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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力量（第9版） [:1702204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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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叔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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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黑格尔的绝对唯心主义的反拨迅速而有力。卡尔·马克思（Karl Marx，1818—1883）通过把经济因素解释为人类进化发展的原因（我们将在第十一章具体谈谈马克思的哲学）而将黑格尔哲学整个颠倒过来。索伦·克尔凯郭尔（Sren Kierkegaard，1813—1855）嘲笑了黑格尔浮夸的哲学体系。弗里德里希·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1844—1900）否定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以及所有类似的形而上学（我们将在下一章详细讨论克尔凯郭尔和尼采）。然而，对黑格尔强大理性最著名的批判出自亚瑟·叔本华（Arthur Schopenhauer，1788—1860）之手。叔本华把黑格尔本人看成是投机取巧的江湖骗子，把他的哲学当成是一堆废话。对叔本华来说，黑格尔的“理性”正表现了他无知的自我欺骗；他企图用理性的术语来粉饰这个世界，既显得可怜兮兮又让人误入歧途。叔本华并没有在黑格尔这里止步：他认为整个科学和人文学科都联合在一起，将宇宙描述成一个理性的、在人类理性智慧的掌控下受到规律支配的世界。他认为实在是相当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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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特别指出人类行动极少具有理性。相反，他们常常受到意志的盲目驱动来追求利己的欲望。叔本华认为人们往往出于冲动行事之后才会运用理性来对既成的事实加以理性化的处理。叔本华生活的世界里充斥着各种奸邪小人，他们为了得到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实施暴行。这是一个缺乏信赖的世界，你只有在枕头下放一把上膛的手枪才能睡上一个踏实觉。在叔本华看来，他们的任意妄为将自己变成了一出没有理性的闹剧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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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信不信，叔本华研究哲学的初期将康德视为自己的偶像。康德论证了我们通过理智构建了世界，然而叔本华认为，意志构建了世界。这大概就是他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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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样认识到你自己的？你通过自己的决定和选择渐渐了解了自己的个性，对吗？好，这些就是意志活动的结果。从意志的角度来看，意志的活动以及身体的活动，我们通常说后者由前者引起，实际两者是同一件事情：“意志的活动除了是意志的活动的客观化，即意志的活动被转化成知觉之外一无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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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论看起来理由充分，叔本华不仅把一个人的身体，而且把所有的现象都看成意志的客体化。在叔本华看来，正是意志的力量让植物生长、水晶形成、磁铁指向北极——简言之，它是一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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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认为叔本华像这人一样拥有肩部手枪套，不过他睡觉时，确实在枕头底下藏了把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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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的整个理论与这部分一样复杂，因为他像康德一样对现象和本体做了区分。叔本华将宇宙的、非个人的意志即意志本体与它在现象世界的表现区别开来。意志本体是一切的来源，也不受他物影响。你可以说它是盲目的，无目的的。每个人既是意志本体的表现又受制于不停的抗争。因为我们是这个疯狂的、四处游荡的宇宙意志的仆人，所以世界是无序而悲惨的。叔本华说一个人根据他逃离意志的专制的程度可以获得一定的平静和快乐。只有超越对于个人主观意志的知识，客观地把握意志本身，在这种状态下，现象世界才可能变成虚空。他把这种超然状态看做人狂喜和痴迷的状态，他认为我们在艺术、音乐和审美经验中可以窥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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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1856—1939）曾经读过叔本华的著作。他将精神分析学的基础建立在这样一个观点上：人类的行为不是来自理性，而是来自无意识的欲望和本能，他称之为本我（id，it）。很明显他受到了叔本华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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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力量（第9版） [:1702204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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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选读 7.1 《人类理智研究》① 大卫·休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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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德里希·尼采也读了叔本华的著作，他坚信世界受到宇宙意志而非理性的驱动。具体内容我们将留到下一章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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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谟在《人类理智研究》的这段文字里论证了心灵的内容只能被归入两个范畴。