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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哲学:寻找人生意义的12堂哲学课 05 享受当下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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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位于韦斯特伯恩的懒人学院(Idler Academy),浏览书架中的书,一位年轻的店员给我端来一杯茶和一些饼干。不久,一个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和橡胶底帆布鞋的人眨着眼睛从地下室走出来。“哦,你好,”该学院的创始人、43岁的汤姆·霍奇金森(Tom Hodgkinson)向我问好,“我刚刚打了个盹。”作为近来古代哲学在现代生活中复兴的一部分,一些有事业心的思想者以古代模式创建了哲学学校,普通人在学校里聚会、就餐、饮酒、学习生活的艺术,就像过去学生在雅典、罗马、亚历山大港等地所做的那样。有一所这样的学校叫懒人学院,是汤姆2011年在伦敦西部创办的。他希望他的学院能把18世纪咖啡馆中的低声交谈跟古代悠闲的哲学探讨结合起来,类似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伊壁鸠鲁和斯多葛派的学校里进行的哲学探讨。目前仍处于创办初期,学院还有些混乱——相当混乱。上周,水管爆了。这周,锅炉又出了故障。一位顾客的订单找不到了(学院有一家书店),今晚的哲学工坊需要的一切都还没准备好。建立一家小企业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汤姆叹着气说:“压力很大!”但总体上说,当地的企业对于这一不同寻常的冒险都很友好,很乐于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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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的新哲学学校是这一大胆、非传统的职业最新的一个实验。实际上,称之为“职业”也许不恰当。汤姆曾经写道:“职业有努力的含义,它是中产阶级的苦恼。”在剑桥大学学习哲学后,汤姆的遭遇始于伦敦一家周末报纸的杂志。他痛恨这份工作。他从悠闲地参加派对、听摇滚乐的学生变成了7点半起床的上班族,一天大部分时间在无趣、没有灵魂的办公室度过,在那里工作人员不可以相互交谈。回顾这份工作,他意识到他也许大学毕业后“有些膨胀”,他的新雇主只是想让他谦逊一些。但是他仍觉得这段经历让他很受伤。“我记得去看我父母时,我大哭了一场。20出头时是人很奇怪的阶段。每个人都害怕失败或不适应。甚至在派对上也互相攀比,你自己在做什么?那时,我的朋友好像都比我更成功。”为了摆脱恐怖的办公室生活,他和他的朋友在周末玩得很疯狂,但是狂喜后的失落“只会加重周一的痛苦”。最后报社解雇了他,但是汤姆没有被这一挫折压倒,他决定独辟蹊径。1995年,26岁的他办了一份另类杂志《懒人》(Idler),赞美“X一代”抛弃激烈的竞争,追求享乐、创造和对政治冷漠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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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人》的精神是无政府主义,但它是一种不会用暴力威胁任何人的无政府主义。这份杂志的标题都是“如何不用真的去尝试就能拯救世界”、“躺下来抗议”。汤姆写道:“摧毁政府的最佳方式是不理睬它,希望它消失。”他倡议不去投票,尽可能少缴税,不做抵押贷款和养老金计划的奴隶。它们都是资本主义的阴谋,想使我们为了遥远的将来的幸福而推迟当下的享乐。汤姆宣称:“将来是资本家的构想,这种观念令我们沉默:在将来某时,状况会变得更好。但是不要等待退休的光辉岁月,让我们现在就享乐。”我们应该尽可能少工作,尽可能多地向政府和贵族讨要,尽可能地痛饮生活这杯酒,但不要让任何享乐变成瘾。汤姆说:“关键不是抛弃享乐,而是掌控它们。”《懒人》的哲学从一开始就奇怪地融合了对生活方式的展示和自我拯救。汤姆说,它是对没必要的压力和因为竞争而感到焦虑的治疗,他向读者保证:“懒散,什么也不做——真的是什么都不做——有助于遏制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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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杂志就走上了正轨。汤姆的《懒人》宣言与20世纪90年代伦敦放荡不羁的精神吻合,从一开始他就表现出了联系到采访对象和外稿的天才,约到了达米恩·赫斯特、威尔·瑟夫、路易斯·梭罗、阿兰·德波顿、污点乐队的亚历克斯·詹姆斯、KLF(意为“版权解放战线”)乐队的比尔·庄蒙德等。“我们乐于采访所有没有固定工作而过了一辈子的人。”《懒人》多样化经营,也出书,如美化懒人生活方式的《如何做个自由的人》《悠游度日》《懒人之乐全书》,以及其他攻击竞争的书,比如《垃圾工作》。汤姆公开赞美懒惰生活之乐,却忙碌、成功得令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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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派对:“过去每次新一期出来的时候,我们都会办派对,大概有五六年的时间。