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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689 老子与哲学 [:1702011574]
1702012690 老子与哲学 人生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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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692 圣人人格、见素抱朴、卑弱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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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697 老子与哲学 [:1702011575]
1702012698 老子与哲学 老子之伦理:见素抱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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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00 老子哲学是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含有本体哲学、政治哲学和人生哲学;老子之道是天道、治道和人道的统一体。老子表面上看是现实人生的冷眼旁观者,本质上却是一位热爱人生的智者。他十分关注人的命运,从形而上的高度审视世相百态,以超越自我的精神探究人生哲理,建构起一套独特的伦理道德哲学。使用老子之伦理这一概念,有点无奈,如果使用老子之人生,就可能误解为研究老子的一生;如果使用老子之道德,倒比较符合文章的主题,而这既可能与老子之道混淆起来,又可能与老子之德混淆起来。伦理一词,是指人与人相处的各种道德标准;伦理学是关于道德的起源和发展以及人的行为准则和人与人之间的义务的学说。因此,老子之伦理既是伦理学又是道德哲学,既是人生观又是人生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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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02 老子之伦理思想有着深厚的理论基础。最重要的理论基础是“道生德成”思想,老子把生命的终极根源归结为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老子没有把生命之源归结为天或天命,具有革命性意义。张岱年指出:“认天为一切之最高主宰的概念,为老子所打破。老子年代本先于孟子,但孟子仍承受传统观念而修正发挥之,老子却作了一场彻底的思想革命。老子以为天并不是最根本的,尚有为天之根本者。老子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最根本的乃是道,道才是最先的。”[1]在老子看来,道作为天地母,蕴藏着无穷的生命力,“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而道化生万物过程中,还需要德的无私蓄养,“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同时,“道法自然”思想是重要的理论基础,尤其是生死自然的观念,“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把天地万物的生长消亡看成自然而然的过程,“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庄子·养生主》记载的秦佚吊唁老子的故事很能说明生死自然的道理。秦佚是老子的好友,老子死时去吊唁,不跪不拜,拱手致意,哭号三声即止,邻人不理解,斥责秦佚。秦佚回答:“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悬解。”意思是,当初老子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时机到了;现在死亡离开这个世界,也无非是顺应老天的安排而已。如果能够安于天时而顺应自然,那么因生死而来的喜乐和悲哀都不足以扰动我们的内心。古代得道高人把这种领悟看成“上天把我们从倒吊着的痛苦中解放出来”。此外,“重身惜生”思想也是重要的理论基础。老子极其重视个体的生命价值,认为生命比声名、货利更重要,“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老子不仅重视生命,而且爱惜生命,“盖闻善摄生者,陆行不遇兕虎,入军不被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措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无死地”。