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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宗教哲学概论 五、罗摩努阇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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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羯罗之后吠檀多派较著名的哲学家是罗摩努阇。罗摩努阇是印度教中虔诚派的思想先驱。生于南印度的一个婆罗门种姓家庭，早年受商羯罗的思想影响，曾向商羯罗系统中的一些人学习，后来逐渐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提出了在此派中颇有影响的“限定不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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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努阇有许多著作，其中主要的有：《圣疏》（Śrī-bhāṣya，即对《梵经》的注）、《薄伽梵歌注》（Gītā-bhāṣya）、《吠陀义纲要》（Vedārtha-saṃgraha）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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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努阇也是在吸收奥义书和《梵经》思想的基础上创立自己学说的。他接受过商羯罗的一些思想，但后又对商羯罗的理论有不同看法。他虽然与商羯罗同样承认奥义书中提出的梵是最高实在的观点，然而却反对商羯罗及其先前的一些哲学家的“摩耶”理论，不赞成把现象界看作是虚幻或无明的产物，认为无明的理论是站不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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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努阇认为，梵虽然是一种最高实体，但却并不是没有任何属性和差别的。他针对商羯罗等人的关于最高实体没有任何属性和差别的观点说：“那些主张实体没有一切差别的人无权断言这或那可证明这种实体，因为一切正确的认识方式都以带有差别的事物为对象。”(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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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努阇认为，小我（现象界）与最高我（梵）之间的关系是属性与实体或部分与整体之间的关系。这就如同光是火或太阳的一部分，或白色等是具有这些颜色的东西的性质一样。小我与最高我虽密不可分，但二者又不相同(20)。小我是最高我的属性或部分，属性或部分尽管隶属于实体或整体，但并不能因此就认为属性和部分不实。同样，作为属性或部分的现象界虽然隶属于作为实体或整体的梵，但并不能由此认为现象界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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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努阇虽然坚决主张现象界的多样性和差别性是真实的，但他也始终承认作为实体而存在的仅是唯一的最高梵。现象界（小我）虽实在，但也仅仅是限定客观实在的属性或部分，万有的最终实体是“不二”的，因而罗摩努阇的这种梵我关系理论被称为“限定不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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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努阇的认识论思想的一些重要内容表现在其关于“量”的理论中。他提到了三种量：现量、比量、圣教量，把它们作为论证自己理论、获得正确认识的有效工具。他的这三种量比商羯罗理论中的这三种量的地位要高，因为商羯罗有“下知”之说，商羯罗提及的三种量及所获得的知识基本属于下知的范围。这和罗摩努阇所说的三种量所起的作用或地位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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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努阇也论及了达到解脱的方法问题。他特别强调对神的信仰和敬爱，认为梵即神（毗湿努神），倡导通过忆念和冥想直观神来求解脱。罗摩努阇还宣传宗教上的平等思想，认为甚至首陀罗如果真正崇敬神，舍身皈依神，也能获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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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宗教哲学概论 六、摩陀婆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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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陀婆是商羯罗之后另一个较有影响的吠檀多派哲学家。他出生在南印度，早年曾追随商羯罗系统的一些人，但后来提出了自己的新思想。摩陀婆亦有大量著作，对婆罗门教的几个主要圣典作了注疏，其中最集中表现其哲学观点的是其《梵经注》。摩陀婆对印度其他哲学流派的理论较为关注，曾吸收了胜论派、正理派、数论派、耆那教等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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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陀婆与大多数吠檀多派的思想家一样，继承和发展了奥义书和《梵经》中的一些基本思想。他承认梵是一切事物的根本因，认为梵也就是最高神（毗湿努神），它力量无限，全知全能(21)。梵具有纯粹精神的本质，这种本质存在于一切不同的事物中。摩陀婆赞成奥义书等婆罗门教圣典中所说的梵的不可描述性，认为梵超出了言语、推理等一般认识所能达到的范围，但反对那种“有德之梵”（下梵）可见可描述、“无德之梵”（上梵）不可见不可描述的观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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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梵我关系问题上，摩陀婆持一种“二元论”的观点。他认为，梵虽是根本，但梵与小我不同一，二者是分离的。他不同意商羯罗的许多观点，坚决反对“摩耶”的理论。他实际更为强调的是小我的实在性，更为强调小我与梵之间的差别。摩陀婆明确宣称：小我与神（梵）是分离的，小我与神（梵）不同一(23)。正是由于摩陀婆极为强调神（梵）与小我（现象界）的双重实在性和二者间的差别，他的理论才被称为二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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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论证其二元的梵我关系理论时，摩陀婆提出了著名的五种基本差别的理论，认为在神（梵）与小我之间、神与物质之间、一种物质与另一种物质之间、小我与小我之间、小我与物质之间存在着永恒的差别(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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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认识论方面，摩陀婆的观点大致与罗摩努阇相似，承认现量、比量、圣教量的效用。他极为强调奥义书等婆罗门教圣典对获得正确认识的作用，同时认为正确认识的产生也需要进行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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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脱论方面，摩陀婆认为，要获得解脱需要学习吠檀多派哲学的知识，而且对神的崇拜和献身亦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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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述几种影响较大的吠檀多派思想家的学说外，此派还有为数众多的分支理论。这些理论尽管彼此有着不同程度的差异，但讨论的中心仍离不开梵与小我（现象界）是相同的还是相异的、小我（现象界）是实在的还是虚幻的这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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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檀多派自产生以后，在印度历史上一直保持着广泛和持久的影响。印度近现代的许多著名哲学和社会政治活动家都把此派的理论作为他们的思想基础，或吸收、或改造和发展此派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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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现代，吠檀多派的理论不仅在印度本国仍保持着重要的影响，而且还传播到了世界上许多国家和地区，被作为印度传统哲学中最有代表性的学说来研究，受到了各国思想界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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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见《梵经》1，4，19—22及商羯罗的相应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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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参见《梵经》3，2，18—28及商羯罗的相应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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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参见《梵经》4，4，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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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参考乔荼波陀《圣教论》3，1—10（据巫白慧译释《圣教论》，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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