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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74 心智探奇:人类心智的起源与进化 07 心智能力4:社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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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76 在竞争环境下,人们彼此之间发生冲突的动机天然存在。但是,心智有很多组成部分,适应而来的不仅有动机,还有爱、友谊、合作、公正和预测我们行为后果的能力。人们对自己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配偶、朋友和敌人,都有着独特的思想和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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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81 心智探奇:人类心智的起源与进化 让我们一起冲着你的兄弟微笑吧!大家聚在一起,努力彼此相亲相爱。这是大同时代的黎明:和谐与理解、志同道合与相互信赖;不再有误解或嘲笑,金色的梦想成为现实,神秘的水晶给予启示,还有心智的真正自由。想象一下,没有私人占有,但我怀疑你能否做到。贪婪和饥饿无处藏身,到处充满人与人之间的兄弟之情。想象一下所有人分享自己的所有。你可能会说,我是一个做梦的痴人,但我不是唯一一个这样的人。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加入我们,那时,这个世界将会是大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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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83 尽管听起来似乎难以置信,但许多人都曾相信过这种甜蜜的憧憬。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一个流行观点是,认为人们之间的猜疑、妒忌、竞争、贪婪和操控人的欲望都是社会制度下的产物,而这些制度已经到了亟须变革的时候了。一些人认为它们是不必要的、邪恶的产物,就像奴隶制或否定女性的选举权利一样。其他人则认为它们是被大家忽视的、守旧的、低效的传统,就像那位搞明白了收费桥梁可以对单行车辆征收1美元,而不必对双行车辆征收50美分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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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85 这些观点不只是来自摇滚音乐人,也来自美国最出色的社会批评家。耶鲁大学法学院教授查尔斯·赖克(Charles Reich)在他1970年出版的一本书名为《绿色美国》(The Greening of America)的书中宣布,由大学生一代领导的一场非暴力革命即将来临。他说,美国的年轻人已经演化出一种新的意识形态——少一些罪恶和焦虑,没有评判、没有竞争、非物质至上、热情、诚实、不被操控、不具侵略性、共有共享、不多关注地位和职业。这种新型意识形态仿佛沿路盛开的花朵,体现在他们的音乐、社群、搭便车旅行、赏月、致意,甚至他们的服饰中。他说:“喇叭裤给踝关节赋予了一种特殊的自由,仿佛是邀请它在大街上翩翩起舞。”这种新型意识形态承诺了“一种新的理性,一个更具人性的社群和一个全新的、自由的个人。它的最终创造将是一种新式的、持久的整体和美——一种人类与自身、与他人、与社会、与自然、与地球的全新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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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87 《绿色美国》一书在几个月内就销售了100多万册。它还在《纽约客》上连载,《纽约时报》围绕该书登载了10多篇讨论文章,当时的一些重要知识分子也发表了大量评论文章。约翰·肯尼思·加尔布雷思(John Kenneth Galbraith)对该书给予了正面评价(尽管他在文章题目中表达了一种告诫——“谁在负责事务?”)。此书新出了一个25周年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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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89 赖克是在耶鲁大学的餐厅里撰写这本书的,内容的基础是他与学生们在那里进行的一些谈话。当然,那些学生是人类历史上最有特权和最幸运的一些个体了。爸爸妈妈为他们支付账单,周围的人都来自上流阶层,常春藤联盟的资历背景将他们直送进20世纪60年代蓬勃发展的经济之中,因而很容易就会以为所有他们所需要的就是爱。毕业典礼后,赖克描写的这一代成为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穿古驰、开宝马、拥有联排别墅、崇尚美食,并且正在养育宝宝的都市专业人士阶层。普世和谐观就像喇叭裤一样只是一种短暂的生活方式,这种身份象征使他们区别于狭隘保守的大老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运动迷和那些不谙时尚的预科生。