意思是,听说善于养生的人,在陆地行走不避犀牛、老虎,在战场上不受兵器伤害,在他身上犀牛没有地方投刺它的角,老虎没有地方用上它的爪,兵器没有地方容纳它的锋刃。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身上没有可以致死的地方。道生德成、生死自然、重身惜生的思想,构筑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从而使老子之伦理出类拔萃,这是先秦其他思想家所难能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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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04 比较而言,老子之伦理还具有鲜明的特征,这就是批判性和反传统。哲学是怀疑的学问,从本质上说是批判的。正因为批判性和反传统,使得老子之伦理更深刻,也更具创新性。老子倡导无知无欲,不但批判贪欲对人性的泯灭,而且批判统治者使用奸诈和巧智,“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老子明确批判物欲横流,认为人性本是自然的,一旦受到外在诱惑和刺激,就会改变,“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老子坚持批判以智治国,认为以智治国只会给国家带来祸害,而不以智治国,则能复归于自然之道,实现淳朴自然的太平之治,给国家带来福祉,“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同时,老子之伦理否定了正统的道德思想,表现出强烈的反传统色彩。春秋末期,周王朝已经式微,但殷周以来建立的伦理规范、道德信条和礼仪制度仍然有着重要影响,而儒家学派极为推崇周礼,也在大力宣传仁、义、礼、智、信等伦理道德思想。老子出于对社会政治现实的认识以及对殷周以来政治文化传统的反思,明确反对、否定殷周以来形成的以仁、义、礼为核心的人文传统和道德观念,“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意思是,所以说,丧失了道然后有了德,丧失了德然后有了仁,丧失了仁然后有了义,丧失了义然后有了礼。这礼真是忠信衰薄的体现和祸乱的根源。当然,老子的反对是一种辩证的否定,而不是简单的否定,“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在辩证的否定过程中,老子创新性地提出自己的道德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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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06 素朴是老子之伦理的本质要求。按照进化论的观点,人是从动物演变而来的。从生物学角度分析,人虽然脱离了动物界,却仍具有动物的生理和心理特点;物质需求和情感需求的欲望仍是人和动物共同的本能特性。从社会学的角度分析,人具有思想、意识等精神需求,这一方面把人从动物界区别出来,另一方面也使人比动物多了精神欲望。在老子看来,无论物质欲望还是精神欲望,只要是贪欲,都是社会动乱和不道德行为的根源,因而提出“素朴”的道德主张,“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素朴原意为未经雕琢过的木材,引申为人之天然纯真的本性,这是人能够无知无欲、少私寡欲的根基。如果人失去素朴,就会贪得无厌、索求无度,“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彩,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是谓盗夸。非道也哉!”意思是,朝廷很败坏,田地很荒芜,仓廪很空虚。有人却还穿着华丽的衣服,带着锋利的宝剑,餍足了饮食,家里有多余的财货,这种就叫大盗。这真是无道啊!老子经常用婴儿来比喻素朴,“含德之厚,比于赤子。蜂虿虺蛇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全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在这段话中,老子认为婴儿是最为淳朴和天真无邪的,身心都处在积极正面状态,以此比喻得道者一灵不昧、可以通神,虫蛇鸟兽亦不能伤。这虽然是理想化的描述,却反映了老子对素朴品格的尊崇。老子希望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管是青年、中年还是老年,都要在精神上返璞归真,永远保持婴儿心态,坚守淳朴天性,摒弃私心杂念,以防止欲望过盛,防止贪欲对心灵的侵害。“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谿。