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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面临死亡时的情感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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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库伯勒-罗斯的开拓性研究。伊丽莎白·库伯勒-罗斯为了与病人闲聊他们的命运,在他们的病床前度过了成百上千个小时。(Kübler-Rose, 1969; 1974)在这一过程中库伯勒-罗斯关注的是,这些大多为50岁左右的人,对自己的悲惨命运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她得出的结论是,她的病人有以下五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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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否认。库伯勒-罗斯调查的许多病人作出的第一个反应是,简单否认无法治愈这种诊断(“这一定是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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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发怒。当病情的发展无法再否认时,癌症病人就开始发怒(“为什么偏偏让我赶上了?”);他们甚至可能对其他健康的人表现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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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交涉。病人试图通过交涉推迟面临的死亡。他们向上帝承诺,做好事,以求延长生命(“让我多活几天,我也会作出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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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沮丧。病人越是接近生命的终点,越是真正认识到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就越会产生沮丧的情绪,因为他们知道,将要和自己的朋友、亲爱的同胞和所有家庭事务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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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认命。只要死亡没有在诊断后迅速来临,病人就能够接受他的明显不再能扭转的命运。他们既不高兴也不悲伤,更确切地说,是甘心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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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3.12 伊丽莎白·库伯勒-罗斯为了与行将就木的人交谈,在他们的病床前度过了成百上千个小时,同时发现了他们面临死亡时的情感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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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库伯勒-罗斯认识的批判声音。每个癌症病人真的都会经历库伯勒-罗斯所描述的情感反应的顺序吗?有人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反复的研究。总的说来,整个研究的结果表明,死亡过程没有一个可以总结的顺序。(Kastenbaum, 1998; Howe, 1992)库伯勒-罗斯没有充分考虑到,人们得知自己患有致命的疾病后会作出截然不同的反应。病人的年龄和疾病的种类都起一定的作用。库伯勒-罗斯所调查的病人大多是六十岁左右;这个相对年轻的年龄段的人还不愿意相信为他们作出的灾难性诊断;他们愤怒的是,这么早就被判定要死。另外一些研究死亡的学者发现,没有希望治愈的病人不断在否认和认同之间徘徊。他们在整个死亡过程中的表现非常不同,情感反应也变化无常,比如愤怒、冷漠、害怕、希望、怀疑、震惊等等,出现的顺序是很难预测的。今天他们可能还乐观地谈论康复,憧憬着很快能够出院,第二天可能就心灰意冷,以为死期马上就会到来。(Shneidman, 1973; 1980)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年龄大的人要比年轻的人更容易接受这一点。人们在得到死期不远的消息后会作出什么样反应,宗教信念也起一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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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宗教暗示减轻死亡的痛苦。1974年,著作家厄内斯特·贝克尔被送入医院,当时他已处于癌症晚期。贝克尔一生中撰写了许多著作,探讨了人们与面临的死亡进行的抗争,比如《克服对死亡的恐惧:死亡的动力》。在他去世前不久的一次采访中,他说,只要对世间的事情作出宗教暗示,就会减轻死亡的痛苦:“能减轻死亡痛苦的,就是知道在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的背后,存在着宇宙的巨大创造力,它只需要我们完成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使命”。(Keen, 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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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终者会说出自己直到去世前不久的整个经历。在大脑丧失功能后,是否还有体验,不得而知。目前仅有的报告来自那些濒临死亡、但是通过急救措施“重新捡回生命”的人。