就像20世纪60年代后期摇滚歌手埃尔维斯·科斯特洛(Elvis Costello)提出的一个问题:“想象一下一无所有的那个人是个百万富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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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91 伍德斯托克的国度不是第一个被粉碎的乌托邦。在19世纪的美国,自由恋爱群体的分崩离析是由于社群内成员产生了性妒忌的情绪,且两性成员对社群领袖喜欢招募年轻情妇的憎恶情绪。在人类学中,一个又一个南洋岛屿天堂最终被发现其既下流又野蛮的本质。玛格丽特·米德说,冷淡的性爱使得萨摩亚人感觉满意,因而消除其犯罪感,而实际上,男孩子之间彼此传授着强奸的技巧。米德称阿拉佩仕人“性格温和”,而实际上他们会割掉对手的头颅作为战利品。她说,德昌布利人的性别角色意识是与我们颠倒的,男人戴卷发并且化妆,而实际上,男人们打他们的妻子,消灭邻里部落,将蓄意杀人视为是年轻男子成长过程中的里程碑,使得他们有资格在脸上涂抹在米德看来非常女人气的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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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93 在《普遍的人性》(Human Universals)一书中,人类学家唐纳德·布朗(Donald Brown)将我们截至目前在所有人类文化中发现的特性组合在一起——包括声誉和地位、权力和财富的不均等、财产、遗传、互惠、惩罚、性谦虚、性管制、性嫉妒,男人喜欢年轻的女人做性伴侣,根据性别的劳动分工(包括女人承担更多的孩子抚养责任,男人负责更多的公共政治统治任务),对其他群体的敌意,群体内的冲突,包括暴力、强奸和谋杀。这个清单对于任何熟悉历史、当代事件或文学的人来说,都没有任何奇怪之处。在这个世界上的小说和戏剧中只有少数一些情节例外,学者乔治斯·波尔蒂(Georges Polti)宣称已经将它们全部列出了。在这些所有可能的情节里,有超过80%的内容都可以由敌人这个概念(通常都牵涉谋杀),或是在亲属和爱情上可能会发生的悲剧,又或者以上两种一块儿定义出来的。在现实世界中,我们的生活故事大多充满了冲突:包括父母、兄弟姐妹、孩子、配偶、情人、朋友以及竞争者给予的伤害、罪责和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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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95 本章是关于社会关系的心理学。姑且不论大同时代,这里所说的社会关系心理学基本上意味着促使我们彼此间产生冲突的天生动机。既然我们的大脑是由自然选择塑造的,它很难长成其他样子。自然选择是由基因的相互竞争而驱动的,基因为能够表现在下一代上而彼此竞争。繁殖导致后代按几何级数增长,在一个有限的星球上,不是一代中存活的所有有机体都能在之后几代繁衍出后代的。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有机体的繁殖是以另一些有机体为代价的。如果一个有机体吃了一条鱼,这条鱼就不能再被其他有机体吃掉。如果一个有机体与另一个有机体交配,它就否决了与第三个有机体共担父母职责的机会。每一个在今天还生存的人,在他们前面都存在着数以百万计世代的祖先,而尽管这些祖先当中的每一个人当初都是生存在前面所述的这些限制之下,但他们还是成功地完成了繁衍的目的。这意味着,今天每一个人的存在都要归功于他们作为胜利者的祖先,而今天存在的每一个人,至少在某些情形下,都是为了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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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97 这并不意味着,人(或是任何其他动物)都有一种侵略性的欲求必须发泄出来,或是有一种无意识的死亡意愿、贪婪的性驱力、占据领地的倾向、嗜血的渴求,或其他常常被误认为等同于达尔文主义的残酷本能。在电影《教父》中,索洛佐对汤姆·哈根说:“我不喜欢暴力,汤姆。我是一个商人。鲜血是一笔昂贵的费用。”即使是在最严酷的竞争中,有智慧的有机体也必须是一个战略家,能够评估他的目标能否通过撤退、和解或彼此共存的方式得到最佳实现。正如我在第5章中所解释的,是基因而不是有机体必须去竞争或者死亡;有时,基因的最佳策略是设计合作的有机体,是的,甚至去冲他们的兄弟微笑以及彼此相亲相爱。自然选择并不禁止合作和慷慨;它只是使得它们成为很难的工程问题,就像立体视觉。构建一个具有立体视觉的有机体的困难,并没有阻止自然选择在人类身上安置立体视觉,但是,如果我们以为它只是随着双眼的转动自然就能做到,而没有去寻找实现这一功能的复杂神经设计的话,那我们将永远无法理解立体视觉。与之类似,构建能够合作和慷慨的有机体的困难,并没有阻止自然选择在人类身上安置合作和慷慨,但如果我们以为它们是随着群居生活而来的,那我们将永远无法理解这些能力。社会性有机体,特别是人类,所搭载的“计算机”应当运行复杂的软件程序,用以评估当前的机会和风险,并相应地进行竞争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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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199 一个物种的成员之间的利益冲突并不一定会导致让记者和社会科学家们所害怕的一项保守党的政治议程。有些人担心,如果我们的动机使我们与他人发生冲突,盘剥和暴力将会在道义上被正名;既然它们如此糟糕,那么冲突最好从我们的本性中去除。这种推理当然是错误的:没人说,本性必须是好的,而且人们想做的也并不必然就是他们应该做的。