为天下谿,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意思是,深知雄强重要,却甘居雌柔的地位,愿做天下的河溪。愿做天下的河溪,美德永不相离,复归如纯真的婴儿。深知光明的显赫,却甘居幽暗的位置,愿做天下的榜样。愿做天下的榜样,美德永不失去,复归到无尽的真理。深知荣耀的尊贵,却安守卑下的位置,愿做天下的山谷。愿做天下的山谷,美德就永远充足,复归到自然的真朴。老子自己就是保持素朴的典范和榜样,即使在声色货利的环境里也能保持住婴儿心态,“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儽儽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意思是,众人都兴高采烈,好像参加丰盛的筵席,又像春天登台眺望春色。我却独个儿淡泊宁静啊,没有形迹,好像不知嬉笑的婴儿。落落不群啊,好像无家可归。众人都感到满足,而我却一无所有。我真是愚人的心肠啊,终日混混沌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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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09 柔弱是老子之伦理的处世要求。人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在人的一生中,总是通过不断与各种类型的人打交道而生活和工作。人生在世,坚守什么原则、采取什么态度与他人相处,至关重要,结果也会大相径庭。伦理道德的主要功能在于调整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系。从大的方面分析,无非有刚强进取和柔弱自守两种立身处世原则。老子主张柔弱处世,即以柔弱的原则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老子从生命现象获得启示,柔弱优于刚强,且充满生命力,柔弱代表着新生和灵活,刚强则代表着死亡和僵硬,“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在老子看来,柔弱不仅优于刚强,而且能够战胜刚强,“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意思是,天下没有比水更柔弱的,可是攻克坚强的东西却没有什么能胜过水的,因为水的本质是无法改变的。柔胜过刚,弱胜过强,这个道理天下没有人不知道,却没有人能实行。从这段话可知,人们还是愿意刚强处世,而不愿意柔弱处世,原因大概在于柔弱初看起来可能是软弱、懦弱的表现,甚至还要遭受屈辱。殊不知,老子之柔弱具有温和性和灵活性,却不具有软弱性。老子贵柔守弱,并不是要人一味示弱和退让,而是要人立身处世灵活而不僵化、圆融而不固执,用温和的方式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柔弱处世既有利于个人又有利于社会,对于个人而言,柔弱可以减少人生道路上的各种阻力和障碍,以达成个人的愿望;对于社会而言,柔弱可以减少人与人之间的摩擦和冲突,维护正常而又和谐的人际关系。在老子看来,柔弱内敛着谦虚的品格,必然要求处世谦虚。谦虚不仅是一种美德,而且是人生重要的价值取向。“谦受益,满招损”,老子从正反两个方面进行分析,正的方面是谦虚,“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王弼注云:“一,少之极也。式,犹则之也”;“圣人抱一为天下式”,是指圣人守道并作为天下的楷模。反的方面是骄傲,“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骄傲是不符合道之本性的,“其在道也,曰余食赘行,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意思是,从道的观点看来,骄傲就像残羹和赘瘤,人人都深感厌烦恶心,所以有道的人不做这种事情。在老子看来,柔弱包含着不争的因素,必然要求处世不争。不争是一种高尚的德行,“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当然,老子之不争是不争之争,蕴含着高超的智慧,“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不争是利而不争,“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不争是包容和宽恕,“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意思是,从事无为之为,奉行天下之事,品味无味之味。把小看作大,把少看作多,以恩德来报答仇怨。不争是迂回之争,最大限度地减少阻力和障碍,“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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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12 虚静是老子之伦理的心灵要求。