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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宗教哲学概论 一、主要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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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的梵语是“Veda”。这一词的原义是“知识”,特别是指宗教方面的知识。对吠陀有广义和狭义两种理解。从广义上说,它指一些西北印度文献的总体,包括吠陀本集(Saṃhitā)、梵书(Brāhmaṇa)、森林书(Āraṇyaka)和奥义书(Upaniṣad)等。从狭义上说,它仅指吠陀本集,包括《梨俱吠陀》(Ṛg-veda)、《娑摩吠陀》(Sāma-veda)、《耶柔吠陀》(Yajur-veda)和《阿闼婆吠陀》(Atharva-veda),不包括梵书、森林书和奥义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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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本集主要是关于神的颂歌、祷文、祭词、咒语等的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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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书亦称婆罗门书或净行书,是对吠陀本集的解释,具体说明了本集中提到的祭祀的起源、方法及有关传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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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书是梵书的附属部分,除论述祭祀的目的和方法外,还涉及一些哲学或思辨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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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义书是森林书的附属部分,它虽也论述宗教祭祀等问题,但开始大量探讨哲学或思辨性的内容,是记述印度相对系统化哲学思想的最初文献,与其他吠陀文献有明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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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不少人把印度的《随闻经》(Śrauta-sūtra)、《家庭经》(Gṛhya-sūtra)、《法经》(Dharma-sūtra)等也看成是吠陀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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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说的吠陀除在文前的一些区分性解释外,主要指狭义上说的吠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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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时期的时间范围大致在公元前16世纪左右至公元前9世纪。在吠陀时期,印度虽然已出现了哲学思想的萌芽,但这些萌芽的抽象思维水平还是较低的,很难说它们是真正的、系统化的哲学理论。表现在吠陀中更多的是宗教的成分。比较典型地反映吠陀时期印度人思想的是吠陀本集中的内容,也就是所谓“四吠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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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俱吠陀》是各类吠陀文献中出现最早的。其中最古老的一些赞歌产生于公元前1500年左右,大部分赞歌产生于公元前1500年至公元前1000年之间。《梨俱吠陀》主要是上古印度人(许多学者认为是雅利安人)对神等的赞歌。这些赞歌是在祭祀时祭者为劝请神而高声吟诵的韵文。《梨俱吠陀》最初的表现形态是口头语言,开始流行主要靠口耳相传,形成书面文字,被记录下来的时间要晚得多。目前保留下来的《梨俱吠陀》赞歌分10卷,1017首(2)。这10卷《梨俱吠陀》明显不是一人或少数人的创作,因为各卷之间在内容上存在着很多不一致或不协调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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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摩吠陀》基本上由《梨俱吠陀》中抽取的一类内容组成,它把《梨俱吠陀》中的许多韵文配上曲调,使之具有一定的旋律。在《娑摩吠陀》包含的所有咏歌中,除75首外,其余均取自《梨俱吠陀》的第8卷和第9卷。因此,从内容上说,《娑摩吠陀》是四吠陀中独立性最差的(3)。《娑摩吠陀》咏歌现存2卷,1549首。第1卷分为6篇;第2卷分为9篇,其中一些成分与第1卷重复,而且从《梨俱吠陀》中选取的内容较多。第2卷在形成时间上要晚于第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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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柔吠陀》在内容上与《梨俱吠陀》有很多不同。它描述的多为北印度中部发生的事情。它的主要成分是祭祀时所用的祭词。这些祭词大多由散文构成,亦有少数韵文。它们是在祭祀时由祭者低声念诵的。一般认为,《耶柔吠陀》与梵书有较密切的关系,它的产生时间大致在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前800年之间。现存《耶柔吠陀》通常被分为两类:一类称为“黑耶柔吠陀”,另一类称为“白耶柔吠陀”。“黑耶柔吠陀”既有《耶柔吠陀》的本文,也有梵书的成分,二者很难清楚地区分,故称为“黑”(4)。“白耶柔吠陀”的本文与梵书可清楚地区分,故称为“白”。《耶柔吠陀》分为40章,其中有18章被认为是较早出现的,其余的则可能是后来加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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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闼婆吠陀》与以上三部吠陀相比差别又大一些。