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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羡与感恩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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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要试着简要描述,在分析期间要找出病人进步的特征有哪些困难。只有在长时间和不辞辛劳的工作之后,才有可能使病人面对原初嫉羡和怨恨。虽然竞争和嫉羡的感觉对大多数人而言是熟悉的,但是在移情情境中体验到它们最深和最早的纠葛,是极端痛苦的,因此对病人而言是难以接受的。在分析俄狄浦斯嫉妒和敌意时,在男性和女性案例中,我们所发现的阻抗虽然非常强烈,却不如我们在分析对乳房的嫉羡和怨恨时所遇到的阻抗。帮助一名病人修通这些深层的冲突和痛苦,是促进他的稳定和整合的最有效方法,因为通过移情的方式,使他可以更安全地建立他的好客体和对好客体的爱,并获得对他自己的某些信心。不用说,对最早期关系的分析,涉及对后期关系的探索,使分析师可以更充分地理解病人的成人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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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析过程中,我们必须要有心理准备,会遇到改善和退步之间的起伏波动。这会以很多方式显现出来,例如:病人经验到对分析师技巧的感恩和欣赏,这技巧本是钦佩的原因,却很快导致嫉羡;嫉羡会因骄傲有一位好的分析师而消减。如果骄傲引发了拥有感,可能有一种婴儿化的贪婪会复苏,并以下面的言辞表达:我有我想要的一切,我有全部属于我的好妈妈。这贪婪和控制的态度,很容易毁坏和好客体的关系而产生罪疚感,罪疚感很快会导致另一种防御:例如,我不想伤害分析师——母亲,我宁愿避免接受她的礼物。在这种情境下,拒绝母亲所提供的乳汁和爱的早期罪疚感复苏了,因为分析师的帮助没有被接受。病人也因为他正在剥夺自己(他自体好的部分)的改善和帮助,而体验到罪疚感,他斥责自己不充分合作而把太大的负担放在分析师身上。这样,他觉得自己是在剥削分析师。这样的态度和以下的被害焦虑交替出现:担心他的防御、情绪、思想和所有理想都被夺走。在严重的焦虑状态中,病人心中似乎只存在一种想法:他正在抢夺或者正被抢夺,没有其他选择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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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提出,即使出现更多的领悟,防御仍然运作着。每一个更接近整合的步骤,和由此引发的焦虑,都可能导致早期防御以更大的强度出现,甚至引发一些新的防御。我们也必须预料到原初嫉羡会一再出现,因此我们面对的是情绪情境中反复的起伏波动。例如,当病人觉得自己是卑劣的,因此不如分析师,那一刻他把美好和耐心赋予分析师,很快对分析师的嫉羡再度出现。他自身所经历的不快乐、痛苦和冲突,与他所感觉到的分析师的心境平和(事实上是心理健全)形成对比,而这是嫉羡的一个特殊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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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无法带着感恩接受一个解释,而在他心里的某些地方他又承认这个解释是有帮助的,这是负向治疗反应的一个方面。在这个标题(负向治疗反应)之下,还有很多其他的困难,我现在要提及其中几个。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只要病人在整合上取得进展,也就是说,当人格中嫉羡、怨恨和被怨恨的部分和自体的其他部分汇聚时,强烈的焦虑就可能会显现出来,并且增加病人对其爱的冲动的不信任。我将“爱的压抑”描述为一种在抑郁心理位置期间的躁狂防御,其根源在于破坏冲动和被害焦虑的威胁。就成人而言,对所爱之人的依赖唤醒了婴儿的无助感,这在感觉上是一种羞辱。但是关于这一点,还有比婴儿化的无助感更多的东西:儿童担心自己的破坏冲动会将母亲变成一个迫害的或受伤害的客体,如果这样的焦虑太大,他可能会过度依赖母亲。这种过度依赖在移情情境中会被唤醒,担心如果被爱征服,贪婪将会摧毁客体:这种焦虑是压抑爱的冲动的另一个原因。同样,个体也害怕爱会导致太多的责任,客体将会提出太多的要求。病人无意识地感到恨和破坏冲动在起作用——这可能会使他觉得不承认对自己和他人的爱更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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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焦虑的发生,都会伴随着自我使用可以产生的任何防御,因此分裂过程作为避免体验迫害焦虑和抑郁焦虑的方法,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当我们解释这类分裂过程时,病人更加意识到他自己身上使他恐惧的那个部分,因为他觉得这个部分代表了破坏冲动。那些早期分裂过程(常常和分裂偏执的特征联系在一起)的主导性较弱的病人,对冲动的压抑较强,因此临床表现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我们在这儿处理的是更神经症类型的病人,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成功地克服了早期分裂。