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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MBA:40则人性决策历史课 34|宫内斗法争权|言而无信|连称、管至父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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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记载了齐桓公即位之前,齐国发生的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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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国家都曾发生过内战,特别是在国君刚就任、权力不稳之际,最可能发生动乱。另一种则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种状况。乱,或许能反映出国君的政治绩效及私人品德。身为在上位者要是贻人口实,恐怕下场都会十分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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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公八年(公元前六八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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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襄公是齐国第十四任国君,是继齐僖公而任。他不是一个明君,经常朝令夕改,国家管理得乱七八糟。襄公派了连称和管至父这两名大夫去齐国边邑葵丘(今山东临淄县西方)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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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派去的时候,正是七月瓜熟期,襄公承诺说:“等到明年瓜熟的时候,我就会派人来接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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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过去了,边境的日子再苦也总算是熬过去了。这两人想着回京,却左等右盼不见襄公的命令,他们连忙向上请求襄公派人来接替。结果,襄公给他们的回应,竟然是不允许他们回京城了。他们感到生气、愤怒,因此,两人决定谋策作乱,要杀掉齐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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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公的叔父夷仲年,生了个儿子叫公孙无知,也就是襄公的堂弟。当年僖公很宠爱这个孩子,不论是衣服、赏赐等待遇都和嫡长子襄公一样,襄公当然对这个堂弟不满。等到襄公即位,他立刻就贬斥公孙无知的薪饷,这件事,反而变成了连称和管至父的好借口——他们光明正大地拥立无知,进行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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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称有个堂妹是襄公的妾室,一直不受宠。如果她愿意帮忙,将是最称职的间谍,于是连称就把公孙无知的话带给她:“如果我当了国君,我就封你为夫人。”他们让她就近监视襄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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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十二月,襄公到姑棼(在今山东博兴县一带)游乐,在贝丘(在今山东博兴县南方)狩猎。突然看见一只大山猪猛盯着襄公看,随行的人不知是谁,就喊了声:“那是公子彭生啊!”襄公一听到“彭生”这个名字,马上发狂似的射杀那只猪,嘴里还嚷着:“彭生怎么可能敢在我面前出现!”山猪受了箭伤,全身直立起来,发出痛苦的嚎叫。襄公见状,心里十分害怕,竟然从车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脚,还弄丢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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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襄公为什么这么害怕公子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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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要把时间追溯到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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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十八年(公元前六九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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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襄公有个妹妹,名叫文姜,嫁给了鲁桓公为夫人。两国联姻,本来也是美事一桩。文姜和桓公感情很好,但她与哥哥襄公的感情似乎“更好”——他们乱伦通奸。桓公原本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如果他没有违反礼制,和夫人无事相偕到齐国游玩的话——古代的国君不能随兴出国,桓公这么做,或许可以说是“违礼致祸”吧!而且招来的,还是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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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夫妇在齐国的泺(音落,位于今山东济南市西北方)和襄公相见甚欢。襄公和文姜两人这么久没有碰面了,彼此想念得紧;就在桓公不注意的时候,他们两人又通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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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桓公虽不是捉奸在床,但自己的老婆有异状,总还是会发觉的。他知道了他们两人通奸,就责备了文姜,文姜就把这责骂的事告诉了襄公。襄公心疼文姜挨骂,耿耿于怀。他找来了国中同姓贵族公子彭生,指使他找个时机动手杀了鲁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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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十,襄公设宴招待桓公。他故意让公子彭生帮助桓公登车,同时对彭生使眼色。公子彭生是个力大无穷的人,他在帮助桓公上车时用力挤压桓公的肋骨,可怜的桓公,就这样死在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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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不明不白地死在国外,鲁国人照理说应该愤怒才对。可是即位的鲁庄公无能,明知害死父亲的主谋就是齐襄公,却不敢为父报仇,他甚至还不敢破坏齐鲁之间的友好关系,只要求将下手的公子彭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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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襄公为了平息鲁国悠悠之口,直接就杀了公子彭生。可怜的公子彭生,就这样成了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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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再回到庄公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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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公觉得愧对彭生,加上心虚,自然就容易杯弓蛇影了。他还惊魂未定,回宫后,就找来叫作“费”的小臣询问他鞋子的下落。费找不到他的鞋子,他气得将费鞭打得遍体鳞伤。这大概也是他恼羞成怒的表现吧。费被打后,就跑出了宫门,不巧却刚好遇上了那些作乱的人。作乱者见到他,立刻将他捆绑起来。费一看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就利用身上的新伤,“你们看这伤,是国君打的。我哪里是抵御你们的人呢?我怨恨他都来不及呢!”看到费皮开肉绽的鞭痕,叛乱分子全都相信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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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请这些作乱的人让他先进宫去打探消息,他的身份一定可以自由在宫中进出的。这些人也同意了。进到宫里,他先将襄公藏了起来,再把宫内都打点好,走出门和这些人决斗。一个小臣,当然要不了多久就被这群叛乱分子砍成肉酱了,他们就这样杀进宫里,将床上的人一剑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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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掀开被褥一看,发觉杀死的,竟然不是襄公,而是他身边的小臣假扮的。他们又开始地毯式搜索,这次,非得杀了襄公不可。躲在门后的襄公,吓得全身发抖,竟然在此时把脚露在门下。也是大限已到了,他被这群作乱的人从门后拖了出来,一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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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就拥立了公孙无知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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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齐国,也并不平静。公孙无知隔年就被杀,齐国一直到公子小白回国即位,才算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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