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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心理学:认知科学与你的生活(原书第5版) 13.2 认知中的性别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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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之间可能存在差异是一个令人感兴趣的现象,正如心理学家卡罗尔·纳吉·杰克林(Carol Nagy Jacklin,1989)所指出的那样,我们所处的文化对性别差异尤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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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男性和女性之间差异的推测受到了广泛关注。在我们的文化中,人们关心男孩和女孩间是否存在根本差异,相比其他也可能造成差异的因素,会更强调这种性别差异存在的可能性。例如,我们很少会考虑蓝眼睛和棕眼睛的孩子或高个与矮个孩子之间在智力和人格上是否存在差异。(p.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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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这个问题的敏感性,在具体讨论有关认知能力的性别差异之前,必须先就一些基本问题进行界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关于“性别差异”这个术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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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说在某一任务X的表现上存在性别差异,就意味着图13-6所示的各种极为不同的情况。图13-6a显示了性别差异的一种可能,一种性别的得分高于另一种性别被试的得分,请注意一种性别的最低得分(图右侧的曲线分布)仍超过另外一个性别组中的最高得分。虽然很多人以为性别差异(或其他差异)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但现实永远不会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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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6 假设的性别差异分布示例。每一条曲线代表在某一测验中某一性别被试得分的假定分布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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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对面访谈时,不可能向研究者隐藏回答者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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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6b、13-6c和13-6d才是对行为表现上性别差异的更接近现实的描述:图13-5b表明无性别差异存在;后两图则显示了任务表现平均水平上存在性别差异的真实情况,但是不同性别间分数重叠的程度有所不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尽管女性平均得分高于男性,但也有一些男性的得分会高于一些女性。因此在这两种情况下,不可能预测某一个具体的男孩或女孩的得分是多少。我们只能说,在有足够多的男性和女性参与的情况下,女性的平均得分高于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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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们必须谨慎看待已有研究文献中的某些固有偏见。科学杂志总是简单地倾向于发表那些不同参测人员间存在显著差异的研究论文,而不是那些无显著差异的研究(这种现象被称为“文件抽屉问题”,因为绝大多数没有获得显著差异结果的研究常常被尘封在研究者的文件抽屉里)。部分原因是与杂志有限的篇幅有关,发现差异的研究总比那些没有差异的研究更令人感兴趣(Tavris & Wade,1984)。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于阐释结果的困难:那些没找到组间差异的研究者往往没法下结论说差异就真的不存在。对此,Halpern(1992)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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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定你的零假设是人只有一个头,没人会多也没人会少。为了证明这个假设,你搜集大量样本,计算每个人拥有头的数量,可能发现的情况还是每个人只有一个头。但你仍旧不能证明这个零假设,只要有一个例外,即只要有一个人有多于或少于一个头,就可以推翻它,而非常有可能你没有把这个人纳入到你的样本中。同样,大量的反面证据也并不能证明性别差异不存在(p.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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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释性别差异的研究结果时研究者会遇到另外一个问题,即实验者期待效应,它是指研究者无意中影响了被试的反应或行为,从而使被试的表现符合实验假设的一种倾向(Rosenthal & Rosnow,1984)。在第8章回顾表象学习时,我们已讨论过这种效应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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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心理学研究通过不让实验者知晓被试加入哪一种实验条件的方法,来避免或尽量减少这种期望效应。例如在记忆研究中,首先派出一名实验者,由他随机指派被试进入实验组或控制组,再让另一位实验者来主持测验,后者并不知道哪一组为实验组或控制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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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性别差异研究来说完全是另一回事。无论被试何时受到观察或何时接受测验,让观察者或主试对被试的性别保持“不知晓状态”是不可能的。因此,观察者或主试都会有这样一个风险,即无心而潜在地“引导”被试以与研究假设或与文化刻板印象相符的方式来表现。比如,一个预期女性会更具言语表达能力或更具情绪表现力的主试可能无意之间强化了女性被试的这一行为,可能通过更多的微笑让被试做出更多与预期相一致的反应。有些研究为了避免这些问题,采取让被试将反应写下来(然后让不知作者性别的评定者对其反应进行分类和评分)等方式,但这也限制了观察的类型和能收集到的数据。由于这些原因,在以下讨论中,我们应该始终保持清醒:研究中可能会明显地存在偏差,尤其在性别差异的研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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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心理学:认知科学与你的生活(原书第5版) 13.2.1 技能和能力的性别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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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和男性之间是否在认知能力上存在总体差异?在我们所处的文化中,许多人对这一问题各持己见互不相让[比如,“每个人都知道男人更聪明”或者“正是因为女人够聪明才让男人以为他们(男性)才更有天赋”]。但是一个认知心理学家仅有观点是不够的,哪怕这种观点被很多人认同。要想回答这一问题,首先必须界定何为更好的总体认知能力。然后还要将这种定义转化为在特定任务上的特定行为或反应模式(这称为将问题操作化,即使之具有可操作性)。最后,心理学家必须招募适合的男女样本,并实施已设定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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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家可能选择的一种任务是智力测验。然而,采用这种方法会出现一个问题,在智力测验创编的过程中就已决定。就像Halpern(1992)指出的那样,智力测验的编制者致力于保证男女在得分上没有总体差异。也就是说,很多测验的编制者不容许智力测验中存在男女反应会表现出可信性别差异的项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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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并不意味着男女在认知表现上不存在任何差异。在一篇属于早期经典但后来被广泛引用的关于性别差异的回顾文献中,Maccoby和Jacklin(1974)确认了三种显然具有可信性别差异的认知能力:言语能力、视觉空间能力和数量能力。在本节中,我们将依次对其进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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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顾现有文献之前,我们有必要先就心理学家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与技术进行考察。此类研究主要采用如下三种技术:第一种称为叙事性综述(narrative review),检索并阅读尽可能多的原始资料,然后详细记叙某人的结论。虽然这种总结具有相当的价值,Hyde和Linn(1988)指出叙事性综述有以下缺点:“它不是量化和系统化的,主观性相当强。要完成对100篇甚至更多文献的阅读显然超过了人类思维的信息加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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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ccoby和Jacklin(1974)运用的第二种技术称为计票(vote counting),顾名思义,这种技术列出各项研究,再清点显示某一特殊效应的研究总数。大体上,每项研究在最后都会获得一定的“票数”,证实存在性别差异的研究为性别之间差异确实存在的观点赢得“一票”;未发现性别差异的研究为相反的观点得“一票”。虽然相对于叙事性综述是一个进步,但计票法依旧存在一些问题。最主要的是,尽管很多研究在总体质量、样本规模、采用的手段和工具的精密度及统计功效上存在差异,但每个研究还是都被赋予同样的权重(Block,1976;Hedges & Olkin,1985;Hyde & Linn,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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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以整合来自不同研究结果的一个更有力的技术称为元分析(meta-analysis)。它是一种用以合并各种不同研究结果的统计方法(Hedges & Olkin,1985)。元分析很受心理学家的欢迎,它可以使研究者对不同的研究做量化的比较。在元分析法中普遍运用的测量指标是d分数,定义为两组的平均得分差除以两组的平均标准差。这一指标称为效果量(effect 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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