信息框3.4介绍有关濒临死亡的人的体验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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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框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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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临死亡的人能体验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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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穆迪设计的濒死体验。目前有许多关于几乎被淹死、从而濒临死亡的人的报告。有人心跳骤停;手术室里偶尔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病人“眼看着”就要死了。雷蒙·穆迪在成功地研究了许多这样的案例后,记下这类体验。从许多当事人的惊人相似的报告中,穆迪设计了典型的“濒死体验”:在一个独特的场合,病人听到了医生对他的死亡宣告。“他突然听到一种难听的响声,这种声音非常刺耳;与此同时,他有一种感觉,似乎是在非常迅速地穿过一个长长的、黑暗的隧道。然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飘然而去,然而周围的一切依然照旧;他似乎成了一个旁观者,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的感情受到深深的震动,自己仿佛从这个孤独的观察位置参与复活的尝试。”(Moody, 1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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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体验的心理学上的重要结果。人们通过濒死体验记得的这种感觉可能是大脑的发明,大脑某些部位的供血不足会导致产生这样的幻想。(Persinger, 1999;Persinger & Richards, 1995)此外,濒死体验引人注目的还有,许多当事人随后说,他们因此而在为人方面发生了巨大变化。他们面对生死有一种全新的评价,不同的信念和态度。(Grayson, 1993)许多有过濒死体验的人说,他们不再拼命挣钱,不再看重任何竞争,也不再追求物质上的富足,而是比从前更关心别人的幸福(Groth-Marnath & Summers, 1998;Kinnier et al., 2001);他们还说,濒死体验使他们相信上帝的存在,从此以后他们在生活中将把宗教价值置于首位。(Schröter-Kunhardt, 1993)最后,还应当注意地是,这些濒临死亡的人没有提到任何他们感到害怕和痛苦的体验。精神病学曾经利用了这种反应。比如,斯坦尼斯拉夫·葛罗夫让患不治的癌症病人服某种药(所谓的致幻药),这种药一般能使人产生幻觉和错觉,也能使人获得濒死体验。他通过这种方式增强病人的宗教信心,打消他们对死亡的恐惧;许多病人都说,他们的情绪好多了。(Grof & Halifax, 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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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形成濒死体验的原因。在寻求对濒死体验的解释时,人们反复研究了这样的问题:当事人的大脑出了什么事。米夏埃尔·施罗特-昆哈特非常彻底地研究了这个现象,他总结说:“这种体验产生不能归因于大脑缺氧和二氧化碳过剩,因为在氧气含量正常的情况下这种现象也会出现。身体自身的鸦片剂对这种体验的产生似乎也起了某种作用。”(Schröter-Kunhardt, 1993)施罗特-昆哈特坚持这样的信念:“我认为,濒死体验是明显地间接暗示了人死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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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入门 4 感觉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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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凯勒早在幼年早期就由于一场重病而丧失了体验听觉和视觉世界的能力。由于耳不聪眼不明,她只能用剩下的感觉器官来感觉周围的环境。后来她在自传中写道:“有时,孤独的感觉像一场冰冷的雾向我袭来,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坐在关闭了的生活大门之前等待,里面是亮光和音乐以及欢乐的人群;但是我被禁止入内。命运无声又无情地封锁了我的道路……无尽的沉默笼罩着我的灵魂”。(Keller, 1917)海伦·凯勒的命运极富戏剧性,因为她无法再支配那些感觉器官,而人们通常主要依靠这些感觉器官来熟悉环境。海伦·凯勒经常问自己,其他“正常的”人在说到亮光和音乐时,会说些什么。当耳不聪眼不明的人提出这个问题时,他们首先想知道的,不是物理事件,更确切地说,他们感兴趣的是其他人用正常的感觉器官所获得的体验。而这样的体验终究是无法言述的。因此伊萨克·阿西莫夫对此解释说:“我们每个人就像自己感觉器官的囚犯。我们可能会知道苹果对别人而言看起来怎样、摸起来怎样、吃起来怎样吗?绝对不能,就像我们不能进入别人的大脑一样。”(Asimov, 1979)海伦·凯勒的问题就是如此,她不能进入其他能看、能听者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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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人虽然知道自己通过感觉器官获得的体验,他们可以进入颜色和声音的世界,但是,他们所看到和听到的东西真的与感觉器官物理地感觉到的东西相一致吗?记录的刺激必须转换成神经系统的语言,这样才能传输到大脑。来自感觉器官的数据在大脑里加工以后就被称为知觉。本章将探讨的内容是,至少看起来混乱的物理事件最终是怎样形成有条不紊的感觉的。在这之前要介绍感觉器官的几个普遍特征。以视觉器官为例,说明物理事件是怎样翻译成神经系统的语言的。大脑整理相关信息并试图查明,它们“意味着”什么。在这一过程中大脑也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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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4.1 海伦·凯勒在17个月大时,由于传染病而丧失了视力和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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