人的一生不仅要处理身外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且要处理自身的肉体与心灵的关系。身心的和谐协调是处理好人与人关系的前提条件。怎样做到身心的和谐协调呢?老子对心灵提出了虚静的主张,“致虚极,守静笃”,要求人生立身处世,心灵能够做到致虚守静。老子哲学以无为本,虚是一个重要概念,具有虚无和虚空的内容。只有虚无,道才能创生万物,“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意思是,道体虽然空虚无形,它的作用却无穷无尽。深邃而博大啊,犹如万物的主宰。只有虚空,道的作用才会永不穷竭,“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吴澄注云:“橐籥,冶铸所用,嘘风炽火之器也。为函以周罩于外者,‘橐’也;为辖以鼓扇于内者,‘籥’也。天地间犹橐籥者,橐象太虚,包含周遍之体;籥象元气,缊流行之用。”[2]在老子看来,道之虚无与虚空于人而言,就是心灵如山谷,“上德若谷”。以谷比喻,就有虚心的含义,虚空的山谷能包容万物,所以有虚怀若谷的成语;以谷比喻,还有深藏若虚的意思,“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虚心的反面是骄傲自满、自以为是。老子认为,人生要戒骄、戒盈、戒满、戒锋芒毕露,“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棁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意思是,与其装得过满而溢出,不如及早停止灌注;器具捶打得过于尖利,不会长久得以保持。纵然金玉堆满堂室,没有谁能够将它守住。身居富贵而不可一世,必然是在自取灾祸。功成名就抽身而退,这才符合天道。在老子看来,虚与静紧密相连,静是万物存在的根本状态,“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张松如注云:“老子以‘归根’一辞作为‘静’的定义,又以‘复命’一辞作为‘静’的写状。如果说‘并作’包含着‘动’的意思,那么‘归’‘复’便属于‘静’的境界。正是在这‘静’的境界中再孕育着新的生命,此即所谓‘静曰复命’。”[3]老子认为,无论天道还是人事,清静是治理天下的正道,也是人心修炼的基本准则,“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这段话把道的品格作了尽善尽美的描述,道具有“大成”“大盈”“大直”“大巧”的内容,却表现为“若缺”“若冲”“若屈”“若拙”的形式,充分展示了大道造化万物而又深藏不露、谦虚淳朴的品格,这也是道具有静的本质规定。老子认为,静与动是相互联系的,但静具有更积极的意义,即以静制动、动中取静,好像女性与男性的关系,女性常在安静中掌握主动,取得成功,“大国者,下流也,天下之牝也。天下之交也,牝恒以静胜牡,为其静也,故宜为下也”。王弼注云:“江海居大而处下,则百川流之;大国居大而处下,则天下流之,故曰‘大国者,下流也’。”老子认为,静还和重联系在一起,持重者恒静,“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本,躁则失君”。意思是,稳重是轻浮的根基,安静是躁动的主宰。所以君子终日行进,从不离开粮草辎重。虽有美景奇观,却能安居超然。为何万乘之国的君主,轻率治国而不自重其身?轻举就会丧失根本,躁动就会丧失主宰。俗话说:“动以养身,静以养心。”老子之虚静虽然有哲学、政治方面的广泛内容,但对于人生而言,虚静就是对心灵提出的要求。“孰能浊以静之徐清”,虚静,能让一颗已经混浊的心灵转变为清澈的心灵;唯有一颗清澈和宁静安详的心,才能洞悉世事的本来面目,才能更好地化解人生的各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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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14 研读老子之伦理,是为了更好地修身。某种意义上说,修身就是要坚强内心和增加人生定力。宋代大文豪苏轼有一个“八风不动”的故事,说的是苏轼在黄州时,某日赋诗一首:“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苏轼很满意,着人过江送给佛印禅师欣赏,不料禅师批道:放屁。苏大怒,马上坐船直奔对岸找禅师论理,只见禅师门上写着一幅字: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苏一看即转身下山,自言自语道:“佛印禅师悟境了得。”八风是指佛家的四顺、四逆境遇,即利、衰、毁、誉、称、讥、苦、乐。八风不动,意指内心不为任何外物所扰,真正做到心如枯井,这不是哀莫大于心死,而是内心最大程度地强大起来,增加定力,不做外物的奴仆,要做自己的主人。从诗词分析,苏轼修炼已经到位,自我认为“八风吹不动”,但实际还有很大差距,禅师一句负面的评价,就坐不住了,直奔过江去论理,哪里谈得上“端坐紫金莲”。