一个范畴包括思想或观念，另一个包括“印象”——我们的感觉和经验提供给我们的材料。他说观念和印象之间的区别仅仅是思想和观念没有感官印象那么生动、有力，因此他写道，当我们对一个被使用而没有任何意义或观念的哲学名词发生疑问的时候（这是常见的），我们只须追问：所假定的那个观念是从何种印象得来的？如果不可能找到任何与它相应的印象，那就证实了我们的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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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休谟的观点与下一篇选读中康德的观点做个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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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关于观念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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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起来，没有任何东西像人的思想那样更不受限制，它不仅超出人类的一切力量和权威，而且甚至也不限制在自然和实在的范围之中，我们的想象要构成怪物的观念以及把各种离奇的形象和现象联结起来，其所费的力气并不比设想最为自然而常见的对象更多。我们的身体被限制在一个星球上，并在这个星球上痛苦而艰难地踟躇；与此同时，我们的思想却能在刹那间使我们心荡神移于宇宙间最辽远的区域，甚至超出宇宙之外，进入无界限的混沌之中；在那里，自然界被假定是完全混乱的。我们从来没有看到或听到的东西，依然是可以设想的。没有任何东西超出我们思想的能力之外，除非其自身包含着绝对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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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的思想似乎享有无限制的自由，但如我们予以比较切实的考察，就会发现它实际上是被限制在一个狭窄的范围之内。心灵的全部创造力只不过是将感官和经验提供给我们的材料加以联系、调换、扩大或缩小的能力而已。当我们想到一座黄金山的时候，我们只是把以前所熟知的“黄金”和“山”这两个没有矛盾的观念结合起来。我们也能设想一匹有德行的马，这是因为我们凭自己的感觉设想到德行，而又可以把它与我们所熟悉的马这种动物的形象结合起来。简言之，所有思想的原料，或者是来自我们的外部感觉，或者是来自我们的内部感觉。心灵和意志只是将这些原料加以混合和组合而已。或者我们用哲学的语言来说，我们的一切观念或比较微弱的知觉，都是我们的印象或较生动的知觉的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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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证明这一点，我想有下列两个论证就足够了。第一，当我们分析我们的思想或观念的时候，不管它们是何等的复杂或崇高，我们总是发现它们可以分解成简单的观念，而这些简单的观念又是先前的一种感情或感觉的摹本。即使有些观念乍看起来似乎与这个来源相去甚远，但是经过比较详细地考察，我们仍然发现是从那个始源得来的。上帝的观念，意思是指一个全智和至善的神，就是由于反省我们自己心灵的作用并无限地扩大善良和智慧的品质而产生出来的。我们可以任意把这种研究进行到任何程度，但在那里总会看到，我们所考察的每一个观念都是与其相似的印象的摹本。如果有人断言这个论点既不是普通地正确，也不是没有例外，那他们只有一个简便的方法来反驳它，就是拿出他们认为不来自这个源泉的那种观念来。如果我们想要坚持我们的学说，我们就有义务拿出与此相应的印象或生动的知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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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如果一个人由于感官的缺陷而不能感受到任何感觉，那么，我们总是看到，他也感觉不到相应的观念，一个瞎子不能形成颜色的观念，一个聋子不能形成声音的观念。如果你治好了他们在感官上的缺陷，为他们的感觉打开了新的通道，那么，你也就为他们的观念打开了新的通道：他在设想这些对象时就没有什么困难了。同样，如果一个对象本来可以引起感觉，却从来没有与我们的感官接触过，那么，人们也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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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个命题的本身不仅是简明的可理解的，而且如果使用得当，还可以使各种争论同样地可以理解，并驱散那种长期迷住形而上学的推理并使之丢脸的一切呓语。一切观念，特别是抽象观念，天然是暗淡的、模糊的，只是为心灵泛泛地把握，它们容易与其他相似的观念混淆起来。任何一个名词，当其经常被使用的时候，即使没有明确的意义，我们也容易想象它附带有一个确定的观念。相反，一切印象，即一切感觉，不管是外部的或是内部的，都是强烈的、生动的、它们中间的界限是比较精确的限定了的，对他们是不容易陷入任何错误和误解的。因此，当我们对一个被使用而没有任何意义或观念的哲学名词发生疑问的时候（这是常见的），我们只需追问：所假定的那个观念是从何种印象得来的？如果不可能找到任何与它相应的印象，那就证实了我们的怀疑了。在把各种观念置于这种明确的观点之下来考察以后，我们就可以合理地希望消除关于观念的本性和实在性的一切可能产生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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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力量（第9版） [:1702204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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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选读 7.2 《纯粹理性批判》② 伊曼努尔·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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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篇选读中，我们看到休谟认为所有的概念来自感官的“印象”，我们把这个观点转化成康德的语言：休谟认为所有的概念都是“经验的”，没有概念是“先验的”（这两句意义是一样的）。在这篇较有难度的选读中，康德论证了时间不是经验的（即时间是先验的）。换句话说，康德认为时间并不起源于感官印象，或者康德所说的“直观”。他也说明了什么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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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验感性论 第二章 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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