对他们而言,压抑变成了对抗情绪紊乱的主要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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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阻碍分析的另一个困难是,病人执着于强烈的正向移情的那种固执。这多少是有欺骗性的,因为它是基于理想化而掩盖了被分裂的恨和嫉羡。其特征是口腔焦虑经常被逃避掉,而性器的要素则处于最显著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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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不同的地方表示:破坏冲动(即死本能的表达)在感觉上首先是针对自我的。面对这些破坏冲动,即使它们是逐渐发生的,当病人将这些冲动当作自己的一些方面接受下来并整合它们时,他就会觉得自己暴露在破坏之中。也就是说,整合的结果是在特定的时候病人会面对一些巨大的危险:他的自我可能会被淹没;当认识到人格中存在分裂的、破坏的和怨恨的部分时,他可能会失去自体中理想的部分;病人的破坏冲动不再受到压抑,分析师可能变得充满敌意,并对这样的破坏冲动进行报复,也因此变成一种危险的超我形象;分析师代表好客体的部分受到破坏的威胁。分析师面临的危险会造成我们在取消分裂、迈向整合时所遭遇的强烈阻抗。如果我们记得婴儿对原初客体的感觉,就可以理解分析师面临的危险。婴儿觉得其原初客体是美好的,是生命的来源,因此也是无可取代的。他担心自己破坏原初客体,这种焦虑是主要情绪困难的原因,并且它突出地进入到抑郁心理位置出现的冲突之中。因为认识到破坏性嫉羡而产生的罪疚感,可能会使病人暂时抑制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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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全能的甚至自大狂的幻想作为对抗整合的一种防御有所增强时,我们会遇到一种非常不同的情境。这可能是一个危险的阶段,因为病人会通过增强其敌意态度和投射找到庇护。因此他认为自己比分析师优秀,指责分析师对他评价过低,通过这种方式他为憎恨分析师找到一些正当理由。分析至今取得的所有成绩,他都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回到早期情境,还是婴儿时,病人可能幻想自己比父母更有力量,甚至幻想是自己创造了母亲或生了她,并且拥有母亲的乳房。于是,是母亲抢走了病人的乳房,而不是病人抢走了母亲的乳房。此时,投射、全能和迫害感都在最高点。每当在科学或其他工作上的优越感很强烈时,这些幻想的某些部分就会起作用。同样,也会有其他因素可能激起对优越的渴望,例如各种来源的野心,尤其是罪疚感,这些因素基本上都和对原初客体或其后来替代者的嫉羡和破坏有关。因为这类关于抢夺原初客体的罪疚感,可能会导致否认,否认采取的形式是声称其具有完全的独创性,因而排除了从客体那里拿走或接受任何事物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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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段中,我强调了在分析嫉羡生来就很强的病人时某些地方出现的困难。然而,分析那些深层的严重的紊乱,在很多情况下,可以防范因过度嫉羡和全能态度造成精神病的潜在危险。但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不要试图加快这些整合的步骤。因为如果病人对人格中的分裂认识得太突然,他在应对时会有很大困难。[46]被分裂开来的嫉羡和破坏冲动越强,当病人意识到它们时,也就觉得它们越是危险。在分析中,我们应该缓慢地、循序渐进地使病人洞察到自体分裂的痛苦。这意味着破坏的那些方面,被再三地分裂开来并重新获得,直到产生更大的整合。结果是责任感增强了,也更加充分地体验到罪疚感和抑郁。当这些发生时,自我得到加强,破坏冲动的全能感连同嫉羡一起被减弱,在分裂过程中被压抑的爱和感恩的能力也就得到了释放。因此,分裂开来的方面逐渐变得更能被接受,病人也越来越能够压抑对爱的客体的破坏冲动,而不是分裂自体。这意味着对分析师的投射(将其变成危险和报复的形象)也减弱了。于是分析师发现,帮助病人朝向进一步的整合变得容易多了。也就是说,负向治疗反应的强度正在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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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在正向移情还是负向移情中,分析分裂过程及其潜在的憎恨和嫉羡,对分析师和病人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这种困难产生的一种结果是,有些分析师倾向于增强正向移情而避免负向移情,并且试图通过扮演病人过去无法安全建立起来的好客体的角色,来强化爱的感觉。这种程序,在本质上不同于借着帮助病人在自体上达到更好的整合而旨在用爱减缓恨的分析技术。我的观察显示,那些基于安慰的技术很少成功,尤其是它们的效果不能持久。每个人对安慰确实都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需要,这可以追溯到最早期与母亲的关系。