我们在法灵顿(Farringdon)半非法的地方办派对。那真的是一个波希米亚式的居住点,充满罪犯和毒贩。那真是很狂野的派对,有大约300人参加,有卡巴莱歌舞表演、喜剧,还有‘星座战场’(Zodiac Mindwarp)之类的乐队出席。”我去过一次他们的派对,记得有一位卡巴莱舞演员用一根铁丝拴在她的乳头上,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但是在30出头的时候,汤姆和妻子维多利亚决定抛下狂野的伦敦夜生活,搬到德文郡,他们在那里租了一个没有中央供暖的摇摇欲坠的老房子,致力于过田园风味的生活,自己种菜、养牲畜(包括几只雪貂),自己酿啤酒(“那场实验是一场灾难”,汤姆承认),悠长、缓慢地吃午餐。“我每天工作3小时,写作、写报道,就能吃上饭了,其余的时间我用来陪孩子玩、读书、散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和他妻子偶尔在周末组织郊区自足工坊,活动是跟阿兰·德波顿的人生学校一起办的。在波特·艾略特音乐节和英国其他节日上组织了哲学工作坊之后,汤姆决定建立自己的学院。学院开设3种课程:哲学、畜牧业和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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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壁鸠鲁花园里的快乐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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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的懒人哲学是无政府主义、逃避责任、怀恋可爱的英格兰、享乐主义者的自由主义的奇怪混合,但是对它起决定性影响的是懒人运动的偶像伊壁鸠鲁。伊壁鸠鲁公元前341年左右出生于萨摩斯岛,那也是毕达哥拉斯的出生地。他曾在雅典军队服役两年,之后就致力于研究和教授哲学。他是最早因为所传授的哲学而陷入麻烦的人之一,被逐出莱斯沃斯岛的米蒂利尼。伊壁鸠鲁生活于希腊历史上的动荡时期,公元前4世纪末和公元前3世纪初(正是斯多葛派兴起的时期),希腊的城邦受到马其顿帝国的攻击。伊壁鸠鲁没有反对马其顿帝国,而是倡导了一种退出社会的哲学。他对他的追随者说:“当我们的同胞还算安全时,哲学家就应该追求一种从人群中撤出的安静的私人生活。”知识分子应该努力“活得不被觉察”。所以他和他的一些朋友凑钱在雅典郊外的河边买了橄榄园中的一幢房子,建了一个哲学公社,他们称之为“花园”。花园的入口处上方写着:“陌生人,你将在此过着舒适的生活。在这里享乐乃是至善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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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壁鸠鲁教导说,快乐是“人生的全部”。没有绝对的善和恶,只有带来快乐的想法和行为,以及带来痛苦的想法和行为。伊壁鸠鲁在某种程度上信神,但认为神都很懒,在宇宙某个遥远的角落过着自足的无精打采的生活,完全不为人类的事务所动。我们应该努力变得像神那样无忧无虑、无动于衷。同样,伊壁鸠鲁相信,我们不会因为过享乐的人生而在来生遭到惩罚。他的哲学一个很重要的部分是对物理学的研究,尤其是天体物理学。伊壁鸠鲁追随5世纪著名的“微笑哲学家”德谟克利特,提出了一种原子论物理学:宇宙是一团根据机械法则旋转的原子,人类死去时我们只是分解回天空中的原子。但是,当我们活着的时候,由于某种不可思议的好运,我们拥有意识、理性和自由意志,这意味着我们拥有过幸福、享乐的生活所需的一切。如伦敦公交车车身上引用的理查德·道金斯的一句话所说:“也许没有什么上帝。别再担忧了,享受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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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壁鸠鲁对我们说,我们在消失之前只会在这个星球上待一些年,当我们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我们不需要去取悦谁。不需要去听从什么命令。我们可以选择享乐,而不是找理由去受苦。我们可以理性地选择快乐。这以前是,并将仍旧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建议。不害怕来生和神的惩罚,那什么能阻止人们随心所欲地享乐?那样会出现锐舞派对、街头狂欢。其他哲学学派——斯多葛派、柏拉图主义者、亚里士多德主义者,以及后来的基督教——对伊壁鸠鲁的享乐哲学持有深深的怀疑,对他做出各种指责。有人说伊壁鸠鲁沉浸于美食美酒,直到生病;有人说他写色情文学;有流言说他和他的追随者沉浸于彻夜的性派对。这些诽谤一直持续到今天,词典里说伊壁鸠鲁主义者是“致力于追求感官快乐,尤其是美食美酒的人”。如今,如果你在网络上搜索伊壁鸠鲁学派,你会被直接引向伊壁鸠鲁美食学校,该校开设预先烘焙、蛋糕装饰和“精通巧克力”等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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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快乐对物质的依赖十分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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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流行的伊壁鸠鲁的形象也许是不真实的——至少最初的公社不是这样。