这说明修身和修炼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必定会遇到种种身心障碍。老子之伦理,与佛教的八风不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希望人们通过修身,臻于八风不动的人生境界。面对外界金钱、美色、财物等种种情境的诱惑,以及内在的眼、耳、鼻、舌、身、意等欲望,都能寂静不动,无所系缚,自在无碍,始终保持婴儿状态,坚守虚静心灵,以柔弱不争的立场加以对待。用佛家言语,无论称赞还是毁谤,当以“念之即觉,觉之即无”应对,皆随他去,随他去即无,都一笑了之,好似过眼烟云。生命的意义在于超越自我,而生命的价值在于经历大风大浪时把内心锤炼得无比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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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19 老子与哲学 [:1702011576]
1702012720 老子与哲学 老子之婴儿:返璞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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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22 按照现代认知隐喻理论,《老子》一书众多的比喻亦称隐喻。认知隐喻理论认为,在日常生活中,隐喻无处不在,人们往往参照熟知的有形的具体的概念,形成一个不同概念之间相互关联的认知方式。所谓隐喻,是指从一个比较熟悉又易于理解的源域映射到不熟悉又难于理解的目标域,在源域和目标域之间建立一系列本体或认识上的对应关系,从而激活大脑中理解目标域所需要的认知图式。隐喻可分为结构隐喻、方位隐喻和本体隐喻等不同形式。《老子》应用最多的比喻是本体隐喻,即将抽象的模糊的思想、情感和心理活动等无形的概念看作具体的有形的实体,甚至是人体本身。《老子》隐喻的目标域是“道”,源域则主要集中在水、女性和婴儿。以水喻道,揭示了老子对万物本原的形象追索和自然取向的哲学思想;以女性喻道,反映了老子对母系氏族社会的深情追忆和自然无为的处世哲学;以婴儿喻道,表达了老子对生命原初状态的确切体验和返璞归真的人生哲学。《老子》三个隐喻的源域都来自于最基本的生活经验和对自然及社会现象的观察,和目标域之间具有很强的相似性,为我们理解老子之道起到了化无形为有形、化抽象为具体的映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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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24 相对水和女性而言,《老子》较少地运用婴儿这一意象。这并不表明老子厚此薄彼,比较喜欢水和女性的意象。某种意义上说,老子可能更喜欢婴儿意象,因为婴儿是三个意象中最具体可感的生命形式,也是老子唯一体验过的生命形式。在《老子》一书中,婴儿一词出现过三次,即第十章“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第二十章“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儽儽兮若无所归”;第二十八章“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谿。为天下谿,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与此同时,还出现过“孩”和“赤子”各一次,第四十九章“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第五十五章“含德之厚,比于赤子”。在古汉语中,赤子、婴儿、孩三个词虽然都有未脱离襁褓之意,却有着明显的区别,是指代着不同年龄段的儿童时期。这种区别在于本能与理智谁占主导,赤子是指刚刚出生的婴儿,因还未长眉发,身体呈赤色,故称赤子,完全依赖本能行事;婴儿一般指出生到能独立行走、能言语的阶段,已经显现理智,但主要依赖本能行事;孩是指尚未进入青春期的儿童,他们的行为已相当理性,但本能仍然有着重要作用。《老子》一书无论运用婴儿一词,还是运用孩、赤子等词,其本质都是反映老子的“复归”意识,呼唤着人们返璞归真,恢复婴儿本性,重拾人生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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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26 人类文明的进步,既是一个人的自我意识觉醒和主体性不断高扬的过程,又是一个人与自然、主体与客体、精神与物质、自我与非我二律背反不断加剧的过程。老子意识到了这种对立,他提出了婴儿主题,希望回归到生命的原初状态。有趣的是,老子遥远的婴儿主题,不断得到了历史的回应。