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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哲学通史 [:170191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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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哲学通史 第二章 吠陀中的哲学思想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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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是印度次大陆最古老的宗教历史文献汇编，是婆罗门教和印度教的根本经典，是印度“正统派”哲学的主要思想渊源。在长达四千年的历史过程中，它对印度人民的精神生活和社会习俗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印度宗教哲学派别的斗争常常是围绕着对吠陀含义的不同注解而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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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梨俱吠陀》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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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是古代世界文明发源地之一。印度最早的文明是流行在公元前2750年至前1500年之间的印度河流域文明。据莫亨约·达罗和哈喇帕古城遗址发掘证明：当时定居在印度河河谷的居民已经使用青铜制的劳动工具和生活用具。他们中间大部分人从事农业和畜牧业。有一部分人从事手工业和商业。海外交通可能已经开始。另外，他们已有自己的象形文字，并且能制作各种造型艺术作品（绘画、小雕像及石刻等）。他们的宗教信仰大概流行着对地母神、动植物和生殖器的崇拜，浸浴和土葬是重要的仪式，有些发掘出的画品上还绘有修行者的趺坐和冥想等形象。这些信仰和实践与后世印度的民间信仰有一定的联系。关于这个时期的社会性质，据发掘所见，住所大小不等，生产设备和占有贸易资料不同，据此可以推测当时社会上已有生产资料不等和阶级对立的存在，这个时期已经进入了早期奴隶制社会。印度河流域文明大概在公元前第二千纪中叶就已衰落，但这个文明无疑地奠定了印度次大陆西北部各族的文化和社会关系进一步发展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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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印度河流域文明衰亡的原因现在还不很清楚。据某些历史学家推测，这可能与印欧语系的雅利安人入侵或者受到地理环境、生态平衡的变化有关。雅利安人中一些部落原住在中亚细亚高加索一带，大概在公元前第二千年代中叶由兴都库什山和帕米尔高原拥入印度河流域，雅利安人在推进中曾和印度的土著民族进行过长期的、残酷的斗争，最后终于征服了他们。雅利安人在入印度以前原是游牧部落，在他们的氏族公社中父权关系占统治地位，无论在经济和文化方面都较印度原住民为低。宗教信仰主要是崇拜自然神和祖灵，实行火祭和苏摩祭，孩提成年时要举行入门仪式，死后用火葬等，这可能受到古代波斯宗教的影响。雅利安人在印度河流域定居以后逐渐开始过渡到农业生活，并且有了巨大的发展。随着农业的发展，手工业和畜牧业便从农业中分化出来，社会上开始有了职业的分工。《梨俱吠陀》提到过木工、陶工、金工等，手工业工人在那时社会上很受重视，例如吠陀诸神中占有突出地位的工艺创造神陀湿多（Tvaṣṭṛ）就是神化了的手工艺人。在《梨俱吠陀》的第十卷，也就是最后辑成的一卷中，最初提到了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四个瓦尔那或种姓(1)以及他们的不同地位，这说明社会上已有不平等和等级差别现象的存在，印度的原始公社开始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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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梨俱吠陀》时代，印度的部落制度还处于统治地位，部落的首领最初是由群众会议选举的，以后变成了世袭。