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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的力量:在诸神与英雄的世界中发现自我 参加一场仪式,便参与了一个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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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果我小的时候去参加其中的一个入会仪式,我会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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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没有人知道印第安人在洞穴中做了些什么,只能拿澳洲土著的情况做参考。当小男孩到了有点叛逆的年龄,就会有几个男人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来到他家。这些男人全身赤裸,只在身上用自己的鲜血粘上一些白鸟的软毛。他们手中挥舞着牛吼器[3],代表精灵的声音,而这些男人则代表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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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首先会向他的妈妈寻求庇护,她会假装试着要保护他。但是男人硬生生地就把他带走了。从此小男孩不能再回到母亲身边,他进入了人生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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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男孩们会被带到男人的圣地,在那里他们要经历一连串痛苦的经验,割包皮、成人礼、喝人血等。就像在婴儿时期喝妈妈的奶一样,现在他要喝男人的血。男孩因此转变成男人了。在这一切进行的过程中,他们看到神话情节的制订,他们受到部落神话的指引。在成人礼结束后,男孩被带回村子去,将来要嫁给他的女孩也已经选定。这一次,男孩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回到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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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已经离开他的孩童时代,也已奉献出原来的身体。割礼及成人礼过后,现在男孩所拥有的是男人的身体,进行过这么一场仪式之后,他不太可能再回到孩童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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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再回到妈妈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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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不可能了。在当今生活中,已经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反而是有人已经45岁了还要服从父亲,不得不找心理医生帮他完成长大成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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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他可以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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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在现代社会,要找到一个再度呈现神话的东西,便是电影了。只是在拍电影的过程中,并没有加入和原始部落仪式相同的思考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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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电影确实没有这种思考过程。但是因为大部分成人仪式都消失了,呈现在银幕上的是一个想象中的社会,虽然不完美,但也提供了说故事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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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没错。但是写剧本的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社会责任,这是现代人的不幸。这些故事创造了生命也毁灭了生命。但是电影将这一切简化,只是为了赚钱,一个神职人员执行一项仪式时的责任感已经不存在于今日社会了,这就是当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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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这样的仪式已经完全消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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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我想是没有了。年轻人只有去创造他们自己的仪式,因此出现了帮派,那些都是自我设计的成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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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这么说来,神话直接和典礼以及部落仪式产生关联,缺乏神话,仪式也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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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仪式是神话的实际表现。参加一场仪式,就好像参与了一个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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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神话的消失,对今日社会中的年轻男子而言,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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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坚信礼(Confirmation)是这些仪式的现代版。作为一个天主教徒,一个男孩子可以选择自己的教会名字,也就是要被坚信的名字。但是在仪式进行的过程中,你不用奉献自己,牙齿也不会被打断,其他的仪式都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主教会对你笑一笑,拍一拍你的脸颊,仪式就结束了。古代仪式已经简化成上述过程,没有任何事会发生在你身上,坚信礼的犹太版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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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密滋瓦(bar mitzvah)[4]。它是否真的能够促成一个人心理的转化,我猜要视情况而定。但在古代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那时候,一个男孩子走进教堂里,再出来时便是一个男人了,他是真的经历了一些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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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那么女性呢?洞穴庙堂中画的大部分都是男性,那是某种男性的秘密结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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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那不是秘密结社。它是一个男孩子必须经历的过程,发生在女性身上的情况无从考证,因为可以提供信息的证据太少了。但在今天的主流文化中,女孩子的月经初潮便是她成为女人的标志,这是大自然在她身上发生的作用。而什么是她的成人礼呢?她只要象征性地在一间小木屋中坐几天,便明白自己变成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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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这个成人礼如何进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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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她坐在那里,便已经是个女人了,然而什么是女人呢?女人是生命本身的表现形式。生命已经侵入她体内,女人就是生命的全貌,女人将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并且养育生命。她与大地女神的力量是一样的,她对自己的这一能力必须要有所认同。男孩子没有这样的身体变化,因此他必须被迫变成一个男人,而且要自愿服侍某个比他庞大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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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就我们所知,这是神话想象力开始发挥作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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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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