明代思想家李贽著有《童心说》,反对封建礼教对人性的矫饰与扼杀,主张恢复自然人性,“夫童心者,真心也”;“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4]李贽把童心贯穿于艺术创作,认为“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落实到审美情趣,认为“盖声色之来,发于情性,由乎自然,是可以牵合矫强而致乎”,“惟矫强乃失之,故以自然为美耳”。[5]即使在西方社会,老子的婴儿主题也得到了重视,尤其是西方文明进入科学和工业化时代,人变成了世界主体,从而改变了人的本质存在,思维往往只指向外部世界而不返回和观照自身。人在凭借科学技术改造世界和实现意志的同时,似乎抽掉了人赖以安身立命的生存和精神根基。人类似乎变成了“无家可归”的精神浪子。正是在这样的困境下,19世纪德国浪漫主义先驱荷尔德林创作了名为《返回家乡》的诗歌,提出了“返乡”主题;[6]英国诗人华兹华斯写下了“婴儿乃成人之父”的诗句,提出了“复归童年”主题。[7]他们认为,只有恢复童年的本性和退回到宁静质朴的自然家园,人类才能走出二律背反的困境,建立与自然的和谐关系,疗治心灵的创伤。20世纪走得更远,复归还原成为西方文化思潮的重要特征,集中表现为现象学和存在主义。法国萨特自传体的忏悔录《词语》,通过追忆童年来剖析自己成年后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的根源。德国海德格尔提出了“存在”概念,在哲学上进行了彻底的复归。他认为只有从“存在”这个本原出发,才能真正把握人的本质。在他看来,欧洲两千多年形而上学的哲学传统误导了科学技术,使科学技术成为人类的异己力量,因而要返本归源,解构经验和历史的形而上学,回到苏格拉底之前的哲学原始追问,让人在诗意地栖居的大地上显现“存在”。顺便说一下,海德格尔对老子思想很感兴趣,曾经参与翻译《老子》。海德格尔的“存在”与老子的“婴儿”或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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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28 在老子的理想化生命建构中,“复归于婴儿”,不仅仅是个体精神的复归,而且是群体社会的复归。春秋时期是一个政治大乱之世,王室衰微、王纲不振,贵族没落、制度崩溃,礼乐征伐不是由天子出,也不是由诸侯出,而大多出自大夫之手,这既使个体精神无比痛苦,也使群体社会水深火热。因此,老子在构筑个体精神家园的同时,没有忘记构筑群体社会的理想之国。他提出了一个重要思想范畴,这就是小国寡民。从小从寡,我们可以看出老子的理想之国带有明显的婴儿特色。他说:“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人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文子》注云,什伯之器为兵器;结绳为上古无文字,结绳以记事。老子心目中的理想之国多么地美好:国家很小、居民很少,自给自足、无忧无虑,政治上“无为而治”,文化上“复结绳而用之”,人民安居乐业,天下一片清静。尽管后世有人批评小国寡民是复古守旧,但是,“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这不正是古今政治家和贤明君王治国安邦追求的理想图景吗?!这实质是老子生存经验之总结升华,反映老子对氏族社会尤其是母系社会的真诚憧憬。更重要的是,老子政治上的小国寡民与个体生命的“复归于婴儿”,在逻辑上是严谨的,在内容上是统一的,这就是返璞归真,回归人的自然本性和婴儿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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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30 老子之所以喜欢婴儿,是因为婴儿具有旺盛的生命力。谁能不喜欢阳光明媚、万象更新、生机勃发的春天呢?喜欢婴儿,就是喜欢春天、喜欢生命。年有春夏秋冬,人有生老病死,生命是有限的,这是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然而,婴儿却可以联结生命的有限与无限,有限的个体生命可以通过婴儿,实现人类生命的无限,因而婴儿是生命的源泉和生命永恒的象征。人的生命分为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等不同阶段,无论哪一个阶段,婴儿都是人生的起始,是生命自身之根,有着无限发展的潜力和可能。对于成长壮大的个体生命而言,婴儿相当于道之于物、母之于子的关系。老子认为,道生万物,母育子女,因而婴儿是道的化身和母之象征,是道和母在生命中的展现。常识告诉我们,婴儿是生命最为柔弱的时期,壮年是生命最为强盛的时期。但是,常识是表象,属于形而下范畴,常识不是本质,不等于真理。老子认为,盛极而衰是事物发展的规律,生命强壮的背后是衰老,衰老则是死亡的先兆。