在部落或部落联盟中，祭司（婆罗门）和军事贵族（刹帝利）居于统治地位，吠舍（农、工）和首陀罗居于被统治地位，首陀罗中一大部分是属于被雅利安人所征服的土著居民，雅利安人把他们当作奴隶，奴隶作为一个阶级正在形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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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始公社瓦解过程中，奴隶主和奴隶，雅利安人和非雅利安人，平民和祭司、军事贵族，贫者和富者，“全权者”和“无权者”进行着残酷的斗争，从而结束了《梨俱吠陀》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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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名称和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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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主要是关于神的颂歌和祷文的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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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Veda）原意为“知识”，特别是指宗教的知识，后来转化为对婆罗门教、印度教经典的总称。吠陀在我国古代史籍中音译、意译不一(2)。《成唯识论述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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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论者，先云韦陀论，今云吠陀论。吠陀者，明也。明诸实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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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从广义上看是用吠陀梵文写作的一些古代西北印度文献的总汇。这些文献大概是在公元前第二千纪至第一千纪逐渐形成的，它包含着：吠陀本集（吠陀赞歌，Saṃhita）、梵书（婆罗门书、净行书，Brāhmaṇa）、森林书（）、奥义书（近坐书、秘书，Upaniṣ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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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吠陀的狭义理解是单纯指吠陀本集。吠陀本集共有四部：（1）《梨俱吠陀》（《赞诵明论》，Ṛg-Veda）；（2）《耶柔吠陀》（《祭祀明·论》，Yajur-Veda）；（3）《娑摩吠陀》（《歌咏明论》，Sāma-Veda）；（4）《阿闼婆吠陀》（《禳灾明论》，Atharva-Veda）。这些本集的名称在我国古代各个时期均有音译、意译。(3)它们的内容在我国翻译的佛经中也有分散的记述(4)，最早见于公元3世纪三国时所译的《摩登伽经》(5)，在隋唐的佛教文献中，还能见到对于吠陀辅助学的一些内容的记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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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部书又可分为两组。前三部是一组，《阿闼婆吠陀》是另一组。《梨俱吠陀》是吠陀中最古老的本集，它约在公元前第二千纪末形成，但其中一部分或许在公元前第二千纪中叶已经出现，至于编集这部赞歌则在很后的时候了，全书共十卷，它收集了对于自然诸神的赞歌和祭祀祷文共1025首，10552颂。《娑摩吠陀》是把《梨俱吠陀》的极大部分赞歌配上曲调的歌曲集或旋律集，它是在祭祀场合用来歌唱的，共1549首，其中除极小部分颂外，其余皆见于《梨俱吠陀》。《耶柔吠陀》是说明在祭祀时如何应用这些诗歌和如何进行祭祀的集子，它的大多数赞歌也出现在《梨俱吠陀》本集中，《耶柔吠陀》又可分为《黑耶柔吠陀》和《白耶柔吠陀》二类。前者是本颂与释文分辨不清，后者是本颂和释文区分很清楚。《娑摩吠陀》、《耶柔吠陀》出现的时间较《梨俱吠陀》为晚，大约在公元前1000年以后。《阿闼婆吠陀》是巫术、咒语的汇集，共二十卷，收集赞歌730首，6000颂，它记录了如何驱逐病魔、恶神，避免自然灾难、兽害，反击宿敌暗害以及祈求战斗胜利、部族繁荣、事业发展、家庭幸福、长寿健康等的巫术和咒法(7)。《阿闼婆吠陀》与民间信仰有着密切的关系，它虽然主要记录的是巫术、神话，但也夹杂着一些科学特别是天文学、医学思想的萌芽。我们从这部书中可以看到印度科学思想最早的形态。《阿闼婆吠陀》形成的时间，据一些学者的研究大概在公元前一千纪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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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多神论与一神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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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记录了印度原始公社瓦解和奴隶制社会形成时期的宗教信仰。