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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09 疯狂实验史 1967 六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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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11 这一问题在数学界流传已久:随机选出分别处于世界上任意2个地方的两个人。平均来说,需要经过几度关系,从朋友,到朋友的朋友,再到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可以使他们建立起联系?简单说来,世上的2个人之间间隔几个人?这个世界有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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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13 这个问题也被称作“小世界问题”,要找到它的答案乍一看不难办到:如果知道每个人平均认识几个人,进行简单的推算就能知道答案。比如我认识10个人,每个人又认识10个人,经过2度我已经和10 x10也就是100个人建立了联系。经过3度是l000人,4度是10000人,以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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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15 不过2位数学家:来自麻省理工学院的伊锡尔·德·索拉·普尔(Ithiel de Solla Pool)和计算机制造商IBM公司的曼弗雷德·科赫(Manfred Kochen)在20世纪50年代进行了这一演算,遇到了2个问题。第一个看上去可解:目前并没有什么数据说明独立的个体平均认识他人的数量是多少。解决的办法是研究者将任务分派给很多人,在100天的时间内将书传递给他们认识的人,得出的结果是平均来讲一个人认识500个人。第二个问题却始终没有答案:很有可能,我朋友的很多朋友直接就认识。由于存在这种共同的朋友,上述例子中并非每增高一层就增加10倍的人,而是明显要少于这个数。要少到何种程度取决于我和我的朋友以及他们的朋友所活动的团体的开放程度,以及团体间如何连接。平均500个认识的人使得事情在几步之后就变得复杂起来,以至于德·索拉·普尔和曼弗雷德·科赫决定,不发表他们1958年所撰的相关论文。“我们并没有感到自己真正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他们日后写道。他们暂时的结论表明:人们通过极少的几站就能相互建立起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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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17 心理学家斯坦利·米尔格拉姆(见“1961 服从到底”和“1963 丢失的信件”)了解了这一实验结果后,决定进行测试。米尔格拉姆的实验日后变得广为人知,发展成为一种团队游戏,还有一部戏剧以实验的结果来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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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19 米尔格拉姆首先选出了目标者——位于马萨诸塞的剑桥神学院一个学生的妻子,米尔格拉姆当时在哈佛大学工作。实验的起始点是在威奇托、堪萨斯、奥马哈以及内布拉斯加的几十个人。他们获得了目标者的名字、一份简短的描述以及说明:“如果您不认识目标,请不要直接联系她,而是把这个信封发送给您认为最有可能与目标建立联系的亲友,而此人必须是您知道全名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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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21 第一封信4天后到达目标。它起始于一个堪萨斯的农民,农民把信发给了他家乡的牧师,牧师把信转给了一个剑桥的同事,那人认识神学院学生的妻子。只经历了2站,信就到达了目标。这是米尔格拉姆当时观察的比较短的传递链之一。奇怪的是,关于第一次研究,米尔格拉姆在他的论文中并未公布进一步的结果。他的第二次实验平均历经5.5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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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23 世界如此之小的结论以一种惊人的方式进入了流行文化。1990年美国作家约翰·瓜尔(John Guare)写出了戏剧《六度空间》,间接反映了米尔格拉姆的实验,随后被拍成电影。由威尔·史密斯担任主角。1994年宾夕法尼亚州阿尔布赖特学院的3个学生创立了游戏“凯文·培根的六度空间”,游戏要求,在一个受欢迎的电影演员同凯文·培根间通过尽可能少的共演影片建立起联系。比如威尔·史密斯:他在《欢迎来到好莱坞》(2000)中和劳伦斯·菲什伯恩共同拍戏,菲什伯恩在《神秘之河》(2003)中结识了凯文·培根。对于史密斯来说,一个培根值就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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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25 每个种植水稻的中国农民都可以经过很少的中转站与麦当娜建立起联系,这一事实令很多人着迷。在捷克甚至有个金属摇滚乐队以“六度空间”命名。尽管科学家在近期取得了进步,来自所有可能领域的人们——比如计算机网络专家和流行病学家对“小世界”理论表现了兴趣。但这一问题始终没有真正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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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27 直至今日,米尔格拉姆的5.5个联系是否正确尚无定论。他并没有像通常那样选择一份专业杂志,而是在一份大众科学杂志《今日心理学》(Psychology Today)上发表了他的实验。文中的数据是有缺陷的,没有经过检验。比如米尔格拉姆引用了堪萨斯农民的成功案例,他的信经过2站中转就到达了剑桥,但一份未发表的存档资料记载了这一研究的精确数据:在堪萨斯被分发给起始者的信封只有3封到达了目标——平均经过8站。米尔格拉姆于1984年去世。他的5.5站结论来自后期的实验,其中有意识地选择了一些社会交往广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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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29 2003年哥伦比亚大学的科学家在纽约以电子邮件而非邮寄信件的方式重复了米尔格拉姆的实验。