“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意思是,事物过度强盛就会衰老,这是因为不合于道,不合于道就会快速死亡。壮年携带和包含的是衰老而萎缩的生命力,婴儿蕴含和包藏的是强大而旺盛的生命力。这就是老子为什么不言复归于壮年,而言复归于婴儿的重要原因。在老子看来,婴儿的生命力首先表现在不怕恶物的伤害,“蜂虿虺蛇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虿为蝎类爬虫;虺为一种毒蛇。意思是,蜂蝎毒蛇不会叮咬婴儿,猛禽猛兽不会搏击婴儿。这段话只能意会,不能坐实,只能从内容上体会,不能从字面上给予理解。仅从字面上理解,会感到不可思议,不符合常识。这段话的真实含义是,婴儿无知无欲,在毒蛇、鸷鸟、猛虎面前不知道“怕”,他的生命就会忧患不能入,邪气不能袭,不会被生命之外的不利因素所伤害。婴儿的生命力表现在柔弱中有刚强,即“骨弱筋柔而握固”。这大概是人生经验的直接感受,任何一个赤裸裸来到人间的新生儿,虽然筋骨显得柔弱,但都把拳头握得很紧。婴儿的生命力还表现在精气充沛、和气纯厚,“未知牝牡之合而全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意思是,婴儿不知道男女之事,男性性征却很有力量,这是因为元气精纯之至的缘故。婴儿整天号哭而嗓子不会嘶哑,这是因为元气柔和之至的缘故。“精之至”,形容精神充实饱满的状态;“和之至”,形容心灵澄明和谐的状态。因此,老子强调:“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益生是指纵欲贪生;祥是不祥、妖祥。这是告诉人们,应知道婴儿生命力旺盛的原因是纯真素朴和柔弱无争,否则,贪生纵欲就会有灾殃,放任心气发泄就是逞强的表现,进而会对生命力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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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32 老子之所以喜欢婴儿,是因为婴儿纯真、纯净、淳朴。人是自然人与社会人的统一体。自然人是社会人的物质基础,社会人是自然人在社会领域逐步成长和展开,让生命充满无限丰富的精神色彩。在老子那里,自然本真是生命的最高境界,即“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婴儿是人的生命中最自然本真的阶段,像一块没有雕琢的璞玉,浑厚淳朴、平和宁静。但是,生命不可能停留在婴儿阶段,而是沿着从生到死的轨迹前行,从而使自然人不断社会化,在与自然、社会和他人相互联系交流中不断丰富人的社会化内容。人在社会化过程中丰富了心理活动,产生了思想和情感。思想有正确谬误之分,情感有喜怒哀乐之别,这容易使社会人与婴儿状态渐行渐远,失去自然本性,进而导致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冲突和紧张。从自然人转变为社会人,正如一张白纸,涂抹上了许多色彩,白纸的色彩倒是丰富了,但底色却被遮掩了。在老子看来,白纸上最主要的色彩无外乎名和利两个方面。老子认为,名和利都有可能损害人的天性,玷污人的品格。如果不能控制人的名利欲求,那么,就会为名为利、争名夺利,拼得你死我活,以致两败俱伤。老子对此深为忧虑,一方面,对统治者发声,要求他们无为而治,不要让社会人过分地迷失本性。老子从天道自然无为的原则出发,反对礼义、法令等一切有为的政治和价值。在老子看来,礼义、法令不仅不能救治当时“礼崩乐坏”的社会,而且本身就是造成社会动乱的根源,“法令滋彰,盗贼多有”;“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老子辩证地分析礼义、法令的反面意义,“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于是,老子告诫前来问礼的孔子:“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意思是,你所钻研的多数是古人的东西。可是,古人已经死了,连骨头都烂了,不过剩下那么几句关于礼义和礼制的言论,你不要看得太重。老子还告诫统治者:“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意思是,不要崇尚贤人,使民众不起纷争;不要珍视难得的宝物,使民众不起偷盗之心;不要显现能引起私欲的事物,使民众心绪安宁。老子甚至不惜走极端,告诫统治者:“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另一方面,老子对个体生命喊话,要求社会人复归于婴儿,保持纯真、纯净、淳朴的本性。在老子看来,各种欲望都是人远离婴儿本性后产生的,反过来成为统治人的力量,使人沉溺于无限的物欲之中难以自拔,即“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在古代,五色是指青、黄、赤、白、黑;五音是指宫、商、角、徵、羽;五味是指酸、苦、甘、辛、咸。王弼注云:“夫耳、目、口、心,皆顺其性也。不以顺性命,反以伤自然,故曰聋、盲、爽、狂也。”