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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哲学通史 第三章 奥义书的哲学和社会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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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义书是印度最古老的哲学典籍。它反映了印度奴隶制国家形成时期中哲学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的斗争。奥义书的多种思想形式对印度以后各种哲学派别的形成和发展都起过重要的作用，它的唯心主义路线为历来印度“正统派哲学”所追随，迄今还有着重要的影响。随着佛教传入我国，奥义书的一些重要观点也在我国传播。奥义书传入西方后，对古代的新柏拉图派直至现代的存在主义都有过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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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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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前1000年中叶，雅利安人从印度河上游向东推至恒河、朱木拿河流域平原之间(1)，史家称这个时期为“后吠陀时期”或“梵书、奥义书时期”。在这个时期，印度的原始公社制度在若干地区完全解体，最初的奴隶制小国出现了。初期的国家是由很多部落或部落联盟发展而成的城镇国家。据婆罗门教和佛教经典记载，在印度河、恒河和朱木拿河流域有名称可稽的国家有拘卢般阇罗、拘萨罗、迦尸、韦提佉、摩揭陀、犍陀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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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梵书、奥义书时期，印度次大陆已开始使用铁器，农业比前一个时代有了重要的发展，手工业和商业也在较大规模上进行。经济的发展加速了社会的分化，过去以血缘为联系的村社现在变成了以地域为联系由若干村社组成的农村公社，这些农村公社是印度最初奴隶制国家的基层行政单位。随着阶级的分化和奴隶制的形成和发展，印度的种姓制度亦即社会等级制度便确立了。当时的种姓或瓦尔那有四种：（一）婆罗门，即祭司，他们被称为“人间之神”，是当时一切知识的垄断者，干预着社会的经济生活，在群众中有着重要的影响；（二）刹帝利，即军事贵族，他们是世俗权力的实际执行者；（三）吠舍，即农民、手工业者和商人；（四）首陀罗，即非雅利安族的奴隶、为上面三个种姓服务的广大劳动者。根据婆罗门法典的规定，前三种瓦尔那可以诵读吠陀经并参加宗教上再生的祭礼，因此被称为再生族；后一种不能参加宗教的祭祀，被称为一生族。各个瓦尔那在社会地位、权利、义务和生活方式等方面都有不同的规定（“法”）。印度种姓的划分和阶级的划分大致是一致的。婆罗门、刹帝利和一部分吠舍上层大体构成了奴隶主的统治阶级，吠舍的下层和大部分首陀罗构成了被统治的奴隶阶级，其他则为平民阶级。首陀罗是被压在最底层的奴隶，他们必须无偿地为高等种姓服役。《他氏梵书》（Ⅶ.29）将首陀罗描写成为“别人的奴仆，可以随意驱逐，随意残杀”。瓦尔那制度是维护奴隶主利益的工具。在原始公社开始瓦解，奴隶制小国逐渐形成的过程中，祭司、军事贵族和人民大众之间进行了极为残酷的斗争。另外，在统治阶级内部祭司和军事贵族之间也进行着争夺权力和剩余产品的斗争。军事贵族有时也领导或参与了人民反对祭司的活动，当然，统治阶级内部的斗争在整个社会斗争之中还是占据着次要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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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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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一章已谈到，印度最古老的宗教历史文献是吠陀。吠陀从广义上看包含着吠陀本集（吠陀赞歌）、梵书（婆罗门书、净行书）、森林书和奥义书（秘书、近坐书）等。吠陀本集有四种，即《梨俱吠陀》、《耶柔吠陀》、《娑摩吠陀》和《阿闼婆吠陀》。梵书是说明吠陀本集有关祭祀的起源、目的、方法，赞歌、祭词的意义等内容的文集。四部吠陀本集都有自己所属的梵书。吠陀各个派别都对本集作了很多的梵书，但目前保存下来的只有十四五种。例如《他氏梵书》是《梨俱吠陀》所属的梵书，《二十五梵书》是《娑摩吠陀》所属的梵书，《鹧鸪氏梵书》是《黑耶柔吠陀》的梵书，《百道梵书》是《白耶柔吠陀》所属的梵书。梵书的内容主要记录宗教神话、巫术和哲学思想，但也涉及当时某些社会生活的、历史的和自然科学的问题(2)。它们进一步阐发了吠陀所提出的生主、原人、梵我、理法、有无、诸大（原素）等哲学观点。它大概在雅利安人从次大陆西北旁遮普地方（五河流域）渐次向东南迁移，定居在恒河和朱木拿河流域以后产生的，其制作年代一般推定为公元前10世纪至公元前8世纪左右。森林书是因在森林中传授而得名，它是梵书的附属部分。森林书不仅包括对祭祀的仪式和实行方法的说明，而且也涉及为什么要进行祭祀，什么是宇宙和人生的奥秘，人和自然、灵魂、神等有什么关系等哲学思辨问题。奥义书则是森林书的附属部分，也是吠陀的最后部分，它往往和森林书甚至梵书相混，不易辨别。奥义书虽然在宗教意识形态中产生，但在很多方面已开始摆脱和破坏宗教神话的内容，以思维的方式来探讨人的本质，世界的根源，人和神、自然的关系，灵魂和肉体的关系，死后的命运等哲学问题了。因此可以说，印度哲学最早和比较系统的学说产生于奥义书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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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义书的梵文是Upaniṣad，它的原意是“近坐”，“秘密的相会”，引申而成为师生对坐所传的“秘密教义”。奥义书也称为吠檀多（Vendāntā），所谓吠檀多就是“吠陀的末尾”或“吠陀的最高意义”。相传下来的奥义书有两百多种，它是在长时期内出现的，最迟所见是公元16世纪的作品，但后期作品与吠陀传统毫不相关，甚至有一种叫做《安拉奥义》（Allāh Up.）阐述了伊斯兰教的观点。奥义书的内容极为庞大芜杂，而且常常相互矛盾，它们个别部分的年代只能由其本身所表现出的思想发展的水平和特征来推定。据很多学者的考证，奥义书中与吠陀传统有关，属于最古的有十三种。现将它们的名称、时代和隶属关系分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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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期（佛陀以前，即公元前6世纪至前5世纪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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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森林奥义》（Bṛhadāraḥyaka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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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者奥义》（Chāndogya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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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氏奥义》（Aitareya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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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多基氏奥义》（Kauṣītaki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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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氏奥义》（Taittirīya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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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谁奥义》（Kena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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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奥义》（Iśā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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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期（佛陀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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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奥义》（Kāṭhaka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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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顶奥义》（Muṇḍaka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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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奥义》（Praśna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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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约公元前350～前3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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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骡奥义》（Śvetāsvatara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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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公元前300～前2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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