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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心理学:认知科学与你的生活(原书第5版) 2.2.2 失语症研究和其他映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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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现代的大脑定位功能方法可以追溯到保罗·布洛卡(Paul Broca,1824—1880),他在19世纪60年代早期的一次医学会议上报告,损伤左额叶的特定部位(图2-3所示额叶的后部与下部区域)会导致一种特别的失语症,或表达性语言的破坏(Springer & Deutsch,1998)。从此该脑区就被称为布洛卡区,而该区受损导致的失语症则被称为布洛卡或迟滞型失语症,患者的语词贫乏,或者不能非常流畅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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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洛卡的发现10多年之后,卡尔·威尼克(Carl Wernicke,1848—1904)宣告发现了大脑中的第二个“语言中枢”,该区域控制语言的理解(与语言的生成相对)。这一脑区现已被命名为威尼克区,位于颞叶后侧的上方,在左半球更为典型,可参见图2-3。威尼克失语症(也称流畅型失语症或空洞型失语症)患者说起话来乍一听其音高和节奏的轮廓似乎也很流畅,但是言语往往没有任何意思且包含很多乱语。同时,此类病人理解言语的能力也会有所损害(Pritchard & Alloway,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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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一些神经心理学家开始在特殊脑区损伤与丧失特定运动控制和感觉接收上建立联系。运用动物研究或作为解决诸如癫痫这样问题的神经外科手术的一部分,科学家开始在额叶“标画”出运动皮质区的部分,参见图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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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神经心理学家也标画出第二块脑区,位于顶叶紧靠运动皮层的后方,称为初级躯体感觉皮质区(primary somatosensory cortex,见图2-3)。与运动皮质区一样,初级躯体感觉皮质区的组织构成也是每一部分都分别接收身体特定部位的信息。与运动皮质区相同,身体某个特定区域对应在大脑的“居住面积”并不与该身体部位的大小成比例。例如,身体中像腿这样大片的区域,对应在主要皮质区上却只占很小的一部分。而更为敏感的身体部位,如手指或嘴唇,对应在大脑中的相应区域就显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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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讨论会给读者这样的印象,即大脑中的每一个部分都可以对应于某种特定的感觉、行为、思想、记忆或其他的认知加工。然而,这种观点是错误的。尽管运动和感觉接收具有图2-3所示的某种映射,但更多所谓的高级认知加工,如思维和回忆,其实并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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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神经科学家倾向于这样的观点,即高级认知加工太过复杂而且彼此相互联系,在大脑中不会只局限于任何单一的区域(Pritchard & Alloway,1999)。这一观点得到了卡尔·拉什利(Karl Lashley,1890—1958)研究工作的支持。他进行了一些堪称神经科学里程碑式的研究,测评大脑切除术(ablation,摘除大脑的某些部分)对白鼠走迷宫能力产生的影响效应。拉什利(1929)报告,走迷宫能力的损伤与被切除的大脑皮质的总量有关,而不是特定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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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既有的关于大脑的图景复杂化的是大脑可塑性(plasticity)的概念(Black,2004)。根据损伤和所包含的功能,有些脑区可以适应性地“接管”受损区域的功能。一般来说,患者越是年轻,损伤越不是广泛性的,重获这一机能的可能性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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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心理学:认知科学与你的生活(原书第5版) 2.3 功能偏侧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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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布洛卡报告其病人的“语言中枢”远不只是为了证明功能的定位。从那时起,他和许多神经心理学家都发现,涉及一些认知功能,尤其是涉及语言时,两个大脑半球似乎发挥着不同的作用。我们将这一现象称为功能偏侧优势(lateralization)或功能偏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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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多数个体(大约95%)的语言特异化半球都是左半球。此类人的左半球显得更大,尤其是在语言功能所在区(Springer & Deutsch,1998)。我们称此类人具有语言的左脑优势。一小部分人群没有这样的特异化,而是两个半球都具有语言功能(他们被称为双侧化个体),更少一部分人的语言中枢是在右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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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语言优势在左半球,那么右半球又起到什么作用呢?