老子比较自己与众人对待欲望的不同态度,要求人们像他一样,即“如婴儿之未孩”,无知无欲,保持自然本性。“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儽儽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意思是,众人对欲望都兴高采烈,就像要参加盛大宴席,又如春日登台心旷神怡。我却独自淡泊宁静,没有形迹,就像不知嬉笑的婴儿。落落不群,就像无家可归。众人都感到满足,我却一无所有。众人都各有所用,我独显得无知无能。我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是因为我在寻求道的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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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34 老子之所以喜欢婴儿,是因为婴儿柔弱、柔和、柔韧。柔弱是老子经常运用的一个形容词。老子十分看重柔弱这一现象,重视柔弱在自然界和人世间的作用。他说:“见小曰明,守柔曰强。”意思是,能够洞察深微细小的叫明白,能够保持柔弱的叫坚强。他又说:“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意指柔弱、对立统一是万物生长运行的动力。老子认为,自然界中最柔弱的物质是水,人的生命中最柔弱就是婴儿。老子从本体论研究柔弱,认为柔弱是有生命力的表现。婴儿刚出生时,手臂粉嫩、小腿柔软,看起来柔弱无比,却能一天天地茁壮成长。“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所以说坚强的属于没有生命力的一类,柔弱的属于有生命力的一类。老子辩证分析柔弱,认为柔弱胜刚强。这是老子重要的人生哲学,要求人们不要自逞刚强、自遗其咎、自招毁灭。“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意思是,天下最柔弱的东西,纵横出入天下最坚硬的东西。无形的力量穿透没有间隙的东西,我因此知道无为是有益的。老子还以水为例,阐述柔弱的意义,“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柔弱胜刚强不一定符合人们的常识,但就对立面运动转化而言,柔弱的潜力应大于刚强,则是毫无疑义的。老子从人生哲学看待柔弱,认为柔弱是修身的重要环节。“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意思是,精神与身体合一,能够不分离吗?结聚精气而达至柔弱,能纯真像婴儿那样吗?清除内心污垢,使之清澈如镜,能做到没有瑕疵吗?在这里,老子虽然把柔弱作为修身的一个环节,实质上却是用婴儿的意象比喻修身的不同阶段,先是魂魄合一的状态,恰似婴儿处在混沌状态,没有把自己与环境区别开来;次是化刚强为柔弱,就像婴儿那样柔弱和没有杂念;后是内心澄明如镜,没有一点污垢,恰似婴儿的本性自然、天真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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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2736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老子希望人们复归于婴儿,这在生理上是不可能的。个体生命在时间上的单向性,决定了生命之路只能向前进,不能往回走,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也是生命的悲剧。但是,人不仅有生理生命,而且有精神生命。人之所以能从自然界脱离出来,是因为人有心灵和情感;之所以能从动物界分离开来,是因为人有精神和文明。生理生命只能有限,精神生命却能永恒,因而人在精神上是能够返璞归真,复归于婴儿的。这就要求人们在生命的任何阶段都要保持婴儿的本真。虽然生命的成长是一个远离婴儿状态的过程,但精神上却可以不脱离婴儿本性,那就是坚持做到对人真诚,对事业赤诚,以负责任的态度为人处世,回报社会和家庭。保持婴儿的纯净。虽然在生命过程中会不断碰到名利的诱惑和欲望的陷阱,但精神上却能坚守婴儿的纯净,少私寡欲、清廉自恃、守身如玉,不为名利所累,不为物欲所困,塑造完美的道德品格,强化人格的力量。保持婴儿的柔弱。虽然生命是从弱到强、从小到大,但精神上却能追忆留存婴儿的柔弱品格,做人不张扬,做事不高调,虚心向他人学习,在学习中增强能力,提升品质。为人要谦逊宽厚,不争权力、不争地位、不争功名、不争利益,始终坚守平常心和平和心态。人如果能在精神上复归于婴儿,那就有可能实现生命的超越,即个体生命虽然会消亡,但个体生命建立的事业、提出的思想、创造的作品不会随之消亡,有的甚至会流芳百世。所以,还是老子智慧,他说:“死而不亡者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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