另一些人担心,如果冲突的动机是不可避免的,试图减少暴力和盘剥的努力将会是徒劳的;我们当前的社会安排应当是我们所能希望的最佳安排。但这其实也不合逻辑。在现代西方社会中,谋杀率(每年每百万人)从20世纪前半叶冰岛的0.5,到目前大多数欧洲国家的10,到加拿大的25,再到美国和巴西的100不等。在我们面临是否能将谋杀率减少至零的学术问题之前,已有足够的实际操作空间来降低谋杀率。此外,有多种方式可以减少冲突,而不是梦想着一个充满无歧视的爱的金色未来。所有社会里的人不仅会实施暴力犯罪,但也会强烈谴责犯罪。所有地方的人都会采取措施减少暴力冲突,比如惩戒条款、赔偿、谴责、调解、流放和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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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201 我希望这些讨论能冲击到你的固有成见,这样我就可以继续这一章的内容。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相信,人们有时候会将他人的利益放在一边的这个事实,而是要试着解释什么时候以及为什么这就是正确的。但有时,必须要明确说出成见。冲突是人类生存状况的必然部分,尽管这有些老生常谈,但仍与一些时髦的观点相抵触。有种表述将社会关系的依附、约束和凝聚性比作胶水。另一种观点则假设是我们不假思索地扮演着社会赋予我们的角色,社会变革是对角色的重新改写。我怀疑,如果你要求一些学术界和社会批评人士表达自己的观点,你会发现他们观点中的乌托邦意味不会比查尔斯·赖克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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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203 如果心智是由自然选择设计的计算器官,那么我们的社会性动机则应当是根据我们所参与的竞争手段量体裁衣的策略。人们应当对亲属与非亲属,对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情人、伴侣、熟人、朋友、对手、联盟和敌人,都有着明显区别的思想和感情。下面我们来顺次进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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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205 心智探奇:人类心智的起源与进化 [:1701549415]
1701553206 亲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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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208 “冲着你的兄弟微笑。”年轻血液乐队这样唱道。“人类的兄弟之情。”约翰·列侬(John Lennon)这样唱道。当我们谈到善行,我们用与亲缘有关的语言。我们的天父、上帝父亲、神父、圣诞(之父)老人、父亲般的长者、爱国主义(大地恩情)。母国、教会母堂、女修道院院长(嬷嬷)、母亲之情与苹果派、母系。亲兄弟、黑人兄弟、战友兄弟、兄弟情谊、庙堂兄弟情、教友弟兄、大学兄弟会。姐妹情谊、姐妹城市、灵魂姐妹、慈善修女会会员、女生姐妹联谊会。人类大家庭、犯罪家族、一个欢乐的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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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210 亲缘关系的隐喻传递着一个简单的信息:善意地对待某些人,就像对待你的血缘之亲一样。我们都能理解这个预设前提:亲缘之爱是自然而然的;非亲缘之爱则不然。这是一个社会性世界的基本事实,指导着我们从小到大的成长,乃至帝国和宗教的兴衰。对其的解释是直截了当的:亲属间共有的基因要比非亲属间多得多。因此,如果一个基因使得一个有机体令一个亲戚受益,那么它使自己的一个复制因子获益的可能性也很大。有了这样的优势,帮助亲属的基因的数量就会在代际之间增加。动物王国的绝大多数利他行为都是使施与者的亲属受益。亲属导向的利他行为的最极端例子就是像蚂蚁、蜜蜂这样的社会性昆虫,其中,单个工蚁/工蜂将它们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所在的群体。它们永远不能繁衍后代,会用自杀性的策略保卫其群体,比如朝入侵者喷出有毒的化学物质而这却会毁掉自身,或者用毒刺蜇敌人而毒刺拔出时自己的身体也随之分裂。这种奉献很大程度上缘于一种不寻常的遗传系统,使得它们与姐妹们的关系比与自己的儿女(如果有的话)的关系更为紧密。通过保卫群体,它们帮助母亲们繁衍姐妹,而不是繁衍自己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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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212 基因不能彼此打电话联系或是直接操控对方的行为。在人类中,“亲缘利他行为”和“使一个人的基因受益”是对两组心理设施的简略表达:一个是认知的,一个是情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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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214 人类具备学习其家族谱系的愿望和能力。