关于吠陀宗教的起源和发展，恩格斯曾作过下面的概括：“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在历史的初期，首先是自然力量获得了这样的反映，而在进一步的发展中，在不同的民族那里又经历了极为不同和极为复杂的人格化。根据比较神话学，这一最初的过程，至少就印欧民族来看，可以一直追溯到它的起源——印度的吠陀经，以后更在印度人、波斯人、希腊人……中间得到详尽的证明。但是除自然力量外，不久社会力量也起了作用……最初仅仅反映自然界的神秘力量的幻象，现在又获得了社会的属性，成为历史力量的代表者。在更进一步的发展阶段中，许多神的全部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都转移到一个万能的神身上，而这个神本身又只是抽象的人的反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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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的这些见解，不仅指出了我们研究吠陀的重要意义，而且也提供了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雅利安人在次大陆西北地区定居以后，他们崇拜的神大都是周围自然现象的化身，在天有日月星辰，在空有风雨雷电，在地有山河草木以及动物等。公元前5世纪吠陀著名的注释家耶斯迦（Yaska）在其所著的《尼禄多》（Nirukta）中把神分为天、空、地三界。在天界的有天神或司法神伐楼那（Varuṇa）(9)，天神特尤斯（Dyaus）(10)，方位不同的太阳神苏里亚（Sūrya）(11)、莎维德丽（Sāvitri）、密多罗（Mitra），晓神乌莎斯（Uṣas）；在空界的有雷神因陀罗（帝释天，Indra），暴风神楼陀罗（Rudra）、摩录多（Marut），风神伐由（Vāyu），雨神帕阇尼耶（Parjanya），水神阿帕斯（）等。在《梨俱吠陀》中有四分之一的篇幅是歌颂雷神因陀罗的，梨俱诗人把他描绘为一个伟大的勇士，他全身和发须都呈茶褐色，躯干巨大，力大无比，发怒时毛发直立，手中执金刚杵，在巡行时常由两匹马驾驶他的军车，暴风神摩录多和风神伐由是他的扈从。另外，他嗜酒成命，饮酒宛如巨鲸吸引百川（参见《梨俱吠陀》Ⅰ．32；Ⅳ．18．1；Ⅳ．46；Ⅹ．23．1）(12)。从这些描绘中不难看出，因陀罗是雷霆的一种人格化的表现，并且是好战的雅利安武士的形象。印度雅利安人特别崇仰因陀罗，主要由于印度气候干热，雷雨对于农业生产有着最重要的和直接的影响。在当时生产和自然科学水平十分落后的情况下，人与自然的斗争中，人们常常意识到自然力量的不可抗拒，由于对自然的惶恐，因而便产生了对自然现象的崇拜。在地界的有火神阿耆尼（Agni），酒神苏摩（Soma）(13)，地母神波利蒂毗（Pṛthivī），河神或智慧神娑罗室伐底（Sarasvatī）(14)。对地界诸神特别歌颂的是火神，他们把阿耆尼看作是“力量的儿子”和“水的孙子”。在《梨俱吠陀》一首赞歌中写道：“阿耆尼的父母（是二块木条——引译者注）在一起摩擦，变成黑色，生出婴儿阿耆尼。这个婴儿的火舌朝着东方，越烧越旺，驱除黑暗，应该小心地加以保护，使它给主人增加财富。”（Ⅰ．140．3）这首赞歌和我国古代“钻木取火”的传说有着相似的地方。我们知道火的发现对于人的生存和发展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恩格斯曾指出：“在人类历史的初期，发现了从机械运动到热的转化，即摩擦生火……就世界性的解放作用而言，摩擦生火还是超过了蒸汽机，因为摩擦生火第一次使人支配了一种自然力，从而最终把人同动物分开。”(15)梨俱诗人对于火的歌颂反映出了雅利安人对于征服自然的一种重大胜利。此外，还有马神陀弟克罗（Dadhikrā）、牛神毗湿奴（遍入天，Viṣṇu）、管理死鬼之王阎罗（Yamarakṣas）、魔神罗刹（Rakṣas）、恶神阿修罗（非天，Asūra）、语言神伐尸（Vāc）、无限神阿地底（Aditi）等。从以上三界诸神中可以看出，吠陀的神祇主要是人格化了的自然现象。当时雅利安人生活所处的自然环境和自然产物几乎都在宗教中得到了歪曲的反映。吠陀中对于各种神祇崇拜的意义在历史发展的各个阶段中也是有所变化和不同的。例如楼陀罗本来是猎人的庇护者，后来变成了牧畜的庇护神。又如因陀罗在最初被认为是保护农业的雷雨神，后来被认为是一个氏族的特殊保护神——武士贵族军神。随着这个氏族的强大，在吠陀中又描写因陀罗和另一个氏族保护神伐楼那进行了争夺统治地位的竞争，因陀罗在斗争中获得了胜利，两个氏族联合成为部落，因陀罗从而被称为“因陀罗—伐楼那”，嗣后，伐楼那逐渐销声匿迹，因陀罗取得完全统治的地位，又被尊为“世界大王”（Svarāj）（Ⅰ．130．8；Ⅳ．42；Ⅴ．29．10；Ⅶ．82．1～2；Ⅹ．有关章节）。因陀罗由雷雨神变成氏族神，再变成部落神或部落联盟神反映了原始居民由氏族而部落，再由部落联盟向最初奴隶制国家过渡的历史内容。神的变化、发展，是与社会的变化、发展大致相适应的。这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古代一切宗教都是自发的部落宗教和后来的民族宗教，它们从各民族的社会和政治条件中产生，并和它们一起生长。宗教的这些基础一旦遭到破坏，沿袭的社会形式、继承的政治结构和民族独立一旦遭到毁灭，那么与之相适应的宗教自然也就崩溃。本民族神可以容许异民族神和自己并立……但不能容许他们居于自己之上。……民族神一旦不能保卫本民族的独立和自主，就会自取灭亡。”(16)另外，从吠陀诸神的变化中也可以看出，吠陀多神崇拜原是古代人民对于自己本身和周围的外部自然界的一种错误的、愚昧的、极原始的观念。