棘手的问题上,问卷结果很难与真相吻合。而米尔格拉姆的实验却与此不同:因为人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参与实验,他们并不伪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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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上去,这种方法像是对工作有些胆怯的社会心理学家的技巧,米尔格拉姆写道,的确,这办法也就是四处放些信,然后等待反馈结果。然而事实上,分发几百封信是相当困难的。为了实验数据的准确,每封信的放置都要手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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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米尔格拉姆还是试图简化这一过程。他曾在一天晚上从行驶的汽车里向外散发信件,结果信件很多反面朝上。还有一次他乘坐飞机在马萨诸塞州伍斯特上空朝下投递信件。这一办法成功率很低。很多信掉到了房顶上,树上或者池塘里,要么就是缠在了飞机侧翼上,这些做法“不仅妨碍了实验结果,也威胁了飞机、飞行员和分发者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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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信件这一方法从此被应用到了几百项调查研究中。在1964年的总统竞选中,借助这种方法,米尔格拉姆成功预测了约翰逊总统的胜出,尽管他大大低估了约翰逊的得票率。这种方法首先适用于非常有争议的话题。近些年,对于创意、性启蒙课程、同性恋教师等问题,研究者都是通过这种办法了解公众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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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63 遥控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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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地点选的不错:一位来自“西班牙”的神经学家要展示他对于动物大脑的控制,还有比斗牛场更合适的地方么?在1963年一个春日的夜晚,何塞·M·R·德尔加多(Jose M.R.Delgado)面对着庄园主拉蒙桑切斯的一头250公斤重的斗牛卢瑟若站着。出于实验需要,科学家借用了拉蒙在科尔多瓦的阿拉米里拉农庄作为小的练习场地。在第一项实验中,由有经验的斗牛士将牛激怒,德尔加多站在隔板后面,与之保持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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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轮到教授本人上场了。尽管童年时代在村子里的庆典上偶然学会的“舞红市技巧”非常有限,德尔加多日后写道,作为一个研究者,他必须要采用自己的办法,亲自面对公牛。西装革履的他走出了隔板,慢慢地走向了卢瑟若,右手挥着红布来吸引公牛,左手拿着一台无线电遥控器。几天前,他为卢瑟若和其他的几头牛在大脑中植入了无线遥控电极。当卢瑟若向他跑来时,德尔加多放下披风,按下了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芯片接通,一毫安交流电穿过了卢瑟若的大脑,这一方法使其暂时失去了攻击性:卢瑟若止住了脚步,悠闲地溜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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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报纸唯一的担忧是,实验宣告着斗牛运动的终结。他们使用诸如“遥控斗牛”或者“他们夺走了我们的斗牛士”之类的标题,写出的文章对实验并无多少恭维。德尔加多的实验2年后也出现在了《纽约时报》的头版上是因为研究者在纽约作了一场报告,《纽约时报》的记者刚好出席了这一活动。实验的影响并没有停止。“从那时起,每年我都能收到人们的来信,认为我将控制他们的思想。”德尔加多日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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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年轻学者的德尔加多从西班牙迁居美国,实验期间担任耶鲁大学的教授。他希望更多地了解电击刺激下人类和动物的行为。就像对待他的很多实验动物一样,他把电极也植入了公牛的大脑中。通过刺激产生特定的行为方式。通过按动电钮让猴子打哈欠或者让猫进攻。他可以操控羊癫疯病人表现友好、侃侃而谈或者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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