婴儿不仅期待母亲照顾自己所有的需要,而且每当他体验到焦虑时,也渴求她显示一些爱的迹象。在分析情境中,这种对安慰的渴求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因此我们不要低估了它对病人的重要性,不管是成人或儿童都一样。我们发现,尽管病人意识的(通常是无意识的)目的是接受分析,但是他们从未完全放弃想要从分析师那里获得爱和欣赏从而得到安慰的欲望。即使病人合作,允许我们分析心灵深层的破坏冲动和被害焦虑,这样的合作最后在某种程度上也可能受到想满足分析师和被他所爱的渴望的影响。觉察到这一点的分析师,就会分析这些愿望的婴儿期根源。否则,分析师认同了他的病人,病人对安慰的早期需求就可能强烈地影响分析师的反移情,因此也影响到他的技术。这种认同也很容易引诱分析师站到母亲的位置,立即对这种冲动让步,来减轻孩子(病人)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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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病人说:“我能理解你正告诉我的事情,但是我感觉不到它。”这就出现了走向整合的一个困难。我们意识到,事实上这时我们就谈到了人格的一部分,无论从哪一点看,这一部分的人格在当时,无论对病人还是分析师,都是不能充分企及的。如果我们可以用现在和过去的材料向他说明,他如何以及为何一再地把自体的各个部分分裂开来,我们帮助病人进行整合的尝试才令人心服。这种证据通常是由会谈时段前做的梦来提供,也可能是从分析情境的整个背景中收集来的。如果对一个分裂现象的解释,以我所描述的方式得到充分的支持,那么它就可能在下一次会谈中,通过病人报告的梦的片段或者带来更多的材料,得到证实。这类解释积累的结果,可以逐渐使病人在整合和领悟上取得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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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碍整合的焦虑,必须在移情情境中被充分了解和解释。先前我已指出,如果在分析中重新获得自体被分裂开来的部分,对自体和对分析师的威胁就会在病人心中升起。在处理这种焦虑时,如果在材料中可以发现爱的冲动,我们不应该低估爱的冲动,因为最终是它们使病人缓和其怨恨和嫉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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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特定时刻,无论病人多么觉得解释并未正中要害,这通常都可能是阻抗的一种表达。如果我们从分析一开始就充分注意到那些一再将人格中破坏性的部分(特别是憎恨和嫉羡)分裂出来的企图,我们就可以(事实上,至少在大多数案例中)使病人迈开朝向整合的步伐。只有在分析师不辞辛劳、小心谨慎和坚持不懈的工作之后,我们才能期待病人获得一种更稳定的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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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要用两个梦来说明分析中的这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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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面提到的第二个男病人,在他分析的后期,当他在各个方面都出现较大的整合与改善时,他报告了下面的梦。这个梦显示了因抑郁感到痛苦而造成整合过程中的起伏波动。他在一栋公寓的楼上,他朋友的朋友X在街上叫他,要他一起散步。病人并未加入X,因为公寓里的一只黑狗可能会跑出去而被车子碾到。他抚摸这只狗。当他向窗外看时,X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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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关联分析把公寓带进和我的关系中,黑狗和我的黑猫有关,他把黑猫形容为“她”。病人从未喜欢过X,他是他的一个老同学。他形容他是个圆滑虚伪的人。X也常常借钱,虽然他后来也会把钱还上,但他的态度是自认有权利要求这种好处。不过,X后来在他的专业上表现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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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认识到“他朋友的朋友”是他自己的一个方面。我解释的要点是:他越来越能认识到他人格中一个不招人待见,甚至令人恐惧的部分。“狗——猫”(分析师)面临的危险是会被碾(也就是受伤)。X要求他一起散步,这象征着朝向整合的一步。在这个阶段,通过关联到尽管X有缺点,但后来在他的专业上表现得很好,一个充满希望的要素进入了梦中。