如果伊壁鸠鲁是一个享乐主义者,他其实是一个非常简朴、理性的享乐主义者。他的财物很少,饮食方面只吃面包、橄榄和水。在特别的节日,他可能会吃一点儿奶酪。“精通巧克力”对他来说也许意味着抵制巧克力,或者只吃一小块。他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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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说快乐是人生的目标时,我们的意思并非一些人无知、偏见或曲解的那样,是挥霍的快乐,或者感官快乐。我们说的快乐是身体上没有痛苦、灵魂上没有烦恼。它不是不停地喝一通酒,或者狂欢,也不是性爱,不是享用鱼和其他奢侈的美味;它是清醒的思考,寻找每一个选择和回避的基础,消除那些给灵魂带来巨大困扰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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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罗马学生有些接近于现在的美食家——他们喜欢美酒、美食和舞女,每个月20日聚会,举办哲学宴席,庆祝伊壁鸠鲁的生日。贺拉斯便是这类伊壁鸠鲁主义者,他写过许多漂亮的诗歌,赞美他悠闲地作诗、饮酒的生活。斯多葛派会强烈地反对这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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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壁鸠鲁主义者虽然跟斯多葛派是敌人和对手,但他们和斯多葛派都把哲学看作一种心理治疗。这两个学派都认为哲学能使我们更幸福,帮助我们消除导致情感困扰的错误信念,让我们自由地过自足、平静的生活。伊壁鸠鲁主义也许不像斯多葛派那样奋发,它可能没用那么多搏斗的隐喻,但它仍然需要我们去工作。“我们必须在那些能给我们带来快乐的事物中锻炼自己。”伊壁鸠鲁写道。它需要努力去实现快乐的人生,因为我们经常在错误的地方寻找快乐。我们会做出糟糕的选择,这令我们的情绪不安。所以我们必须变成理性的享乐主义者,不是出于什么严峻的道德感或责任感,而只是出于理性的自利。“没有什么快乐本身是邪恶的,”伊壁鸠鲁向他的追随者保证,“但是带来某种快乐的事物产生的烦恼会是快乐的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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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壁鸠鲁给人类的欲望做了分类。“对于欲望,有些是自然的,有的是没有根据的。对于自然的欲望,有些既自然又必要,有的只是自然的。”为了实现平静的生活,伊壁鸠鲁主义者要省察他的欲望,看看它们真的是自然的、必需的,还是相反。他们要考虑它会带来的快乐,以及痛苦和不便,并且要“比较这二者”。以抽烟为例,尼古丁会令你想抽烟想到奋不顾身——烟瘾在你心头挥之不去,你早上的第一个念头,以及一天中每一秒的念头都是“我迫不及待地要抽烟。”但是,抽烟到底有多快乐?它是否真值得为之付出那些代价——不利于健康且限制之后的其他活动?我们要评估它带来的快感和痛苦。再比如,我们可能爱喝香槟,但是如果我们喝得太多,我们可能会生病,如果我们习惯了喝香槟,我们要么需要努力工作去还信用卡账单,要么奉承有钱的资助人,让他们给我们买。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变成自己的饮酒爱好的奴隶。我们还会总是担心喝不到唐·培里侬,最后只能在小巷里喝特酿。为了实现更加连续不断的平静,理性的享乐主义者学习去限制自己的欲望,限制到容易实现的程度。“使自己习惯于简单、便宜的饮食,满足健康所需,使自己不惧命运。”伊壁鸠鲁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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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欲求越少、越简单,这些欲求越容易实现,你要干的工作越少,你越有时间去跟朋友们一起玩。实际上,为了过上幸福的生活,你需要的只是基本的安全、你的健康、你的理性和你的朋友们。伊壁鸠鲁把友谊放在幸福生活的核心,他说:“在智慧为保证终生的幸福而得到的手段中,目前最重要的是得到朋友。”对他来说,这远比性爱重要,性爱会带来忌妒和各种情感困扰;也比家人重要(他没结过婚);也比国家重要。伊壁鸠鲁主义者拒斥腐败的政府,形成了他们自己的友人圈子。伊壁鸠鲁宣称:“友谊在世界上到处舞蹈,命令我们认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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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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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伊壁鸠鲁哲学有所保留,但是它也有一些绝妙的观点。伊壁鸠鲁认识到,我们的享乐能力差得令人难以置信,我们编造悲伤的理由时又是那么的天才。