从结构上看,右半球的顶叶和颞叶区往往较大,以此推测,右半球相比左半球而言,对视觉与听觉的信息整合更好,对于空间的加工也更佳。右半球与几何拼图、在熟悉的空间导航,甚至还与音乐能力相关(Springer & Deutsch,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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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脑两侧半球功能的区分上,有人将左半球称为分析脑,而将右半球称为合成脑(N. R. Carlson,2013)。其观点是左半球尤其擅长对信息进行系列化的加工,即关于事件的信息依次出现。如果是加工一个句子,单个的词就按照顺序依次被说出或读出。相反,右脑更具整合性,是将个别的信息聚拢形成一个整体。右脑加工更多的是构建地图或其他空间结构,画素描以及在迷宫中寻求出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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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杂志上的文章会对左右半球做更多的区分,有时会有点言过其实地将人分为左脑型和右脑型。非常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意识到这太过粗略也过分简单化了。绝大多数人都具有两个功能了得的半球,它们持续协同作用加工信息,执行各种认知功能。日常生活中正常人只有一侧半球活跃的情况少之甚少。此外,两侧半球之间通过一个大型的神经结构胼胝体(corpus callosum)彼此相连(见图2-3),能够在两半球之间快速地传递信息。[图2-3中没有显示的稍小一些的“前连合”(anterior commissure)是另外一种连接两侧半球的大脑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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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脑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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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胼胝体不能将信息从一侧大脑传递至另外一侧的话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呢?一经提出,科学家便对这一最初的假设给出回答。自20世纪50年代初起,研究者和神经科医师就开始寻找治疗严重顽固型癫痫症患者的办法,这类癫痫往往于大脑一侧发作,转而扩散至另外一侧,一天要发作几次(N.R.Carlson,2013)。手术治疗采取一种引人注目的措施是将这些病人的胼胝体切断,以阻止发作的扩散。神经心理学家罗杰·斯佩里(Roger Sperry)、迈克尔·加扎尼加(Michael Gazzaniga)以及合作者们着手研究这些病人,以观察胼胝体被切开之后所带来的后果(Gazzaniga & Sperry,1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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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仔细观察图2-1,尤其关注胼胝体的大小的话,你就有可能想到切断它会有什么样戏剧化的结果,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如加扎尼加和斯佩里(1967)记录的那样,“对两侧半球中间整合区域的破坏,只给患者的日常行为、脾气和智力方面带来非常小的影响”(p.131)。事实上,要想了解所谓裂脑人(split-brained patients)与胼胝体完整者在认知方面的差异,研究者必须求助于特殊设计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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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项任务如图2-4所示,病人通过一道帘幕抓握一件熟悉的物品,图中显示的是一副太阳镜。从早先对动物和人的研究中我们已经知道,从身体一侧获得的感觉信息会投射到对侧的大脑半球(B.Garrett,2011)。因此,图2-4中的病人用左手抓握太阳镜,应该将这一感觉信息投射于右侧半球。但对于大多数人(尤其是右利手的人)而言,语言中枢位于左半球。所以,该病人将无法描述他手持的物体,尽管让他从一系列熟悉的物品中“挑选”出太阳镜的话,他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进一步的实验表明,如果运用特殊的设备(速示器),信息可以(非常短暂地)被投射于患者左半球或右半球的一侧。加扎尼加和斯佩里(1967)记录了如下一些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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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从视觉向触觉或从触觉向视觉进行跨通道感觉统合的任务总会得到相类似的结果。当一个单词,如铅笔、大头针、小刀、短袜、梳子等呈现于左半视野时,可以用左手(而不是右手)的触摸来从一系列物品中找到与描述相匹配的物体。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刺激及匹配的回答仅仅都呈现于右半球的话,受试者依旧完全无法察觉到刺激和反应选择……在进行了一次正确的手工操作之后……他们通常会将所选的物品描述成毫不相干的东西,所以显然只是靠猜(pp.139-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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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裂脑人的实验结果能够引起研究者的兴趣,也就此提出了许多远非他们可以回答的问题。此时重要的一点在于让我们认识到,对于某些认知加工来说,尤其是关于语言的加工,两个大脑半球显然发挥着不同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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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4 一位胼胝体被切断的病人通过触摸来识别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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