古代印度的一些宗教哲学派别经常将前三部吠陀相提并论,称其为“三明”,或提及吠陀时认为有三部,不把《阿闼婆吠陀》视为吠陀本集的组成部分。从内容上看,《阿闼婆吠陀》确实与前三部吠陀有较大不同。前三部吠陀主要是与祭祀有关的赞歌、咏歌和祭词,而《阿闼婆吠陀》则主要是用于消灾招福的咒词的汇集,如对敌人、疾病、灾害、野兽、想象中的魔鬼等的诅咒,以及对健康、长寿、财富、旅途平安、家庭和睦等的召唤或祈求。此外,《阿闼婆吠陀》中也有一些哲学方面的内容(萌芽)。《阿闼婆吠陀》的大部分为韵文,小部分为散文。其形成年代与《耶柔吠陀》相近,大致在公元前1000年之后。现存《阿闼婆吠陀》分为20卷,730首诗。其中有不少内容取自《梨俱吠陀》。一般认为最后两卷明显是后来加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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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中以宗教的内容为主,但也已有一些哲学方面的思想。二者虽然联系紧密,但还是有差别,此处将它们分别叙述。使用的主要文献是吠陀本集,特别是其中的《梨俱吠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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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宗教哲学概论 二、最初宗教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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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主要反映了古印度地区原始社会刚解体不久这一历史时期人们的社会生活(5)。当时由于社会生产力的极度不发达,由于人们的思维发展处于较低水平,因而一般无法正确理解所接触的各种自然现象。他们对那些直接作用于自己,对其生活影响较大的自然变化及现象感到惊异,甚至恐惧。但又必须要找出一些答案来向自己或同伴作出解释。这就引发了古印度最早的宗教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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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宗教的最初形态是多神崇拜。如在地上的山河草木、在空中的风雨雷电、在天上的日月星辰等等,都被作为神来崇拜。吠陀中提到的较著名的自然神有以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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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神苏里亚(Sūrya),是吠陀诗人把太阳这一经常出现的天体神格化的产物。苏里亚被设想为是监视众生之神,也是驱除黑暗带来光明之神。许多吠陀赞歌都以苏里亚为赞颂对象。如《梨俱吠陀》中的一首赞歌说:“天空中的金色瑰宝,远远升起,目标遥远,迅速向前照耀。让依苏里亚(太阳神)而起的人们达到他们的目的并劳动吧!”(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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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神乌莎丝(Uṣas),是吠陀诗人对黎明美景赞美惊叹的结果,将此美景设想为是一神。吠陀赞歌中把乌莎丝说成是太阳神苏里亚的母亲或妻子,她的作用是驱除夜幕,使人与各种生物从夜间的睡眠中苏醒。《梨俱吠陀》中的一首赞歌在描述晓神时说:“这人们熟悉和最经常出现的东方之光,从黑暗中清晰地显露出来。愿乌莎丝(晓神)——天的女儿——光辉远照,为人们指明道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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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因陀罗(Indra),是吠陀诗人将雷霆神格化的产物。《梨俱吠陀》在描述他时说:“他使动荡的大地坚定,他使颤抖的群山安宁,他赋予人们广阔的空间,他支撑着天。人们啊!他就是因陀罗。”(8)吠陀中大量赞歌是有关因陀罗的,可见此神在当时较受重视。这与印度的气候特点有关系。印度常年高温少雨,经常发生干旱,雷霆将带来雨水,对人的生活有重大影响。另外,雷霆的出现惊天动地,给人印象深刻。这也是因陀罗神在吠陀中受重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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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阿耆尼(Agni),也是吠陀中经常提到的神,因为火是与人的日常生活密切相关并经常能见到的东西。《梨俱吠陀》中的一首赞歌在谈到他时说:“通过阿耆尼(火神),人们获得财富,日日幸运,并具有英雄的荣耀。”(9)人们取暖与烧制食物要用到火,雷电会生火,物体摩擦能生火,因而阿耆尼是吠陀中提及频率极高的一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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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河流亦是被作为神来崇拜较多的自然现象。风神伐由(Vāyu),是吠陀诗人把风神格化的产物,风神的作用是使人长生,子孙获福德等。雨神帕尔迦尼耶(Parjanya)的作用是可以灌溉植物,促使其生长。河神萨拉斯伐底(Sarasvatī)是吠陀诗人把在生活中与其接触较多的河川神格化的结果。河水能够灌溉土地,使人们获得丰收,也可以帮助人们洗去污泥,助人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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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中经常提到的自然神还有天神特尤斯(Dyaus)、天神婆楼那(Varuṇa)、天神密特拉(Mitra)、暴风神摩鲁特(Maruts)等等。分别显示了当时的人们把不同自然现象神格化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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