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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67 嫉羡与感恩 第五章 自我与本我在发展上的相互影响(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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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69 在《可结束的与不可结束的分析》(Analysis Terminable and Interminable,S.E.23)中,包含了弗洛伊德对自我的最后结论,他如此假设:“……自我具有最初与天生的区分性特质,这是重要的”。多年来我保持着这个观点,并且在我的《儿童精神分析》(1932)一书中提到:自我在生命一开始就运作了,而其最早的活动包括应对焦虑的防御,以及使用投射与内射的过程。在该书中,我也提出自我最初忍受焦虑的能力,是由它本来的强度所决定的,也就是说由先天因素所决定。我曾一再地表达这一观点,即自我从最早期与外在世界的接触中,建立了客体关系。最近,我又将朝向整合的冲动界定为自我的另一个原初功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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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71 我现在要来探讨本能——特别是生本能与死本能之间的挣扎——在自我的这些功能中所扮演的角色。在弗洛伊德对生本能与死本能的概念中,存在这样的看法:作为所有本能汇聚之处的本我,从一开始就运作着。我完全同意这个概念,不过我和弗洛伊德的不同之处,在于我提出的假设:引发焦虑的首要原因是对灭绝(死亡)的恐惧,而它们源自死本能的内在运作。在生本能与死本能之间的挣扎,源自本我的同时也涉及自我。最初对于被灭绝的恐惧迫使自我采取行动,因而产生了最初的防御。这些自我获得的终极来源是生本能的运作。自我朝向整合与组织化的冲动,清晰地显示了它是生本能的衍生物,如弗洛伊德所言:“生本能的主要目的是统合(uniting)与联结(binding)”。[2]与朝向整合的冲动对抗,而且与其交替运作的是分裂过程,它与内射和投射一起代表了某些最根本的早期机制。这些都在生本能的刺激推动下,从一开始就被迫成为防御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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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73 在此需要思考另一个来自本能冲动对原初自我功能的贡献。和我关于婴儿早期的概念一致的是:源于本能的幻想活动,用苏珊·艾萨克斯的话说,是本能在心理的必然结果。我相信幻想从最初就开始运作了,如同本能一样,而且它们是生本能和死本能活动的心理表现。幻想活动构成了内射与投射机制的基础,这些机制让自我能够进行上述的一个基本功能,也就是建立客体关系。通过投射将力比多与攻击性转向外界,并将客体浸透于其中,于是婴儿的最初客体关系发生了。我认为,这个过程是促成客体贯注的基础。由于内射的过程,这个最初客体同时也被纳入自体中。从一开始,外在客体和内在客体的关系就是互动的。在这些我称为“内化的客体”中,最早的是一个部分客体,即母亲的乳房。从我的经验来看,即使用奶瓶喂养婴儿,这一点仍然是成立的。不过,我若是在此讨论这些象征性等同(symbolic equation)借以发生的过程,就离题太远了。乳房很快被附加上其他的母性,成为一个内化的客体,强烈地影响着自我的发展。随着与完整客体的关系发展,父母以及其他家族成员被内射为好人或坏人,所依据的是婴儿不断变化的感觉、幻想以及经验;于是充满好、坏客体的世界于内在被建立起来。这个内在世界不仅是内在富足与稳定的资源,也是内在迫害的来源。在最早的3-4个月期间,被害焦虑盛行并对自我施压,严酷地考验自我承受焦虑的能力。这种被害焦虑有时候会弱化自我,有时候则具有推动自我朝向整合与智力成长的作用。在4-6个月之间,婴儿需要保存所爱的内在客体,而这个需要受到他自己的攻击冲动所威胁,再加上随之而来的抑郁、焦虑与罪疚感再次对自我造成加倍的影响:它们可能具有征服自我的威胁性,也可能激发自我朝向修复与升华。通过这些我只能再次稍加一提的各种不同方式,自我受到其与内在客体关系的攻击与滋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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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75 以婴儿内在世界为中心的幻想所具有的特殊系统,对自我的发展来说是无比重要的。婴儿感觉到活生生的内化客体,其彼此之间以及与自我的关系是和谐共处或是互相冲突的。这些不同的结果是依据婴儿的情绪与经验而定:当婴儿感觉到他包含有好的客体时,他体验到信任、自信以及安全;当他感觉到包含有坏的客体时,他体验到被害与怀疑。婴儿与内在客体的关系好坏,和他与外在客体之间的关系是同步发展的,并且对后者的走向有永久性的影响。而另外一方面,作为婴儿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他和内在客体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受到了挫折与满足的影响。于是,在内在客体世界(以一种幻想的方式来反映获取于外界的印象)与外在世界(必然受到投射的影响)之间有持续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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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77 正如我经常描述的,内在的许多客体也形成了超我的核心。[4]超我是在童年期第一年持续发展起来的。根据经典精神分析理论,它在超我继承俄狄浦斯情结的阶段,达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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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79 由于自我、超我的发展和内射、投射的过程息息相关,它们从一开始就是密不可分的,而且由于它们的发展强烈地受到本能冲动的影响,自从生命开始起,心理的所有三个区域就是紧密互动的。