在梦中他更接近自己的一面,不再像先前的材料那样,充满了破坏和嫉羡,这也是进步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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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关心“狗——猫”的安全,表达了他希望能保护分析师,免受他自身的敌意和贪婪倾向的伤害,这种倾向由X代表。这导致已经部分愈合的分裂暂时扩大了。然而,当X(他自己被拒绝的部分)“走远”了,显示他并没有完全消失,整合的过程只是暂时受到干扰。那个时候病人的情绪处于典型的抑郁状态,对分析师的罪疚感和保护她的愿望非常明显。在这一背景下,对整合感到恐惧是因为觉得分析师必须被保护,以远离被病人压抑的贪婪和危险冲动。我确定他仍旧把其人格的一部分分裂开来,但是贪婪和破坏冲动的压抑已经变得更加显著。因此,解释必须同时处理分裂和压抑两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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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男病人也在他分析的后期带来一个梦,这个梦想显示了更进一步的整合。他梦到他有一个行为不良的兄弟,犯了一桩严重的罪行。这个兄弟受到一家人的接待,却抢劫这家人并杀了他们。这件事深深地困扰着病人,但是他又觉得必须忠于他的兄弟并拯救他。他们一起逃走,并且发现他们在一艘船上。这里让病人联想到雨果(Victor Hugo)的《悲惨世界》(Les Miserables),并提到沙威(Javert),他一生都在迫害一个无辜的人,甚至跟踪这人到他躲藏的巴黎下水道里。但是,沙威最后自杀了,因为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一生都浪费在错误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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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接着继续讲述这个梦。他和他的兄弟被一名警察逮捕,警察和善地看着他,所以病人希望自己最后不会被处决。他似乎把他的兄弟交给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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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很快意识到:这个行为不良的兄弟是他自己的一部分。他最近用“行为不良”来表达他自己行为中一些很小的问题。我们应该记得,在前一个梦中,他曾提到一个他无法处理的不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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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到的迈向整合的一步,表现在病人为行为不良的兄弟负责,与他在“同一艘船上”。我的解释是:谋杀并抢劫那些和善地接待他的人的罪行,是他攻击分析师的潜意识幻想,这还涉及他经常表达的焦虑,担心他想从我这里得到越多越好的贪婪愿望会伤害我。我将这一点与他和母亲关系中早期罪疚感联系起来。和善的警察代表不会严厉控诉他的分析师,会帮助他摆脱自己坏的部分。此外,我还指出在整合过程中,分裂(自体的和客体的分裂)的使用再次出现。这一点显示在分析师作为双重角色的形象上:既是和善的警察,也是迫害者沙威(在最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病人的“坏”也投射在他身上。虽然病人理解他对自己人格中“行为不良”的部分负有责任,但是他仍旧在分裂他的自体。“无辜”的人代表着他,而他遭追捕所进入的下水道,意味着他的肛门和口腔破坏性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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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的再现不仅是因为被害焦虑,也是因为抑郁焦虑,因为病人觉得他无法带着自己坏的部分面对分析师(当她以一种和善的角色出现时),而不伤害她。这就是为什么他诉诸联合警察来对抗他自己坏的部分的原因之一,在当时他就希望灭绝这些坏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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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早期曾经接受“某些个体在发展上的差异是因为体制因素”的观点。例如,他在《性格和肛门性欲》(Character and Anal Erotism,1908)一文中所表达的观点,认为强烈的肛门性欲在许多人身上是体质性的。[47]亚伯拉罕在口腔冲动的强度中发现一个天生的要素,他将口腔冲动和躁郁疾患的病因联系起来。他说:“……真正体质的和与生俱来的,是对口腔性欲的一种过度强调,同样在某些特定的家庭,肛门性欲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一种优势因素。”[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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