我们会推迟享乐,在挤进地铁去上令人筋疲力尽的班时,告诉自己未来的某个时候我们会快乐,当我们升职的时候,当我们有了钱的时候,当我们退休的时候。同时,当下未被觉察、未被享受就流逝了。用伊壁鸠鲁主义者的话来说:“你为什么要推迟享乐?”或者我们会说,因为过去,我们快乐不起来。我们现在快乐不起来,因为我们读书时受过欺负,或者我们的父母对我们很残忍。但是,受的欺负还在那里戏弄你吗?你的父母仍在控制你的生活吗?他们不是现在对你很残忍的人:是你对自己很残忍,令自己过得很悲惨。所以,为什么不给自己放个假,让自己快乐起来?塞内加敬佩伊壁鸠鲁主义的这一面,他写道:“提起已经结束的困难有什么好,因为过去的经历而令自己现在不快乐?”这是伊壁鸠鲁主义的认知行为治疗跟心理分析的不同之处:心理分析鼓励我们扎进过去,去寻找我们今天的不幸的罪魁祸首。伊壁鸠鲁主义跟斯多葛派和佛教一样,把我们带回当下,以及我们此时此地的信念。禅宗老师艾伦·沃茨曾经说:“事物不是用过去来解释的,它们是用现在来解释的。责任因此而诞生。不然你总是可以回头说,我焦虑是因为我母亲以前丢下了我,而她焦虑是因为她的母亲丢下了她,依此类推,一直追溯到亚当和夏娃。你要面对这一事实:这都是你干的。没有任何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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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们会因为对未来感到焦虑而毁掉我们的快乐。“如果我失败了怎么办?如果我妻子离开我怎么办?如果我生病了怎么办?如果我死掉了怎么办?”伊壁鸠鲁主义者看着这些“如果”,无奈地耸耸肩。那么你该怎么办?为什么要因为担心可能的未来而毁掉现在?伊壁鸠鲁派诗人贺拉斯说得很好:“让享受当下的灵魂学会不喜欢去担心未来。”如果将来发生什么倒霉事,哲学给了我们应对它的手段,如果我们死了,我们就再也不存在了,所以它并不是问题。“但是如果我死了,我就会失去所有未来快乐的可能。”怎么说呢,人生中并非全是好事。也许死掉比衰老、重病更可取。“但是我在来世因为享乐太多而受到惩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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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宇宙并不在乎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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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个世俗年代,担心来世神的惩罚不是主要的关切——也许,直到我们临死前都是这样。但是它过去是焦虑的一个巨大来源。人类的想象受到噩梦般的死后遭遇的折磨。所以,伊壁鸠鲁主义的启示——享受此生,不要担心来世——才那么激进,对一些人来说,真的有解放意义。正如一位伊壁鸠鲁主义者的墓碑上所说:“我还没出世,我活过,我死了,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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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认识到了伊壁鸠鲁的启示的力量,他是伊壁鸠鲁最著名的追随者,公元前1世纪的罗马诗人提图斯·卢克莱修·卡鲁斯。我们对卢克莱修的生平几乎一无所知,除了后来的基督教作家对他的大量诽谤,比如圣哲罗姆说,卢克莱修被相思病逼疯了。幸运的是,我们还能看到他精彩、奇怪的诗歌《物性论》。这是卢克莱修把伊壁鸠鲁派哲学写成诗歌的尝试,他想用这种方式给他那些迷信的读者启蒙。对卢克莱修来说,就像在其他追随者那里一样,伊壁鸠鲁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一位大师,他的宇宙论启示引发了“神圣喜悦的颤抖”。像真正的福音传教士一样,卢克莱修觉得他必须得把伊壁鸠鲁主义传播开来。如他所说,他的诗歌是把哲学的杯子变甜,让药更容易服下去。他的诗歌过去是,现在依然是非常罕见的创作,如当时的人认为的那样。在他之前,诗歌赞美神和战士。突然间,他用诗歌来描述宇宙的原子本性,去歌唱哲学之乐。他夸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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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乐于从一个瑰丽的花环上摘下奇异的果实,它是第一个缪斯给它戴上花冠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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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莱修知道,如果想把人们从宗教的迷信中解放出来,就需要给他们讲新的神话、新的故事和新的歌。人文主义如今也明白了这一点,A·C·格雷林、理查德·道金斯等人在努力创作世俗故事、神话和诗歌。但是没有任何人超越卢克莱修2000多年前的努力,他歌唱了原子的生活。他描写了宇宙的原子本性——元素如何聚在一起,然后又分离,万物如何“打上了虚无的洞”,宇宙如何遵守机械法则,如何对我们毫不在意——努力把我们从对死亡和神的惩罚的恐惧中解放出来。但我们仍坚持用这样的恐惧毁掉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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