家谱学(genealogy)是一种特殊的知识。第一,其关系是数字式的。你要么是某个人的母亲,要么不是。你可以有80%的把握确信比尔是约翰的父亲,但这不等同于认为比尔是约翰80%的父亲。当我们讲到半兄弟时(half-brother),每个人都知道这指的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兄弟。第二,亲戚是一种关系。没有人是单纯的父亲或姐妹,他们必须是某个人的父亲或姐妹。第三,亲戚是拓扑网状的。每个人都是一个网中的一个结点,这个网的连接由父母身份、辈分和性别来界定。亲戚关系的术语是可以从这个网的几何和标记中读取的逻辑表述。例如,“平行表亲”是指一个人的父亲的兄弟的孩子或者母亲的姐妹的孩子。第四,亲戚是独立的。年龄、出生地、熟悉程度、地位、职业、星座,还有所有其他我们可以用来将人归类的类别,都与亲缘类别处于不同的平面,而且在我们计算亲缘关系时无须参照这些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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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216 智人痴迷于亲属关系。在世界各地,当人们谈论自己时,他们都会首先讲到自己的出身和家庭联系。在许多社会中,特别是在前农业文明群体中,人们会不假思索地说出他们的一长串家族谱系。而对于被收养者、儿童难民或是奴隶的后裔来说,对生物亲缘关系的好奇能够成为一生追寻的驱动力。(企业家们希望利用这一动机,他们寄送一些由计算机印出的明信片,称可以提供服务追溯史蒂芬·平克的祖先,找到平克的家族印鉴和盾形纹章。)当然,人们一般不会去检测彼此的DNA,而是会通过间接的方法评估亲属关系。许多动物是通过嗅觉。人类则通过几种信息:和谁一起长大的,谁和谁相像,人们如何相互交流,可靠的来源怎么说,以及从其他的亲属关系中可以用逻辑推断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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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218 一旦我们知道了我们是如何与其他人相关的,亲属关系心理学的另一个成分就破门而入了。我们会对亲戚们感受到一定程度的团结、同情、容忍和信任,并添加到我们对他们本来就有的其他感受上去。(据罗伯特·弗罗斯特的诗歌描述:“家,就是一定程度上你不必配得上的东西。”)这种人们对亲属多加的良好意愿是根据一种情感来定量发放的,这种情感反映了善行有助于亲戚传播自己基因的副本。而这又取决于该亲戚与自己在家族谱系中的亲密程度、人们对这种亲密的信心,以及这种善意对亲戚繁殖前景的影响(这依赖于年龄和需要)。所以,父母爱他们的孩子甚于其他任何人,表(堂)兄弟姐妹彼此相亲相爱,但程度不如亲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等。当然,没有人会鼓捣遗传和精算数据,然后决定爱多少。相反,亲缘之爱的心理程序在演化过程中得以校准,这种爱与祖先环境中的概率相关,即爱的行为会使基因传播因爱而受益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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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220 你或许会认为这只不过是血浓于水的老调重弹。但在当今的学术界,这种提法是一个令人骇异、激进的论点。一个想要从社会心理学教科书中了解人类相互交流影响的火星人,会对人类对待他们的亲戚和对待陌生人之间的差异一无所知。一些人类学家认为,我们的亲缘感与生物相关性毫无干系。女性主义学者和咖啡馆知识分子的传统智慧会得出一些令人惊讶的结论:丈夫、妻子和孩子组成的核心家庭是在过去的若干世纪和非西方世界中不为人知的历史性异常行为;在原始部落中,婚姻是不常见的,人们的性关系混乱且杜绝嫉妒心;在整个历史中,新郎和新娘在他们的婚姻中没有发言权;浪漫之爱是中世纪普罗旺斯的行吟诗人所发明的,它是由骑士对已婚女子的通奸之爱组成的;小孩曾经被认为是微型的成人;在古代,孩子的死亡率很高,以至于母亲对丧失孩子都不会受太大的影响;对孩子的关爱是最近的发明。这些观点都是错误的。血的确浓于水,只要有人类存在的地方都不可能免受我们这一部分心理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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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3222 在所有的社会中,家庭都是重要的,家庭的核心是母亲和她生物意义上的孩子。所有的社会都有婚姻。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公开达成一种联盟,其基本目标是为了孩子;男人有“权利”在性方面独占女人;双方都有义务为他们的孩子做出投资。具体细节往往会因所在社会的血缘关系模式而有所不同。一般而言,当男人确信他们是他们妻子的孩子的父亲时,核心家庭就形成了,通常是在丈夫的扩展血亲附近。在一些较少数的社会中,若男人对此不太确信(例如,当他们较长时间离开去服兵役或从事农活时),核心家庭就居住在离母亲亲属较近的地方,而孩子们主要的男性捐助人是他们最近的血亲,即他们的舅舅。即使那样,生物血缘上的父亲身份也是被认可和看重的。双方的大家庭都从婚姻和孩子中获益,孩子对父母双方大家庭都感觉团结一致,哪怕正式的出身规则只认可其中一方(正如我们自己的姓可以根据父系的家庭估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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