他们选出了来自13个州的18名目标。和米尔格拉姆的实验结果类似,只有很小一部分完成了实验(24163封中的384封)。从起始者到目标者的平均中转站数量为4.05。但这个数值是骗人的,因为大部分链条未能达目标。当然在获知链条于哪一站断掉的前提下,存在将连接补全的可能。最终出现了一个介于5和7之间的数值,令人惊讶地与米尔格拉姆的6站理论吻合。尽管如此,并没有明确的论据。毕竟,实验的参与者和一般的世界公民还有一定距离。所有没有网络连接的人都未被包括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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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31 ◆您可以访问oracleofbeacon.org尝试“凯文培根的六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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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33 ◆一起来参与哥伦比亚太学的实验吧。访问smallworld.columbia.edu,您也会被分到一个目标人物,您要通过电子邮件经过尽可能少的周转与其建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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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39 疯狂实验史 1968 螨虫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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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41 有2类实验是人们很难做到的,其一是研究者因其实验一生都得到同事的赞誉,其二是实验令研究者永远被视为可笑的怪人。科学上的真英雄,要在第二类中寻找。比如来自纽约西岸的兽医罗伯特·A·洛佩兹(Robert A.Lopez)就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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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43 洛佩兹为了研究耳螨(Otodectes cynotis),曾2次给一只猫治疗耳螨。恰好与此同时,他的女房东及其女儿抱怨很痒。所以他想到了这个问题:耳螨能够传播给人类么?科学文献中并没有发现关于人类耳螨的任何报告,于是洛佩兹决定自己成为一个人类被试。他从一只猫那里得到耳螨,并通过显微镜的检查,证实这些确实是耳螨。然后,将大约1克混有耳螨的猫的耳垢放到自己的左耳里。没过多久就有了反应:“随着螨虫在我的耳道中开始探险,我马上听见了乱抓的声音,然后是移动的声响。瘙痒的感觉袭来,然后所有3处瘙痒化为一种奇异的刺耳声音,而疼痛也从那一刻——下午4点——开始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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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45 洛佩兹对耳螨的生活习性有了深入的认识。“随着螨虫向耳鼓深处进发,我耳朵中的声音(幸好我只选择了一只耳朵)也在增大。我感到无助。难道这就是感染螨虫的动物的感觉吗?”令洛佩兹感到不适的是,螨虫的饮食习性与他的睡眠周期格格不人。“在晚上大约11点我就寝后,螨虫的活动性又逐渐增强了,到午夜的时候,螨虫们因为要咬、抓和到处蠕动而异常繁忙。到凌晨1点的时候,声音非常大。l个小时之后,瘙痒感非常强烈。2个小时之后,瘙痒感和搔抓感达到了顶峰。”这一模式夜夜不息,“无论你多想睡觉,都不可能入睡”。然而洛佩兹还是坚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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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47 “到第三个星期,耳道里充满了耳垢,左耳的听力消失了。到第四个星期,螨虫的活动性减少了75%,而且我可以感觉到螨虫在夜间爬过我的脸。”当耳道完全被耳垢充满后,他用热水进行清洗,2周后——此时没有耳螨了——听力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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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49 如果洛佩兹至此鸣金收兵,他还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研究者。如果一项实验无法重复,实验的结果就算不上证据确凿。“我决定再次进行实验,验证第一次实验是否存在缺陷。”洛佩兹从另外一只猫的耳朵里获得了耳螨,像第一次那样放到了自己的左耳中。这次耳螨表现出了与第一次实验相同的行为,到第十四天的时候偃旗息鼓。洛佩兹觉得很多问题还是未知数。他自己是否通过第一次的实验获得了免疫力?人类的耳道是耳螨理想的生活场所么?“需要进行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实验。”症状再次减轻,或许真的存在一种针对螨虫的免疫反应,洛佩兹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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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51 实验结束后,洛佩兹还找到了一份医学文献中的案例记载:一名女子抱怨耳螨引发的耳鸣。“我问自己,”洛佩兹在著作的结束语中写道,“这个人是否像我一样享受这一经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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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53 洛佩兹凭借他的论文在1994年获得了科学工作的搞笑诺贝尔奖,“他的研究不可能也不会被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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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93355 ◆Ig-诺贝尔奖(搞笑诺贝尔奖)每年由《不可能的研究之年鉴》评出,获奖研完成果通常都十分荒诞离奇。与之相关的网站www.improb.com提供了有关科学上的离奇实验的丰富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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