这种观念是在人类有了灵魂这样的一种认识以后，才开始想象自然界也有灵魂，才赋予自然界以人格作为膜拜的对象。自然作为他们崇拜的对象，不是自然本身，而是被当作一种有人格的、活生生的、有感觉的实体，亦即一种主观的、人的实体，人们对这种实体的崇拜，而且用人的动机等去规定它，主要是由于自然界的捉摸无定，千变万化，使人在自然界的面前无能为力。这是一种自发性的宗教，但在其发展过程中逐渐获得了社会属性，从而改变了它的性质，成为人为的宗教。这种本质的变化，恩格斯也曾指出：“事情很清楚，自发的宗教如……雅利安人共有的原始宗教，在它产生的时候，并没有欺骗的成分，但在以后的发展中，很快地免不了有僧侣的欺诈。至于人为的宗教，虽然充满着虔诚的狂热，但在其创立的时候，便少不了欺骗和伪造历史。”(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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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较后时期辑成的《梨俱吠陀》中(18)我们可以看出多神教已有向一神教发展的明显趋向，出现了很多统一的、抽象的神，例如诸神天（Viṡvadeva）、造一切者（Viṡvakarman）、生主（Prajāpati）、祈祷主（Brahmanṇaspati）、原人（Puruṣa）等。吠陀诗人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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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上的、有美丽翅膀的大鹏金翅鸟（即太阳神——引译者注），人们称它为因陀罗、伐楼那、阿耆尼。对于本来是一个（神），高贵的婆罗门给予了许多名号，他们称它为阿耆尼、阎摩、摩多利首（Mātariṡvan，即风神伐由——引译者注）。（Ⅰ．16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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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神教向一神教过渡有着深刻的社会经济原因。《梨俱吠陀》中一神论思想的出现大概是在印度原始公社开始瓦解、阶级社会逐步形成的时候。由于在公社内部出现了私有财产制度，出现了有产者和无产者、奴隶与奴隶主，因而在吠陀万神殿中也出现了主神和次神，本部族的神和外部族的、异己的神等。随着部落的联合，并且形成统一的专制国家时，对唯一之神的信仰，即一神教也就产生了。吠陀中的统一神无疑就是印度地上统一君主的反映。一神教是伴随着原始公社剩余劳动的出现，而且剩余劳动和生产资料被某个人或某个集团所独占而产生和发展的。马克思曾指出：“公社的一部分剩余劳动属于这个最终作为一个人而存在的最高集体，而这种剩余劳动在贡赋等的形式中表现出来，也在集体的劳动形式中表现出来，这种集体的劳动形式是用以表彰统一体的——一部分是现实的专制君主，一部分是想象的部落本体，也就是神。”(19)因此，一神论的产生也有着深刻的经济原因。关于这个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本来是没有什么可以争论的，但是苏联的一些学者也有持不同意见的。1961年前后在国际范围内掀起了一场关于印度哲学史方法论问题的争论。苏联阿尼凯也夫公开宣称，印度的古老的宗教神话思想不能单纯是“自然和社会现实的客观关系的反映”(20)。他的这个观点还得到英国、德国一些研究印度的学者的共鸣。我们知道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宗教虽然是通过很多的中间环节曲折地反映经济基础，但这种反映或联系始终还是存在着的。原始宗教神话无疑就是在人们幻想中的、经过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的自然界和社会形态。如果按照阿尼凯也夫等所说的那样，宗教失去了现实基础，那么也就成了印度宗教唯心主义者所渲染的“天启”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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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多神论向一神论过渡也有着深刻的认识论的原因。我们知道原初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大都是直观的、具体的，因而对神的认识也是具体的。他们假想的神大都是和他们的生产和生活密切相关的具体事物或现象。但是随着智力的提高，思维由具体向抽象的发展，当人们中间出现某种一般概念的时候，在他们的头脑里也从多少有限的和相互制约的许多神中“抽象”或“蒸馏”出了一个超世界的“统一神”的形象，从而产生了一神论，当然，这种思维的抽象是被歪曲了的。(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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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哲学思想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