我了解在此提到三个心理区域,并不符合本文所要讨论的主题,但是我对于婴儿早期的概念,使我不可能只考虑到自我与本我之间的相互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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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81 因为生本能与死本能之间持续不断的相互作用,以及源自两者对立(融合与去融合)的冲突主导了心理生活,在无意识中存在不断改变的连续互动事件、情绪与焦虑的波动。我曾试图提供一个关于多种过程的指标,角度放在内在客体与外在客体的关系上,这些客体从最早阶段开始就存在于无意识中。我现在要提出几点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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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83 我在此明确概括出来的假设,代表了对早期无意识过程的一个观点,它比弗洛伊德的心理结构概念所隐含的观点更为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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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85 如果我们假设超我是从这些早期无意识过程中发展出来的,而这些无意识过程同时也塑造了自我,决定了自我的功能,让自我与外在世界的关系成形,那么我们需要对自我发展以及形成超我的基础再加以检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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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87 因此,我的假设将造成重新评估超我与自我的本质与范围,以及组成自体心理各部分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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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89 作为结尾,我想重述一个为人们所熟知的事实,不过,当我们对心理的洞察越深,我们就越是信服这个事实:我们认知到无意识是一切心理过程的根源,决定了心理生活的全部,因此,只有通过深入而广泛的探索无意识,我们才能够分析全部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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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91 [1]《从早期焦虑讨论俄狄浦斯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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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93 [2]《自我与本我》(1923),S.E.19,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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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95 [3]关于这些早期过程的最新报告,可见于我的多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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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497 [4]问题在于:在什么程度上以及在什么条件下,内化的客体形成了自我的一部分,又有多少形成了超我的部分?我想,这个问题引出了一些仍然模糊且需要进一步澄清的问题。宝拉·海曼(1952)在这个方向上提出过一些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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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503 嫉羡与感恩 第六章 关于婴儿情绪生活的一些理论性结论[1](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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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505 我对于婴儿心理所做的研究,使我越来越察觉到运作于早期发展阶段的一些过程,它们大多是在同时运作,并且极其复杂。在写作本章之时,我企图针对婴儿生命第一年中情感生活的某些方面加以阐释,而且特别强调焦虑、防御与客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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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511 嫉羡与感恩 生命最初的3-4个月(偏执——分裂位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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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3515 生命初期,婴儿就体验到来自内在与外在来源的焦虑。多年来,我一直认为死本能的内在运作诱发了被灭绝的恐惧,而且这是被害焦虑的最初原因。最早引发焦虑的外在来源是诞生的经验,根据弗洛伊德的看法,这一经验为所有日后的焦虑情境提供了一个模型,必然影响到婴儿与外在世界的最初关系。[3]他承受的痛苦与不适,以及失去子宫内状态的失落感,被他感觉为受到外在敌对势力的攻击,也就是被迫害。[4]于是,随着遭受剥夺,被害焦虑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婴儿与客体的关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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